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18.先打灰再打架，泰坦們在新時代的日子太好啦
哈頓大執政官帶着人一路殺入納斯拉克斯城堡上層時，這裡的惡魔都已經被月夜戰神清理掉了。
因邪能之心被伊利丹斬碎，導致惡魔們在死亡之後不會留下實體這一點確實讓人有些不太適應，戰場上的光鑄者們感覺自己在和一羣“不存在的鬼”交戰。
尤其是惡魔被砍死之後的“原地塌陷”讓人有種不真實感。
雖然看起來很沒有威懾力，沒有滿地的殘肢斷臂也很難體現出戰爭的慘烈和瘋狂。
不過那些惡魔們被砍死時發出的源於心底的驚恐尖嘯卻證明了此時這種“退場狀態”對它們的殺傷性明顯更大，沒有了“迅捷復生”，這些惡魔們得在扭曲虛空中苦熬更久纔有可能回到物質世界中。
就好像物質星河對原力生物的“遮蔽”和“斥力”重新起效了。
扭曲虛空和物質星海之間那層之前完全攔不住惡魔的“牆”又一次被重新築起，一旦寂滅者阿古斯也被淨化掉，那麼即便是黑暗泰坦親至，也完全無法找到除了祂自己之外的第二個“迅捷復生”的載體了。
這是邪能偉力的至高體現，絕非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承載這樣的力量概念。也正在惡魔們佔領了阿古斯之後，原本不成氣候的燃燒軍團才真正開啓了名爲“燃燒的遠征”的災難。
邪能之心被破碎基本就等於給燃燒軍團上了個“後勤整備-100%、集結速度+500%、復活時間+1000%”的無法祛除的debuff，若再這種情況下，燃燒的遠征還能順利推進，那麼整個寰宇的所有勢力都得派指揮官跑去燃燒軍團的戰略部門取經了。
就在這一層又一層灑落的惡魔骨灰中，哈頓大執政官在伊瑞爾的保護和攙扶下，踩着那被惡魔褻瀆破壞非常嚴重的階梯，回到了自己曾經的居住地。
故地重遊多感懷，老哈頓摸摸這裡，看看那裡，眼中盡是物是人非的複雜。
這座在兩萬多年前象徵克羅庫恩總督威嚴的城堡，如今已經徹底成爲了藏污納垢的邪惡之地，哪怕此地的惡魔正在被快速驅散，但殘留於此的邪能氣息估計已經很難被徹底祛除了。
整個阿古斯都在這種高濃度邪能環境裡被“醃製”了兩萬多年，早就醃入味了。
在“寂滅者”出現的那一刻，阿古斯的生態環境和星體狀態就已經無法用正常的手段恢復，這也讓老哈頓一路都在長吁短嘆。
作爲一名薩滿大宗師，他從本地那已經衰弱到無法言說的元素力量的波動中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狀態。
它已經死了，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死了。
存在於此的僅僅是一具用於培育寂滅者的“棺木”，而惡魔們就像是這遺骸中不斷誕生的寄生蟲，無法徹底改變阿古斯的現狀，就別想根絕惡魔在這個世界上的誕生。
阿古斯不是扭曲虛空中的惡魔世界，但因爲寂滅者的關係，這裡卻已經成爲了可以在物質世界孕育新生惡魔的“巢穴”。
“我們的世界，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大執政官爬上了城堡的最高處，他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又是悲傷的痛罵着惡魔的胡作非爲，然而就在這條已經徹底被肅清的城牆道路的盡頭，日光和月光正以一種溫柔的姿態交織在一起，讓在另一側攙扶着老哈頓的“迪娜”縮了縮脖子。
那是兩個次級神？
其中更高大的那個好像是之前爲悔悟者們降下晨曦祝福的警戒者聖人。
“喲，長官！”
就在迪娜心中感慨於艾瑞達人發動的光復之戰“底蘊強悍”的時候，伊瑞爾已經大大咧咧的呼喚起來，她以一種相當快樂的聲音喊道：
“又在戰場上偷偷摸摸的和奈麗大主教約會吶？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迪亞克姆的化身鬆開了奈麗冰冷的小手，在大主教一臉不滿，雙眼含煞的盯着伊瑞爾的同時，警戒者轉身對老哈頓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說：
“惡魔們不以智慧爲榮，它們不喜歡一切帶有智慧痕跡的地方，因此在我們離開時特意密封的那個藏書室居然奇蹟般的完好無損。
老爹，您當年最寶貝的藏書和艾瑞達先民的文物都被在這兩萬多年中保存的很好。”
“是嗎？”
老哈頓臉上一喜，自己拄着手杖快步上前，又將懷裡的那捧泥土帶好，在迪亞克姆的護送下進入了通往藏書室的通道。
奈麗沒有跟着進去。
