第810章 23.阿古斯尊主爲什麼不掩蓋自己在艾澤拉斯賣過鉤子的歷史？
迪亞克姆在這兩位阿古斯即將分個高下的戰場上降下了信仰化身，他那還在至高天觀想衆生，積蓄氣勢的本體也已經做好了隨時進入物質世界的準備。
但這是個相當“殘忍”的決定。
一旦迪亞克姆的本體進入此時的世界之心，就意味着阿古斯尊主在這場與“另一個自己”的戰鬥中失敗了，因而留下了一個盡數汲取星魂碎片而無限接近“真神甦醒”的寂滅者阿古斯。
然而，這一戰卻又只能交給阿古斯尊主來親手完成，警戒者想要代打都做不到。
並不僅僅是“做個了斷”這種感性的原因，而是出於現實的考量。
阿古斯尊主與寂滅者分享着同一個“存在”，祂們彼此之間都有星魂的意志碎片，只是數量多少問題，而星魂這種生而爲神的個體又有很特殊的“不朽性”。
如果不能將寂滅者持有的星魂碎片盡數抽取，那麼不管擊倒祂多少次，祂都會再次從這片燃於戰火的世界廢墟中起身。
能夠抽取星魂碎片的只有阿古斯自己。
迪亞克姆可以提供幫助，但這場勝利必須由阿古斯尊主親手奪取。
很顯然，尊主和迪亞克姆以及艾瑞達人接觸太“多”了，導致祂也染上了一些智慧生物的“臭毛病”。
祂堅持要自己完成這場對決，堅持要自己打倒自己，以此實現某種渴望已久的“超脫”。
因此，不管眼前誰輸誰贏，迪克都會完美履行自己的職責，他不會允許寂滅者活着離開這裡。
現在阿古斯正在迎來這個星球歷史上最重要的轉折，正在地面之上爲了各種各樣的道義而追逐勝利的生靈們最不需要的就是意外。
阿古斯尊主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祂選擇了速戰速決！
儘管作爲“神裝”之一的卡茲格羅斯之錘已經被還給凡人用來解救鍛造之神，但其他的創世之柱依然在祂手中。
在手持雷刃向眼前那個惡魔般的自己發起衝鋒的時刻，阿格拉瑪之盾便迸濺出刺眼的雷霆覆蓋，似是這秩序神器也感應到了前方的邪能大敵，但寂滅者並非易於之輩，源於薩格拉斯的“親自教導”讓祂在兩萬多年中儘管尚未甦醒卻並不缺乏戰鬥經驗。
側身躲開斬首而來的雷刃，又將閃爍着赤色星芒的戰鐮向前抵擋出砸來的泰坦重盾。
面對憤怒的阿古斯尊主，寂滅者表現的要冷酷的多。
當攻擊被格擋的瞬間，祂便張開了那顱骨面具之下的嘴，將炙熱到混雜着紅綠雙色的宇宙火焰噴射出去，將阿古斯尊主的軀體包裹在那洪荒的烈火之中。
這傢伙眼睛夠毒！
一眼就看出了阿古斯尊主最大的弱點就在於這具並不屬於祂的神靈構造體。
哪怕艾瑞達人竭盡全力爲自己的星魂尊主做了適配，但這玩意畢竟是薩格拉斯爲自己的“偷渡行動”準備的。
這意味着這架構造體本就不是用於作戰的型號。
此時能承擔阿古斯尊主的宇宙靈魂已經是其極限了，但寂滅者擁有的可是完全屬於阿古斯尊主的泰坦星軀。哪怕祂的星魂碎片不如阿古斯尊主擁有的那麼多，但這種數值上的“碾壓”似乎已經足夠奠定勝機。
“哐”
怒斬而下的赤紅星鐮無情擊潰了阿古斯尊主的防禦，在祂的軀體上劃下刺眼的傷痕。
那匯聚寂滅者力量道途的斬痕無法癒合，就像是一道醜陋的疤痕幾乎貫穿了阿古斯尊主用於作戰的構造體。
儘管雷刃帝隕的揮動也在寂滅者身上留下了斬痕，但寂滅者所遭受的傷勢顯然沒有尊主這麼痛苦。
仗着“血條厚”就是可以無所欲爲，祂甚至能在吃下了阿古斯的一整套破敵者連擊之後繼續反擊，動用邪能化作烈火，把這世界之心攪得一團糟。
尤其是在確認了那個讓祂感覺到威脅極大的警戒者似乎真的不打算參與到戰鬥之後，寂滅者便認爲自己已經穩操勝券。
