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47.娜迦：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聖槍”迪克？
“死亡力量在暴風城登場了？那邊的戰況看起來很激烈啊。”
見到迪亞克姆時，艾格文問了句。
警戒者點了點頭，說：
“以凡人的角度來看確實激烈，聖光與死亡，奧術與邪能，還有在旁窺視的生命獵羣，如果我繼續留在那裡，相當於六原力的僕從皆在暴風城登場，但
也只是侷限於凡人的程度，不管是聖騎士還是死亡騎士，都沒有出現與原力結合過深的個體。
他們還能應付。
或許會失去城牆，或許會被迫在城區中巷戰，或許會經歷絕望與災難的拷問，但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堅持到我們返回的時刻。”
“但這是是個徵兆，一個不妙的徵兆。”
艾格文隨口說了句。
她這樣的超級大法師總是習慣於透過表面看核心問題，迪亞克姆沒有細說，但艾格文很清楚這一次的凡人戰爭基本可以視作六原力在艾澤拉斯舉行“大混操”的預演。
這讓她也有了種急迫感。
自打迪亞克姆向她提出建議讓她成爲星魂代言人後，艾格文這段時間獨自待在破碎羣島除了打開薩格拉斯之墓的封印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建議。
她已經讓自己嘗試着從星魂的角度看待世界發生的一切，然後就感覺.真踏馬憋屈！
身爲至尊星魂先是被虛空腐蝕，然後被秩序封印，如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六原力在自己的搖籃中提刀開片。
祂們的戰爭獎勵品就是自己這個至尊星魂，但問題是沒有一個原力詢問過自己的感受。
艾格文以己度人。
如果自己是艾澤拉斯星魂，那麼在自己解脫封印的那一刻，絕對要把這些原力雜碎全部掐死！
當然，現在有伊瑞爾和光癮精靈們在這，也不好討論這些深入世界內核的事，在他們進入薩格拉斯之墓前，迪亞克姆指着身後那羣身上閃耀着光芒的倪哥精靈們，他說：
“把他們送去卡拉贊吧，這些夜之子們雖然魔癮嚴重，但他們常年浸潤在高濃度魔力環境裡，其施法天賦遠高於人類，莫羅斯獨自維護卡拉贊高塔的設施也有壓力，正好送一些助手給他。
請莫羅斯順便幫伊瑞爾訓練一下這些傢伙，讓他們充當卡拉贊下方城鎮的‘保衛者’，等待聖光需要他們踏上戰場的時候不至於依然是如今這幅糟糕的心態和狀態。”
“你讓一羣魔癮嚴重的傢伙去我兒子的法師塔？你不知道那裡有多麼危險的東西嗎？”
艾格文覺得這是個餿主意。
但迪克卻輕聲說：
“別擔心，聖光會看護他們的。他們尚未學會扼制自己對能力的渴望，這意味着他們吞食的光芒越多，聖光對他們的影響越深入。
考慮到他們糟糕的心靈脩行，我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就會看到一羣狂熱的‘道德完人’，屆時，伊瑞爾這個‘食光者千夫長’纔算實至名歸。”
“這”
艾格文瞥了一眼那些精靈們，在伊瑞爾沒有刻意傳授聖光教義的情況下，這些傢伙確實已經自發的開始歌頌賜予他們“食物”的聖光了。
“好！”
守護者點了點頭，將艾露尼斯·護法者之杖丟出，使其懸浮於精靈之中，隨着奧術元素嘰嘰歪歪的打開一扇通往卡拉讚的傳送門。
莫羅斯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老法師這會肉眼可見的焦頭爛額，正指揮着強大的奧術構裝體“館長”在進攻一羣佔據圖書室的薩特惡魔們，聽說艾格文主母送來了幫手，便立刻呼喚那些夜之子過來幫忙。
迪亞克姆倒也沒胡說。
身爲上層精靈“最正統”的繼承者，哪怕是夜之子平民也能搓幾個不穩定的火球術，如果不是他們過於嚴重的魔癮削弱了其意志，這些傢伙本該是艾澤拉斯最彪悍的一羣人。
俗稱“嗑藥嗑傻了”，而異世界的人也不能指望一羣奧術癮君子硬的起來啊。
在看到自己一手製造的“麻煩”被送走，伊瑞爾總算鬆了口氣。
