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陛下,現在亞瑟斯遭受越來越多的質疑,對於國王陛下曾經的暗黑身份,國際上越來越的人表示不能理解,甚至要將整個亞瑟斯當成恐怖分子來對待!”
“放肆,國王陛下乃翡麗安娜公主血清,王室傳承一脈的子嗣,更是先王欽點的王位繼承人,就算別人質疑國王陛下曾經的身份,也絕不能抹滅國王陛下身上流着亞瑟斯王室高貴的血統!”
“說得簡單!亞瑟斯現在的情況恐怕比過去更糟糕!一個全世界都爲止喪膽的教皇頭子,現在亞瑟斯也跟着成爲國際上衆矢之的!”
“反正這些年的外交也已經這樣了,亞瑟斯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但是,絕不代表固步自封!若與外界脫軌,就是退步,就容易成爲外界虎視眈眈的軟肉!”
“是的,所以我認爲國王陛下有必要進行一段時期的友好邦交活動,出使各國,結成盟友”
會議開得如火如荼,支持與反對的聲音此高彼長,奇巖站在門外,額角已滲出豆大的汗珠。
大殿之上始終安穩坐在國王寶座上的鷹.亞瑟斯,靜靜地聽着高官們的意見。
自從登位以來,這樣的爭執時有發生,但他並不以爲意。
或許他並不知曉該如何做好一個國王,但曾經獵鷹首領的經驗告訴他,鐵腕下的懷柔政策是最適合培養一批忠心死士的。
只是,這亞瑟斯的氣候,常常會讓他深覺無奈。
好在奇巖體貼地命人改造過這張國王寶座,會不斷噴出冷氣,以降低周圍的溫度。
他微微挑眉,任由殿下的人爭執得面紅耳赤,只是慢條斯理地端過一杯清茶,湊到脣邊,啜飲起來。
眸光掃到殿外那烈日驕陽的天空時候,他忽然有絲晃神,想象着此時的莫斯科是否已是白雪皚皚?
腦海裡浮現她嬌俏的身影,彷彿看見冰天雪地之下,鐵樹開花,她在樹下翩翩起舞,笑得暖人心田,讓他癡迷神往
她現在在做些什麼?蒼喆跟她在一起麼?還會不會怕冷?會不會也像他一樣想他
“主人”
殿外,一道焦急的嗓音打斷了他悠長的思緒,他銀眸一閃,瞥見奇巖焦急的神色,朝他點點頭,示意他進殿。
奇巖急匆匆地踏入大殿,不顧高官們非議的眼光,他徑直走到厲天湛跟前,小聲而急促,“主人,馬醫生那邊剛剛來消息,說剛送溫小姐上飛機,秉着您的旨意,放任溫小姐自由!”
哐當!
茶杯猛然落地的聲響。
頃刻間大殿內被震得鴉雀無聲。
他銀眸倏然一凜,森冷之氣從嘴脣裡逸出,“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私自放人?!”
“主人,馬醫生說,是您親口說給溫小姐兩年自由,就應該遵守承諾,不應該再派人監視她的一切舉動,否則這不是真正的自由!”奇巖冷汗滴到領口。
“混賬!馬上派人跟上去,我要知道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哪裡,都在做些什麼!”怒意勃然,瞬間將殿內的溫度降到零界點!
他萬萬沒想到,視馬蒼喆如手足兄弟,將她託付給他照顧,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哪知,天借了個膽子給那娘娘腔嗎!
“主人”奇巖面露難色,“馬醫生還說,溫小姐託他帶了留言給你,您要聽麼?”奇巖從口袋掏出手機,不敢直視主人的眼睛,他知道主人不是真的要給溫小姐自由,只是給她喘息的空間,並不是放任她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拿來!”他冷聲一斥,臉色冷硬地接過奇巖的手機,按下口訊,耳邊,隨即傳來她那清冷溫潤的嗓音,每一個字都敲進他的心底,掀起陣陣輕顫——.
【湛,謝謝你讓馬醫生照顧我。我的身體好多了,手也拆了紗布,一切都過得像原來那樣平靜。只是,常常會受到獵鷹無孔不入的干擾,你知道嗎,你的人每出現一次,就讓我心痛一次,這——就是你所謂的給我自由麼?今天,我要飛了,別問我去哪裡,也別怪馬醫生,是我央求他幫我的。若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若你還愛我,就請你不要再來找我,給我自由呼吸的機會,別再提醒我,你已有麗安蓮王后的事實!不然我會窒息的,窒息在你的眼皮底下祝你幸福,也祝我快樂!不見】
不散。
只是,不散這二字她並未說出口。
她不對他說‘再見’二字,是因爲要跟他約定不見不散麼?
聽完這段錄音,他的心都要碎了!
臉色陡然刷白!
額頭上還是滲透着薄冷的汗珠
“混賬!混賬!通通都是混賬!”他激烈的喘息着,怒意勃然!將奇巖的手機狠狠摔在殿堂之上,支離破碎!
身體彷彿被抽空,隨着她的離開,他像個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瞬間癱軟!
“主人,奇巖知道您傷心。只要您開口,說要去追蹤溫小姐,奇巖一定會馬上照做!”奇巖不忍地看着勃然大怒的主人,那冷厲之氣,同樣震懾着他的心靈,“可是,既然您答應給溫小姐兩年自由,您就給她足夠的空間吧。別再干擾她了,她是如何倔強的女子,主人您不會不清楚!若她要真正的自由,她有的是辦法躲過主人您佈下的眼線!可那樣只會讓她更加排斥你”
“奇巖,你該知道,給她自由,不等於跟她失去聯絡!她現在要跟我做陌生人,她現在要完全退出,就像個逃兵,只想徹底躲過我的世界!那她說愛我,只是一句無關痛癢的玩笑話麼!”
他咬牙切齒,冷汗涔涔,握緊的拳頭裡,盡是顫抖的憤怒!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自由!
那和天涯永隔有什麼區別?
“那麼,主人您是要我馬上去找溫小姐麼,我這就去!”奇巖嘆息,他知道主人始終放不下。
旋即,轉身,準備走出大殿。
卻在下一秒,聽到一聲勃怒——
“站住!”他驀然喊住奇巖,冷抽一氣,咬牙擠出一句,“既然她要徹底的自由,我就任她自生自滅!總好過她在我的視線裡窒息!”
一絲熱風掃過大殿,灼得人惶惶,他凜厲的眸光微微眯着,下顎隱隱爆着青筋!
這是她第幾次私自出逃了?
他記不清了,心痛得已經開始麻痹了!
這次——
她要自由,他就給她,徹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