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團聚
“二少爺回來了，小的給您磕頭。”
“這些天姨奶奶、二夫人、小姐、大少爺、大少夫人、四少爺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您。”
“二少爺，您這一趟外出，可是想死小的們了。”
“如今長安城裡已傳遍了您在南方大顯身手的事。”
四個門奴眉開眼笑磕了頭，爭先恐後的將歐陽錦玉迎進去。
歐陽錦玉瞧着莊子的一草一木都覺得親切，直接去見歐陽錦華，卻是最先見到聞訊飛跑而來的歐陽錦風。
“二哥！”歐陽錦風像離弦的箭，一把抱住了歐陽錦玉的大腿，歡喜的蹦起來討他跑。
“四少爺，二少爺他……”胡虎子想說歐陽錦玉的右手虎口受了傷，不能用力。
歐陽錦玉已經將歐陽錦風抱了起來，左右瞧了瞧，疑惑道：“怎麼瘦了？”
“姐姐教我打……爬山。我天天爬山，就累瘦了。”歐陽錦風吐吐小舌頭。剛纔差點將歐陽錦華會打拳的事說漏嘴。
王氏囑咐過，過幾天丁氏過壽，賓客來得多，不能讓他們知道歐陽錦華打拳，影響以後說親事。
歐陽錦玉道：“不但瘦了，皮膚還微黑了些，不過瞧着更順眼了。”
歐陽錦風揚起小拳頭，“我長大要像你一樣俊美啊。”
莊子上的家裡人傾巢出動，都快走出來迎接歐陽錦玉。
三年前歐陽錦玉考中秀才時，就曾得到過這樣的待遇。這回他在南地攬巨銀平安歸來，家裡上下都異常高興。
稍坐片刻，歐陽錦玉便把王氏單獨叫到外面去，說了歐陽錦華的事，得知已經拒絕了秦家，當即心情放鬆了許多，道：“我今晚要先見見爹爹，再去長安見大伯。”
王氏以爲歐陽錦玉要跟家裡的長輩說在南方的經過，目光十分關切，道：“你勞頓了這麼久，剛到了家裡，還不好好歇息一晚，有什麼話都放在明天說。”
歐陽錦玉一想到秦家的事，心頭的怒火燒得胸腔都要爆炸，搖搖頭，強忍着不流露出來，低頭道：“有件急事必須今晚弄清楚。不然寢食而難，夜不能寐。”
歐陽錦華想念歐陽錦玉，跟了過來，只聽到後面兩句，打趣道：“什麼事能讓你這般上心？”
王氏瞧着一雙傑出的兒女，滿心歡喜自豪，道：“你也來勸勸他，讓他別火急火燎的跑去長安，小小年紀就把身子累壞了。”
“姐姐，我把這事弄清楚，心裡才能舒暢。”歐陽錦玉端詳長姐，見她肌膚泛着淡淡瑩光，雙眸精亮有神，容貌更加的絕色，身體比兩個多月強太多了，暗道：秦家膽敢兩次謀算我姐姐，我定要給秦家一個慘痛的教訓不可。
“我來抱你。讓你二哥去沐浴用些飯菜。”歐陽錦華伸手去抱歐陽錦風。
歐陽錦風撒嬌道：“姐姐，我要跟二哥一起沐浴，一起用飯菜。”
歐陽錦玉身上有傷，怕歐陽錦風瞧到告訴家人，便道：“我上午淋了雨，身上臭的很，你莫跟我一起沐浴，就在飯廳裡等着跟我一起享受姐姐弄的飯菜。”
歐陽錦華強行抱過歐陽錦風，笑道：“二弟，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廚房做。”
歐陽錦玉杏目含笑，一口氣點了八個菜，又覺得天氣這麼熱，怕歐陽錦華下廚中暑，道：“算了，你就只做兩個菜，多了我也吃不完。”
“二哥，你一定要讓姐姐給你做水果沙冰。”歐陽錦風跳下地，伸手去扯歐陽錦玉的袖子，道：“水果沙冰好吃的不得了。我天天吃都吃不膩。”
歐陽錦玉朝長姐笑笑，就回了院子去沐浴。王氏、歐陽錦風則在大廳裡坐着說話等他出來。
