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40.真不是至高天有多好，主要友商們都是傻逼
晉升堡壘是暗影國度的四大盟約之一。
從名字就聽得出來，這個盟約的主要修行方法就是“晉升”。
生活在那裡的格里恩們服從“長女”格蕾絲蒂亞的指引，他們信奉純淨的晉升是獲取“完美”的唯一途徑。
當一個恪守職責的靈魂被送入晉升堡壘時，他會成爲“預備役候選者”，隨後通過一系列關於心智和力量的試煉後，當被宣佈他們已經得到“淨化”後，預備役就會成爲真正的“選民”，協助格里恩天使們完成一系列工作。
在長久的工作中還得繼續修行，要繼續消除肉體凡胎帶來的“缺陷”，聆聽飄浮的聖鈴發出撫慰心靈的音律，在那些遍佈晉升堡壘的神聖池水中洗淨來自塵世的灰塵。
聽起來就很有範兒。
直至一名候選者經歷了重重考驗之後，他們會在“極樂堡”的光明之巔接受聖傑的召喚，並被賜予真正的“職責”，進而融入到天命體系賦予晉升堡壘的神聖職責中，成爲暗影國度接引物質世界靈魂的信使。
也就是凡人們口中的“天使”。
至此，那飽受考驗的靈魂才能長出雙翼成爲真正的格里恩，而這個過程往往會持續相當誇張的時間，本地人將其稱之爲“萬古的修行”。
如此艱難的修行得到的豐厚嘉獎也很配得上一路遭的洋罪。
每一位格里恩都是真正不朽的存在，時間或者生死對他們來說都失去了意義。
他們是暗影國度中唯一一種可以無視生死約束，自由來回生死之間的生命（掮靈不算，掮靈是卡了身爲能量體生命的BUG纔可以進入暗影國度），因此，格里恩們只會讓最成熟、自律和純淨的靈魂加入自己的神聖行列中。
而一名格里恩天使想要成爲“聖傑”，自然需要更努力的履行自己的職責，並且選擇自己喜愛的神廟加入其中繼續修行。
晉升堡壘有六座神廟，分別冠以謙遜、奉獻、智慧、純淨、勇氣、忠誠。
由此可見，那個地方和迪亞克姆塑造的至高天真的非常非常相似，是一個凡人想象中的真正天堂該有的樣子。
但讓人遺憾的是，從德沃斯的一系列經歷就看得出來，所謂的“天堂”也只是看起來美好。
晉升堡壘和其他暗影國度一樣，都被天命體系死死束縛着，而且晉升堡壘作爲接引塵世靈魂進入死者世界的“信使”，他們能否良好履職直接關係到暗影國度的規則是否可以正常運轉，這大概也是長女被派遣管理晉升堡壘的原因。
畢竟，長女格蕾絲蒂亞的力量概念即是“恪職”。
簡單點說，這傢伙是個一切都按照規矩行事的超級強迫症患者，追求完美在大部分時候都是一件好事，但如果這種追逐成爲了刻板的要求，那結果就很不妙了。
在長女的帶領下，晉升堡壘的格里恩們在“恪於職守”這一項上做到了極致，也導致那個地方成爲了暗影國度最沉悶、最無趣、最空洞的國度。
長女挑選自己的聖傑並按照自己對於秩序的理解塑造他們，結果就是她麾下的每一名聖傑都像是完美的“NPC”一樣。
你從外表根本挑不出他們的任何毛病，唯一的問題就是不怎麼像“人”。
整個晉升堡壘最有實感的估計是那些可愛的“執事者貓頭鷹”了，作爲死亡魔法的造物，它們侍奉于格裡恩，卻要比自己的天使主人更加鮮活，甚至會鬧小脾氣。
反正，迪亞克姆不喜歡那個據說是整個暗影國度最美麗最明亮的地方，哪怕那個地方和他正在籌建的“至高天小區開放項目”真的很搭。
迪亞克姆不會允許長女和她麾下的那些只知道履行職責，卻很難稱之爲擁有“自我”的NPC們這麼輕易的踏入他塑造的高階天堂裡。
哪怕他確實需要一些天使來爲至高天履行同樣的“接引”職責。
但他的高階天堂又不是垃圾桶，沒必要什麼東西都要。
此時的他以一種很獨特的方式懸浮在信仰長階之外，看着德沃斯一邊哭一邊攀登那階梯，這名“疑慮聖傑”並非聖光信徒，因此她在信仰長階上的行走僅僅是對於自我的拷問。
迪亞克姆也並非要讓德沃斯通過攀登階梯進入至高天，他只是藉助自己親手“煉”出來的“法寶”讓德沃斯找回真正的自我。
就如他所說，這是一個尋回自己的試煉。
