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娮坐在沙發上,看着蕭颺一個人去端來盤清水,拿來新毛巾,自個洗起碗盤來,她想幫忙,他不許,讓她乖乖坐着就好。
蕭颺一件件瓷器小心擦洗,就像給初生小嬰兒洗澡一般細心呵護着,生怕把它們弄壞了。
林汐娮托腮注目着蕭颺,眼前的他是那樣的認真,專注,鷹眸中隱隱透露出癡迷,是她前所未見識過的一面,怎麼說呢,感覺這樣的他新鮮,可愛。
擦洗乾淨後的碗盤,在燈光下泛着驚豔的華彩,彷彿是皇宮裡爭相鬥豔的美人,色彩豔麗,卻不失端莊大氣。
蕭颺把碗盤洗好,司爺和阮斌兩人正好來到敲門,蕭颺給他們開門,兩人一進門看到茶几上那一片驚鴻,激動得撲了上去。
司爺捧起那隻藍地琺琅花碗,細細地端詳了番後,激動道:“清代康熙官窯御製,藍地琺琅彩纏枝牡丹紋碗,嘖嘖嘖,好東西啊!”
此碗敞口,白釉內壁深弧,圈足,大小約在5.cm*11cm*5cm之間,碗的外壁繪着藍地琺琅彩纏枝牡丹紋,碗底以胭脂彩楷書落款:康熙御製,亦就是說這碗是御窯燒製,宮廷御用品,說不定康熙老兒當年就用它來吃過飯呢。
小心放下拿起另一隻青花碗端詳了番後,又一度激動道:“青花加彩花鳥紋碗。”此碗一樣是康熙年間燒製。
康熙年間的共計有六件,雍正年間三件,乾隆年間一件,以上共計十一件,樣樣精品,幾乎件件都是當年的宮延御用品,價值不菲,令人大開眼界,一飽眼福。
“颺少,你這些清代彩瓷在哪裡撿的,我也想去找找看看還能不能撿到,真漂亮。”司爺越看這些小寶貝越討喜,恨不得把它們都端回家裡去了。
“阿颺,你小子最近財運越來越旺得離譜了。”阮斌想不眼花都難了這次。
“今天遇到個老大爺,汐娮幫他幫圍,送他回家時,在他家裡撿到的,說是他老婆子當年嫁給他時的嫁妝,不過聽他說當年遇上文革砸了不少,應該是沒有了。”蕭颺簡單道了遍來龍去脈,如果安大爺家裡還有,中秋的時候,如果他運氣好,估計還能撿到三兩件吧。
“林小姐,你命中註定旺夫,日後誰娶了你誰就享福一生。”司爺給林汐娮豎了個大拇指,對蕭颺是羨慕嫉妒恨,他怎麼就沒那麼好的命撿到個命帶旺夫的婆娘呢?不提還好,一提他就頭痛,他家裡的那個婆娘,成天就知道拿着他的錢四處去玩,性子野得很。
阮斌聽完打趣地玩笑說道:“阿颺,要不你看這樣,借小汐娮我幾天,我也想體驗一下旺夫的感覺。”
“滾!”蕭颺聞聲摟住他的大寶貝,活似阮斌真會搶走似的道:“不借,你自己上大街找去。”他的女人誰敢跟他搶?
想娶?
還得先問過他答應不。
“司爺此言大善,不過沒你說得那麼誇張。”林汐娮聽完是哭笑不得,搖頭在心裡嘀咕:這到底什麼跟什麼。
“林小姐,我這可是大實話。”司爺認真的說道:“自從你跟颺少在一塊後,他的運氣真的旺得教我們羨慕嫉妒恨。”
“沒錯。”阮斌道,對此點頭表示嚴重贊同。
蕭颺得意的哼鼻,林汐娮看着他們三人,霎時間無言以對。
瞎扯了會,蕭颺想起個事,起身去把那張落款“林椿”的小字畫從保險櫃裡取出來,遞給司爺掌眼。
司爺看了眼問道:“這是你這次分到那張小字畫吧?”他有點印象,當時蕭颺走得急,沒來得急讓他給自己瞧瞧。
“嗯。”蕭颺道“你幫我看看。”先前說到電腦上查查資料,一直沒時間查。
司爺展開小字畫,從字畫的圓形狀上看,它以前極有可能是古時女子所用的絹扇面,取出放大鏡仔細反覆照看,隨即收起工具,坐直身,看着這張扇面畫,思考起來,這次他們挖掘的是清代年間的老廟,所以這個林椿不可能是文革時期的那位。
除了文革時期的那位林椿,在南宋時期也有個叫林椿的畫家,司爺想起先先前在京城博物館裡看到過一幅叫《果熟來禽圖》,落款人好像也叫林椿,想着道:“颺少,你拿開電腦查下,南宋林椿。”
“嗯。”蕭颺應道,隨即走去取來平板,進行相關搜索,很快便查到到南宋林椿這個歷史人物的資料,隨即遞給司爺。
林汐娮坐在蕭颺身邊,好奇看了眼平板上顯示的資料,還沒看清楚,那頭見司爺接過手裡。
司爺對參考資料,從資料上的相關作品風格對照來看,說道“資料上林椿的畫風與這張扇面手筆同出一轍,如果沒猜錯的話,它就是林椿的《梅竹寒禽圖》,與《果熟來禽圖》皆屬傳世作品,收藏價值極高,價值不可估量。”
“我建議颺少留着自己珍藏,或是做成扇子,給林小姐撲撲涼也不錯。”司爺調侃道。
蕭颺聞聲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林汐娮,感覺司爺這注意不錯,點頭認真道:“嗯,做成扇子給汐娮扇扇蚊子也不錯。”
“中。”司爺給蕭颺豎了個大拇指,調侃說道:“颺少就是咱們好男人的典範,林小姐好福氣!”
