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71.聖光的遠征從未結束過，以往平靜只是暫時休戰而已
關於艾薩拉的一系列行動，迪亞克姆並不是很想介入。
一方面，這位女王雖然在萬年悔悟中確實收斂了一些性格，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過多介入女王的私事引發了艾薩拉的不滿，迪亞克姆估計就要遭受當年上古之戰時，破壞者瑪洛諾斯的同款待遇了。
雖然艾薩拉女王現在大概率打不過他，但能當合作者，就沒必要把事情推入敵對的狀態嘛。
另一方面，在雷文德斯的一系列行動和迪亞克姆之前在晉升堡壘與熾藍仙野的行動都不一樣，那兩個地方真的就只是“支線任務”的路過，隨便搞搞就行。
但雷文德斯的行程可是迪亞克姆的“主線任務”，他必須拿出100%的熱情和動力完成這件事。
甚至於在這件事面前，德納修斯大帝的結局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因此之後幾天，迪亞克姆都在掮靈的浮空都市中養精蓄銳，一直到帷紗集市靠近雷文德斯時，他纔出來活動。
索財團的浮空都市現在熱鬧的很。
在索·莉亞大老闆的邀請下，整個暗影國度活躍的所有掮靈財團中一切對於初誕者的學識和奧秘有興趣的掮靈學者，幾乎都被邀請到了這座帷紗集市中。
以雙界行者爲核心，它們組建了一個叫“密文會”的組織，專門研究初誕者的知識。
之前在刻希亞的旅程中，雙界行者和拉法姆在那個神秘的破碎國度中收集到了一些初誕者的密文，但這種知識非常晦澀難懂，需要掮靈學者們竭盡全力的破解。
不過，在艾薩拉也以“榮譽大師”的身份加入它們之後，密文破解的速度驟然加快。
這真不是掮靈學者們沒有本事，而是艾薩拉爲它們帶來了另一種不走尋常路的解題思路，女王認爲，既然永恆者們來自初誕者的塑造，那麼從永恆者具有的力量反向推演，就一定能得到關於初誕者力量的蛛絲馬跡。
最妙的是，艾薩拉在暗影國度的旅居已經收集到了足夠多的永恆者力量樣本。
她手裡甚至有一段統御鎖鏈的實體樣本，這可是典獄長的“本命法器”。
在艾薩拉的帶領下去，掮靈學者們先是破解了統御符文和通靈符文的變化，隨後從這些力量的符文出發反向破解初誕者密文，還真被它們找到了一些組合規律。
如迪亞克姆所說，初誕者密文是“自我加密”的文字，這種文字本身就具備初誕者的偉力，因此在破解的時候必須時刻小心，一旦組合錯誤就會引發恐怖的事件。
就在昨天，一名掮靈學者的錯誤組合直接把它變成了奇怪的“石頭”。
最慘的是，那傢伙的意識被困在其中發出慘叫，艾薩拉都親自動手也沒能將它復原，逼得其他掮靈學者們只能一邊更小心的組合密文，一邊尋找破解之法。
最後還是今天清晨溜溜達達過去旁觀的迪亞克姆看不下去了。
他使用了一種獨特的密文組合，將那掮靈又恢復到了能量體狀態。
“你們不能隨便在這裡嘗試組合密文！這太冒險了。”
警戒者嚴肅的對掮靈學者們說：
“初誕者密文需要特殊的設備進行破解組合時纔不會對現實造成影響和扭曲，在進入扎雷歿提斯之前，你們先做一些理論工作就好，別一上手就嘗試着複雜組合。
這要是錯一個字符，整個帷紗集市都得原地爆炸。
我不是在恐嚇你們
初誕者密文是造物主們用來塑造現實的根基，這些符文中蘊藏的學識對於我們這些凡人來說有些過於超前了。
它們是原力的起源，包含着迄今爲止所有的力量變化。”
“但我更好奇你剛纔的那段組合！”
艾薩拉在旁邊目光炯炯的盯着迪亞克姆，女王低聲說：
“那是一段五階加密！迪亞克姆，但我們現在連二階加密都還沒搞清楚呢，你不該掌握那種技巧，所以，你不打算和你的女王分享你的秘密嗎？”
“我只能說，到了扎雷歿提斯，您就能理解密文的奧秘了。”
迪亞克姆搖頭說：
“這些密文用來塑造現實，意味着如果您不跳出以它們爲根基塑造出的現實，您就永遠無法破解它們的奧秘。
但現在還不是揭曉這一切的時候，雷文德斯就要到了，我要下去一趟。就請您坐鎮於帷紗集市中，等待我們與德納修斯大帝的最終對決。”
“可是要等待那把‘王之哀傷’被送到德納修斯手中，你纔會開始與祂的最終博弈。”
艾薩拉並沒有追問迪亞克姆不打算說的秘密。
她微皺着眉頭，說：
“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得到物質世界的消息了，你覺得.我是說，即便我們在暗影國度的推進一切順利，在我們回到物質世界時，艾澤拉斯.”
