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34.提問，請神請到薩格拉斯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在完成了聖陽新生，踏足神靈之境的那一刻，迪克就清晰的感覺到了物質星海對他的“排斥”，就像是整個星海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迫使他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
他必須返回祂應該去的地方，也就是至高天中。
放在以前，迪克對於這待遇還會頗有微詞。
但現在他已經完全理解了物質寰宇的運作模式，這是一個動態的體系，是留給生靈和文明繁衍進化的地方，人家初誕者當初設計物質星海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允許次級神和真神在其中自由行走。
每一個次級神都代表着一種宇宙規則，祂們的存在是物質寰宇運轉的根基，都是託舉體系的“根基”了，怎麼還能隨意進入被自己維持運轉的體系中呢？
就像是數據庫的管理員只能操縱數據庫加減數據，而不能自己“跳”進去一樣。
就像是實驗室的研究員只能給小白鼠設計實驗方案，而不能自己進入培養皿裡充當小白鼠。
唔，其實也不是不行。
但想要長久停留在這個體系裡，必須得經歷複雜繁瑣的“數據轉換”，在初誕者眼中，“神”和“人”顯然不是同一種“數據”。
這下迪亞克姆可算是理解爲什麼八百年前，薩格拉斯要用神靈構造體“偷渡”到艾澤拉斯的真實原因了。
那是薩總不想親身過去嗎？
祂可想死了！
祂只是受困於物質寰宇的規則不能這麼做，祂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對抗整個寰宇星海施加的壓力，祂本就是這個體系的一部分，怎麼可能對抗整個體系呢？
至於星魂和泰坦，那就是另一種概念了。
或許在初誕者的設計中，星魂這種可以自由行走於物質星海不受任何約束的偉力個體，本就是祂們爲物質世界賦予的“衛士”，用於對抗六原力中的偉力個體的“奇思妙想”。
秩序萬神殿的組建顯然是卡了個Bug。
阿曼蘇爾用星魂化作泰坦，成功的讓秩序的力量差一點就統治了整個物質寰宇，然後，全盛時的奧術陣營就遭受了其他原力的聯手製裁。
雖然是薩總動的手，在奈蘭之戰背後的幕後黑手絕對不只有死亡和虛空。
次級神的思維何其強大，就如星海般遼闊的腦洞讓迪亞克姆在一瞬間想到了這些要點，這並不耽誤他返回艾澤拉斯世界中的步伐。
然而，迪亞克姆越是靠近艾澤拉斯，那股“斥力”就越是明顯。
直至抵達星體軌道時，警戒者甚至清晰的聽到了整個寰宇星海在對他咆哮怒吼，讓他離開這片他不該來的地方。
“過來！快來！”
至尊星魂顯然也注意到了迪亞克姆此時的窘迫，她喊道：
“進來！我先幫你撐住星海斥力，薩格拉斯要降臨在基爾加丹身上了，艾薩拉快頂不住了，我可憐的女兒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你來對抗祂！
迪克，記得幫我和阿古斯狠狠抽祂的臉！”
“我很樂意，而且光是抽臉怎麼夠？”
迪亞克姆用力向前跳入世界之中，在至尊星魂的創世之力施加中，來自星海的斥力驟然消散了一大部分。
他如烈陽降下的隕星墜向希利蘇斯的戰場，對勉力支撐的艾澤拉斯喊道：
“我要讓祂跪在你的戰旗之下懺悔！如果我能做到的話堅持住！我儘量速戰速決。”
“嗯。”
至尊星魂發出了鼻音。