但這會還輪不到警戒者親自教訓她，奈麗大主教已經因爲這不負責任的行爲在那甩着小尾巴叉着腰對伊瑞爾進行着“教育”，好好一個光鑄者束手而立，低着頭一臉懺悔。
活脫脫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直面嚴厲的漂亮班主任。
“這位就是您的精神伴侶嗎？很威風啊。”
艾格文打趣了一句，隨後施展傳送將衆人送到了破碎海灘更高處的薩格拉斯之墓入口。
那是一座上古之戰時期毀於戰火的大月神殿的廢墟，是一座巨型建築物，其整體面積有暴風城的一半左右，此時剛剛被從海底升起，那些已經風化的不成樣子的月神鵰塑周圍還在流淌海水。
甚至有奇怪的深海生物懸掛在上面。
比如迪亞克姆就看到一頭巨大的章魚正用觸鬚抓着月神鵰塑的胸口.嘶，這有點褻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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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幾個鬼鬼祟祟的藏在周圍陰影裡的守望者們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召喚月神之光，淨化掉這頭正在對神聖雕像玩“捆綁Play”的下流大章魚啊！
迪克用眼神詢問艾格文是否發現了守望者在窺視，前任守護者隱秘的做了個手勢。
意思是她發現了，但懶得管。
“守望者”這種卡多雷月神國度的精英兵種處理起來很麻煩，即便是強悍的施法者面對這羣黑月典獄官的時候一不小心也要翻車。
她們此時只是窺視，相當於警戒並觀察，艾格文覺得沒必要打草驚蛇。
“不只有守望者，你做好準備。”
艾格文揮動艾露尼斯法杖，讓通往薩格拉斯之墓的奧術傳送門旋轉着開啓，她用精神密語對迪克說：
“我可以肯定，蘇拉瑪那邊派來了危險的刺客大師在尾隨我們，另外，這座神殿裡有一羣深海娜迦建立了半永久的巢穴。在我將其封印到海底的幾百年裡，娜迦們顯然注意到了其中的危險力量。
這羣虛空追隨者腐蝕了我的封印，想要進去尋寶，但她們的施法造詣比起我.嗯，差了億點點。”
“羣英薈萃，而且各個身懷絕技啊。”
迪亞克姆擡起頭，瞥了一眼頭頂上在陰沉的雲層之中若隱若現的幾隻烏鴉，他說：
“您的這次遠行看來驚動了破碎羣島上的大部分勢力，除了高嶺牛頭人和維庫人之外，其他勢力都派了人過來。也罷，讓他們跟上吧。”
“嗯？”
艾格文看向迪亞克姆，後者聳了聳肩，沒有解釋自己的用意。
他將烈焰之刃提在手中，又將新到手的相位壁壘抓起，以防禦者的姿態第一個邁步踏入了傳送門中，其他人緊隨其後。
現在的時間線還遠未到軍團再臨的時刻，因此薩墓之中並不存在數量誇張的燃燒軍團精銳惡魔，但因爲這裡封印着“神軀”的緣故，邪能原力的被動召喚讓這座陰沉的墓穴裡不會缺少惡魔，但大惡魔肯定是沒有的。
“隨我來！”
艾格文在法杖上點燃光芒，在前方帶路，她說：
“這座神殿內部環境複雜，我當年也沒有完全探索這裡，只是急於封印那危險的軀殼便找到了這處人跡罕至之地。因此如果你們在這裡迷路了，那就只能自求多福。”
“聖光向我昭示了這裡的環境，虛空賜予我真理之眼，讓一切虛妄在我眼中化作無形，所以如果你信任我的話，不妨跟我來。”
迪亞克姆指向另一個方向，他說：
“那裡存在着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我來到這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們的存在，聖光不忍見忠勇者受苦。”
“嗯？”
艾格文看了一眼迪亞克姆指示的方向，說：
“那邊是娜迦的地盤，你確定要去招惹那羣惡毒的軟皮蛇？
它們的領袖薩維斯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聽說那號稱‘夢魘之王’的傢伙這些年一直躲在翡翠夢境的噩夢之中，禍害着整個世界，據說凡人的每一次噩夢裡都有薩維斯的陰沉笑聲在迴盪。
它倒是不怎麼管自己的娜迦眷族，這些深海軟皮蛇在無盡之海的某個地方建立了它們的海底王庭。
