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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雙眼睛,眼前的人真的跟乾屍差不多了。。。石初櫻覺得,這蔣老太婆真心是活得太膩煩了,如此作踐兒媳婦真當人家沒人了麼?
別說是皇家血脈的宗室女兒,就便是普通人家的父母,只要不是黑心爛肺的,見了這樣被作踐的姑娘只怕也要跟她拼老命了!
如此作孽,這蔣家定然是自尋死路了!
想到這裡,石初櫻又瞧了瞧牀上的人。先前在冷水的刺激下楚漫清醒了一會兒,可現在又有些控制不住要昏沉,石初櫻現在卻不能給她吃解藥,先得等御醫看過出證言才行,也只好先委屈她忍耐了。
她鼓勵楚漫道:“漫姐兒,大姑太太和洵四哥,漪姐兒、淑姐兒她們都來了,帶了御醫來,你堅持清醒一會兒,你要親口指認那老太婆毒害你纔好!
報仇不親自動手,那如何甘心?我要是你,必然親自給她兩耳光纔是!”
楚漫意識又轉了回來,她輕輕翕動了幾下嘴脣,“我會、親手、報仇的!”
有這個意志力,再沒有什麼不能克服的。
石初櫻把昏死的兩個婆子拎起來丟到牆角,點了穴,讓她們繼續‘死’着,自己則拎了個小墩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楚漫的另一側守着,她估計這個時候楚洵他們也該到了。
石初櫻正試着跟楚漫說話,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呼喝聲:“所有人都給我綁了,一個個地審、一寸寸地給我搜!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狼心狗肺的東西!吃我們楚家的,喝我們楚家的,竟敢背主犯上、謀害宗室!誰借你們的狗膽!”
大姑太太一揮手,一大羣老宅的護衛和宗人府帶來的兵丁三五下踹開大門,呼啦啦涌進了蔣家的院子。
看門的僕人見到這麼一大羣氣勢洶洶的男男女女,轉身撒腿就朝裡面跑,邊跑邊喊叫着:“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抄家的來了!”他可看見一羣穿着官服的兵丁,不是抄家還能是什麼。
護衛帶着兵丁們迅速分出一小部分把外院各處把守起來,又有人挨個屋子裡搜人綁人,大姑太太則氣勢昂昂地大步帶着人往裡頭闖了進去。
不一時,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伴着喝罵:“混喊什麼?什麼抄家的,胡言亂語,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一個滿面紅光的五十歲左右的老婦人迎面踏了出來,她一邊喝罵,一邊擡頭看去,只一眼就愣在了當場。
“這就是蔣家老夫人!就是她給我們下藥!”那報信的丫頭衝出來指認。
大姑太太幾步搶上前去,一巴掌呼在蔣家老夫人的臉上,“老虔婆!你死期到了!”說着一把薅住
蔣老夫人的衣襟就往裡面拖。
大姑太太從小也是有過武師學過幾年拳腳的,不然也不會嫁個武官,此時雖然身手不行了,但勁道卻還是比平常的婦人大,一時間打得那蔣婦人回不過神兒來。
也是,門房突如其來叫喚聲嚇得她心裡突突直跳,這兩天她總覺得有些不好,心驚肉跳的,早早把西屋裡的人給‘裝扮’起來,就是防着萬一有人闖進察看的。如今到底還是來了!?
只是還沒等她發揮體面的臉孔,先是兜頭捱了一巴掌,直把她打得有些發懵。
這也太沖動了!都是有教養的人家,不是坐下來你來我往的言談麼,怎麼換了風格?這可讓她沒有準備啊!