自己完全可以將眼前這個可笑的構造體打碎，然後再把阿古斯的靈魂抓起來瘋狂汲取，將那些意志碎片盡數收納，好讓自己以真神的姿態徹底甦醒。
到那時，即便迪亞克姆的本體前來，自己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祂是如此思考的。
你也不能說這個思維有些過於樂觀而且充滿了“短平快”的美，主要是因爲意志碎片不齊全，導致寂滅者很難用複雜的邏輯去考慮自己面臨的所有困境。
燃燒軍團在兩萬多年中的努力爲祂帶回的意志碎片並不足以撐起一個可以和神靈一樣複雜思考的靈魂，或許這就是爲什麼薩格拉斯選擇將祂留在阿古斯爲惡魔們當“大號充電寶”，而不是將這個悍將投入到燃燒的遠征之中。
祂被邪能灌注塑造。
壞消息是，邪能這玩意顯然有害智力，祂“出落”的有些太像惡魔了。
然而，直到在對決中大佔上風的寂滅者頂着阿古斯尊主的一連串強攻，將自己的殘暴戰鐮勇猛砍入星魂構造體，打算以一個瘋狂的處決徹底結束戰鬥的那一刻。
在親眼看到構造體粉碎剝離卻又不下落，而是以很奇怪的姿態懸浮在阿古斯周身時，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阿古斯手裡拿着一面屬於阿格拉瑪的盾牌。
但在剛纔的戰鬥裡，祂好像根本沒有使用過這玩意進行防守。
祂在瘋狂和自己對攻，在明確知道祂的耐力和力量都不如自己的情況下，祂依然選擇那麼做了。
所以.
“嗡”
在阿古斯尊主的構造體被完全粉碎，岩石剝離四濺，勝負已分的那一刻，一道強悍的奧術波動驟然爆發，隨着被尊主佩戴在胸前的阿曼蘇爾之眼發力。
屬於祂的時間流完全倒轉，於是在滿身傷痕的寂滅者瞪大牛眼的注視中，破碎的神靈構造體在祂眼前完成了修復。
毫髮無傷的阿古斯尊主活動着肩膀，重新將帝隕雷刃和阿格拉瑪之盾撐起。
這一次祂不再毫無保留的進攻，相反，祂終於開始動用自己剛纔一直沒有動用的力量。
“必要的信息收集結束了，你，沒有超出我能應對的極限！”
面對憤怒的寂滅者，祂說：
“剛纔砍的很爽，對吧？現在換我教你怎麼戰鬥！你這‘邪能溫室裡的花朵’！艾澤拉斯，我的姐妹，把你的力量借給我！最後一次。”
“早就等着呢。”
至尊星魂發出了一聲歡呼。
當力量的道標激活時，幽藍色的創世之力涌動着施加於阿古斯尊主的岩石軀體中，那光輝閃爍着在他肩膀塑造出如復仇之怒開啓時的光翼。
艾澤拉斯顯然很想在這戰爭中找到足夠的參與感，因此這一次她借出去的力量尤其得多，甚至壓得寂滅者不得不呼喚邪能加以守備，祂甚至聽到了至尊星魂在那光中吶喊着，要阿古斯狠狠打寂滅者的臉，順便把祂那把很酷的星鐮作爲戰利品送到星魂秘殿收藏。
這不要臉，只知道從其他人那裡借力量的軟弱阿古斯竟然還答應了！
你這
你這不就是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嗎？
我呸！
你簡直是星魂圈子裡的恥辱！以後怎麼在其他星魂嘮嗑的時候張得開嘴啊？
難道還要寫一本名爲《阿古斯爲什麼不掩蓋自己曾經在艾澤拉斯賣過鉤子的歷史》的自傳嗎？
寂滅者咆哮着，拖着戰鐮包裹着邪能之火衝殺上來，祂知道阿古斯可以動用時間的力量不斷“復活”，但這也並非無解。
只要自己弄碎那個可以操縱時間的泰坦神器！
是的，這纔是取勝的奧義。
祂將戰鐮揮起。
這一次不再瞄準阿古斯的可笑脖頸，而是徑直朝着被佩戴的阿曼蘇爾之眼砍了過去，但與此同時，寂滅者看到了阿古斯用雷刃擺出了一個很熟悉的劍術起手式。
嘶，自己好像在薩格拉斯的倒影中見到過這一招.
