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對峙真相風波
屋內兩人目光對峙半天,欲決一雌雄。
林紫雲不想跟他無聊之事多蹭時,於是將最近才掌握到的廠公秘密一口氣,不冷不熱的吐出:
“我知道你想殺我,可又怕我真是春華,那麼我現在讓你恨個痛快,我告訴你,從我一來沒多久,就算出你是殺害春華父母的兇手,可是你因爲心虛還有後悔,在認識她之後不得不對她畢恭畢敬,沒想到你不知覺中,以爲自己的好心是愛上了春華,久而久之,你便習慣了這樣的感覺,所以你愛上了春華。
可我林紫雲是不會愛上一個這樣的殺人魔王的!你要好好考慮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春華!哈哈哈!”
汪廠公大爲震撼,她竟連這事都知道,實在是真人不露相,她真的不是春華!但不知哪裡飄來的野鬼孤魂,嘴巴也挺了得甚會強詞奪理。
既然兩人爭執的明窗已打開,他也從來不喜歡懼怕別人,於是放縱的憤怒起來:“既然你不喜歡爲什麼還要耐着我!”
“哈哈哈,什麼耐着你!分明是你將我愛的人阿貴的身體佔據着,要不是他在你身上,我才懶得理你!”林紫雲明明生氣,可卻又不由自已的掉下淚來,這回是她自己的淚。
她是恨自己無用,明明愛着阿貴,卻竟然陷入將他看成就是阿貴的困局之中,知這不可能還要這樣自欺欺人。真是痛苦。
林紫雲也冷厲道:“如果不是阿貴在那個現代陸地喪生於機車火海之中,若不是他將我召喚到這裡,不是他刺給我手腕上那個玉樣,我根本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不是那個玉樣在你拿出那塊玉之後開始閃爍,我纔不會和你那麼親近,你是個殺人魔王,我不愛你我根本不愛你,嗚嗚…我爲什麼要救你我爲什麼要救你嗚我爲什麼要叫你帶着阿貴刺給我的玉嗚…”
林紫雲終於吐出心中那度日如三秋的苦結,話罷,她又放肆的笑出來,盯着汪廠公大笑道:“是不是覺得落在一個巫婆手裡了,一個殺人魔王,一個老巫婆,天生一對很冤枉是嗎?哈哈哈,可是巫婆應該殺人啊…”
“你…你瘋了,你是個瘋子!”自己只是說一句,她卻喋喋不休起來,這不是瘋了嗎?
“是的,我就是瘋子!我還會說國外英語who,are,you?哈哈哈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到底是誰?’
怎麼樣?這回你相信我是異界來的一個瘋婆子吧。哈哈哈是誰讓我穿越到這裡,把我善良的阿貴,變成了你這個殺人魔王!我恨老天爺,我更恨你…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事情。
我不是春華不是李紫雲,我的原名本是林紫雲,只是湊巧來到這裡與這裡的姓名相似,帶着現代的魔術與易經穿越到了你們這個時代,這是個巧合而不是我林紫雲的錯啊...啊...”
汪廠公此時又怒又恨,不再不確定她是天方飛來的野魂,可是爲什麼會被自己撞上?他似乎還有一發不可收拾的疑問,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眼前這孤魂難得對他傾訴那麼多,且還說的撕心裂肺,做爲一個只對有恩的人‘春華’纔有感情的汪廠公,此時真不知該如何處理面前太過糾結的問題。
晌爾他說了一句對眼的話:“難怪那天,你會一回來就對我說,你不是春華,不是李紫雲,而是林紫雲。好,既然這樣你說我是殺人魔王也好,證明你有膽識。不過我們兩個看起來勢均力敵,目前誰也傷害不了誰,而且又做了一對夫妻,即使再翻臉,這場戲也還是得演下去,何況你佔着我所愛之人的身體。你就...”繼續演下去吧。
“哼!應該說是你佔着我愛人的身體,你怎麼敢這樣強詞奪理!”林紫雲已乾涸眼淚的眼睛,此時動起真怒,有着想吃人的意思。
汪廠公看了不禁一寒戰,噘着個嘴道:“也難怪你所愛之人會葬生火海,你這麼凶神惡煞,誰取了你是他八輩子修來的怨氣...”
“你!”林紫雲當即有種想要一耳光拍上去的衝動,這人死到臨頭,還敢這麼嘴硬,沒想活了是嗎?
“有本事你打我啊...我可是你愛人附體之身,現在就連他賜給你的玉也在我身上,看你如何是好?”汪廠公開始對此女產生懼意,故而提到她關心的男人身上做爲擋箭牌。
林紫雲知道此時撕破臉,而氣也發完,幾乎都快沒詞可說,然忍不住將一口氣只好全發於桌上,狠狠的一拍“啪!嚓!”桌子就這樣碎了。
汪廠公着時一退,氣又上來,“我可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發脾氣,本廠公警告你!
