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31.亡者會在這個黎明的晨風中歸來
古爾丹就像是個做了一輩子夢最終驚醒的可憐蟲。
它終於等來了薩奇爾的迴應。
但那該死的狗東西給出的回答卻讓它如墜冰窟，這一瞬早就失去對溫度感知的狗蛋就像是在寒冬臘月裡被丟進了最冰冷的池水中，它的靈體都開始顫抖甚至發出了哆哆嗦嗦的震動。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古爾丹忍不住要問，爲什麼在這年頭，自己這樣的頂級惡棍都要遭遇如此兇狠的“電話詐騙”？
踏馬的咱們之前說好的不是這樣！
你許諾過會給我一個出身的，你許諾過在這些髒活幹完後我就可以前往暗影國度當“人上人”的！
你要我乾的爛事我都幹了，你不讓我乾的髒活我也發動主觀能動性做了。
我組建了亡靈天災，用一系列惡毒的行動成功把自己放在了艾澤拉斯衆生的對立面上，讓每一個正常人在聽到我的名字時都會感覺到不寒而慄和噁心。
我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你卻連最初那個卑微的請求都不願意履行？
薩奇爾！
你這個狗東西！
在德拉諾的時候我就跟隨你了，那時候你就在騙我，現在你還騙我，我詛咒你！
我詛咒你啊！！！
“砰”
艾薩拉的手指摁在了封印古爾丹靈魂的寒冰之上，她似乎感知到了狗蛋心中的憎恨、驚恐、憤怒與怨念。
她說：
“即便是在地獄裡，邪惡和邪惡亦有高下之分，很顯然，德拉諾的古爾丹，在當‘壞人’這件事上，你和薩奇爾閣下還差着段位呢。
不過如你這麼邪惡到純粹的靈魂，恐怕在整個星海中都罕見。
你的女王本想因爲你對我的臣民所做的事對你施加懲戒，然而，當你的女王意識到你接下來會遭遇什麼的時候，我能給你的只有一份祝福。
祝你好運，出類拔萃的惡棍。”
“咔”
在那萬年寒冰剝離粉碎的聲音中，艾薩拉扣住了統御之盔的頂部尖角，手握那點綴猙獰骷髏的裝飾，將這黑色的邪惡戰盔從巫妖王的靈體頭部摘了下來。
古爾丹理所當然的在抵擋在抗拒。
它發了瘋一樣用自己的通靈力量進攻着近在咫尺的艾薩拉，但每一次打擊都只會讓女王周身浮動的那些密文序列發生低頻率的震動，就像是黑客攻擊一個超級防禦的服務器一樣。
別說是植入病毒了，哥們，你連人家最外層的動態防火牆都無法滲透啊。
簡稱無法破防。
“我見過很多人都在反抗命運，有的人壯烈，有的人狡詐，有的人瘋狂，有的人蠻幹，至於你.”
女王欣賞着手中還在掉冰渣子的統御之盔，她對慘叫吶喊的古爾丹說：
“你的反抗.真可愛。”
“夠了！你這個婊.子！”
破防的狗蛋在這陰森的寒風吹起萬層落雪的呼嘯中大罵道：
“別以爲你就這麼贏了！你拿到統御之盔又如何？就算你戴上了它接管了我的亡靈天災也休想對抗燃燒軍團的竭力毀滅。
哈！
我或許確實會落入絕境，但我也會親眼看到你的世界在地獄的烈火中沉淪。你保護不了這個世界，就如一萬年前你保不住你的帝國一樣！
你這個裝腔作勢的廢物！給迪亞克姆舔腳趾的母狗！
哈哈哈，你們本事再大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世界走向毀滅，不是在明天，不是在後天，就在今天！
征服者會把它扔進惡魔的火焰裡，只有你這樣的婊.子能逃離，而你註定要揹負着這種罪孽度過你永世難安的餘生！
老子死就死了。
但能在臨死前看到你們這些自稱‘英雄與勇士’的可憐蟲的絕望，老子這輩子也值了！”
女王很生氣。
從沒有人敢用這麼下流的話羞辱她。
她本想調動密文序列給古爾丹一個耳光，永遠割掉那惡毒的舌頭，但隨後她就搖了搖頭，沒必要，自己堂堂女王和一個註定要永世受苦的雜碎置什麼氣呢？
這都是它給自己掙來的。
艾薩拉冷笑了一聲，後退了幾步站在那這寒冰王座的中央。