“轟”
創世之力作爲能量引燃的“碎星斬”後發先至，帶起的恐怖劍勢化作吹襲的風暴，在這一刻徹底壓過了寂滅者的殘暴氣勢，將這世界之心完全籠罩在這一擊的威嚴之中。
待幾乎分切世界的斬擊結束之時，已摔出去的寂滅者胸口殘留着一道從左肩到右邊腰子的恐怖劍痕。
那把被至尊星魂點名索要的星鐮則打着旋插在了旁邊的邪能岩漿之中。 寂滅者那顱骨面具下的燃燒的雙眼充斥着不可置信，面對籠罩在創世之力中，手持利刃朝自己走來的阿古斯，祂顯然沒打算閉目等死。
跳起來朝着對方發起更殘暴的打擊。
作爲艾瑞達人的“世界邪神”，祂顯然也精通艾瑞達的傳統傑德尼武藝，然而這邪能之拳面對戰力全開的阿古斯顯然造不成太多威脅。
在直面寂滅者之前，阿古斯已經完成了對諾甘農和高戈奈斯的連續擊破，就如祂最出色的孩子迪亞克姆那樣，祂並沒有選擇藉助偉力的庇護乾等着他人將勝利送到眼前，阿古斯尊主選擇了最艱難的那條路。
祂向凡人學習如何戰鬥，又用迪亞克姆的戰鬥經歷作爲參考，一次又一次的打磨自己的武藝直至自己真正站在了由自己被邪能侵染而迸發的邪靈面前。
星魂的一生註定不可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度過。
每一個星魂都有屬於自己的劫難要過，就如萬神殿的泰坦們在甦醒成長至極限時，也遭遇了來自薩格拉斯施加的毀滅磨難一樣。
生而爲神就意味着要承受凡人無法想象的痛苦與重壓。
但阿古斯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畢竟，自己經歷的兩萬多年的劫難和自己的姐妹艾澤拉斯所經歷的地獄般的一切相比，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真正讓祂感覺到驕傲的並非自己在今日靠着自己的雙拳將曾經畏之如虎的邪靈擊倒，而是祂沒有在這劫難重壓下選擇放棄，祂依靠自己和孩子們的堅持，終於以自己的雙足走完了這回歸的最後一程。
此後，祂當沉睡後甦醒，成爲行走於星海的真神。
這兩萬五千多年的經歷也足以讓祂擁有足夠的同情心，同理心和智慧，去處理那些在自己不朽的一生中會遭遇的連續不斷的折磨。
哪怕，自己很快就要遺忘這一切。
但那些遠行的痕跡不會因爲這一次輪迴就消散，經歷風吹雨打後足夠堅韌的靈魂也足以承擔起那一頂必然會佩戴的寶冠。
“我回到了這裡！”
阿古斯丟下了雷刃和重盾，在創世之力的加持中，在至尊星魂的加油吶喊裡，以嫺熟無比的傑德尼古拳法痛毆眼前的寂滅者。
祂在這一生的最後，選擇滿足了自己姐妹的小小渴望。
祂咆哮道：
“我堅持到了屬於我的一切都被奪回的日子，我以自己的雙足丈量了星海！這場流亡本身才是我承擔的最沉重的試煉，而我完成了它！
我無愧於我被賦予的天賦和我足夠顯赫的出身
至於你，寂滅者。
你只是這場試煉結束後被放在餐桌上的美味蛋糕而已，敵人？不，被邪能蠱惑而誕生的你，從我的痛苦與絕望中誕生，連自我道義都沒有的鬼
薩格拉斯的惡犬而已，你不配當我的敵人！”
“哐”
又一記重拳落下，將寂滅者的金色顱骨掀開。
對方噴出邪火來反擊卻被阿古斯用殘暴的一拳砸入張開的嘴巴里，將那邪能的火焰徹底引爆。
“別怕！”
祂說：
“你和我都會在今日死去.我們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會被消弭，以此確保一個純淨無暇的意志會在未來代替你我而誕生。我會陪着你走完這最後一程，你和我.