看得出來，這股斥力對她而言也非常可怕，畢竟她的潛能還沒有被完全兌換。
但至尊星魂是真的離譜。
這要是換其他星魂在這，別說是撐住這股寰宇斥力，怕是在接觸的瞬間就要被擊潰了。
當然，神靈登場必然要有大場面。
因此，在希利蘇斯所有人若有所感的擡頭注視中，在那些大惡魔們慘叫着於揮灑的晨光中化作灰燼飛散的哀嚎中，在那墜落的金色太陽的餘暉裡，宏偉的至高天之門悄然屹立於雲端。
伴隨着無盡的聖鍾迴盪，伴隨着天堂守門人卡扎克吹響戰爭的號角，那神聖之門在萬道流光中緩緩開啓。
剛剛在暗影國度打完“伐木累”之戰的大天使長格蕾絲蒂亞手持徽金戰旗，拍打着六隻熾熱之翼第一個飛出，當那金色的戰旗向前揮動時，明亮的各色天使們便追隨着他們的聖光烈陽殺入了物質世界的戰爭之地。
那些聖光行者們激動的大喊大叫。
他們也在地面上揮動着自己的戰旗，高聲吶喊着聖光之名。
當那些華美的天使拖着金色的羽翼飛過他們頭頂，爲他們帶來聖光的祝福時，整個世界似乎都被籠罩在了至高天的光輝之中。
於是，在死亡之後，聖光也正式宣告參戰！
原力紛爭已進入了新的階段，是時候讓“上個賽季”的強勢邪能霸主迴歸到它們該在的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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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聲聲的呼喚着祂！你大言不慚的想要挑戰祂！但祂還沒來呢，你就頂不住了？”
希利蘇斯大沙漠的盡頭，在已徹底化作熔岩地獄的邪火風暴之中，已經徹底進入“隱藏形態”的基爾加丹大聲譏諷着。
艾薩拉的魔劍攜帶着血色屠滅的光輝呼嘯而來，但還沒接觸到基爾加丹的軀體就被征服者的魔爪拍開。
此時的它已經不再是“紅皮獨眼歐格林”的大惡魔君主形象了。
作爲薩格拉斯爲這一戰準備的“力量化身”，基爾加丹的軀體已經開始崩裂了，源於黑暗泰坦直接“傳功”讓它的實力提升已經是最小的影響。
真正的問題在於，征服者的生命形態正在被薩格拉斯“同化”。
就像是一滴再怎麼傑出的墨水，接觸到大海之後也會被迅速稀釋一樣。
兩者的力量對比過於誇張，直接導致征服者在成爲“薩總人柱力”後不但軀體在向着薩格拉斯的形態變化，就連作戰方式和思維方式都開始被引向黑暗泰坦。
這會基爾加丹的咆哮中甚至都帶上了“混響”。
就像是他和黑暗泰坦在同時開口，這一幕其實也可以被視作“融合”，理論上說，雞蛋此時的狀態和迪亞克姆之前融合太陽神軀時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唯一的問題在於，安瑟的糟糕狀態讓祂無法干擾同化迪亞克姆的靈魂，但薩格拉斯可還健在呢，這讓雞蛋根本無力承受這種偉力的快速融合。
即便它今日承受薩總的偉力還存活下來，那個活下來的它，也不再是純粹的基爾加丹了。
但征服者對於這種殘酷的命運並無牴觸，相反，它以非常熱情的姿態擁抱了它，就像是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因此不在意自己的存亡。
它知道，現在要“測試”的只剩下了最後一項.
但不是艾薩拉！
“退下！”
征服者咆哮着，在那雙重混響中用碎裂的左爪虛扣，讓沸騰的邪火在它手中化作薩格拉斯的佩劍幻象，於雙翼拍打中掀起宇宙火花，將衝向它的月夜戰神阻擋在薩格拉斯之焰的爆發中，自己則手提戰劍踩碎空間，殺入艾薩拉身前。
起手就是“碎星斬”！
薩總用的劍術顯然不是破敵者。