“我們漫姐兒在哪兒!”楚淑上前一步,厲聲喝問道。
果然是給那丫頭逃出去了!蔣老夫人用力掙脫大姑太太的手,準備撫一下衣襟好擺出個高傲的樣子說話,只剛一伸手,就覺得手腕上一疼,生生被一隻大手鉗住了。
只見楚洵手腕一翻,“啊!”蔣老夫人頓時發出一聲慘痛的嚎叫,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再也體面不起來了。
“清哥兒,帶人把這家子的人都捆了,就地審訊,有招的立刻來報!”說着,眼神一瞟侍書,侍書立刻帶着大家打進了西邊的小跨院裡。
兩個看門的婆子原本聽見一聲慘叫還以爲那個犯事的被老夫人打罰了,撇撇嘴也沒在意,可隨着一陣呼啦啦的腳步聲,她們驚愕地發現,她們家的老夫人正被一個年輕冷峻的男子揪在手裡,一路拖着嚎叫着往這裡大步走了過來。後面更是好大一羣人!
“哎呀媽呀!”兩個婆子再不濟也知道這下大事不好了,頓時扭頭就跑,可哪裡給她們跑的機會,還沒跑上兩步,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緊接着就被人捆了個結實,提到一邊去問話了。
這一切簡直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她們連氣還沒喘勻就成了人肉糉子了。
不等人家打,兩個婆子就爭先恐後地求告:“我說,我說,三奶奶被下了藥,就被看在西邊屋子裡!饒命啊,大爺!”
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團破布塞進了喉嚨。有這句話就夠了,誰還要聽她們老鴰似的叫聲。
屋檐下的兩個丫頭早嚇沒了魂,癱倒在地,被兵丁們七手八腳捆了拎到婆子一處。
楚洵拖着嚎叫不止的蔣老婦人一路闖到屋檐下,他朝裡面叫了聲:“弟妹!”
石初櫻迎了出來,瞟了一眼拖在楚洵手裡的老婦人,嘖嘖兩聲,“就是你養兒子?”衆人一時不明白這話。石初櫻卻懶得再說,直接把人領進屋子裡去,順手把礙事的屏風給粉了。
“漫姐兒!”楚漪第一個喊出聲來,一把把女兒塞進身邊人的手裡,直接撲到楚漫的牀邊,顫抖着手,碰了碰她的臉頰,頓時淚如雨下,“漫姐兒!怎麼會這樣啊!漫姐兒!”她平時就是個感性張揚的人,此時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原本鮮花兒一樣的女兒家,如今就像荷塘裡枯敗的蓮蓬,任是誰見了也忍不住傷心落淚!
楚淑也幾步撲到牀頭,“妹妹,漫姐兒,姐姐對不住你,姐姐沒能早些救你!”楚淑是親自來過兩次的,但都被蔣家夫人婉拒了,加上兩家也沒撕破臉,她也沒法子硬闖,最後也沒見到妹妹。
她怎麼也沒想到再次見到妹妹會是這樣的情形!怎麼能不讓她震驚、後悔當初沒堅持硬闖!?
楚漫淚流滿面,她奮力擡起手,抖着指了指蔣老婦人,吐了句:“害我!”便無力地垂了下去,她輕輕閉了閉眼,能再次見到親人,再親手報了仇,她覺得死也無憾了。
“好漫姐兒,你放心,咱們給你作主,再饒不了這家子去!”大姑太太輕聲安撫着,楚家幾個年輕些的男兒見了也忍不住扭過頭去。
“讓御醫給漫姐兒瞧瞧吧,漫姐兒說那老太婆給她下了毒!”石初櫻不得不打斷衆人的情感宣泄,有些事遠比抒發感情要緊。
“對對對,御醫呢,快請,快請!”孟氏好歹趕了上來,此時也找到自己的聲音,說了兩句應景的話。要不然,人家都不知道她這個人還在這兒呢。
“四哥,先把這老婦人放這吧,你先去辦正事!還有,那個花盆裡有罪證!讓人起獲了纔好,西屋裡的兩個是可以作證的人,是那個春桃的妾贊助了一串小錢給那丫頭去報信兒的。”石初櫻先撿要緊的事說了。
楚洵果然把蔣老婦人丟在地上,兩個能幹的婆子頓時上前把人按住。
“漫姐這兒就交給弟妹了。”楚洵和石初櫻分了工,然後帶着宗人府的一個官員去搬了花盆取證據又往外頭忙去。
石初櫻則看着屋子裡的動靜。
這是御醫已經皺着眉頭坐在小墩子上給楚漫號脈,衆人再不敢出聲,都殷切地看着御醫。
號完了一隻手,楚漫卻無力換另一隻,那御醫倒也明白,自己搬個小墩子換到另一側再次診脈,半晌,他才說道:“經年的慢性毒,深入五臟六腑,嗯,還有大劑量的安神藥,長久服用下去只怕病人會神思恍惚,身體衰敗,慢慢熬到油盡燈枯。。。”
他搖搖頭,看看石初櫻,又道:“非一般藥力可挽救!”
