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對九王有非分之想,怎麼會來香會?”
“不是你,我哪能來香會啊?”
“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在清和鎮不冤枉我,說我斷袖,我也不用受懷玉的威脅,來香會拿什麼攝魂香。”衛風說起攝魂香就心酸,也不知道拿他自己配的催眠香回去,懷玉認不認賬。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跟着九王來的,而是爲懷玉來拿香的?”
“我根本不知道你和二師兄會來香會,如果早知道,我纔不來呢,誰吃撐了沒事幹,大老遠的跑來拿自己配的香。”
“你來拿香,幹嘛穿成這德性?”
“不穿成這德性,我怎麼進來?”
西侯聽到這裡,大喜,“你怎麼不早說?”
“也得有機會說。”衛風鬱悶得想死。
上頭突然響起號角聲,接着傳來震天的馬蹄聲。
有人驚叫了一聲,“是九王的鐵騎。”
西侯和衛風對看了一眼,放下心來。
九王的鐵騎全是精英戰士,又是全副武裝,尋常的兵器傷不了他們。
殺手武功雖然高強,但他們面對大批全副武裝的鐵騎卻無可奈何。
墨小然聽着井上震天的廝殺聲,總算明白容戩剛纔說“她要失望了。”是什麼意思。
這場戰略,他不會親手上陣,所以她沒機會看他表演了。
沒一會兒功夫,幾百個殺手被他的鐵騎軍屠了個乾淨。
井上很快恢復了平靜。
墨小然發現,九魂珠的氣息也隨之遠去,慢慢地消失。
帶着九魂珠碎片的人,果然和這次刺殺有關。
有人從井口探出頭來,竟是太子秦修文。
秦修文朝枯井裡望了望,井下光線暗,他沒辦法看清井下情形,叫道:“九皇叔。”
墨小然有些意外,他爲什麼會來?
衛風同樣有些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道:“太子,你怎麼來了?”
秦修文聽見衛風的聲音,道:“原來衛世子也在,有人給我報信,說月香村有人暴亂,所以帶人來看看,沒想到是九皇叔和衛世子在這裡遇刺。”
衛風道:“上面沒事了吧?”
秦修文道:“沒事了,殺手都死光了,九皇叔,衛世子,上來吧。”
衛風剛要跳起,西侯按住衛風的肩膀,衛風立刻意識到什麼,看了沒動的容戩一眼,不再動彈。
西侯擡頭道:“太子,放繩子下來,拉我們上去。”
秦修文怔了一下,“侯爺,你怎麼也在啊?”
西侯嘆了口氣,“哎,一言難盡。我們被陷泥裡了,上不去。”
繩子放了下來,西侯把繩子綁在自己腰上,叫道:“拉吧。”
秦修文忙命人把西侯拉出枯井。
繩子再次放下,容戩等衛風上去後,才一手抱着墨小然,一手拉着繩子任人把他拽了上去。
容戩的鐵騎大軍退出了會場,只剩下容戩的副官帶着一隊人馬守在枯井周圍。
另外有一大隊精兵人馬站在一邊,是秦修文帶來的人。
墨小然突然有種感覺,如果他們不是避在枯井裡,那麼他們就不是遇刺,而是暴民。
如果沒有容戩的鐵騎軍守着,不知道秦修文來,是救他們,還是會乘機落石下井,取他們性命。
以容戩和衛風的輕功,那枯井根困不住他們。
他們不自己躍出枯井,是製造被迫困在枯井的假象。
既然被困枯井,又怎麼還可能是暴民?
這是不給秦修文找藉口的機會。
薑還是老的辣,西侯看見太子,又見容戩沒有立刻出井,就立刻想到了這點。
秦修文看見容戩懷裡的墨小然,眼裡有一抹怒意一閃而過。
暗罵了聲姦夫淫YIN婦。
感覺容戩向他看來,忙轉從墨小然臉上轉開視線,看向容戩和衛風。
見他們二人下半身,全是污泥,眉頭皺了起來,“九皇叔,墨姑娘,西侯,衛世子受苦了。”
墨小然長得本來就秀氣,這時偎在容戩懷裡,一聲不哼,自然而然地顯得楚楚可憐,倒真像受到驚嚇的模樣。
秦修文看得鬼火亂竄。
墨小然,你上輩子兇悍得跟只母老虎一樣,到了這裡,跟了姓容的,就像成處處受人呵護的小女人了?
你擺出這嬌滴滴的德性,姓容的就能憐惜你?
你真以爲姓容的喜歡你?
做夢吧。
你就是他的一個泄毒工具。
你跟他鬼混,還不如跟着本太子,本太子把你玩膩了,還能給你個全屍,他只能把你變成一堆白骨。
秦修文恨得咬牙,表面上卻是一臉關懷。
西侯道:“苦倒沒什麼,受了些驚嚇是真的。好在王爺發出信號求救及時,這把骨頭纔沒埋在這月香村。”
副官上前,向容戩行禮道:“屬下救駕來遲,將軍受苦了。”
容戩道:“幸好你們來得及時,辛苦了。”
西侯道:“穆將軍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上報皇上。”
副官忙道:“謝謝西侯。”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容戩事先安排好的計劃,生生變成了容戩等人遇刺,然後發出危急信號,他的屬下及時趕到,把困在枯井裡的容戩等人救了下來。
既然太子說有暴民,那麼那些殺手自然也就成了暴民。
容戩冷瞥向秦修文,“不知這暴亂的消息,太子是從哪裡收到?”
秦修文道:“是匿名信,說有暴民乘香會襲擊來參加香會商客。香會每年聚集許多商賈,對我們大燕的經濟十分重要,所以就立刻向父皇請令,帶了人前來平暴。”
一封匿名信,就能出兵?
這麼爛的理由,就連墨小然都不會相信。
更別說容戩和衛風父子。
不過容戩沒說什麼,只輕瞟了秦修文一眼,抱着着墨小然向前走去。
秦修文道:“我送九皇叔回京。”
容戩冷道:“不必。”
屬下牽來三匹馬。
容戩翻身上馬,把墨小然拉上馬,對秦修文淡淡道:“走了。”
墨小然從枯井裡出來,視線就沒離開秦修文,見秦修文臉上神情變化不定,看她的眼神總帶着憤怒,越加生疑。
衛風和西侯各騎一匹馬,跟在容戩身後。
副官帶着鐵騎護着他們向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