“請對您的臣民有點信心，陛下。”
迪亞克姆隨口說：
“惡魔們出動了墮落泰坦就想要征服您的故鄉，但它們顯然想多了，艾澤拉斯比您想象的更加堅韌。”
“唉，作爲王者的我，什麼時候纔能有你這樣的自信啊。”
艾薩拉哼了一聲，隨後將自己那本記錄了初誕者密文組合的新魔典收起，甩了甩月白色的長髮，說：
“我和你一起下去。”
“不必！”
迪克搖頭說：
“我一個人就夠了，您一起下去反而會暴露我的存在，您之前在雷文德斯行走過，我想，那片大地已經記下了您的氣息。德納修斯大帝對於雷文德斯的掌控，可完全不是其他永恆者可以比較的。”
“但如果我不下去，就以你那可悲的施法能力，如何掩蓋自己的氣息不被敏銳的溫西爾發現呢？”
艾薩拉說：
“更何況，咱們見面也好幾天了，你就不好奇我的‘罪碑’在哪嗎？”
“唔，您的罪碑，對的，我真的很好奇您的罪碑該有多大，以及您把它藏在了哪？”
迪克也被勾起了興趣。
艾薩拉笑而不語，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苦澀。
數分鐘之後，負責駕駛帷紗集市的掮靈水手們向索·莉亞大老闆彙報了一個讓她目瞪口呆的消息。
“你說什麼？”
正在欣賞着那些被“密文會”解析出來的密文學識，以此讓自己學會該怎麼使用自己手中的初誕者聖物的索·莉亞震驚的反問道：
“什麼叫‘一座大陸’擋在我們的航線前？不對呀！帷紗集市來雷文德斯給掮靈黑市捕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的航路上沒有任何阻礙物！
難道是你們開錯了航線？”
“沒有啊，大老闆。”
掮靈水手也是滿頭霧水。
它說：
“我發誓我們沒有走錯路，但那間域中若隱若現的‘浮島’面積真的很大，就像是一座懸浮的山脈一樣，把前面的路堵的死死的，我們必須繞行了。”
“什麼鬼？”
索·莉亞不信邪的衝出自己的臨時居所，跑到帷紗集市的飛行平臺抓起特製的心能望遠鏡向前一看。
嚯！
真是好大一座血黑色的浮島。
其面積最少也有雷文德斯的四分之一那麼大了，以暗影國度的傳統，這確實可以被稱之爲一片“陸地”。
不過，這鬼東西哪來的？
另外，這座島的顏色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啊？好像在哪見過？ “那座島衝過來呀！大老闆小心！”
幾名掮靈施法者敏銳的察覺到了眼前攔路的浮島大陸在移動，那玩意好像被某種力量牽引着正在靠近帷紗集市。
這座浮動城市已經很大了，但和那座正在穿越間域風暴靠近的島嶼相比還是和一個小蟲子一樣，或許在碰撞的瞬間就會把帷紗集市整個撞碎。
於是整座飛行平臺上都亂作一團，索·莉亞甚至摸出了自己的初誕者聖物，打算把這東西轟碎。
但就在索財團的大財主將聖物操縱器舉起時，就被身旁的大手摁了下去。
迪亞克姆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大老闆不必緊張。
而艾薩拉女王則漫步上前，在周圍那些掮靈和震驚的威·娜莉的注視中，它們的女王走到了飛行平臺的邊緣，仰起頭，在間域的吹打之風中長髮飛舞。
在她的注視下，那快速靠近的浮島大陸最終緩緩停在了距離浮動都市只剩幾十米的區域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罪孽，只是有些人的罪孽有那麼‘億點點’多”
艾薩拉低聲說了句，她轉過身，在身後那黑紅色島嶼大陸懸浮於間域的恢弘背景中，對迪亞克姆說：
“聖光的聖人，要到我的‘罪碑’上欣賞一下風景嗎？”
“這”
迪亞克姆看着那恐怖的浮島大陸，雖然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這也太誇張了吧？”
“還行，沒有海加爾山那麼高。”
艾薩拉心態居然還不錯，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但迪亞克姆只是搖了搖頭，如果艾薩拉的罪碑真有海加爾山那麼誇張，那還是趕緊讓德納修斯大帝從雷文德斯滾出去，那個罪孽之王的寶座交給您來坐吧。
“這座宏偉的罪碑有名字嗎？”
迪亞克姆問了句。
艾薩拉點了點頭，說：