石初櫻鄙視他。這話對這她說幹嘛!
大姑太太坐在另一邊,她也看了石初櫻一眼,又看看楚漫的被子,石初櫻瞬間明白,微微點頭。
大姑太太輕輕握着楚漫的手,哽咽道:“漫姐兒要回家了,讓姑姑瞧瞧,這身上可還好。楚家的幾個男兒都背轉過身去,卻不肯離開。
楚淑得了示意,慢慢掀起楚漫的被子,突然,她發瘋似的三兩下刨開被子,撲到楚漫身上嚎啕大哭,“可憐的漫姐兒!你怎麼給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沒了被子的遮掩,大家這才清楚的看到,楚漫骨瘦如柴的身子,在衣服下面顯得如此的乾癟單薄,真的如紙片一般。
大姑太太更是撲在楚漫身上痛哭不止,衆人手忙腳亂當中,不知誰碰了楚漫的頭,“頭髮!”寶兒發出一聲稚嫩的呼叫顯得格外清晰。
大家順着她的小手望去,只見楚漫原本梳得整齊的頭髮歪在一邊,露出一片稀疏的頭皮!
大姑太太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顫抖着手,輕輕摘下楚漫頭上的髮簪,慢慢翻看她的頭髮,卻拿起一把假髮,她三把兩把用手指梳了梳楚漫的頭髮,大把的假髮落了下來,最後只剩下一半頭髮不到的白花花的頭皮!
“漫姐兒!”大姑太太驚呼一聲,經不住這樣的事實,昏倒在一邊。楚漫也放心地一歪,昏沉過去。他們這樣的人家從小見多了軟刀子,這樣張狂的還真是沒見到過,也難怪這些人都接受不了。。。
女人們頓時哭成一片,屋子裡亂作了一團。倒是寶兒閃着黑泠泠的大眼睛,啃着手指頭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石初櫻見了不由一嘆,她總算是明白老太爺爲什麼要接了大姑太太來,還要把她也算計來了。感情這些女人一激動,不是哭就是昏倒,實在經不得事啊,還不如個孩子鎮定呢。
這邊御醫趕緊又給大姑太太掐人中,那邊楚淑卻猛地站起身來,抄起一個花瓶,嘩啦一聲砸在了蔣老夫人的頭上,“老妖婆,今天我就撕了你給妹妹報仇!”不過,許是蔣家的話瓶質量太差,除了一地碎瓷片,竟只在她頭上砸了個大包,連個口子都沒有。
那邊楚漪也抄了個水壺朝蔣老夫人砸了過去,那蔣老夫人到底有些力氣,掙脫了婆子的手,奮力跟楚淑糾纏在一起,楚漪和周氏、劉氏等幾個人見狀忙上去幫手,結果她們到底是外行,不過是你抓一下,她踢一腳,又因人手太多,怕打到自己人反而不敢下手,最後幾個人還打不過個一精力充沛的蔣老太太。
這也難怪,這蔣老婦人說起來也不過四十多歲,正值壯年(其實男女都差不多)又經常能打架鍛鍊,下起手來,幾個女人都不如她,反正不管她怎麼出手都沒有自己人,一時間反而暫時有些優勢。
最後,氣得楚淑直接喊了幾個婆子來,一通拳打腳踢,外加撓臉揪頭髮什麼的,纔算贏了一手。不過,幾個楚家的媳婦、姑奶奶也都是衣衫不整,髮髻歪斜,頭飾也掉了一地,有幾個手上也被抓出幾道血印子,虧得都知道護着臉。。。
如果不是這個場合,石初櫻指定捧腹大笑,不過,此時她只好把笑憋回肚子裡。
不是她不幫忙,而是有種仇,必須親自動手去報,哪怕是自己的力量微乎其微,並不能讓對方致命或者重傷,但親自出手更能使人心裡來的舒坦暢快。
石初櫻自然不會剝奪她們這個難得的機會!打一架沒什麼不好,打羣架還加深感情呢。
只不過,這女人掐架確實場面夠難看的,沒見那些男人都一臉糾結的神情麼!
