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初見
“錦華見過冷姨。”歐陽錦華一瞧冷寧霜,第一感覺大伯就算年青十歲也配不上她。
“當年的小娃娃現在長成了小天仙。”冷寧霜見歐陽錦華行得是大禮,立刻起身雙手扶起,眼睛裡都是慈愛,扭頭瞧着坐在下首的兩個少年,打趣道:“瞧把我的傻侄子傻外甥瞧得眼珠子都要掉下去了。”
洪氏聽得最後一句,忍俊不禁,跟兩個羞得臉色通紅的少年道:“我剛說了,錦華有國色天香之貌。”
“穿紫衫的是你冷姨的侄子冷離予,今年十六歲,比你大一歲,你叫他冷哥哥便是。”
冷離予生得人高馬大,膚色黝黑,國字臉濃眉大眼,大鼻子大嘴,望着歐陽錦華的目光羞澀,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好,竟是有些侷促。
他是冷太傅的嫡孫,生父是正三品的陝西道都督,生母是出生洛陽名門李族的李氏,是真正的富貴子弟,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很多,卻沒有一個比得上歐陽錦華,且剛纔在路上冷寧霜打趣過他,說是帶着他來瞧瞧夫家的小天仙開開眼。
歐陽錦華落落大方,輕輕點頭道:“錦華見過冷哥哥。”
冷離予晃過神來,朗聲道:“之前我就聽說過你,沒想到真人比傳說中的還要好看,剛纔有些失態,讓你見笑了。”
曾經長安城人人都知道美少年進士秦晃,自然也就打聽到他的未婚妻歐陽錦華是個美人。
冷離予除去聽長安書院的同窗說過歐陽錦華,還曾聽家裡的幾個姐妹說過,只是姐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我有時見了生人也會羞澀。”歐陽錦華菀爾。
冷離予臉上浮現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點了點頭,道:“日後你我見了次數多了就不會如此。”
歐陽錦華道:“是啊。做了親戚,走動多了,見面就隨意了。”
丁氏又道:“穿青衫的是東方國公府的東方世子。”這句話就分出了遠近親疏來。
冷寧霜指着已經對歐陽錦華收回驚豔目光的青衫少年,坦然道:“他叫東方軒奕,是我前頭亡夫嫡親的外甥,今年十六歲,文武雙全,是個極好的。你叫他哥哥、世子都行。”當着即將嫁入的婆家人面說起第二任去世的夫君,倒是沒有悲傷,畢竟事情過去多年了。
“原來是東方國公府的世子。”洪氏這才恍然大悟冷寧霜爲何要叫東方軒奕做外甥。
東方定國公爺是軍中的領軍人物,就算是年過八旬的丁老郡公見了他都得敬着。
東方軒奕沒在長安呆過,跟軍方的人打交道很少,但是東方國公世子的身份擺在這裡,由不得衆人不敬畏尊敬。
丁微櫻從未見過冷寧霜這樣肆意的女子,心裡有些震憾。
歐陽錦華心說:難怪奶奶沒有先介紹東方世子,原來他就是用秦家的事誆騙走大弟二十萬兩銀錢的人。目光落在青衫少年的身上,不過是瞧了一眼,見他生着一幅好皮相有一雙暗藏野心慾望的虎目,便低下頭不帶任何語氣道:“見過世子。”
東方軒奕應了一聲,也不知說什麼好,瞧着如同從畫下走下來的紫色美麗少女對他拒之於千里之外,心裡苦笑。
丁氏見歐陽錦華對東方軒奕很是冷淡,放下心來,誇讚道:“他們小小年紀已是舉人身份,過些天要跟你大哥一起參加科考。”
“世子、冷弟弟年紀雖比我小,書可比我讀得好,此次秋闈,我若是中了進士,名次也是比他們低。”歐陽錦業早就聽說過兩位少年的名字,特別是東方軒奕,不說他的尊貴身份,就是他在南地作的那些事情,都是才華橫溢謀略了得的人物。
冷離予笑道:“歐陽哥哥太自謙了。本朝上下都知曉你們歐陽家這些年來出了一個狀元、一個榜眼、一個探花。你的學識豈能差了,至少比我強!”
花花轎子人擡人。歐陽錦業誇了兩個少年。冷離予便誇了整個歐陽家。
冷家與歐陽家是姻親,誇讚歐陽家,也就是誇讚冷家有眼光。
歐陽錦華笑道:“我們好幾天沒有吃着野味了,今個託了奶奶的福,能吃到冷姨親手打到的野味。”
冷寧霜裝成偶爾路過來到莊子,其實是以未來兒媳婦的身份來拜見丁氏示好。
按照大華朝律法,丁氏只是個妾,就算了誥命,頂多是個貴妾,不配給嫡子的媳婦當婆婆。
可是冷寧霜愛烏及烏,是從心裡遵敬丁氏,所以特意來驪山,且將親手打的獵物送上,也是表示了對這門親事的誠意。
冷寧霜朗笑幾聲,竟是十分親暱的伸手摟了歐陽錦華的香肩一下,在她耳邊低語道:“我聽你大伯說你的廚藝了得,能做出天下無雙的吃食。你今個準備怎麼做我獵的野味?”
“我剛纔去了廚房,已經看到那隻狍子,讓廚娘將它收拾了,準備將它用烈酒醃製紅燒或是烤了吃,冷姨覺得如何?”歐陽錦華嗅到冷寧霜身上淡淡的茉莉香,瞧見她朱脣點着胭脂,英氣裡竟是帶着一些嫵媚,心說大伯真是好福氣。
冷離予岔話問道:“歐陽妹妹,肉用烈酒醃製,吃了之後會不會醉?”
歐陽錦華扭過臉來答道:“只是放一點點烈酒,不會醉的。”
冷寧霜脫口而出道:“你個憨貨,只是醃製,又不是讓你喝,怎麼會醉?”打量了侄兒兩眼,心裡奇怪他怎地一下子變得話這麼多了。
冷離予憨笑道:“我是從未聽說過吃肉要用烈酒醃製,就起了好奇心。”
“我姐姐做的野味可好吃了。”歐陽錦風終於能插上嘴了,高聲道:“上次我二哥打的野豬,我姐姐把野豬肉燒了,我一聞到香氣就垂涎三尺。”
冷寧霜笑道:“是嗎?早知道今個我就打一頭野豬來,我也感受一下垂涎三尺的滋味。”
歐陽錦風仰着小腦袋,目光崇拜,問道:“冷姨,你能不能教我打獵?”生怕冷寧霜不答應,拋出一個誘餌,笑眯眯道:“到時你帶着我在驪山打頭野豬回來讓姐姐燒來吃,咱們一起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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