歐陽錦華親自下廚，吩咐徐嬸、何嫂打下手。三女忙活了半個時辰，弄出九菜一湯兩主食。
涼菜辣鴨頭、醬豬心、綠豆水晶涼粉、蒜泥茄子，熱菜醉炒河蝦、蔥爆羊肉、清炒水芹、爆炒幹椒仔雞、紅燒豬蹄，湯是蓴菜蛋花湯，主食是揚州炒飯、芝麻花生涼麪。
大華朝的吃食水平相當於唐朝，就算是皇宮裡的皇室人用飯，也是多以著、蒸、燴爲主，且菜品數量少。
這樣豐盛的飯菜，就是一家人吃都夠了。
歐陽錦玉南下進了許多當地的酒樓，菜式、口味都遠不如歐陽錦華做的，見到剛纔點的八道菜都有了，還多出一道綠豆水晶涼粉，心情莫名的舒暢，笑道：“姐姐，我餓的能吃下一頭牛。你真是瞭解我。”
“彆着急，慢慢吃。”歐陽錦華本是不想讓歐陽錦玉久餓後吃多，可是想到他去南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就忍不住想滿足他的要求。
歐陽錦玉連聲讚道：“真是美味無比。”
小茼輕聲道：“公子，小姐特意多做了辣鴨頭、蒜泥茄子、蔥爆羊肉、紅燒豬蹄、芝麻花生涼麪，讓小芹給您的手下送過去了。”
歐陽錦華柔聲道：“他們跟着你一路辛苦受累。我就順便多做了些吃食。”
歐陽錦玉顧不得斯文，吃得滿嘴是油，道：“能吃到姐姐親自做的飯菜，實是他們的福氣。我替他們謝謝姐姐。”
歐陽錦風注意力都放在手裡的紅燒豬蹄上面，這次一定要多吃幾塊。
王氏看着歐陽錦玉能吃胃口很好，心裡便放心了。
歐陽錦玉用完飯，心情大好，稍坐一會就去補覺，等醒來已是傍晚，明明下午吃了那麼多，卻仍是餓了，家人已經用過飯了，他就吃了點容易消化的菜粥、銀絲紅棗花捲及涼拌素菜。
歐陽錦風在歐陽錦玉耳邊小聲問道：“姐姐，你沒做水果沙冰給二哥吃嗎？”
“沒有。他下午吃得太多了，把胃給撐着了，不能再吃涼物。你別在他面前提，讓他嘴饞。”
歐陽錦風立刻一臉同情的瞧着歐陽錦玉，低聲道：“好的。”
歐陽錦玉聽力異於常人，把歐陽錦風抱到一邊去，神神秘秘的問道：“你能把你那份水果沙冰給我吃嗎？”
歐陽錦風糾結了一會兒，偷偷瞧了歐陽錦華一眼，而後竟是輕嘆一聲，一本正經的道：“我可以分你一半吃，不過，你可千萬別讓姐姐知道，她要知道了，就不給我做了。”
歐陽錦玉憋住沒笑出來，親了弟弟臉頰一下，道：“你去玩，我跟姐姐去書房有點事說。”
姐弟進了書房，讓下人全部退下，相視對望，突然間都歡喜興奮的大笑出聲。
歐陽錦玉拿起筆在紙上飛快的寫下：此次賣製冰方子，共得了四百萬十七萬兩銀錢，除去沿途一路打點當地的官員七十萬兩，明日呈給陛下五十萬兩，餘下近三百萬兩。
“之前說好了，你我五五分成。”歐陽錦華笑靨如花。一夜之間成爲土豪的感覺可真好。
歐陽錦玉笑着點頭，大大咧咧的道：“姐姐，我與你未來的弟媳、侄兒、侄女謝謝你給了這麼大筆家財。”
歐陽錦華伸手推了一下歐陽錦玉的肩膀，這就是王氏說的那個害羞的傢伙，也就是在長輩面前裝裝了，嗔怪道：“你羞不羞！你還未成年呢，就說這樣的話。”
“等到天黑，我就去灞河的家裡見爹爹，而後去長安府裡見大伯。”歐陽錦玉說到大伯兩個字，心裡煩躁，笑容都有些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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