石初櫻眼見着女人們簡直是毫無章法,她只好跟宗人府的另一個看呆了官員道:“這位大人,您看這可是能做證據了?這罪大惡極、謀害宗室的人,還不拿了去宗人府過堂難道還等着她過個好年?”
那大人早被嚇得失了神兒,此時回過神來,憤然道:“謀害宗室,罪不容恕!來人,先把這府裡上下人等扭送宗人府大牢,再叫來京兆尹衙門的人,照着戶籍簿子一一覈對人口,不在府裡的立即緝拿歸案!
受害人,先還家醫治吧,等候宗人府指令!”說着,一甩袖子往外走去,順帶還踹了蔣老夫人一腳泄憤。
石初櫻推了推周氏,道:“沛大嫂子張羅一下漫姐的嫁妝吧。”光哭有個屁用!
周氏這纔想起自己的職責來,她胡亂整理一下衣衫,扶了扶髮髻,定了定神,很快又恢復了一派能幹的本色,從衣襟裡摸出一張紙來,問那報信兒的丫頭道:“你們姑娘嫁妝放在哪?”完全想不到她剛纔還打架來着。
“原本是在東邊的抱廈裡,如今卻不知還在不在了!”
“三嬸子、洌哥兒媳婦,咱們先去把嫁妝查了。”周氏招呼着。
孟氏和劉氏趕緊抹收拾了一下,周氏又點了七八個婆子,一行人像鬥勝了的公雞似的昂着頭往抱廈那邊去了。
石初櫻瞧着分派的差不多了,又跟大姑太太說道““姑姑,既然宗人府的已經定了罪,咱們還是先帶人把漫姐送回府去醫治吧。”該看的看過了,該確認的也現場確認好了,那就沒必要再繼續遭罪了。
不過,老宅裡的老太太把人推進火坑裡,不讓她瞧瞧被她禍害的人,太對不住她了。還有老爺子,受點打擊也讓他們發昏了的腦袋清醒清醒。
石初櫻把幫不上忙的人都讓到堂屋裡去,留下楚漪和楚淑還有幾個服侍的丫頭,給楚漫換上從家裡帶來的衣裳,又張羅着讓婆子去找了個春凳,把楚漫移上去遮好了,讓人穩穩地擡了往外頭馬車行去。
走出小跨院,耳邊傳來都是求饒和急切地互相告發的聲音,石初櫻擡頭看了看這還算體面的宅院,就見院子上空幾隻被驚擾了的老鴰‘呱呱’亂叫幾聲,盤旋着不敢下落。
石初櫻心下一哂,這家子裡,許只有那幾只老鴰還算乾淨的!
高速首發採藥女之妻不可欺最新章節,本章節是第一百十二章 抄傢伙(捉蟲小修了訂閱的讀者贈送300字)地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