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大教主心裡還在糾結, 究竟是自己勾/搭美男的水平漸長,還是最近的美人兒都比較熱情……
蘇淺服了冷清絕給的藥後,病情好轉得很快, 只不過擔心皇帝派來的探子發覺, 蘇淺大多數時間還是呆在房裡看書, 偶爾有宮人進來伺候時, 便臥牀裝睡。至於冷清絕和桑止, 二人並不住在清和園中,進出又比較謹慎,故而除卻幾個近身伺候蘇淺的宮人,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自己身邊究竟有多少皇兄的人, 蘇淺基本已經查探清楚, 只不過時機未到, 全部拔除了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便乾脆任由他們監視, 沒事兒也好給皇兄吃顆定心丸。
只不過這這顆心丸究竟是蘇清吃了,還是蘇淺吃了,尚無定數。
“公子……就是這裡了……”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有機會見到這麼俊俏的公子,女子黝黑的雙頰上泛起兩片紅雲。
穿着白色常服的蘇清朝女子笑了笑。揮揮手, 蘇清身後的隨從立馬摸出一錠銀子遞給女子。似乎頭回看到這麼大一錠銀子, 女子表情很驚訝, 正要道謝, 卻見蘇清並沒有看她, 而是眯着眼睛靜靜盯着面前的屋子,神色冰冷。女子心中微怔, 急急向隨從道了聲謝,便轉身跑開了。
那隨從正是李達。
李達望着女子的背影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對蘇清小聲說道:“主子,這處應該就是那個女孩住的地方。”
蘇清點了點頭,正準備上前,卻被李達伸手攔了下來。
“主子……這處不乾淨,您實在不用親自涉險……”
“蘇淺都敢的事情,我有什麼不敢?”蘇清揚脣笑了笑,伸手便叩上了門。
開門的正是之前爲陳嬤嬤引路的小女孩。
自從蘇淺得了鼠疫,蘇清便百思不得其解。皇宮裡向來查的嚴,想要染上這種不乾淨的東西,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況且蘇淺這次的病得很急,症狀又嚴重,不是直接接觸到的,不至於如此。可暗衛幾次三番也沒查出個結果來,蘇清只好將計就計放蘇淺出宮,順便也好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倒是一次偶然,蘇清恰巧看到一個提議整頓皇都外謝村的奏章,心中懷疑,便派人去探了究竟。這一探可好,整個村子都知道有戶小姑娘得了銀子,不僅替家中患了頑疾的奶奶請來了郎中,還換了好些米糧囤着。如此一來,順藤摸瓜,就連陳嬤嬤的兒子發了橫財的事情都被挖了出來。
聽到這些情報,蘇清竟覺得有些好笑。蘇淺啊蘇淺,你之所以每次都輸,就是因爲太過心軟。若是他,這些人都不可能留下性命,當然,所做的這些事情也就不可能暴露。
女孩望着門口的三四個高大男子,急急想要關門,卻被李達伸手擋住。女孩害怕地朝屋子裡面縮了縮,小聲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蘇清見狀,拍了拍李達的背,示意他退到後面。女孩見蘇清面色和藹,倒也不再那麼害怕,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順手小心地掩上了門。
“我奶奶在午睡,你們別吵。”
蘇清點點頭,笑道:“我們是前不久那位大娘的親人。”
“是她!”女孩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大娘過得好麼?”
蘇清聞言,眼神黯了黯,看上去顯得十分憂傷:“大娘病重了……”
“啊!”女孩驚訝地捂住嘴巴,嘆道:“她怎麼那麼不小心!我就說鼠疫危險,她執意要進那片禁區……”
女孩神色懊悔,似乎很是自責。不過蘇清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無須久留。
“你不用難過,只是大娘叫我過來看看罷了,你回屋吧。”
說完蘇清便轉身欲走,李達上前小聲說道:“主子,需不需要……”
蘇清聞言點了點頭。剛走兩步,卻見女孩追了上來,手裡捧着一個小小的灰布荷包,氣喘吁吁地將荷包塞進蘇清的手裡,急道:“你把這個帶回去給大娘看病吧。這些銀子本來就是大娘給我的,我用了一些,剩下的雖然不多,可好歹也是銀子,用來救急也好。”
屋裡傳來了女孩奶奶的聲音,似乎是午睡醒了。女孩朝蘇清揮了揮手道別,便急衝衝地跑回了屋。
蘇清望着手裡的布袋,那布袋雖然打了好幾個補丁,灰不溜秋的,卻洗得十分乾淨。李達見狀,以爲是女孩冒犯了蘇清,剛剛示意另一個暗衛去取女孩的性命,卻聽蘇清輕聲道:“罷了。”
這還是蘇清第一次心軟。李達木訥地站在原地,卻見一個布袋劈頭砸了過來。握着布袋,李達淺淺一笑,只怕那個女孩不知道,自己一個善舉,卻救了自己和奶奶兩條人命。
“笑什麼笑,少辦一件事情,自然要用另一件補上。”
前頭傳來蘇清懶洋洋的聲音,李達正納悶着他連頭都沒回怎麼會知道自己在笑,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字條。看上面清秀的小楷,應該是明月的筆跡。字條上面寫着的是一處地址,李達不明所以地望着蘇清的後腦勺,果然遭到了蘇清的白眼。
“還用我教你怎麼做?”