她雙手扣住了統御之盔的兩側護面，在初誕者密文序列不斷的跳動中，調動起力量的女王在古爾丹驚駭的注視中一點一點將那統御之盔向兩側拉扯撕裂。
這本該堅固無比的死亡戰盔在艾薩拉手中變的相當脆弱，配合着女王隆起的手臂肌肉和她冷冽嚴肅的面容，頗有種“艾薩拉倒拔垂楊柳”的力量美感。
“可悲的蠢貨，井底的蛤蟆，你說我無法拯救我的世界？那就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如何將我的世界從你所謂必然毀滅的結局中帶入新的明天。
結束？
不！
這只是開始！
羣星新時代的未來已經到來！而你，是榮幸到可以前排落座，欣賞惡魔敗亡的特邀嘉賓。”
“咔”
一聲脆響從正在被掰開的統御之盔上響起，第一道裂痕在艾薩拉十指發力的拉扯中迸濺。
這一瞬整個亡靈天災的所有亡靈，不管是死亡領主還是最下級的骷髏戰士，不管它們身處進攻龍骨荒野的寒風之地，還是在遙遠的潘達利亞大陸上追隨着惡魔進行鎮壓屠戮，不管它們有沒有屬於自己的意識，它們都聽到了在靈魂深處發出的爆鳴。
那個無形的但束縛住所有亡者的鎖鏈正在崩碎，在那些上位死靈眼中甚至清晰倒映出了它們至高無上的女王在寒風中擊碎統御之盔的畫面。
蘇拉瑪的囚籠之地，被燒成黑炭一樣的託塞德林猛的仰起頭，這個早就不想以死者之軀活下去的半神死靈顫抖着身體，在幾名看守的禁軍戰士詫異的注視中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
他大聲喊道：
“女王.以您的名義.我將爲您效忠給我一把劍！精靈們，給我一把武器，我要踏上戰場了！不是以巫妖王的名義，而是以艾薩拉的名義！
以艾澤拉斯的名義，我們.亡靈們自由了。”
而在亡靈出沒的戰場上，那些殺的起勁的惡魔們突然遭受了僕從軍的“狠毒背刺”，那些死亡領主們帶領着麾下的亡靈調轉槍口，對惡魔們發起了最兇狠的屠戮。
潘達利亞的大地上，咆哮的古墓之王們掙脫了統御之力的束縛。
他們重拾了帝王的尊嚴，便要將那些大不敬的狂妄惡魔們統統打落塵埃！
“咔”
更大的裂痕出現在了統御之盔上，甚至已經有淵誓鋼的碎片灑落。
在這冰冠冰川之上風雲變幻，在古爾丹的尖叫聲中，天穹化作倒影之鏡，將另一個世界的投影清晰的投射在那天空之上。
噬淵的風景倒影在衆生眼中！
“那是什麼？！”
希利蘇斯的大地上，剛剛砍死了一頭邪能領主的洛薩仰起頭，指着天空中若隱若現的死亡風景，他大聲喊道：
“誰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地方？”
“噬淵！”
凱爾薩斯閃爍過來，和人類皇帝背靠背而立。
呼喚着烈焰鳳凰噴吐薩弗拉斯之火焚燒大地，他激動的喊道：
“那是暗影國度，是死亡的領地，是我們最後的援軍看！洛薩，你看到了嗎？迪亞克姆就在那！他在對我們揮手呢。
他身後那是.天吶”
洛薩也震驚了。 他和凱爾薩斯看到了同樣的風景，在那噬淵的大地上，無數的淵誓者們已組成了一支看不到盡頭的死亡大軍，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盟約戰士們高舉着各自的戰旗。
那裡有多少死者？
數不勝數！
更重要的是，此時的艾澤拉斯又有多少死者？
數不勝數！
“惡魔要完了！”
萊恩·烏瑞恩宰相哈哈大笑着，他呼喚着自己的兒子與自己一起殺敵，年輕的瓦里安抓起腰間的精靈號角，在戰馬上將其吹響。
他揮動精靈神劍，高聲吶喊道：
“我們要贏了！看啊，擡起頭吧，戰士們！我們的援軍要來啦，所有的惡魔都要死在這裡！不要放過哪怕一個。”
在希利蘇斯沙漠的另一頭，剛剛捏死了一頭綠龍的基爾加丹也揚起了頭。
它也看到了暗影國度的幻象，甚至聽到了統御之盔不斷崩碎的聲音，聽到生死帷幕破碎的聲響，聽到了死者們無聲的吶喊。
死亡與邪能的終極碰撞即將開始，在艾澤拉斯以及整個星海的所有戰場上，不會死去的亡靈將與永生不朽的惡魔們展開一場沒有盡頭的戰爭。
這世道是真的要變了.