維持在月夜戰神形態下的她扭過頭，藍色的臉頰在雙眼之下遍佈着黑月的閃耀符咒。
那符咒在脖頸，鎖骨和雙臂以及背部呈現出相當誇張的姿態，又因爲之前在烈陽聖戰中被安瑟施加了太陽的祝福，所以奈麗大主教的月夜戰神形態還有類似於陽光編制的披風灑落。
她穿着月夜戰神傳統的月白色戰裙，在肌肉賁張的活動中，將靠近她的伊瑞爾砰的一聲鎖住了脖子，拉入懷中往這壞傢伙腦門上不斷敲擊。
“讓你沒有眼色！讓你壞我好事！你知不知道在物質世界和我老公見一面有多難？這在當初‘定情之地’話還沒說兩句呢就被你破壞了。
你個壞人好事的小蹄子，看我今天不敲爛你的腦袋。”
“啊！殺人啦。”
伊瑞爾誇張的嚎叫着，被奈麗大主教提起來又在空中蹬着腿，但實際上這只是“保留項目”而已。
作爲警戒者的弟子，她和奈麗大主教這位“師母”的關係向來不錯。
兩人甚至不像是前輩和後輩，反而像是差了兩萬多歲的姐妹一樣，整個星海里估計也只有艾瑞達人能湊齊這種誇張的“姐妹情誼”了。
外面打打鬧鬧，在這通道最深處，迪亞克姆伸手在施加了魔法的牆壁上敲了敲，伴隨着一處暗門的粉碎，他和老爹踏入其中。
被密封了兩萬五千年的藏書室裡的空氣算不得太好，但這裡擺放的幾枚元素寶珠在失效前依然兢兢業業的維持着密閉空間的環境，讓其中存放的大量古物和書籍如今的狀態都非常不錯。
哈頓雙眼溫柔的伸出手，撫摸着這些被自己親手尋找編纂收集的心愛之物，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在故鄉還有重見這些“寶藏”的一天。
他喃喃自語的唸叨着這些書典記錄的信息，而迪亞克姆則伸手撫摸着手邊的那尊古老的石質祭壇。
他並沒有忘記自己離開故鄉時，在這祭壇前許下的諾言。
警戒者低下頭，如離去之時那樣將自己的額頭貼在這艾瑞達先民們使用過的祭壇上，他輕聲說：
“兩萬多年前，我曾叮囑你一定要堅強，我曾說我們一定會回來。你確實足夠堅強，就和這片大地一樣，而我也履行了承諾。
我們回來了。
這一次，我們已足夠強大，我們已擁有改天換地的意志和決心，我們也有了直面星海惡神的勇氣與手段，我們絕不會再拋下你們逃離。
感謝你的等待，感謝你的堅持。”
“所以，你會在星海中迎戰薩格拉斯？”
老哈頓捧着一本書，在迪克身後說道：
“有把握嗎？”
“坦白說，老爹，我沒有。”
警戒者撫摸着冰冷的祭壇，他輕聲說： “但這種事不是我沒有把握就可以不做的，在阿古斯的格式化開啓時，我會從至高天落在這星域的邊境，竭盡全力阻攔薩格拉斯靠近。
若我撐不住時，已在艾澤拉斯神殿中做好準備的艾格文女士會以徹底損毀薩格拉斯權杖，至尊星魂被壓榨至虛弱沉睡作爲代價，將包括艾澤拉斯和德拉諾在內的三顆星體與三個星魂一次性送離這片星域。
那是一場隨機傳送，沒人知道你們會落在哪裡，但肯定不會在我們已知的任何星海中。
我也會確保薩格拉斯在接下來的最少三千年裡沒有機會，也沒有精力去尋找你們，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接下來的路，你們就要靠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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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往左邊一點.對！就是這個角度！慢點！別忘了給機身塗上潤滑油，免得卡在山體隧道里。你們幾個認真點！別毛手毛腳的，這機器現在只有一個，是真正的獨苗苗！
若是壞了，可根本沒辦法修復了呀。
啊！
撞了，小心！”
米米爾隆那帶着金屬音的破鑼嗓子在瑪凱雷的羣山之中迴盪着。
這擁有滑稽的機械軀體和腦袋的守護者站在阿古斯的高峰之上，給自己帶了個工頭安全帽，用一個複雜的定位儀器，指揮着其他的守護者將奧杜爾的意志熔爐的不同組件往這片山區下方安裝。
太陽井浮島此時就懸浮在“施工現場”上方，待那些重要的泰坦設施在空中對準位置後，先由薇拉拉女士和太陽井的“器靈”達斯雷瑪·逐日者一起動手，爆發能量流向山區轟出一個通往地殼的裂隙隧道，再把這些設備放入其中。
最後由高戈奈斯的泰坦之魂手持卡茲格羅斯的世界塑造錘，將組件送入阿古斯的地心區域。
至此，一套安裝流程纔算徹底完整。
但這只是安裝而已。
萬物統一場是一整套體系，在各個組件被安裝於不同的地殼區域後，還需要進行一次世界範圍內的能量檢測與重啓。
這活要由諾甘農和艾歐納爾負責。
而且這些小型的泰坦組件可以交給守護者們安裝，像是起源引擎那樣的核心設施，就得由泰坦親自動手了。
稍有震動和衝擊就會引發災難性的後果。
