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澤心說,南宮非你真的當你冉爺爺是江洋大盜了不成?哼,可惜爺今天來不但要你借糧食,還要你的狗命!
想起她的話,冉澤手下的刀壓在南宮非的脖頸:“爺爺我只要你的印章!”
冉澤終究還是大意了,南宮非竟然貼着冉澤的刀鋒,在地下一滾,竟然逃開了冉澤的控制。
南宮非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精鋼摺扇,直奔冉澤面門,冉澤身形急轉,倉皇躲過,兩個人打在一處,冉澤驚覺這個南宮非不但會武功,而且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百招過後,冉澤有些心急,知道今天要想拿到南宮非的印章是做夢了,轉身破窗而出。
她一身紅衣被圍在人羣中,冉澤貼着她的脊背,低聲問:“你怎麼踩的盤子?”
“我哪裡知道這個老狐狸竟然豢養了這麼多打手?”星眸盯着面前的打手。
南宮非已經穿好衣服,從屋子裡從容走出來,站在廊檐下:“你們倆個不知死的鬼,竟然敢跑到本侯爺這裡撒野,給我捉活的!尤其是那個妞兒!”
南宮非果然閱人無數,竟一眼看出她是個女子。
一聲令下,百十號打手護院衝上前,她準備好裝鬼嚇人的道具完全沒有了用處,反而成了累贅,飄雪劍被師傅收回,雙紈素帶還不太熟練。
今夜原本以爲是手到擒來的事,她也只是帶了一把普通的寶劍。
果然是雙拳難敵四手,鬢角邊香汗淋漓,打手們輪番上前,如海浪一般,這邊才退下,後邊的又涌了上來。
看來南宮非誠心想要累死她和冉澤。
“將二人分開!”南宮非坐在太師椅上,喝一口茶,指揮若定。
她心中叫苦不迭,自己這次真是陰溝裡翻船了,星眸掃了一眼冉澤:“你還不快走?!”
若冉澤不顧及自己,想要逃命還是富富有餘。
她不想連累他,冉澤卻不能置她於不顧。
幾十把明晃晃刀鋒架在她的脖頸,不由雙眼緊閉。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南宮非見她被生擒,站起來哈哈大笑:“好!給我撕下她臉上的面具!”
面具撤下,南宮非愣在原地。
這不是南宮世修的王妃嗎?
南宮非雖然人在溧陽城,但是京師內大小人物,一舉一動什麼也瞞不過他。
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南宮世修領兵前來,自己抓了他的王妃,而這個安睿王妃還是皇上親封的姽嫿將軍,是食君之祿領軍餉的將軍!
他知道自己抓了一個燙手山芋。
冉澤見她被擒住,業已束手就擒。他見南宮非面色由驚轉憂,似有疑難之色,冷聲言道:“侯爺青眼,若已經認出我們的來歷,還請放了我二人,他日朝廷必下恩賞。”
南宮非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師爺湊上前:“侯爺,放不得啊,這二人若是知道了侯府的秘密,只怕”
南宮非心中一凜,暗咬牙關,手一揮:“殺!”
殺字落下,血霧揚起。
一隻大手夾住她纖細的腰肢,星眸乍然睜開,剛好看見南宮世修那張顛倒衆生的臉。
“你,你怎麼來了?”她吃驚的瞧着他,全忘記了周遭的危險。
“哼,你以爲你那下三濫的香能迷住我嗎?”
“難道,你,你一直跟着我們?!”
星眸瞪了他一眼,心裡暗暗罵他,真不是東西,既然跟了來,還看着自己被人捉。
“哼,犯了錯,還敢腹誹本王,等我收拾了南宮非,看我怎麼收拾你!”他竟然在和人打鬥時還能分心猜她的心思!
南宮非的打手們倒下涌上,如潮連綿不絕,好幾次刀鋒的冰冷貼着她的面頰飛過。
“你快把我放下來!”他腋下夾着一個人,自然行動不便。
“哼,飄雪仙子的梅花鏢曾經轟動江湖,我今天倒要見識見識。”他一聲冷哼,竟然雙手拎着她的腳腕子,拿她當了武器使喚。
她心中大罵南宮世修缺德,袖子中的梅花鏢如雨飛出。
“喂,我的梅花鏢快用完了!”氣的她直翻白眼,心說南宮世修你這個混蛋,還真拿姑娘我當武器啊。
他似乎有心懲罰她,冷笑:“你不是偷了我的玄月短劍嗎?”
心中慘呼,他連這個都知道?!
刀鋒在晨曦中閃爍,她只好拿出玄月短劍,任他抓緊自己的手腕。
終是擔心她的身子,將她負在背上,腳尖點在打手們的頭上,躍上屋脊,高舉手中的尚方寶劍:“聖上有旨,查南宮非心生叛逆,通敵賣國,現在將一干人等就地正法!”
令下,門外的兩千大羲精銳殺進南宮非的院子!
南宮非見大勢已去,身子一擰飄上屋頂,冉澤懷抱寶劍,站在屋脊上,盯着南宮非:“侯爺想去哪兒?冉澤再奉陪侯爺幾招如何?”
劍鋒凌厲,直奔南宮非。
如今情勢大變,南宮非一心逃命,而冉澤再無顧忌,不過五十招,南宮非被冉澤一腳踹中心窩,飛落在地上,鮮血噴出。
南宮世修負手立在廊檐下,冷冷地聲音:“綁了!”
她跟在南宮世修身後,一臉不解:“你怎麼知道我們來侯府?又怎麼知道南宮非要造反?”
俊面冷肅,黑眸如冰,倏然停住,轉身,她一個漂亮的收步,堪堪沒有落入他的懷裡,星眸斜睨俊面,心說,跟本姑娘玩兒,恰好是王姑娘遇上了玉姑娘——你還差了那麼一點。
南宮世修一把攬住她的纖腰,她的身子緊貼着他的身子,他的鼻尖挨着她的鼻尖,緩緩開口:“我若想抱你,你自然逃不過,我若不想,你投懷送抱我還嫌棄!”
“你,你鬆開我!”一向伶牙俐齒的她此時只剩了粉面通紅。
薄脣掠過一絲邪魅的笑:“跟我進來吧。”
大手落在她的纖腰,與其說擁着她倒不如說裹挾更好,腳不沾塵地進了南宮非的寢室,大手落在她的雙肩,警告她說:“老老實實坐在這兒!”
“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南宮非通敵賣國的呢。”衝着他的背影低吼。
似乎沒有聽見她說什麼,濃眉微皺,黑眸逡巡打量着屋子裡的擺設,手在牆壁上四處摸摸:“如果是你,會把暗門的機關放在什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