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這一看之下,只羞得無地自容,忙將雙手抱在胸前,不敢再看莫言。
莫言感到她的窘迫,回過神來,硬生生地將粘在她身上的視線扯開,見屋中角落有一座用於更衣的屏風。
起身將屏風擡了過來,橫在火堆旁邊,自己坐到屏風一邊,“你身子弱,這麼穿着溼衣服,別穿出病來了,到屏邊後面去把溼衣服脫下來烤乾。”
墨小然身上的溼衣服貼在身上,一來難堪,二來也確實難受,忙縮到屏風的另一側,脫下了溼衣放到火上烘烤,順便將包裹中打溼的衣服一同抖開,看着屏風上莫言隱約的身影,心存感激。
墨小然看着莫言的同時,莫言也正看着屏風,火光將她纖美柔和的曲線毫無保留地勾勒出來,只是一個影子,卻美得讓人心神盪漾,屏風後伸出一截白生生的雪臂,越加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他是大夫,卻非聖人,何況屏風後是他喜歡的女人,哪裡還能心平如鏡?
莫言深吸了口氣,不敢再看墨小然,強壓下體內的萌動,將視線移向前面的石壁。
發現石壁上畫着許多人形圖案,每個圖案都標有穴位,看過第一副圖後,便覺得有顆珠子在體裡聚起,溫溫暖暖好不舒服。
再看向第二副圖時,那顆珠子又移到了第二副圖所在位置,在水中所受的寒意,頓時減輕不少。
再看下看,珠子也跟着移動,身上的寒意頓消。
莫言頓時明白,這是一種內功心法。
他見多識廣,卻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心法。
垂下眼,不再看牆上的圖,運功查看身體狀況,沒有任何不適。
道:“墨小然,你看前面石壁上的圖形,身上暖和就好,別貪。”
他雖不知這圖是什麼秘籍,但試了好幾次,都沒發現身體有任何不適。
只要不往深處修煉,用來驅寒,還是不錯。
不過,這心法見效太快,他怕是邪功,還是不要深入的好。
墨小然向石壁上看去,也按着順序一副副看了下去,開始的感覺也如同莫言一樣,覺得身上很快變得暖和,十分舒服,看到後來,不禁“咦”了一聲,更加用心地看着牆上的圖案。
“這個心法,好像是把人的體能潛力推到極限。”
莫言沉入沉思,過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這好像是天地共主留下的心法。”
“天地共主?他是什麼人?”
“他是天地間的主宰。”
“還有這樣的一個人?”
“嗯。”
“那他現在在哪兒?”
“他衝關時,被最信任的人陷害,封印了魂魄,隕落了,或許有一天會重新轉世爲人。”
“你爲什麼說這個心法,是他留下來的?”
“他有一種心法,可以把人的潛能徹底的激發,一旦觸發,具有毀天滅地的攻擊力。”
“可是激發人體潛力的辦法有很多,金針渡穴和藥物都可以做到,你爲什麼說這功法是天地共主的?”
莫言上前,拭去石壁上的一塊青苔,露出一個圖紋標誌,“這是天地共主的紋身圖紋。”
墨小然看着那塊圖紋,覺得特別眼熟,但怎麼也記不起在哪裡看過。
“如果這是天地共主的功法,難道說他曾經也被困在這石洞裡?”
莫言搖頭,“聽說當年天地共主隕落前,與人大戰,他閉關的密室被毀,散在了八荒各處,他的密室上留着不少心法,或許這是散落的其中一塊石壁。”
二人研究這塊石壁,不知不覺看完最後一副圖,發現體內耘積着一股強大的力量。
而石壁上的心法圖紋突然消褪,體內凝積的力量,牽引着他們,把那股力往石壁上擊去。
石壁“轟”地一聲裂成幾大塊,紛紛往向滾落。
莫言怕石塊傷到墨小然,顧不得墨小然此時是否衣衫整齊,躍過屏風,將她捲入懷中,急速後躍。
就在他們離開的一瞬間,一塊大石砸落在屏風之上,屏風頓時四分五裂,散了架。
二人驚出了一身冷汗,好險。
若非閃得快,這時只怕已被砸成肉餅。
墨小然看着四處散落的石塊,驚呆了。
她和莫言那一掌竟有這麼大的力量。
“莫……莫言你好厲害。”
“這不是我一個人能辦到的。”莫言心裡狂跳不已,許久都不能平復,他清楚自己的能力,絕對不能一掌拍碎這麼厚的石壁。
這是剛纔看完石壁上的圖紋凝聚的力量造成的。
“你是說,這功夫有我一份?”墨小然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手掌。
“是那個功法。”莫言暗暗運功,發現這一擊之後,自己身體變得無比脆弱,就算不會武功的人,也能一掌把他拍死,“墨小然,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無力,虛軟,估計你一個手指頭,都能把我壓死。”
莫言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神色,果然是天地共主壓箱底的功夫,在遇上不可以戰敗的強敵時,最後一搏的功法。
這最後一擊,如果不能滅了對方,對方只要有一點還手之力,就是他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打法。
“墨小然,這個功法,不要用。”
墨小然這時也感覺到這個功夫的性質,不到生死關頭,絕不能動用。
擡頭看向莫言,“你又救了我一命,我欠你的可越來越多了,這以後真不知該怎麼償還了。”
莫言呼出口長氣,看着懷中的墨小然,一雙漆黑的大眼,在火光中,晶瑩閃亮,笑顏如花,領口處隱約露出胸前雪白一片,心裡一蕩,低下頭便往她粉紅的櫻脣上吻落。
眼見便要吻上那微張的小嘴時,打了個冷丁,他不能這樣。
這時如果對她做出越禮之事,是乘人之危,非君子所爲,勢必從此被她看輕。
他本是天生傲骨,豈肯被墨小然看輕,忙放開她,避開她的目光,不讓她看出他的內心的騷動,“我們看看這石壁後有着什麼。”
墨小然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穿着小衣,窘得臉紅得像塗了豬血,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胡亂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