或者說，阿格拉瑪向薩格拉斯學習戰鬥技巧，根據自己的領悟才創造出了破敵者劍術。
這玩意的破壞力顯然要比破敵者兇殘的多，哪怕雞蛋此時並非完全體，但這一劍滑落時依然讓大地顫慄。
劍未至，力先到。
手持魔劍的艾薩拉女王清晰的感覺到那自己“日思夜想”的殘暴神靈屹立於星河之中，冷漠無比的看着她，如看着螻蟻。
碎星一劍壓向艾薩拉讓她身後的大地層層崩裂，早就琉璃化的沙海崩潰又翻滾着塑造出邪能的火山，將來自扭曲虛空的邪能偉力噴發消融這個不知死活的世界。
女王並非一個劍士，她也不會在憤怒的驅使下化身爲戰士，作爲星海中最傑出的施法者，她選擇了自己的方式來接下這一劍。
不斷閃爍的初誕者密文化作奇特的序列。
一部分用來防禦，另一部分盡數化作宇宙偉力的重擊。 薩總借基爾加丹之手打出的碎星斬不斷的破碎那些防禦的符文，但每一道序列的崩碎都會帶走這一擊的力量，直至利刃斬碎施法幻象時，其餘波甚至已經無法引發環境破壞，反過來那些不斷被釋放的攻擊密文卻將基爾加丹打的狼狽無比。
這些用密文序列模擬宇宙偉力的釋放每一擊都是貨真價實的次級神猛擊，一個照面它不斷被擊退還被掛上了一整排負面狀態。
“我說了，你不行！讓祂親自過來！！！”
在艾薩拉的咆哮中，重新出現的她左手提劍精準穿刺雞蛋的心臟，右手捏着一團恍若洪荒烈火的炎拳重擊。
在征服者的心臟被絞碎的瞬間，法術重擊落下，一顆完全由宇宙能量組成的隕石帶着吞食天地的霸氣正面砸在了薩總人柱力身上。
雞蛋被這一擊打的“鑲嵌”在了地面上，全身的骨骼粉碎，連手中邪火塑形的佩劍都粉碎開。
它離死就剩一口氣了。
但薩總的“遠程接管”也走到了最後時刻。
完成了爆發的艾薩拉心中頗爲揚眉吐氣，她知道自己成功的逼迫黑暗泰坦不得不在萬年後直面自己，但剛纔那一下消耗有點大，這會需要在原地歇口氣。
女王用密文序列讓自己讓快速恢復狀態，卻冷不防看到兩道包裹着寒月的黑影乍現，揮灑着月神之怒要將已經再無反擊之力的征服者徹底湮滅於此。
這個作戰思路不能算錯，宇宙中能傷害到“真神人柱力”的力量也就這幾種，這之後讓月夜戰神上前收人頭是絕對正確的操作，但問題在於，基爾加丹這個人柱力可不是“日拋型”。
黑暗泰坦沒打算把雞蛋作爲消耗品浪費在艾澤拉斯，因此祂給雞蛋的力量並不只是完全用於進攻。
“回來！”
艾薩拉揮起手砸出一團傳送密文，正中落後一點的奈麗大主教，強行將奈麗送到了十幾公里之外，但泰蘭德這個莽婦衝的太快了，或許是她感覺到薩格拉斯正在過來，便要用月神的偉力阻止這一場災難性的意識接管。
女王施法的時候，她的月夜戰刃已經砍入了雞蛋的顱骨中。
真就是完美的“爆頭擊殺”，夜誓者能清晰的感覺到基爾加丹的顱骨被自己撕碎，而隨後爆發的黑月之力也將這大惡魔君主挫骨揚灰，要將薩格拉斯與基爾加丹的聯絡徹底斬斷！
但艾薩拉和艾露恩女士的雙重示警同時在她耳邊響起，讓泰蘭德立刻跳入月光想要撤退，但下一瞬連她存身的月光也被驟起的邪火重拳粉碎。
晚了一步。
於是，夜誓者慘叫着飛了出去。
全身迸發的不只是鮮血，還有力量封印粉碎後的黑月失控，她動用了超過極限的力量讓自己從薩格拉斯的反擊中存活，但代價是她的軀體在飛出去時候就開始了“燃燒”。
她走入了所有月夜戰神的共同結局中。
“天吶！”
從地面飛入空中的奈麗大主教接住了泰蘭德。
但後者身上沸騰的月神之怒已經完全無法控制，夜誓者顫顫巍巍的想要說些什麼，但在手指擡起的時候，其指尖就化作冰冷的月塵塌陷。
她要消亡了！
泰蘭德·風語者要被月神之怒燒死了。
更致命的是，當月夜戰神被擊退後，只剩下了艾薩拉獨自一人面對完成“神降”的薩格拉斯，在女王面前，已經被月神之怒斬成碎肉一般的基爾加丹的軀體在邪火的重塑中飛快的復原。