還有從此以後不許你利用春華的記憶來做事,你要做就做你自己。跟宮中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明白嗎!”
“哼!你管我!能夠一來就在這裡立足那是我的本事,與你何干!你巴不得沒有一個人理我,我就偏偏要招惹他們,你奈我何!有本事單挑!”林紫雲此時像個小屁孩一樣冥頑不寧。
單挑?卻沒想到這一氣話,將汪廠公給笑到牆角里去了,“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樣,別人還以爲我在欺負你,可其實嘛是你在欺負虐待我。呵呵呵真有意思有意思...”
林紫雲看他大笑,這次卻無心生氣,原本自己已死,不管去哪裡都是多餘過客,跟這些人生氣無非是自討惡氣,用的着嗎?從而心中反升起一抹誰也無法體會的痛楚,不由溫婉的吐道:
“從此以後我們就兩清了吧,我們又都救過對方各不相欠,你我終於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旁了,我也可以不記你的恨了,在這裡我沒有其他的依靠,說來說去還是得靠着你這殺人魔王,”說着眼淚簌簌滾下,“有什麼事你也可以隨時來找我幫忙。那塊玉你還是自己帶着吧,我走了。”
不,你不能走...不知爲甚汪廠公一聽她驟降語氣,且在臨走之前也不忘護自己,想到彼此已經過許多事情才走到這一步,彼此熱情相擁、真情相吻這些都不可能成爲憶夢,不可能絕不可能,不管如何她的感情其實已融入春華,或者說春華的感情已融入她魂,爭吵就是爭吵怎麼可以真的離開呢?汪廠公不知覺已忘卻自己先前侮辱她的那一幕,心居然會因她離去而心疼...
原來自己只是一時氣憤責備她不該不吐實情,卻其實根本不想她離開自己,所以她要走自己纔會感到心急如焚,忙勸阻道:“慢着...你要走到哪裡去?你的郡主之位不要了?你說要幫我和春華永遠在一起的,也說話不算數了?你的任務並沒有完成啊...”羞於吐露真意來留她,所以不得已用這種藉口掩飾。
“算數。我還說過你要我幫忙我都會答應,明天我就去處理這事,不用你來操心。但是我不能再在你西廠呆下去了,不然我遲早會崩潰的。”話罷,林紫雲再度心寒落淚,迫之一揮長袖,整個人便就此無影無蹤。
汪廠公“啊?”的一聲,想要勸阻,卻已來不及,他立馬打開房門,捧着自己的腦袋欲對天空大喊一聲,卻結果因爲失落而功虧一簣,情不自禁吐道:“林紫雲…你把我弄的好糊塗啊,都不知道現在是在乎誰了...”
浩瀚的天空,尤其是夜空,涼風掃蕩着林紫雲此時心中每一處傷痛過的痕跡,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毫不留情,淚雨灑滿地。林紫雲看看腳下,人們都睡了,唯有自己像孤魂野鬼般飄流不定。“嗚…”的搖首甩痛。
許久之後,她落在宮中御花園花亭中石凳上睡着,沒有背子沒有毯子,寒風嘯嘯,又是正當冬至時分,她的夢裡面竟然是一次次出現汪廠公對自己懷抱的情境,他百般呵護自己、給自己盛飯、給自己挑菜,有什麼好吃好玩總是帶回來給自己享用,他多好啊...可惜他終不是自己的,他是春華的。林紫雲夢中鹹澀的淚流到嘴邊。
嘰嘰嘰…鳥兒們開始行動,清晨了,醒來時分,林紫雲仍然獨自一人,她不知道自己嘴脣發白,只感到全身痠痛,忍不住用手垂了垂自己的腰和背。突然又想到自己該做的事,就是在今天爲春華和汪廠公搓合,不由眉目一展道:“糟了,我設的壇還沒有開工呢。怎麼辦?”
林紫雲嚇出一身冷汗,自己那些忙活了幾天才找來的黃柏木和薰衣草已來不及操壇做法了。因爲操壇做法一定要到過夜之時。可目前今天晝時就要用到,那麼..
其實這幾天設壇,特意採取的香花瓣是準備作法後用來急時灑在朝堂上迷惑衆臣幫她說話用途的,因爲怕自己一張嘴擺不平這件事。然而沒想到最終還是成了泡影。.
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林紫雲索性大氣一撇硬神往太后.宮中趕去,“是成是敗,就靠你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了。”
昨夜不經意中受了重風寒,趕在半路上,林紫雲在朝陽裡開始跌跌撞撞,最後不耐煩之下,只好一口氣直接變到了太后.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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