我們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所以，你辛辛苦苦跑回來，奪走我應得的一切，將我羞辱至此只是爲了踏上‘自毀之路’？”
寂滅者在掙扎中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爲什麼？即便是星魂，意識被完全沖刷也等於死亡。活着不好嗎？”
“那是新生.算了，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懂的。就如你無法理解爲什麼你比我強，但我依然可以擊倒你一樣。”
阿古斯尊主失去了解釋的興趣。
祂將手指扣在寂滅者的破碎顱骨上，將自己藏於這神靈構造體中的意志碎片“灌注”到寂滅者體內。
這是祂的星軀。
祂也必須回到這星軀中，必須完全控制這軀體，才能確保隨後的格式化可以將這已經成型的星軀從內外到洗刷掉來自邪能的影響。
但實際上，最讓寂滅者破防的點在於，直到這一刻祂才意識到，已經擊倒祂的阿古斯其實並沒有拿回屬於祂當初被分裂的所有星魂碎片。
最少在聖光軍團中那些艾瑞達人承載的星魂碎片並沒有被回收。
隨着艾薩拉以萬神殿廢墟爲中心施法，打開了一道精準通往聖光宙域的星門，讓那裡集結的艾瑞達光之民咆哮着踏入故鄉的邪能戰場時，那些久遠的星魂碎片才得以被阿古斯尊主重新回收。
這一瞬的世界蒼穹之上，無數的飛星在閃耀。
那每一枚星點都是來自兩萬五千年前被分裂的一份世界祝福，現在這種力量正在被它的主人回收。
迪亞克姆也在世界之心中仰起頭，他看着漫天飛舞的星光化作一條不那麼光芒，但絕對璀璨的星河連接在了世界之心裡，讓所有的意志碎片在這一刻迴歸到阿古斯尊主體內。
這一幕讓他想起了瑪凱雷大決戰的最後，自己倒在地上的彌留之時，也曾看到了這樣的“星河散落”。
那一次是自己的星魂尊主爲了保全純淨的意志不被邪能捕獲，那是悲傷的無奈之舉。
而今日星河重現，卻代表着這份悲傷的最後消弭。
阿古斯的意識藉由星魂碎片的迴歸不斷涌入寂滅者的軀體中，與寂滅者爭奪着這具星軀的控制權。
在正面交戰裡，寂滅者都佔不到便宜的情況下，這種意志與靈魂層面的更殘酷的廝殺，祂只能節節敗退。
“我說了你不配成爲我的敵人！”
阿古斯在意識的戰場上一拳一拳的痛毆着寂滅者，祂似乎要把這兩萬多年裡所有的痛苦、絕望與彷徨盡數釋放在自己的最後一戰中。
祂吶喊着：
“我曾想要將最後的重擔交給我最出色的孩子，我曾想要在最後懦弱一回，我想要保留這具已經成型的星軀以此來讓下一個自己更快甦醒。
但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這真的是阿古斯在這個時代的最後一戰，那我更改親手結束我和薩格拉斯之間的仇怨，而不是將其假手於人。
把這軀體交給我，寂滅者！
把你的力量交給我，我要用它挑戰黑暗泰坦。”
“你不可能贏，你這瘋子。”
被痛毆到幾乎神志不清的寂滅者殘靈尖叫道：
“你別以爲拿走了這軀體就可以和薩格拉斯戰鬥，你只是在自取屈辱，讓自己最終迎來失敗的苦果。”
“那又如何？”
阿古斯放聲大笑。
祂撕扯着寂滅者的灼熱靈體，將其重新吸納到自己的意志之中。
祂說：
“上一次我無法反抗，這一次我不願旁觀！滾到一邊去，懦夫，看我和我最出色的孩子一起挑戰黑暗泰坦，並贏給你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