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尋找藥草(一)
林紫雲失落中一遍遍回憶起,各太監宮女因自己而遭罪的情境,默感一陣委屈,心一酸抽搐好幾下,不覺望向天空,看見今日燦爛的陽光,在此時卻變成一種嘲弄,自己本是來到這幹一番大事業,只因想要先攀好關係,似乎那萬貴妃魔鬼一般,無論你怎對她恭敬獻技,她都不將你放在眼裡,也怪不得自己對她記恨於心了。
燦燦的陽光,忽然烈炎一放,林紫雲不禁揮手掌額,隨之一股堅毅的心思涌上心頭,汪廠公已不得已做了你的部下,我雖爲他妻,卻不能和他一樣爲你部下,不然日後也要被人笑話‘兩條走狗’,哼!呸!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別人只說汪廠公因我而沾光,而不會說我因他失光!從此以後,我和你誓不兩立!
常言道,防人心會讓彼心先惶惶,若能做到讓他人因時刻防範自己,她就沒有時間去對付自己,哼哼!
林紫雲突然感覺特別喜歡觀看烈日,因爲這突來的炎熱提醒了她以後該在宮中如何立足,她慢慢的觀望起來,噙着陰違的面容在走廊中傲然屹立,但因不喜歡被烈日照射到皮膚身上,之後只好緊挨走廊強光照射不了的地方慢慢行走。凡事與狀態只在自己一念之間變化,此刻走廊周圍的花草樹木和水池又都變的旺陽一片,看來好舒暢,“呵呵呵呵呵呵。”
正暢笑,想到自己閒來沒事,應該做點什麼,而之前又承諾過柏妃一定要去她宮中看望她,於是轉折路線去了柏妃宮中。帶着漫步的心思,一路察花觀柳,大概半個時辰左右,林紫雲才趕到柏妃宮中。
這時她正彈一首,和春華多次奏出的舊曲《歡樂》,林紫雲興趣一動,美如月亮的眼眸一彎,隨即攤開手掌,咒念一番,憑空不知從宮中哪裡又移來一把銀簫,在宮門外就開始接上“*****...”
這簫聲的熟練境界,簡直如行雲流水,別說還真像曾經一個同行男樂工的手法,柏妃一聽,胸口砰然大跳,開始輾轉難靜,可是她知道這不該是他帶來之聲,因爲他兩個月前就已離開宮中,那又會是誰呢?
似乎還沒有想起來,春華一個月前新封郡主之前,在第一次給萬貴妃奉獻特技之時就用簫吹過一首曲子,只不過是另外一首,所以她印象中還是沒有春華會簫的熟悉感。
直到林紫雲從宮門外聲音越奏越近,然後出現在她的面前,柏妃才恍然回憶,一個月前郡主在萬貴妃面前用簫奏過曲子。
“春華...”你什麼時候學過吹簫吶?
林紫雲接着將曲子奏完,看到她激動不已樣子,隨即回道:“感到不可思議了吧,這都是夢中老人教我的,宮中上下皆知啊,只是我忘了告訴你而已。”
柏宸妃想想也是,自從她會用簫時起,發生在她身邊的一切都是那般不可思議,不禁羨慕的道:“我真是太羨慕你了,還可以在宮中飛來飛去,要是我會飛的話,一定會飛到宮外,好好的...”
“好好的什麼?恩?”林紫雲故意逗問。邊心道:想飛出去,和楊永好好的聚一聚是吧?我就知道你很喜歡他。不知有沒有這個機會,但願有一天,我會幫到你這個忙。不過想飛真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做的到的,我能堅持在天上飛行長久,多靠來到這異界氣候的不同元素支持,而且之前爲此從小十幾歲就有名師指點學習,直到三十歲達到這個效果,那是下了不少功夫,吃了不少苦,你們又怎麼體會的了...
“沒什麼...”
“呵呵,真的沒什麼...?你不說我也猜的到噢。”
......
夜晚星辰滿天,林紫雲吟詩助興,一邊飛在天空漫遊來觀,好不快樂!“多好完美一賜夢,週轉浩宇一轉匆。從頭記憶太茫然,不如端起屆時通...”(自作詩:興及時)
一回到房中,林紫雲點亮蠟燭,便要好好的規劃起怎樣對付萬貴妃,這丫的,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以爲自己是泥捏的,此人陰氣太盛,毫不服軟,看來只有以硬碰硬,爲今之計只有暗中讓她嚐嚐生死不能的處境,吃一回啞巴黃蓮,她才知道厲害,不然真怕她回頭又對付自己的丈夫。可是應該要怎樣纔好呢?
呵呵呵,林紫雲倒真想出了一些怪招來對付她這老妖婆,一面想一邊怪笑,不過她依然是一點傷害萬貴妃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想讓她從此安分守己。
“春華...你還好嗎?”汪廠公不知何時在房中,此時正從椅上站起,走向林紫雲,看她背對着自己,擡頭靜望窗外,還以爲她在爲今天晝時的事情感到委屈。
林紫雲嚇了一大跳,趕緊收融詭笑,變成花容失色,舌撟不下:“呃…我還好啊。”
“中午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我知道你很委屈,不過你今天無意間又觸怒了萬貴妃,我就怕她暗中找你麻煩,以後你要多注意一點。”汪廠長輕言如滴道,一邊幻想她今天又多出的一份陽光,看着她那一點也不假造的花容月貌如癡如醉起來,耐不住緊緊的擁住她,只覺她的生命是如此淺薄,稍有不慎,就會墜入暗河之中,只怕自己一個沒留意她,害她深陷絕境自己卻救不出。突然情緒異常激動的對她道:
“其他的事,我們都不要談了,我也不知道對你說什麼纔好….,那麼我們說說關於你的改嫁的事情吧,今天中午太后突然召見,一定是爲了你改嫁之事,你怎麼跟她說的?”
