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寺處於深山峽谷的一個小盆地內全身懸掛於石崖中間,石崖頂峰突出部分好像一把傘,支撐懸空寺的是十幾根碗口粗的木柱,實在是讓人心中發懸。
當皇甫韻楓走過木棧道,來到了懸空寺內部的時候,發現逍遙皇正在山門前等待。尾隨他而來的只有一個人,段魂。
“逍遙將軍來的可真早,怎麼不進去找方丈談經論道,反而在這門前歇息了?”
“方丈暫且讓我在此等待,片刻之後我就進去。”逍遙皇如實說來,他今天來只爲論道,不願招惹是非,《阿鼻魔卷》是佛教弟子入魔之後所創,本源還是屬於佛教的。可是他不想,並非別人不想,而且,跟在他身後的段魂已經將是非攬了過來。
“主人你看,皇甫韻楓身後那人背後的劍,在陽光之下閃爍星星點點的光芒,定是陸家的傳家寶,四象天儀!”段魂湊在逍遙皇的耳邊說道。
“哦?哪個陸家?四象天儀又是何物?”逍遙皇可不在乎這些事情,一年前的那次大清掃,逍遙皇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可是逍遙皇不在意不代表段魂不留心,段魂一直希望得到四象天儀,用劍之人必定是個愛劍之人。
韻楓見到段魂在逍遙皇身邊耳語,知道他們已經認出了天啓背後的四象天儀“今天我來這就是專門找你的,想必你也知道出了我身後之人的身份,圍剿陸家的命令是你逍遙皇下達的,但卻不是你親自操刀的,我想,如果我問你,你應該會告訴我動手的人是誰吧?”韻楓看着逍遙皇,他希望逍遙皇能被激起一星半點的怒意,韻楓也好藉機探探他的虛實,可惜韻楓想錯了,今天的逍遙皇沒有之前在戰場上的傲氣了,相反,今天的他異常平靜虔誠。
可是逍遙皇不在意不代表段魂不在意,段魂一直都在意陸天啓背上的四象天儀,如今送上門來的好事如何能不要?
“是我滅了陸家上下,呵呵,當時似乎陸家還少了個人,莫非今天縮頭烏龜敢出來叫板了?”段魂口無遮攔,道出了當年往事,不過段魂想象的畫面沒有出現,陸天啓彷彿沒有聽見似得,一直站在韻楓身後,動也不動。
“怎麼?難道你怕了?有人給你撐腰,你也不敢來找我報仇。”段魂剛想再說幾句話刺激天啓的時候,韻楓打斷了他。
“我看這樣,你我二人就在一旁,誰也不出手,讓他們兩個比試,生死由天,如何?”韻楓對着逍遙皇說。
“好。”逍遙皇就說了一個字,彷彿段魂的生死與他無關。
“天啓,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你去吧。”韻楓轉頭對陸天啓說,天啓什麼也沒說,從韻楓的身後走了出來,拔出了那把封藏已久的寶劍。劍身出鞘,彷彿時間凝結,劍身與劍鞘摩擦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懸空寺的山谷之中。這把寶劍終於呈現在人們的眼前,劍身上窄下寬,靠近劍萼一段的劍背上鑲嵌着七顆藍色的寶石,排列成北斗狀,四象天儀不僅僅是把鋒利無比的寶劍,而且是個精美絕倫的工藝品。
段魂見到天啓手中的四象天儀,貪婪的眼光絲毫沒有掩飾,仇人相見還有什麼好說的?一上來,段魂就拔劍衝向了陸天啓。天啓左手揹負身後,右手持劍,姿勢如同當年泰山之巔的玄天,韻楓在他身後可以看得見天啓的左手不斷掐算變幻,右手卻紋絲不動。直到段魂的劍尖來到他周身一丈遠的距離時,天啓才揮動了右手的四象天儀,他並沒有格擋,而是進攻,刺向段魂。天啓算的精妙,那一劍瞄準的正是段魂的罩門,段魂也顧不得進攻,壓腕折回才抵擋住了天啓的一劍。
開始,天啓佔了上風,不過他卻沒有輕敵,因爲韻楓告訴他,段魂喜歡以弱視敵,招式漸變漸強。果然不錯,段魂變了招式,比之前的要嚴謹的多,不過《岱宗如何》就是通過算術來一擊破敵的,不過在算術之前,天啓要有能力抵擋他的進攻纔是。
段魂使出的劍法快準狠,若是沒有進攻戰爭洗禮之前的陸天啓,肯定是低擋不住了。慶幸陸天啓並非初出茅廬的新手,通過戰爭的磨練,他的右手異乎尋常的有力,單手將四象天儀穩穩握住,段魂的劍擊打在四象天儀上,如同擊在石壁上一般堅固。段魂知道,他不能留給天啓算術的時間,他將天啓逼向了懸空寺外側的欄杆處,一招秋風卷葉掃向天啓的下盤,天啓不敵,翻身躲避,卻忘記了身後就是百丈高的懸崖。當段魂以爲天啓翻出欄杆掉下去的時候,鋒利的劍尖突然從他腳下的木板穿過,牢牢的嵌在地板中,這個時候天啓的左手扒在了欄杆上,右手抽劍,又翻了上來。韻楓在一旁也是看的驚心,見到天啓沒事他便放心了。
段魂見詭計並未得逞,還未等天啓站穩,又出招戰了上去。天啓右手牢牢攥着四象天儀,絲毫不給段魂擊落的機會。段魂與陸天啓二人在懸空寺大戰,弄得四處劍痕累累,看門的小和尚又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在一旁急的跺腳喊停。
時間一長,段魂的也是黔驢技窮了,招式不斷重複,這也使得天啓對應的更加得心應手。直到最後,天啓將段魂的所有招式的罩門統統找了出來,只有段魂一出招,天啓就會一擊命中他的罩門。天啓終於可以報仇雪恨了,他在殺死段魂之前已經好好羞辱他了一番,貓捉耗子,玩膩了也就該進食了,天啓將他羞辱了一番之後狠下殺手,直取段魂的心臟。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一旁漠不關心的逍遙皇動了,韻楓一直在觀察逍遙皇的動靜,見到他要出手阻止,韻楓當然也不能坐視不管。逍遙皇向着天啓左手一揮,衣袖獵獵,一股渾厚的真氣席捲向天啓,韻楓也是左手一揮,一招移花接木,與逍遙皇的真氣對撞在一起。等到撞擊的餘波來到天啓周身時,四象天儀已經脫離的他的右手,牢牢插在段魂的胸口。
見到天啓大仇已報,韻楓便轉向逍遙皇“之前說好了誰也不出手,逍遙將軍言不由衷啊,怎能服衆?”
逍遙皇也不轉頭,心知是自己先破壞了規矩,只是哼了一下便不再理會韻楓。
“天啓,我們走吧。”
聽見韻楓的呼喊,陸天啓才從昏迷中醒過來,他拔出四象天儀,掏出手帕,擦乾了上面的血漬,又重新將四象天儀插回了劍鞘。韻楓瞄向了天啓的右手,血淋淋的,一層皮已經脫落了。天啓發現韻楓盯着他的右手,這纔有感覺似得,撕下衣襬簡單的抱住,離開了懸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