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嫚迎隨阮思宜打開阮凱文的房門,踏入他的領域,這裡充滿了他的氣息,擺設的一景一物,跟他別墅的房間有所差別,裝潢有點民國時期的氣息,古銅色的工藝雕花鐵牀左右有個復古牀頭櫃,上面擺着牀頭罩燈,牀頭靠在窗戶,窗臺上擺滿了相框,大概數數有近二十個,上面是他的照片,還有他和其他人的合照,多數是六個人的。
阮思宜拉着她到牀邊坐下,把窗臺上的相框拿下來,逐一給她介紹照片記載的信息,阮凱文坐在牀尾的長凳上,看着她倆無奈。
敦嫚迎聽阮思宜介紹過後,瞭解了到了不少關於阮凱文的事,這男人從小就性格如此,難怪。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鼕鼕拽着爹哋上樓找媽咪,她現在困困,想要媽咪哄她睡覺覺,阮思宜這才消停,跟敦嫚迎揮揮,帶女兒去洗白白睡覺。
房間裡剩下阮凱文和敦嫚迎,她挺不在,起身深呼吸說道:“我想回家了。”
“嗯,我送你回去。”阮凱文從無聊的失神中緩回神應道,起身看向她說道:“走吧。”
“嗯。”敦嫚迎挺希望他說再坐一會再走吧,可是他答應得很爽快,心裡更是不知如何消化那份失落感纔好,很慌,很難受。
隨着阮凱文走到客廳,蔣麗君和阮斌坐在那裡看電視,阮凱文對父母說道:“爹地,媽咪我送迎迎回家。”
“好,路上注意安全,嫚迎啊,有空常來吃飯,鼕鼕基本上都在的。”蔣麗君期待着下一次能再看到兒子帶小丫頭回家吃飯。
阮斌給倆人點了個頭,沒說什麼。
“嗯,叔叔,阿姨,我先回家了,晚安。”敦嫚迎笑笑點頭,有空過來吃包?怎麼可能,估計不會再有下次了。
阮凱文應了聲後,便帶着敦嫚迎出了門。
回去的路上,敦嫚迎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她在考慮着等會要不要跟他說清楚,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車子開到半路,阮凱文才想起沒有放歌,他餘光不時注意敦曼迎,她看起來不怎麼開心,不懂她又怎麼了,小女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很難懂,因爲她們有着顆敏感的心。
“怎麼了?”阮凱文試着問道,該不會今晚他說錯過什麼話,讓她生氣了吧?
敦嫚迎從思緒中回神,擠出個微笑否認道:“沒有。”
阮凱文聞聲,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猶豫了下才勉強找到個話題說道:“那個,上次你送飯來的時候,爲什麼生我的氣?”他其實猜不到具體,如果是被女職員刁難了生氣,他覺得她不像是這麼小氣的人。
敦嫚迎聽着腦海裡瞬間閃過當時看到朱秘書在他身後出現的畫面,怒火瞬間又燒起,可是那跟她又沒有關係,她也沒有什麼好氣的,是呀,她根本就沒有資格生氣,想着再度否認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呀,我已經不氣了,有什麼好氣的。”
是啊,跟她都沒有關係,有什麼好生氣的,跟自己過不去。
“騙人,你明明還生着氣。”阮凱文揭穿她道,看她那樣子根本不像沒有生氣。
敦嫚迎聽完忍不住自嘲知出聲,反問道:“我爲什麼要生氣?”
“那你那天又……”阮凱文聽到她說沒有生氣,他卻自己變得不高興了,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道:“我說了沒生氣,你沒聽到嗎?”
“好,你沒生氣,我生氣了。”阮凱文確實是不高興了,安靜了會他又道:“我把辦公室外面的女職員撤走了,讓她們回到自己原來的崗位去,沒有工作能力的炒了。”
敦嫚迎沒到阮凱文會突然間給他說這個,可那又不能代表些什麼,或許是朱秘書說了些什麼所以他撤了,不管他做些什麼跟她都沒有關係。
“公司是你的,員工是你的你覺得合理便好。”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阮凱文生氣地把車停到路邊,看着她說道,他不喜歡跟她這樣溝通。
敦嫚迎見他這樣,心裡更氣了:“我從來都是這麼跟你說話,你又不是第一天見識我這樣的惡劣態度,你要是不爽我,就不要再找我啊,你真好煩。”違心的話出來,傷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阮凱文被她說很煩,心裡像被什麼狠狠地撞痛,他不知道是自尊心受打擊還是怎麼的,他不能接受她這種說法。
“我煩?”
敦嫚迎撇開臉,不去看他,猶豫了會才應道:“是。”
“對不起……”阮凱文道歉,他覺得道歉可以讓她不討厭他,他不想被她討厭。
然而他的道歉卻像一把刀捅在她的胃上,很痛很難受:“我想快點回家。”
阮凱文聞聲欲言又止,沒說話,啓動車子送她回家,路上他在思考着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是哪裡做得不夠好,明明那天他感覺她已快要馴服了,爲什麼現在又惡劣了,那天她到公司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問她又不肯說,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折磨得他胃好難受。
車子駛到她家門前,阮凱文把車門一鎖,她開不了門下車。
“開門。”敦嫚迎聲音微冷說道。
“你先告訴我那天在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我才放你出去。”阮凱文現在就想知道,他不想再去猜了。
“不重要。”敦嫚迎不想說,根本就與她無關,說出來只會鬧笑話。
阮凱文見她這樣,索性把車子鑰匙拔了,坐在車子假裝悠哉說道:“行,你不說今晚就別想下車了,我覺得這樣子過一夜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你有病啊。”敦嫚迎慪火側轉過身對着他罵道,他到底想怎麼樣?以爲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他的嗎?
“或許我真病了。”阮凱文聳了下肩說得滿臉無所謂,他如此反覆無常還不是因爲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敦嫚迎已被他折騰得快沒脾氣了。
阮凱文打開車窗,讓風灌進車廂裡,安靜了會,才道:“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生氣?”
敦嫚迎聞聲咬了下脣,反問道:“我生氣與否又不重要。”
“這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我想知道而已。”大概是這樣,阮凱文自己也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