提到這件事,林紫雲想到自己已有計策,而廠公還不知,爲自己這般擔心,不禁失笑,但緩緩的回抱住他結實茁壯的腰板,道:“三天之內,我向太后再次提出要求,這次不需她老人家替我操勞,更不需皇上,而是我自己親自上陣對付各位大臣,我相信我一定會讓他們‘心服口服’。”
汪廠公看她如此把握,笑了笑道:“那我想看看你用什麼絕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他們說服。”
林紫雲自知手法就那幾斤幾量,大不了就是巫法之前與各大臣明辯自己的事,憑着一張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服他們,如若實在說服不了,就只好用自己的道法迷惑他們。想了想,她道:“廠公...爲了我們的幸福,春華想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汪廠公輕聲問。
“廠公幫春華找西邊日出黃柏木,東邊日落薰衣草,而且都要新鮮的。這兩樣就可以。不過…”話罷,徑自滴血畫符,熟練的在紙上畫了道趨吉避凶的符,符名|清安寶|。然後照此符,林紫雲又施展“自動裁料”魔術,準備多複製幾份同樣的符,然而一樣會用到自己的血,並且抽血速度會讓自己感到巨痛。
不久她做好準備,眼幕一閉手掌合心靜下片刻,突然婉轉在胸前一轉,再用割過的右手一指一張大白紙,上面瞬間便同時出現十張不小的血符分別均勻顯現,“啊!”果不然林紫雲疼痛的迅即抱住手掌“啊”的一聲,臉也忽冷忽熱起來。
這樣做是因爲想到每次他出外總有人追殺他,所以此時特意用自己的血給他和九個屬下畫道平安符。
“春華…,你這是幹什麼?”汪廠公心疼欲裂,也隨即握住她疼痛發燙的手掌,“你速度太快,本公都沒有反應過來,你幹嘛不用我的血。”
“男人的手是用來辦大事的,何況你隨時都有可能有重大的任務在身,受傷了豈不是辦什麼都不方便。沒事,只是那一瞬間有點痛。”
“哎…”汪廠公不好責備於她,想到她也是爲自己着想,只得一嘆,“還說只有一點痛,手都燙成這樣。”
林紫雲聽來好感動,忍不住往他懷裡一靠,兩人如膠似漆再也分不開。
汪廠公做事從不馬虎,想到林紫雲昨晚受傷爲自己又爲所屬部下畫下平安符,此任絕不能疏忽,何況是爲自己和她的幸福着想。因爲她要在家中設壇敬神,以及另外準備一些材料,操法求神物,所以沒有時間陪他出來。否則她自己行動起來可能更快。
可結果並不理想,第一天就泡湯,汪廠公不論是自己派人尋找兩種藥草,或是高價邀請江湖郎中一起尋找,一時間都沒能想起來該到哪裡去找,而且還是兩個方向的,差點讓他急的頭痛起來:“今天沒找着,就只有明後兩天了。只有兩天….”
第二天,來到比肩繼踵的市集一處,汪廠公和幾個錦衣衛還在納悶接下來該怎麼做?本以爲不會太難的事情,現在卻被攪的一塌糊塗,一點頭緒都沒。
該怎麼辦?這時汪廠公情急之下想起一件事,這便下了一道命令:“今天就算翻遍整個城鎮也要把那兩種藥草給本廠公找回來!”話罷他自己也辛辛苦苦的四處去尋找,真是一絲不苟,老老實實。
可後來找了許久,眼見又快夕陽西下,汪廠公一無所獲,正兩手撐着腰桿,一頭霧水,漫步向前走着:“今天回去又怎麼交差啊?”身邊的侍衛也都一個個不在身邊,汪廠公不耐煩的大呼了一口氣:“春華說一定找的到的,可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打到,哎...”
“哎…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回啊不會討老婆罵了。嘿嘿嘿。”一個吊兒啷噹,手中拿着一個盒子的壯年老頭子,忽興高采烈的道。穿着一身豪華錦衣,想來不是一般人家主人。
不知道方纔接住了京城第一惡霸汪廠公的話,還是短處。
汪廠公聽了他的話好不氣憤,只覺這人好像嘲笑自己一定會被老婆罵,看了看他那嬉皮笑臉的德行,真有種想當場踩他兩腳的衝動,不料竟聽他邊走邊道:“這黃柏木加上那些藥材一摻,這回一定能將她老母救好,那我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看他那色眯眯的樣,就不是一個正經人。即使劫了他也不傷大雅。
加之汪廠公正想要那黃柏木,於是懶懶一笑,這便攔在了那壯年老頭的前面,一副全然不在乎對方想要去幹甚的樣,道:“問一下您,這黃柏木是從哪裡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