那些粉碎的骸骨被邪能重鑄，那些焚盡的血肉被魔能編織，就像是一場“升魔”的演化，又像是惡魔們在扭曲虛空“復活過程”的極限加速。
雞蛋在幾秒之後就睜開了眼睛。
它的軀體已經不再是曼阿瑞升魔之後的形態，轉而更接近於邪能之主的樣子。
其遍佈宇宙虹光的雙眼迸發出翡翠的炙熱邪火，那些足以融化星海的火焰在這軀體上噴涌爆發。
基爾加丹被新塑造的皮膚瞬間崩裂開，讓熾熱的高溫噴涌而出，隨着薩格拉斯的意志完全降臨於徵服者的軀殼，一套熾燃的黑色盔甲也被塑造。
而在那高溫的邪火肆虐中，薩格拉斯標誌性的由燃燒的烈焰塑造的鬍鬚與長髮也如烈焰鬃毛一樣點燃。
當然，最顯眼的特徵是其前額長出了一對擁有完美弧度的惡魔犄角，在它後背也迸發出了赤紅色的雙翼。
這下，雞蛋完全履行了“薩總人柱力”的職責，把自己都重塑成了一個小號的薩格拉斯，除了沒有那邪能之主的無敵身板之外，薩總有的力量，這具軀殼都有了。
“也許你看不清我們的命運也許，是我高估了你的決心”
薩總現身後，如嗚咽一樣帶着失望說出了這句話。
看似是對艾薩拉說的，但女王知道，這句話是對此時承載着薩格拉斯炙熱意志的基爾加丹說的，或許，黑暗泰坦覺察到了基爾加丹的某些想法和某些行動。
祂似乎打算放棄這名自己親手晉升的大惡魔君主？
“你終於來了！惡棍！”
艾薩拉激動的喊着。
她揮起魔劍，砸出上百發的密文序列化作宇宙能量轟擊，但被這傢伙揮起利爪輕鬆擊碎。
它的鼻孔每一次呼吸都會帶起炙熱的薩格拉斯之焰，而那滲人的瞳孔挪移中鎖定了艾薩拉，讓女王在這一瞬心神顫慄。
名爲“薩格拉斯凝視”的邪能法術正在試圖摧毀女王的心智，但她早已不是一萬年前的軟弱靈魂。
她手指上的艾澤拉斯之心指環在這一刻光芒大放，她的世界母親將自己的力量贈予了自己的女兒，而艾薩拉沒有拒絕。
她使用這創世之力編織出自己目前能控制的最高級的十階密文，將其轉化做純粹奧術的重拳，彷彿容納整個星河一般轟向薩格拉斯的化身。
薩總終於動了，手指虛扣，邪火沸騰成戈瑞勃爾的幻象。
起步，斬！
“轟”
碎星斬和艾薩拉的復仇一擊碰撞的瞬間，希利蘇斯沙漠下方的大陸架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爆裂，整個區域如浮島一樣搖晃着崩碎又在至尊星魂的穩定下不至於立刻散碎。
而那充斥着星光和灼焰的能量爆裂形成的風暴隨後就被劍光斬碎，薩格拉斯毫髮無傷唔，不，其脖頸上多了一道猙獰的斬痕但正在被魔火覆蓋癒合。
祂提着自己的佩劍投影從其中走出。
在祂身後，艾薩拉女王半跪在那裡。
一層厚重的太陽聖盾保護着她，讓她免於被薩格拉斯一劍砍死。
不只是女王，任何靠近這片毀滅之地的世界之子這一刻都被加持了太陽聖盾，以免他們被薩總的無情凝視秒殺掉。
“嗡”
金色的流光從天而降，正落在薩格拉斯的化身之前，當迪亞克姆落下的那一刻，輕柔的聖光以六邊形的矩陣向外擴散。
所到之地，羣魔成灰。
隨着他舉起左手輕輕召喚，灰燼使者呼嘯着自戰場另一頭激射而來，那灼熱如聖光沸騰的劍刃隨後指向眼前的化身。
在薩總的冷漠注視中，迪亞克姆說：
“我時間不多，你也一樣.這次只是打個招呼，阿古斯纔是你我的決戰之地。”
“你？”
薩總搖頭說：
“只是黎明晨曦，未到正午烈陽你很弱！”
“是的，我不及曾經安瑟擁有偉力的十分之一，我只是一團結束黑暗的晨曦，而你是高懸於扭曲虛空的黑色太陽。”
警戒者的雙翼揚起，隨着暮光神錘也落入手心，黑色與金色交織的光影籠罩中，他說：
“但我想，哪怕只是一縷晨曦，要戰勝一個迷失的暴徒應該也足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