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汗水佈滿了她的身體,脣瓣乾裂的幾度初血,她痛的幾度顫抖的弓起了身子,撐到最後,幾乎連呼吸的力氣都流失殆盡了。
汗水黏溼了她的發,一縷一縷的粘在慘白的臉頰上,陸念川瞳眸不斷的收緊,一番折騰下來,臉色居然比她還要慘白幾分。
風輕寒罕見的發揮失常,一個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的手術,卻足足花了20分鐘才處理好。
一場手術,三個人受罪。
白素素站在手術室外,隔着窗子,紅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陸念川跟包淺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像是恨不得將那隻纖細白皙的手砍掉一般。
樓七七雙臂環胸走到她身邊,往裡面瞧了瞧,柳眉微揚:“唔,都說川哥比十哥還要無情冷血一些,沒想到他也會有緊張一個女人緊張到魂不守舍的一天……”
陸念川這輩子被他玩過又甩掉的女人不計其數,能讓他認認真真看一眼的女人卻屈指可數,又有誰見過他今天這幅模樣?
好像他纔是那個動手術的人似的。
白素素呼吸急促,一雙美目飽含惡毒:“魂不守舍又能怎麼樣?四個月之後,不是照樣得死!”
“那可不一定。”
樓七七嗤笑一聲,斜眼瞧她:“十哥不願意爲我壞了規矩,可不代表川哥不願意爲了嫂子壞了規矩,川哥的脾氣,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哦?”
十哥雖然行事一向雷厲風行,手段狠辣,但他骨子裡卻十分的墨守成規,死守着家族規矩不變,但陸念川不一樣,他外表雖然溫和斯文,卻其實什麼都不在乎。
他不愛的女人,哪怕是白素素把她們碾成渣,他也不會眨一下眼,他愛的女人,就算是打破所有的規矩,與全世界爲敵,他也一定會護她周全。
關鍵在於他夠不夠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值不值得他這麼做。
她這最後輕輕鬆鬆的一個‘哦’,壓到了白素素最後的一絲理智,她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詛咒:“樓七七,剛剛那個殺手怎麼沒一槍斃了你呢?看到你就討厭!”
樓七七冷笑一聲:“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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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淺淺在無菌室裡足足呆了半個月,才被批准回自己房間。
她從手術後醒來就沒再見過陸念川了,按照風輕寒的說法,他是‘出差’去了,白素素則整天慘白着張臉樓上樓下的飄着,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嚇人。
而樓七七對她的稱呼則從最初的‘嫂子’變爲了‘救命恩人’,整日整日的盤算着給她買東西,就連遠在上海的‘十哥’也派人送來了不少補品作爲謝禮。
包淺淺對着鏡子憂鬱的捏了捏自己鼓鼓的臉頰。
她本來就有點包子臉,這會兒胖了,更像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