“它叫‘傲慢’！但迪亞克姆，你有想過，你的罪碑該叫什麼嗎？”
“我不會有這玩意。”
迪克搖頭說：
“我或許有罪，但德納修斯沒資格審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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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靈財團在雷文德斯有個黑市。
這種聽名字就知道是灰暗地帶的產業也只有雷文德斯纔會光明正大的接納並協助運營，掮靈們會把在物質世界和暗影國度都很燙手的一些東西放在這裡售賣。
黑市主母塔·澤拉是個很有手腕的掮靈，而且膽大包天，因此當迪亞克姆和艾薩拉乘坐掮靈的運輸廳抵達黑市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位黑市主母正在檢視這個月的貨物。
她手中正捏着一個召喚符。
“那裡面封存着一頭深淵領主。”
艾薩拉低聲說：
“我真的想不到什麼樣的買家會把這種東西視作寶物？”
“大概是瑪卓克薩斯的戰爭狂人吧。”
被艾薩拉施加了魔法，僞裝成一名黑髮黑衣的溫西爾的迪亞克姆手中捏着一支藍色的午夜玫瑰，隨口說：
“瑪卓克薩斯的傷逝劇場永遠需要這樣兇狠的‘角鬥士’，深淵領主只是那裡的低級貨色，甚至只配給那些死亡侯爵們當開胃菜。我聽說掮靈們甚至能弄到暗影化的納魯，甚至是熵魔
真是大膽。”
“所以，這個死亡國度其實比我們想象中更熱鬧一些，更有活力。”
艾薩拉也把自己僞裝成了一名優雅的溫西爾貴婦人，她打着黑色的陽傘，手中捏着手帕，對迪亞克姆說：
“我其實並不討厭這個地方，等到噬淵的威脅被清理之後，暗影國度確實是個值得長久探索之地。然而，世界的遠征沒那麼容易結束。
還記得我是爲什麼來到這裡的嗎？”
迪克點了點頭，說：
“您爲了奪回被偷走的世界生命，但看您的樣子，這件事似乎並不順利？”
“嗯，德納修斯把很多世界生命轉化爲了心能將其投入了噬淵。”
艾薩拉冷聲說：
“這意味着佐瓦爾麾下那些無窮無盡的淵誓者有一部分是用故鄉的生命力塑造的怪物，必須把它們盡數滅殺，通過心能轉換使其重新成爲世界生命力。
我的遠征遠遠沒有結束，這只是中場休息罷了。”
警戒者沒有對此發表意見。
他和艾薩拉也沒有在黑市停留太久，騎乘着本地溫西爾喜歡的午夜蝙蝠，兩人一路向雷文德斯西北部的區域前進飛行。
那是個和整個雷文德斯的陰森色調既然不同的區域，那永遠陰沉的天空似乎被光芒鑄就的利刃撕碎開，讓金色的光芒從高空傾斜而下，永恆“照耀”着雷文德斯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積。
那是一片廢墟！
一片光鑄的廢墟，一片溫西爾最畏懼的荒漠。
這裡的居民是心能吸血鬼，它們真的具備一系列吸血鬼才有的種族特質，喜愛黑夜的保護，畏懼陽光的暴曬是其中最顯著的特徵。
因此一望而知，眼前這片灰燼荒野絕對是溫西爾眼中最恐怖的“處刑場”。
據說，在雷文德斯的宮廷鬥爭中失敗的傢伙就會被放逐到這個區域裡，接受陽光暴曬使其化作悽慘的灰燼食屍鬼。
在這遍佈着閃耀的水晶碎片的灰燼荒野中，甚至還能看到被完全摧毀的溫西爾宮殿與那些高溫烤炙下早已枯死的黑森林。
“您之前在雷文德斯旅居時，就沒有懷疑過這片灰燼荒野的來歷嗎？”
迪亞克姆遠眺那荒漠，在大蝙蝠的飛行中，他問道：
“我猜，這裡的真相應該瞞不過睿智的您。”
“我在雷文德斯的時光大半都藏在那裡，迪亞克姆，只有那個地方不會有大帝的眼線，我的罪碑也是在那裡‘雕刻’完成的。”
艾薩拉說：
“爲了完成那罪碑，我甚至無禮的綁架了一位‘公爵’，迫使他的泥僕們不眠不休的勞作，直至它完全成型。從那位優雅的溫西爾公爵那裡，我也聽聞了灰燼荒野的故事。
據說這是遠古時代的一次‘納魯入侵’的結果？”
“結果？不，遠非結果！”
迪克語氣平靜的糾正道：
“如您剛纔所說，這場的聖光的遠征從未結束，德納修斯大帝享受的這麼多年平靜的時光也不過是中場休息罷了。
我已到這裡，就該讓聖光的‘懲戒遠征’繼續推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