阮斌聞聲當即笑噴,這廝要不要這麼縱容自己的女人,倘若他們小兩口真拿扇蚊子的話,還不如讓他花錢買下掛牀頭天天看着。
林汐娮聽完是哭笑不得,上回她說拿《古木高士》扇蚊子不過是坑那瘦小夥的,這《梅竹寒禽圖》是宋代傳世作品,讓她拿去扇蚊子簡直就是暴殄珍物,倘若她真這麼做了,可是會遭雷劈的。
“阿颺,你把小汐娮都寵得無法無天了!”阮斌哭的心都有了,拿傳世作品扇蚊子,虧蕭颺說得還一臉認真。
“我哪裡敢拿去扇蚊子,除非這天底下有比這扇面畫更值錢的蚊子。”林汐娮搖頭笑道。
蕭颺聞聲笑不語,伸手溺愛地摸摸寶貝的小腦袋,結果招來阮斌的鄙視
末了,四人瞎扯得差不多,蕭颺讓司爺幫他裝裱大師幫忙給《梅竹寒禽圖》裝裱,他要掛書房裡。
司爺聞聲爽快地答應下來,隨即看了眼時間,已將近零點,四人散會,臨走前,司爺就像個買不到心愛玩具的熊孩子,依依不捨的跟那堆清代彩瓷揮別。
蕭颺親自送阮斌和司爺下樓,讓林汐娮先回房洗澡,他一會就回房。
大門口,司爺已取好車,駛到蕭颺面前,探頭問道:“颺少,那些清代彩瓷,你打算買不?”他是很想買。
“嗯,中秋鬥寶會時會拿出去亮相,順便出手。”蕭颺笑道,看到司爺一臉很想要的模樣,使壞吊他胃口。
“私底下呢?”司爺真的很想要一件。
蕭颺算是敗給他了,笑道:“我回頭看看那件不順眼,再打電話給你。”
“成!你可得記得啊,我等着你的。”司爺開心道。
“嗯。”蕭颺好笑答應,隨即目送阮斌跟司爺車子遠去後,這纔回屋。
走到樓梯口時,突然想起個事,掏出電話給誰打去,響了沒幾聲便接通,傳來對方恭敬的問候:“颺少,晚上好。”
“嗯,幫我查兩個人,名字叫安永寧,安寧垣。”蕭颺簡單地說道。
“好的,三天後我會給您回覆。”對方嚴肅回覆。
“嗯。”說完,蕭颺便結束了通話,繼續上樓回房,看到浴室裡,寶貝還沒出來,走去試着擰了下——開了,薄脣立即勾起邪惡的笑弧,邁步走進去跟她一起共渡美好沐浴時光。
又是一個歡騰美好的良宵過去,迎來翌日陰雲密佈的雷陣雨天氣,一上午就轟隆隆地響個不停,時大時小的雷聲,擾人清夢。
雨後的正午,晴陽從烏雲中露出小臉,將陰沉的潮溼驅散。
午飯後,蕭颺一頭扎進了書房裡搗鼓他的寶貝,在爲鬥寶會做準備。
林汐娮閒坐在陽臺悠看御景山色,不時翻弄手機,看看微博,不時刷新頁面,突然屏幕一黑,閃切入來電頁面,致電是個座機號碼,十有九成是推銷電話,直接切斷,想要繼續看微博,結果那號碼又打再打來,要不要這麼頑固?
再切斷,又再打來了!
現在做推銷的要不要這麼敬業?
這麼想說是吧,那她就讓他們說個夠吧,隨即接通電話,正打算放到一邊之際,聽到——
“汐娮,你終於接電話了,是我,阿文啊。”沒想到是陳弘文。
“有事?”林汐娮冷聲問道,說實話,她很不想理他。
“汐娮,上回的事,我現在想跟你個道歉,我當時也是一時被鬼迷心竅,纔會做出那樣的事。”聽筒裡傳來陳弘文卑微的哀語。
“你完全沒必要向我道歉。”林汐娮冷漠直接。
“汐娮,我知道,我混蛋,你不會輕易原諒我的,你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陳弘文哀求。
“不好,你別再打來了。”林汐娮厭惡道。
“汐娮,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不對,是我不仁不義,我向你道歉,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其實我的內心裡愛着的人終始只有你一個人啊……”陳弘文苦苦哀求道。
“我也求你別愛我,因爲我覺得噁心!”林汐娮作嘔說完,直接結束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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