而從德沃斯淚流滿臉的狀態來看，自己的“心魔大咒”的熟練度估計又往上漲了一截。
可喜可賀啊。
“這個靈魂.真神奇！”
就在迪亞克姆欣賞這場試煉的同時，已成“至高天小區頭號入駐業主”的澤拉也感受到了獨特的氣息，正在辛辛苦苦打灰給自己“蓋房子”的澤拉分出一縷意識查看了一下正在攀登信仰長階的德沃。
她詫異的說：
“她很純淨！
我從未見過如此‘乾淨’的靈魂，時間與人生的苦旅賦予她的一切灰塵都被洗刷乾淨，就像是一面鏡子，乾淨的可以映照出最原初的她。”
“是啊，長女麾下的每一位聖傑都如此乾淨，甚至是那些格里恩天使們，她們絕對是你能在六大界域中找到的最純淨的靈魂。但問題在於”
迪亞克姆說：
“你不覺得，她有些過於‘乾淨’了嗎？”
“是的，乾淨到有種不協調。”
澤拉嘆息說：
“這樣的靈魂就像是一張純白的畫布，在被庇護的時候尚能維持純淨，然而一旦被外力干擾，就很容易迅速沾染其他‘色彩’，而且這樣的純淨一看就需要長久的苦修。
但恕我直言，這種旨在壓制生命本性的修行毫無意義，甚至堪稱泯滅人性。
那位‘長女’似乎要求她的下屬摒棄一切不必要的情緒，專注於自我職責，這簡直是把人當成機器在用，但機器在長久運行之後也會出現磨損，更何況如此純淨的靈魂呢？
他們的‘墮落’幾乎是必然的。”
“你的評價非常完美。”
迪亞克姆問道：
“作爲聖光之母，你見多識廣，在物質世界可曾聽說過‘靈魂醫者’的傳聞？”
“嗯，那是廣泛存在於整個物質星海的傳說，在很多世界裡都有類似的傳聞，甚至在艾澤拉斯世界也有。”
澤拉回應道：
“我也曾研究過這些神秘的生命，目前星海中已知的所有‘死而復生’的神蹟，基本都和靈魂醫者有關。她們似乎專注於尋找那些璀璨的靈魂，並在他們陷入絕境時爲他們提供珍貴的‘復活’幫助。
很多世界裡的傳說英雄都有類似的經歷。
我也曾遇到過幾名靈魂醫者，但她們表現的很孤僻，她們擁有在生死之間穿梭的能力，並且不會被任何力量束縛，隨時可以.
等等！
您是說，那些‘靈魂醫者’其實是”
“不，她們倒不是格里恩，她們還沒那麼‘高貴’，但她們和格里恩的關係確實很微妙。”
迪亞克姆點頭說：
“所有的‘靈魂醫者’都曾是瓦格里，源於奧丁那次失控的‘邪惡創造’，但奧丁和‘死界幽魂’做了交易纔得到了瓦格里的創造學識。
那名拿走了奧丁眼睛的幽魂是古老的巨魔死神穆厄扎拉，也就是邦桑迪的養父，但那名死亡次級神交給奧丁的瓦格里塑造知識，其實就是來自格里恩的創生奧妙。
因此，瓦格里其實是一種異化的‘格里恩’。
她們擁有和格里恩一樣的翅膀，也擁有那種可以穿越生死之幕的神奇能力。
最妙的是，瓦格里雖然也存在狂熱和盲從，但她們的情緒要比這些空洞的格里恩鮮活得多。”
說到這裡，迪亞克姆終於“圖窮匕見”。
他對澤拉說：
“我們的至高天也需要一些接引聖光之魂的天使，但我不可能用奧丁那樣苛刻又無情的方法創造屬於我們的天使，那不是聖光允許的行爲。
因此，我需要去一趟晉升堡壘，從格里恩那裡學會‘晉升’的真正奧秘，從而將‘友商的先進經驗’學習過來，爲我們的至高天增磚添瓦。 不過在我們的天使成型之前，或許我們也可以從‘友商’那裡挖來一些優秀員工。”
聖光之母沉默下來。
幾秒之後，她說：
“所以，這就是你把海拉麾下的三名暗影瓦格里綁在至高天中的原因？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那三個可憐的姑娘時，我被嚇了一跳，以爲自己誤入了綁架犯的巢穴中。後來我才從卡扎克那裡知道，你是希望將這三名暗影瓦格里化作至高天的接引者。
她們是死亡造物，和眼前這個可憐的姑娘一樣，要把她們從死亡原力接納到聖光之中可不容易，那不只是一次光鑄就能解決的問題。”
“是啊，要改變她們的力量形態很容易，我也不是沒做過‘善擢’之事。”
迪亞克姆嘆息說：
“但我們的至高天裡不需要那些被強制改信的天使，否則，我們的行爲和海拉、奧丁與長女格蕾絲蒂亞有什麼區別呢？要讓她們發自真心的認同聖光的理念.