李達將字條揣進懷裡,低頭腹愎。他又不是蘇清肚子裡頭的蛔蟲,哪裡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況且蘇清吩咐他們辦事通常都是分開,他們這些下屬之間又有規矩不問其他人的秘密,自然更加不曉得主上究竟要辦什麼事情。
見李達杵在原地遲遲未動,蘇清終於耐着性子解釋道:“這是月冥所在。我命明月在昌亦身上灑了迷蝶香,昌亦和蘇淺到底主僕一場,他清楚被我拋棄的下場,誰知道人之將死,他會不會矯情一把?呵,昌亦成了廢棋,卻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不然你以爲他能活到現在?”
李達摸了摸胸口:“所以這字條上面的地址是明月利用藍蝶追蹤昌亦身上的迷蝶香找到的?可是昌亦怎麼會跑到月冥去……”
“昌亦只要和蘇淺見過面,蘇淺自然就會知道葉屠蘇失憶是因爲中了毒。”蘇清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嘲弄道:“病急亂投醫,我也沒有料到蘇淺會去找葉屠蘇的那兩個護法。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李達撓了撓後腦勺:“主子的意思是……讓我端了月冥?可是既然葉屠蘇早晚爲您所用,何必多次一舉呢?不如納爲己用……”
“□□的人有什麼好用的?到時候反生事端。我只需要葉屠蘇一人就夠了。”
李達領命,又聽蘇清說道:“這次不用你們親自動手,借刀殺人就好。葉屠蘇殺了兩個四大門派的掌門,只怕現在想要圍剿月冥的江湖中人大有人在。”
李達心驚。蘇清這一盤棋果然下得夠大……
武林人中無人知曉月冥的下落,偏偏又聚在皇都久久不肯散去。劉不凡摸着自己的兩片小鬍子,百般無奈地呆在客棧裡,也懶得再想什麼出不出風頭的事情,只想快快結束了回去抱老婆。劉不凡倒了杯熱茶,狠狠將茶壺摔在桌上,心中暗罵住在對門的胡一峰。那個老東西,要不是他整日盯着自己,自己早回去了!現在爲張臉皮在這兒耗着,大仇沒報,在這客棧住着,銀子倒是花了不少。
劉不凡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忽然一隻飛鏢從窗外射了進來,嚇的劉不凡一驚,滾燙的茶水灑了一身。劉不凡手忙腳亂地拍着衣服上的水珠,又是罵爹又是喊娘,等痛楚稍稍褪去了,掀起袖子一看,果然紅了一大片。
“又是哪個狗/娘/養的東西!”
劉不凡大怒,兩片鬍子氣得上下亂顫。在這兒耗得時間越久,江湖上好些個好事的便閒不下來,這樣的飛鏢劉不凡一天能收到好幾個。不過還是第一次有人射進屋子裡來!到底是哪個混蛋!小心別讓他抓到!
劉不凡眉頭皺成一道深溝,正準備去拔那根飛鏢,走近卻是一愣。那鏢入木三分,不是一般江湖小混混能做到的。劉不凡費了好些勁纔將飛鏢從木頭柱子中□□,盯着仔細檢查了一陣,方纔發覺鏢頭處可以擰開。裡面是一張字條,正面寫着“月冥”,背面則是一張地圖。
劉不凡挑着半邊眉毛,一手擼着自己的兩片小鬍鬚。盯着字條看了半餉,劉不凡終於一拍大腿喜笑顏開——自個兒做老大的時刻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