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忍不住嘶嘶倒吸氣。
風輕寒正站在桌邊整理着東西,聞言,語調冷清的開口:“我已經把輸液速度調到最慢了。”
“可是真的很疼……”她失血的脣瓣控制不住的顫抖着,聲音裡已經有了一絲哭腔。
風輕寒側首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睛很黑很黑,像是海底最深處的漩渦一般,有着讓人琢磨不透的深邃與暗沉。
緊閉的急診室大門一開一合,同樣穿上了白色隔離服的陸念川走了進來,一臉關切的瞧着她:“感覺怎麼樣?會不會很疼?”
他的聲音很溫和,像是春日裡最慵懶的春風一般溫和,卻還是讓包淺淺在瞬間坐直了身子,驚懼的看着他,用力的搖了搖頭:“不疼。”
陸念川淺笑,在牀邊坐了下來。
“疼就告訴我,不需要忍着的……”他擡手,愛憐的捏了捏她慘白的小臉。
“我真的不疼。”包淺淺的僵着脖子重複自己的回答。
如果到現在她還沒看透他溫柔面具背後的魔鬼面孔,那她就真的蠢到可以去做包子了。
他曾經說過殺一個人對他來說太容易了,說不定他殺人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帶着淺淺的笑,聲音也柔和如風……
這個人,十有八態。
陸念川斂眉,長而微翹的眼睫毛遮掩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
片刻後,才又笑着捏了捏她僵硬的下巴:“我集團裡還有點事情要忙,晚點再回來看你,你乖乖聽輕寒的話,知不知道?”
包淺淺僵硬着脖子點頭。
陸念川離開了,她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下來,疼痛便再一次席捲而來,痛的整個左邊的胳膊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風輕寒轉身的時候,不經意的發現她偷偷擡手擦了擦眼眶中的眼淚。
她看起來還很小,像是還不滿二十歲的樣子,一張小臉還有着稚嫩的痕跡,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也充滿了無辜與委屈。
他在牀邊坐了下來,將她的左手拿到了腿上,右手力道適中的幫她捏着手臂肌肉。
包淺淺擡頭不解的看他。
“這個藥會讓身體產生極大的痛楚,從手背到胳膊到整個身體,你今晚一整晚或許都會痛的睡不着覺,但是你要適應,因爲以後每週你都要注射一次。”他語調清冷的解釋着。
“這不是什麼營養液吧?”
包淺淺竭力將喉中的哽咽壓下去,紅着眼看他:“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風輕寒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片刻後,才繼續:“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營養液,你的胎兒跟普通胎兒不太一樣,這藥是它能生存下來的基本保證,關於孩子,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