我來引導德沃斯吧。
她不是晉升堡壘唯一的棄誓者，而且她是那些‘黑色天使’的首領，我想，如果我可以說服他們，那麼至高天很快就會有屬於我們的‘專業接引者部門’了。
她的試煉要完成了。
看來她順利找回了自我。”
“你要走了嗎？”
澤拉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德拉諾和艾澤拉斯都有很多關於戰爭的情報在這裡轉交，你不需要聽一下簡報嗎？
那個‘門房’霍格可以爲你效勞。
那傢伙現在每天已經雷打不動的在信仰長階之下和各個世界的聖靈們胡吹六哨並講經論道了，它真的心向聖光，還立誓要成爲第一個踏入至高天的光鑄豺狼人呢。”
“算了，時間不夠我聽取簡報了。”
迪亞克姆說：
“而且我現在的狀態很微妙，就算我知道了戰爭情況也很難給予直接的支持，但我相信即便沒有了我，兩個世界的勇士們也一樣會保護好他們的世界。
我在德拉諾和艾澤拉斯的旅行就是以這樣的目的推進的。
而且暗影國度的事情同樣重要，精力有限的情況下，我還是別分心的好。如果他們陷入了絕望，澤拉.替我向他們送出消息，讓他們堅持到我從暗影國度返回的那一天。
我會爲他們帶回一支戰無不勝的大軍。
但如果他們還沒有絕望，就不要告訴他們這些。
他們不是脆弱到必須要有一個希望才能堅持下去的戰士，他們有自己的道義，他們也能創造自己的希望。”
“嗯。”
澤拉應了一聲，隨後目送着迪亞克姆和跪伏在信仰長階上痛哭流涕的德沃斯消失在了這至高天的光輝之中。
他們並非以靈體進入這裡，僅僅是意志在此停留，因此那些聖靈們都沒有發現他們。
這會在信仰長階之下，自詡爲“至高天門房”的霍格大爺正在和一堆好戰的聖靈們在那裡口水四濺的分析“光暗之戰”的前景，像極了一羣中年人聊着聊着就開始鍵政的樣子。
霍格啊，你可上點心吧！
鍵政者啊，是上不了天堂的呀。
——————
“我感覺到了鮮活的.真實的自己.我記起了那些被我認爲沒有意義的過去.晉升堡壘的理念是錯誤的。
我們不是長女的機器！
更不是隻有奉獻於那可悲的天命才能走向完美的提線木偶，若需要無數的格里恩們一代又一代的犧牲自我才能維持，那該死的天命也早就該垮塌了！”
在死亡侯爵的大廳中，被陽光照耀正在快速愈傷的德沃斯半跪在那，她新長出的翅膀依然是黑色的，那是不祥的羽毛，代表着德沃斯拋棄了自己的職責和誓言。
瀆職！
這在晉升堡壘裡是所有罪孽中最可怕的那種。
對於德沃斯此時滿懷憤怒與憎恨的發言，迪亞克姆不打算髮表什麼意見，他只是看着眼前終於擺脫了疑慮，清醒過來的聖傑。
他說：
“不要這麼極端。
你不喜歡這種清心寡慾的生活不代表着沒人對那完美的秩序甘之如飴，長女的錯誤在於，她不應該強制要求所有格里恩都和她一樣將‘恪職’視作存在的唯一意義。
她是被塑造出的恪職者。
但你們都來自凡人的國度中，擁有自我是你們的權力，而長女奪走了它。
你接下來想要在晉升堡壘幹什麼都是你的自由，我會和你一起回去那裡，但我不會參與到你的‘抗爭’之中。
我不瞞你，我需要長女的恪職印記。”
“但我需要您帶領！”
德沃斯仰起頭，那尚未癒合的雙眼帶着一絲猙獰，她說：
“我需要您使用那種神奇的力量，將我的兄弟姐妹們被奪走的自我拿回來，否則他們會和我一樣陷入長久的自我懷疑，進而演變成一羣不受控的暴力分子。
他們只知道長女欺騙了他們。
他們只想着報復，卻不知道那種源於意志和靈魂的‘空洞’還可以被治癒。
我知道暗影國度正在醞釀一場風暴，永恆仲裁者的宕機預示着天命即將崩潰，但我不希望我的兄弟姐妹們淪爲野心家的工具。
晉升堡壘是很好的地方，那是一切善良的死者可以尋找到的最美好的歸宿，只是，長女不能再繼續統治那裡了。
您可以帶走長女的印記
不！
請您帶走她吧！
我相信萬古的試煉讓所有聖傑們都擁有可以更好管理晉升堡壘的能力，只要長女離開極樂堡，我和其他聖傑就可以讓晉升堡壘脫離那無情的晉升，成爲一個留給所有善良靈魂的真正天堂。”
“我可以帶走長女，我甚至可以用一些奇妙的辦法剝離祂和晉升堡壘之間的存在性聯繫，這並不難，但問題來了。”
迪亞克姆嚴肅的問道：
“你想象中的‘天堂’是什麼樣呢？”
“這”
“長女雖然可惡，但她最少明確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她雖然不是個完美的統治者，但晉升堡壘在她治下的秩序維持了很久很久。如果我把那裡交給你們，或許過不了多久，晉升堡壘就會比瑪卓克薩斯更混亂。”
迪亞克姆搖頭說：
“你想讓我幫你推翻長女的統治，最少得讓我看到你真的有‘塑造天堂並維持它’的能力，而不只是有一腔熱血。所以，先出一份‘重建善者天堂’的可行性報告吧。
在我們前往晉升堡壘的路上，你有足夠的時間完成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