基爾加丹看着頭頂上的倒影。
它看到了站在死亡最前方的迪亞克姆·扎斯汀斯，警戒者騎着一頭威武的月神寶劍馴鹿，他這個聖光戰士已做好了帶領死者們踏入生者戰場的準備。
聖光、邪能、死亡，再加上正粉碎統御之盔的艾薩拉所代表的奧術。
六大原力已來了四個。
“乾的真不錯。”
征服者低聲說了句，隨後漫步走出自己所在的陣地，在天空裂痕迸發的那一刻，來自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的全力加持也被它激活。
如果他們宣稱要光復阿古斯，那就讓自己親眼看看吧。
“咔”
更劇烈的崩碎伴隨着艾薩拉的最後一次撕扯而迸濺，在統御之盔被粉碎成兩塊時，其內部恐怖的通靈力量在這一刻化作飛舞黑色的能量球四散着轟向頭頂的蒼穹。
就像是砸碎了玻璃，讓冰冠冰川的天空破碎，無數的碎片被偉力衝擊着向外擴散。
生死帷幕被擊穿了。
這本就是統御之盔被送到物質世界所肩負的最終使命，兵主製作的這神器就是爲了在天命崩潰時將生與死的界限徹底打通。
當艾薩拉女王丟掉手中的兩片殘骸，擡起頭時，她很熟悉的託加斯特·罪魂之塔的塔尖已倒吊着出現在了物質世界的蒼穹之中，兩個世界就像是互爲鏡像一樣，在那破碎的極具破碎美感的晦暗天空中徹底“融爲一體”。
來自噬淵的風吹打着冰冠冰川，讓艾薩拉女王攤開雙臂閉上眼睛，似乎是感受自己曾戰鬥過的地方對自己的問候。
“它們來了。”
女王美若死亡之鏡下的雕像一樣，在長髮飛舞中輕聲說：
“不願安息的亡者們來了，帶着對惡魔的憎恨與生者的懷念，它們來了啊，艾澤拉斯恭迎各位的蒞臨。”
“嗡”
第一道“流星”自破碎的蒼穹滑落。
那是金色的光芒如劃破黑暗的隕星，在他身後，如現實寰宇的羣星墜落一般的星光自蒼穹落下，一場橫掃過整個艾澤拉斯大地的“流星雨”已至。
它們會降落在每一個被戰爭和毀滅折磨的戰場上，它們會出現在每一個吼叫着破壞的惡魔身前，它們會將積攢了兩萬多年的無盡怨恨施加在正確的敵人身上。
它們前來複仇。
它們前來懲戒。
它們前來發出死亡的第一聲戰吼。
它們前來尋找安息。
“轟”
一枚陰冷的流星砸落在了冰冠冰川的頂部，就在艾薩拉女王身側，以超級經典的“超級英雄式落地”迴歸物質世界的死亡侯爵黑手在碎冰中起身。
帶着牛角戰盔的它向艾薩拉女王俯身致敬，感謝她爲暗影國度的屠魔者們打開了通往現世的大門，隨後提着一杆瑪卓克薩斯的通靈戰旗大步走向古爾丹。
“看這把戰旗帥不帥？”
黑手將戰盔取下，讓古爾丹的靈體能更清晰看到這張點綴着死亡與力量的臉。
那藍色的靈火跳動中，它以一種“溫柔”的姿態觸摸着封印古爾丹靈體的寒冰，在狗蛋已經嚇癱了的求饒悲鳴中指着自己親手製作的戰旗。
它說：
“我做了999個！我把那些戰旗分給了999個我很看好的通靈武士，每一個都用瑪卓克薩斯最好的材料製作，確保可以使用一千年乃至一萬年。
我會把你均勻的切成999份，我親愛的古爾丹。
我會讓你的靈魂碎片承受永無休止的折磨與煎熬，直至所有死亡屠魔者都能心滿意足的迴歸暗影國度時，我纔會允許你安息
哈，開玩笑的。
你踏馬永遠都別想安息！
但怎麼說呢？
也別怪我殘忍，這畢竟是你親手給自己掙來的！所以，吶喊吧，尖叫吧，用你的痛苦來取悅我吧，讓那些被你傷害過的人感覺到安心吧。”
“砰”
黑手的拳頭狠狠砸在了古爾丹的寒冰之上，在裂痕迸發中，死亡侯爵咆哮道：
“哭啊！快哭！哭的不好聽，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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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已至！反擊開始啦！迪門修斯還有多久能到？”
帶着戰場殺氣閃爍而來的奧蕾塞絲大主教朝着還在進行的召喚儀式問了句，鹿盔將軍估算了一下，說：
“最多十分鐘！它已經進入了比鄰星系，三次相位傳送後就可以抵達艾澤拉斯！鑄光者回來了嗎？”
“嗯，迪亞克姆長官親自統率着淵誓者們進入了希利蘇斯戰場，但壞消息是，黑暗泰坦好像往那裡丟了個力量化身。”
奧蕾塞絲說：
“也不知道兩名月夜戰神頂不頂得住，總之，儘快讓迪門修斯過來！長官必須拿回他的軀體才能完成這場‘聖陽新生’。不管薩格拉斯親自過來，還是丟了個見鬼的化身，他們都會在這裡展開一場註定震撼星河的廝殺與對決。
我們那些正在拼命趕往這裡的族人們將有幸親眼見到這一幕。
光復阿古斯從來都不是幻想，我們已經踏上了這條榮光之路，今日的勝利亦是點綴，看啊，黑夜將盡，黎明已至！”
Ps：
明日加更3+5！月末了來點月票。
生死帷幕被打破的概念圖如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