因此，作爲重中之重的起源引擎要留在阿古斯的地面戰爭徹底結束，而且寂滅者阿古斯被“處理”掉之後才能進行。
但目前這場牽扯到泰坦親自打灰的項目推進過程中，瑪凱雷的戰爭還沒結束呢。
就在這山區現場四周，超過百萬惡魔正在和二十七個星海氏族的聯軍互相廝殺，天空中到處都是光鑄艦隊與惡魔戰艦互相射出的毀滅炮火，而地面上但凡是能站人的地方，都絕對有“殺與被殺”的戲碼上演。
但因爲至高天往這裡投放了看門人卡扎克和能天使軍團，斯芙拉克斯上將親自帶着光鑄艦隊在星軌上向這裡投射支援火力，讓光復軍整體處於不斷向外推的優勢中。
惡魔一方雖然依舊兇殘，但其士氣確實算不上旺盛。
除了邪能之心被伊利丹破壞，導致“不死祝福”失效之外，還因爲薩格利特鑰石跨越星海的傳送，導致導致阿古斯世界與扭曲虛空的空間映射被完全打斷。
現在惡魔們被困在阿古斯世界中了，它們暫時得不到來自扭曲虛空的支援了。
雖然阿古斯的惡魔數量非常非常多，但在如今這種敵方出盡全力，己方被壓制到泉水而且還在搞內訌，完全沒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指揮體系的局勢下，它們的落敗真的就只是個時間問題。
踏馬的！
先輸瑪頓之戰，再輸扭曲虛空的血戰，然後是艾澤拉斯大入侵的全面慘敗，現在又要在阿古斯這個物質世界大本營裡輸掉，接下來沒有誰可以輸了！
真是臉都不要啦！
再這麼下去，不管哪裡的阿貓阿狗都能在軍團臉上狠狠踩一腳，難道，我們這興盛了兩萬多年的“邪能盛世”真要就此落幕了嗎？
不誇張的說，此時在自己的地盤遭受入侵的惡魔們心裡都是憋了一股火在戰鬥，這就讓戰事整體非常焦灼。
但瑪凱雷的戰鬥烈度和安託蘭廢土那邊一比就差得更遠了。
那邊現在才真是各方大亂斗的究極舞臺。
總之，爲了確保萬物統一場組件在瑪凱雷羣山的安裝不被打擾，諾甘農的泰坦之魂甚至親自出現在了山區外圍，調動萬神殿廢墟的能量往這裡設置了一個紫色的半球形護盾。
剛剛往地面射了一發，正處於能量回轉狀態的太陽井浮島上，薇拉拉女士以一種唏噓的目光眺望着山區之下的某個方向。
不只是她，奧秘學者氏族的所有長者們在忙碌的間歇，都會往同一個方向眺望。
“院長，那裡就是奧秘學宮曾經的區域嗎？”
小女巫吉安娜輕聲問了句。
薇拉拉女士點頭說：
“是的，阿古斯是所有艾瑞達人的故鄉，但那片廢墟那裡是我的故鄉，我的前半生都奉獻給了那裡，我曾以爲奧秘學宮的基業能流芳百世，卻沒想到我親眼見證了它的崩潰。
我一會要過去一趟。
去我曾經學習，成長和工作過的地方轉一轉。
看它最後一眼，爲它最後送行，讓一直在等待學生們迴歸的學宮以滿足的姿態消逝於這個時代的尾聲，而承載着它渴望與傳承的新奧秘學宮終將取代它，爲阿古斯世界和艾瑞達人撐起文明的脊樑。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沒準，你還能在那裡找到幾塊鬆餅呢。”
“啊？”
小女巫傻了，她歪着腦袋說：
“放了兩萬多年的鬆餅還能吃嗎？”
“真是個小傻子。”
一名路過這裡的上古艾瑞達人學者哈哈大笑，慈祥的對吉安娜說：
“奧秘學宮的魔法鬆餅可是一絕，那是一種你吃下後就可以爲你突破‘智力上限’的魔法奇物，是初代院長薩奇爾親自研發出的一種神話食譜，可惜我們當初離開的時候太匆忙，居然沒人想着帶上那份食譜。
如果這次祭拜能找回食譜，那麼奧秘學宮的重新崛起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這麼神奇的嗎？”
吉安娜瞪大眼睛，揮着拳頭道：
“那我們一定要找到它！我覺得我哥哥，弟弟和父親都很需要這神奇的小松餅。”
她說完引發了一羣人的笑聲，小女巫聳了聳肩，又回頭看着神學院的高材生阿爾薩斯也在那捂着嘴笑。
她眉頭一皺，兇巴巴的說：
“你笑什麼笑？我覺得你也需要一塊鬆餅，不，最少三塊才行！”
就在阿爾薩斯準備反駁的時候，米米爾隆尖銳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好！意志引擎安裝完畢！下一個方位前往克羅庫恩，但願那邊的戰爭比這邊好點，見了鬼了，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惡魔聚在一起。
下一次施工開始倒計時四個小時！
你們有什麼想幹的趕緊去幹，累了就去宰幾個惡魔回回精力，咱們爭取今晚把這事幹完啊，這個糟糕的地方！
邪能濃度太高啦，我的齒輪都要生鏽啦，真是見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