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母巷
明月高懸天際，淡淡的清輝灑下，有烏鴉成羣結隊的飛過。
飄落的黑羽墜下，貼上一具滿臉驚恐的年輕屍體。
一隻佈滿傷疤的粗糙大手從屍體臉上輕輕拂過，替他合上眼瞼。
隨即，嘶啞的聲音傳出：
“擡走吧。”
收屍隊默默的擡走了擔架。
餘宏飛抽出一根利羣，可是摸遍了口袋卻沒找到打火機。
“要是戰鬥中不小心弄丟了，那可就太虧了。”
正想着，旁邊傳來一束火光。
就着衛滄遞來的火焰，餘宏飛心滿意足的吐出個菸圈。
“紅衣級？！”
“這是密級資——”
“畢竟是殺人巷，這點傷亡也算正常，撫卹都給安排好，重傷的治好了就轉後勤吧。”
之後他又在駕鶴園殯儀館殺死了兩隻白衫級。
【代號X】的出現最早可以追溯到兩個多月前。
“【代號X】是什麼？”
這一年來我一直都在想方設法追蹤它，卻一直沒有結果。
但即便三位處長聯手，也不敢說能夠鎮壓一切紅衣級。
“……衛隊，衛隊！”
“在想什麼呢？喊你好幾遍了，都沒應聲。”
連5階的餘處都自陳不是對手，那這母巷要是突然露面的話……
柳無霜提了提右臂，故作輕鬆的說道。
柳無霜兀自驚歎着，衛滄卻語氣沉凝道：
“按照我們的估計，死在他手上的紅衣級很可能不止那一個，在我們沒發現的地方，或許還有其他紅衣級的死亡案例。
看着滿臉震驚的衛滄，餘宏飛接着道：
“去年最後一次現身，它已經達到了紅衣級。
“哦，沒什麼。”
……
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衛滄猛地回過神來。
餘宏飛身形微微一頓：
“這麼說吧，遇到母巷，連我都要喊支援。”
衛滄點了點頭道：
“我會注意的，餘處。”
柳無霜輕聲一嘆。
看着似是鑽了牛角尖的衛滄，餘宏飛掐滅手中菸頭，語重心長道：
柳無霜邁步走近，沒好氣的問道：
現在幹掉了這條頗爲重要的子巷，拿到了極爲關鍵的核心本源。
在龍山墓園殺死了一隻黃頁級。
由此可見紅衣級的難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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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衛隊？我們出生入死，你就拿一頓火鍋隨便應付？這麼吝嗇的上司是要被吊碼頭的。”
衛滄見氣氛有些凝重，笑着打斷道：
“今天大家忙活了這麼久，等這邊事情弄完了，叫齊人一塊去吃個火鍋，聽說附近開了一家川上老火鍋，味兒挺地道的。”
衛滄沉默了。
“小衛啊，你小子實力不錯，就是容易感情用事，你能把隊友們團結到一起，也擅長把他們一次性全部送走，雖然你現在還沒遇到無法解決的危機，但這毛病要不改改，總有你吃大虧的時候。”
良久，他長嘆一聲：
“也罷，反正這批資料即將解禁，也沒啥保密的必要了。”
反倒是三十纔出頭的小年輕，臉上依然有着難以抑制的憤怒：
“要不是周揚拒絕了我的提議，沒有調集重火力把巷子全部炸掉，我們怎麼可能會死這麼多人？”
“別密不密的了，隔壁隊連打掃衛生的小張都知道，就咱矇在鼓裡，你還擱這兒老老實實保密呢，人家可沒當回事。”
廢棄的西涼醫院便是毀在他手上，我們在現場檢測到五名灰心級的殘跡。
“死了三個，傷了兩個，其中一個重創，以後恐怕都不能再上戰場。”
針對他的一貫行爲進行推測，他很可能培養了和人類相似的價值觀，喜歡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並且厭惡其他詭怪，即便他本身也很可能是詭怪，但這種詭怪之間的內訌我們也是喜聞樂見的。
柳無霜嘿嘿一笑，瞄了眼四周，湊近過來，頗感興趣的低聲問道：
等到餘宏飛離開，衛滄仍舊有些恍惚。
衛滄神色微微一變，條件反射的拒絕道：
將近一年時間銷聲匿跡，沒人知道它現在有多強。
衛滄聲音低沉的回道。
年過五十的老男人已經見過了太多生死，此刻話語平靜，並沒有多少的感情波動。
衛滄臉上掠過一抹黯然：
“可惜小李了。”
紅衣級，這算是目前較爲常見的頂級詭怪了。
餘宏飛拿起半塊佈滿裂紋的暗紅色石磚，粗糲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意。
但重創後逃離的數目，卻與之相仿。
按照民安局裡的制度，對付一隻紅衣級，最少也要出動一位5階的處長。
難怪他的信息資料需要保密了。
衛滄無奈道：
“那你想怎樣？”
我倒要看看它還能藏到什麼時候！”
包括像是突然從地面失蹤，送的訂單外賣信息被隱藏，路過的攝像頭容易出現故障等等。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餘宏飛拍拍他的肩膀，吩咐道：
這證明他的實力至少也在紅衣級，並且還是紅衣級當中極爲強大的那一種。
某些紅衣級不但實力極其強悍，甚至連狡詐程度都在人類之上。
基本上每次紅衣級的出現，都預示着一場大災難。
“【代號X】，這是一個外賣員打扮的類人型生物，經常騎着個黑色電動車給人送外賣。
【代號X】能夠獨自殺死一隻紅衣級。
截止到目前，雖然他有着種種詭異奇特的行爲，但並沒有傷害到他人，包括他送的那些外賣，也都是正常的外賣。
“骨折唄，還能怎麼樣？”
衛滄有些猶豫的問道：
“餘處，母巷和子巷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多大？”
我們不確定他是人還是詭怪又或者是其他，因爲他身上充滿了許多難以解釋的疑點。
衛滄瞟了眼她右臂打的吊帶，關心問道：
“傷勢怎麼樣？”
青虎市的民安局，一共也就只有三位處長而已。
“這邊的收尾工作弄得乾淨點，別影響到明天大家上班，我去追母巷去了。”
“傷亡怎麼樣？”
面對憤憤不平的衛滄，餘宏飛啞然失笑：
“其實小周的做法算是比較貼合實際的，這巷子既然已經達到了黃頁級，就不是簡單的重火力能夠消滅掉的，炸掉巷子不難，但驚跑了殺人巷，再想找到它就沒那麼簡單了，興許下次再見面，它已經晉升爲紅衣級，到那時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止兩三個人了。”
柳無霜失聲驚呼。
過去被青虎民安局成功斬殺的紅衣級也就只有寥寥幾隻而已。
看到遠處有目光望來，她連忙捂住小嘴，臉上餘驚未了。
重要的是他曾經在福康孤兒院滅殺了一隻紅衣級詭怪。”
餘處的意思是，繼續保持觀察，持續蒐集案例，不主動爲敵，如果有機會進行接觸，要儘可能釋放善意。”
柳無霜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種強大的紅衣級詭怪，如果能拉攏到民安局這邊，那絕對是無法想象的強援。
只可惜到現在局裡還沒人與他接觸過，也不知道誰能成爲那個萬中無一的幸運兒，拔得頭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