雖然在陸地文明眼中娜迦一直很神秘，但在深海國度裡，這些傢伙是不折不扣的惡霸。
虛空賦予了它們可怕的繁衍能力，讓這一萬年裡，娜迦的腳步幾乎遍佈整個世界的每一處海域，它們失去了光輝的精靈帝國，但卻擁有了一個更龐大的深海帝國。
在一些古老的典籍裡，有傳言說，娜迦們崇拜着一個叫‘先驅’的神秘傢伙。
甚至有人說，娜迦雖然因爲薩維斯而生，但如今它們已經實際上脫離了夢魘之王的序列，轉而成爲了一種自由的生靈。”
“虛空的僕從，毫無疑問。”
迪亞克姆提着武器向前，在沿着被海水沖毀如深淵般的陰暗潮溼的洞窟前進時，他察覺到了前方的虛空陰影的迴盪，索性取出了暮光神錘在手中作爲主武器。
這一幕讓伊瑞爾眨了眨眼睛。
她此前並未見過警戒者的虛空形態，但她並不驚訝。
皆因爲選民與眷主的聯繫讓她隱隱知道警戒者的“小秘密”，剛纔奈麗大主教也給她打了“預防針”，說迪亞克姆正在進行光影雙生的道途試煉。
奈麗還恐嚇伊瑞爾說，選民都應該追隨眷主的道路，也就說，未來伊瑞爾沒準也要進行類似的試煉。
虛空小蹄子什麼的嘶，感覺有點好玩是怎麼回事？
“呱啦呱啦呱啦”
刺耳的嘈雜伴隨着激烈的踩水混響，在繞過一處坍塌嚴重的隧道之後，一大羣醜陋猙獰的深海魚人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這些劣等生物是真正的虛空塑造。
如𩽾𩾌魚那樣在額頭上有發光的角須，手持粗糙的珊瑚武器，一口銳利亂齒展現出它們的雜食本質。
相比陸地魚人那隻配和小孩坐一桌的戰鬥水準，這些深海魚人不可小覷，作爲娜迦僕從的它們在深海里就是真正的“食人魚羣”，所到之處只剩一片白骨，戰鬥力在魚人這個種族裡簡直支棱的嚇人。
不過在它們跳出來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就看到了暮光神錘和它的主人。
那股虛空迴響嚇得深海魚人們呱呱叫着跪倒在地，一個個瑟瑟發抖，連額頭上的發光角須都低垂下來。
它們完全是以覲見“虛空尊主”的姿態朝拜着迪亞克姆。
除了暮光神錘確實強悍之外，大概還因爲迪亞克姆那個“無光海的冠軍使徒”的榮譽頭銜發力了。
“去把你們的深海主母叫來！”
迪亞克姆用魚人語以“嘰裡呱啦”的姿態喊道：
“我，一名路過此地的虛空行者，需要她的幫助！”
“哼。”
暗影之語不屑的在迪亞克姆耳邊譏諷道：
“這位聖光信徒請彎腰撿一撿你碎掉的節操！現在知道自己是虛空行者了？你到底把我等虛空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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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說，你等是隨時等待我召喚的忠僕。”
迪克反駁道：
“我還以爲虛空比聖光說話算數呢。”
“嘁，小心玩火自焚！”
暗影之語提醒道：
“娜迦們崇拜的‘先驅’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她.”
“薩拉塔斯嘛，總喜歡頂着‘第五古神’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把自己封存在黑暗帝國之刃裡搜尋那些黑暗的靈魂加以玩弄，最喜歡品味他人的絕望與怨毒。”
迪亞克姆隨口就把“先驅”的老底抖了出來。
他說：
“薩拉塔斯想要的東西還隱藏在世界迷霧裡，她現在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可沒時間管我的招搖撞騙。娜迦們真正崇拜的乃是‘千須之魔’恩佐斯，所謂‘先驅’不過是個‘信仰掮客’罷了。
你看，如果你想表現自己的高深莫測，就別拿這些老掉牙的信息來誘惑我。
我是一名艾瑞達先知，聖光賜予我全知之能！”
“聖光可沒有‘命運’的道途，那是奧術領域之中屬於‘時光’道途的上位進階，你這混蛋。”
暗影之語罵道：
“你不過是個奇特的怪物，只是聖光很幸運的‘撿’到了你，罷了罷了，既然你懂這些娜迦的底細，也不需我等多做口舌，但我等還是勸你小心點。
恩佐斯不是上古之神裡最強大的，但祂絕對是最難纏的，而你現在，正在祂的領地中行動呢。”
在這一番精神交流的等待中，收到消息的娜迦深海主母很快帶着強悍的侍從抵達這入口。
那是一名人身蛇尾，長着四隻胳膊，腦袋上的長髮並非普通娜迦的嘶嘶小蛇，而是化作四根靈活觸鬚的“美女蛇”，她依稀保留着身爲上層精靈的姣好面容，但因爲妝容的關係更加妖豔，臉部和身上都有細碎的鱗片。
從“人外娘”的視角而言，其實還挺好看的。
不過金色深海冠冕之下的雙眼卻散發着幽光，那附帶“虛空魅惑”的眼瞳代表着她乃是一名傳奇階位的虛空僕從。
她沒有和深海魚人一樣跪拜迪亞克姆，而是打量着他手中的暮光神錘。
片刻之後，她發出蛇類的嘶嘶聲，將點綴奢華寶石的尾巴盤起，讓自己直立而起，帶着恭敬的語氣，用最正統的薩拉斯語對眼前人說：
“您就是在不久之前斥退了黑暗泰坦人間體的迪亞克姆尊主嗎？
您的蒞臨真是讓這個陰暗之地榮幸之至，您的豪勇在無光之海的每一絲波瀾中都有彰顯，虛空大君們讚揚您的勇猛，而所有無光海的眷族都以爲您服務爲榮。
請吩咐吧，尊貴的冠軍使徒！
您卑微的深海主母薩絲琳能爲您做些什麼？”
這一連串來自深海主母的誇張恭維讓迪克身旁的三位女士面面相覷，艾格文還好說，但奈麗和伊瑞爾用看“神仙”的目光看着自家警戒者。
這怎麼回事？
幾天不見，你怎麼就斥退黑暗泰坦了？
開了吧這是！
你這麼牛逼咋不上天呢？
“不必如此見外，強大的薩絲琳主母，我只是前來這裡取走一件深埋的神器，要路過您的領地，請您行個方便。”
迪亞克姆用薩拉斯語回答了一聲。
娜迦主母發出古怪的笑聲，豪爽的說：
“小事一樁！我立刻讓我的僕從爲您讓開道路，作爲對虛空尊主的尊重，我也將親自爲您帶路，請隨我來吧，貴客。需要我安排幾名迦娜侍女爲您侍寢嗎？
無光海的幾縷波瀾斷言，您擁有這星海中最一流的‘聖槍’。
想來那等威武‘神器’需要時時保養才能龍精虎猛，如果您看不上那些卑賤者，那麼我也可以自薦枕蓆”
“不必了！”
迪亞克姆還沒說話呢，奈麗大主教一臉冷漠的跳出來擺手說：
“保養聖槍什麼的用不着你們！”
“嗷。”
很澀情的娜迦主母上下打量着奈麗，捂嘴笑着說：
“原來您的‘劍鞘’隨身啊，那確實是我冒昧了。”
“咳咳，你的話太多了。”
迪亞克姆握着暮光神錘，呲牙咧嘴的呵斥道：
“帶路吧，先去那羣精靈亡者盤踞的上古戰場看一看，順便幫我打發一下跟在後面的‘尾巴’。”
——————
“阿嚏”
怪異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從陰暗華麗的骨質水晶匕首中響起，讓正手握它參悟虛空奧秘的鴉人術士艾斯卡詫異的睜開眼睛。
這名曾經是墮落鴉人，但在擁抱了邪能之後就長出了雙翼，卻又在一次“偶遇”中轉投虛空陣營的鴉人大師撫摸着手中這把強大的黑暗神器。
它已經忘記是誰把這神器送到自己手裡，好像是個自己沒見過的獸人術士，自己都遺忘了他的面容。
但這不重要！
它說：
“呱，您是察覺到了什麼嗎？尊貴的先驅。”
“不，沒有。”
黑暗的匕首震動着。
在那水晶鋒刃之上點亮幾枚暗淡的深淵符文，就如同有生命力的呼吸一般。
輕盈、迷人又溫和的精神之語自其之上飄散而出，化作黑暗的煙霧籠罩着艾斯卡，它蠱惑道：
“只是遠方傳來的一縷奇妙呼喚，不必在意，對你而言，真正重要的事情在於是否已下定決心，艾斯卡，你很有天賦。
你的族人們遭遇的所謂詛咒在吾看來亦是微不足道的折磨，只需採擷一抹虛空的祝福，異化的血肉自然能迴歸高貴，而你所求對太陽神的復活亦是小小的渴望。
比起復活一隻不會再擁抱祝福你們的生命半神，吾有更好的主意。
艾斯卡啊，痛失摯愛的悲傷者啊，輾轉痛苦的失落者啊，飽經滄桑的破碎者啊。
你爲何不成爲那一輪照耀蒼穹的晦暗之陽呢？
無光海在呼喚呢，擁抱它吧。”
“我呱.我還需要考慮一下.尊貴的先驅.”
“不，孩子，稱呼吾的名字，這樣使我等更顯親近，說出吾的名字。”
“呱尊貴的.”
“不，更親近一些，就如你曾呼喚你的摯愛！”
“啊親愛的.薩拉塔斯”
“真乖，乖孩子需要嘉獎，來吧，放下你無意義的猶豫，隨吾遨遊溫暖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