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長長的仙軌駛出山洞,遠遠的,透過雨幕可以看到一些建築輪廓。
舊瓦子鎮,位於南京城,江寧區西北方,也是一衆江湖散修匯聚熱衷之地。
“嗤!”仙軌駛入舊瓦子鎮口,鐵軌之上冒出一陣熾熱的白色煙霧,車廂內響起一個溫和圓潤的甜美女聲。
“舊瓦子鎮站,到了。”
“本站是本次仙軌班次運行的最後一站,如有換乘返回城內者,可在本站選擇仙軌班次,如出應天府,可在負一層乘坐高速仙軌出行,本次仙軌班次結束,請有序離開。”
很快,仙軌車廂裡響起一陣嘈雜,而仙軌上的幾道大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
“老王,醒醒,到了。”昏昏欲睡的李寶樂猛的驚醒,打了個哈欠,左右看了看,見所有人都下車後,這纔看向身旁的死黨。
“他可真好看啊……”
看着死黨這張睡着的側臉,李寶樂心中感慨,眼神中不由的浮現出一抹羨慕之色,不怪他那麼受女同窗喜歡。
“哼,”就在這時,就見雙手環抱,閉目的少年發出一聲得意的哼笑,道:
“如果一個男人,讓其他男人都覺得帥,那就是真帥!寶樂,是不是在想哥怎麼這麼帥的?”說話間,清秀少年睜開眼,調侃道。
“帥有什麼用,男人講的是內涵。”李寶樂撇撇嘴,又低頭看了可看自己肥肥的肚腩,只是語氣多少有些心虛就是了。
“男人的內涵,可不在大肚子裡。”王楚拍了拍李寶樂的肚子起身,邊看着留影石上的時間,邊說道:“走了,晚七點了,再有兩個小時,二中和三中也該開打了。”
“我們先去地下鬥場下注,然後去包間叫一份‘月亮鍋’火鍋……”
嘉靖九十九年,滄海桑田。
近三十年時間的發展,原先舊制的時辰計算已被新的二十四小時製取代。
之所以會取代舊制的十二時辰制,完全是因爲,隨着靈氣工業時代和靈網時代的到來,對時間的精度要求也在不斷增加。
很多靈氣工業產物,在鍛造的時候,對時間的拿捏也要恰到好處,並且還要更精確,自然而然的就採用了這種計時方式。
當然,提出這個二十四小時制的,自然是嘉靖了,主要是結合了後世的記憶,簡單方便,此外還有就是數字了。
而且,根據錦衣衛從臥莫爾帝國傳回的消息,數字在該國已經使用並開始。
不過,由於傳下文明的諸神,都是萬壽帝君的僕從,所以一切過去、現在、未來,皆因萬壽帝君而存在。
所以,臥莫爾帝國上下認爲,數字以及世界一切有形無形,都由萬壽帝君創造。
嗯,雖然朝廷知曉這是他國在獻媚,卻也不好駁了旁人的面子,只能隨他去。畢竟,古話說得好,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嘛。
“老王,你真的要下注?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覺得哪裡不踏實……”李寶樂快步跟上死黨王楚,說話間二人一起撐開了大傘。
“我說你小子,人這麼肥,膽兒怎麼芝麻綠豆大小?”王楚不屑的瞥了一眼李寶樂,原本清秀,小帥的面孔,此刻卻多了幾分痞氣。
見李寶樂不說話,王楚嘆了口氣,也知道死黨這是爲了自己好,上前拍了拍死黨的肩膀,道:“放心好了,我不多壓,就壓三年的壓歲錢,三萬靈源。”
“你知道押二中的賠率多少?”
“多少?”聽到要下注三萬兩靈源,李寶樂吸了口氣,不過還是被賠率給引起了注意。
“哼,”王楚清秀的面孔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豎起兩根手指,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道:“壓一贏二十!”
“嘶!”聽到這離譜的賠率,李寶樂的眸子瞪的滾圓,吸了口涼氣道:
“這怎麼可能?這也太離譜了吧?二中跟三中實力相差不大吧?”
“你懂什麼?”王楚撇頭吐了一口痰,流裡流氣,活脫脫一個小痞子模樣,與他這具清秀儒雅的皮囊形成極大的反差。
“正常情況下,二中跟三中的實力確實相差不大,但二中的高盧被官府拿了!”
“高盧你知道的吧?這次約架,二中三個練氣三層,一個練氣四層。”
“高盧就是那個練氣四層!”
“而三中,雖然練氣三層的只有兩個,可頂尖戰力的劉鈺也在前不久突破練氣四層。”
“真打起來,肯定是三中贏啊!”
“那你不是應該壓三中?”李寶樂眨了眨眼,有些後知後覺道。
“哼,”王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你就外行了,多的我也不說,看在兄弟的份上,等會你跟我一起下注,壓二中!”
“知道你窮,”不等李寶樂開口,王楚就撇嘴,道:“別告訴我你一個月的零花錢都拿不出來,三百兩靈源有吧?”
李寶樂肥肥的臉上有些糾結。
以他對自己這個死黨的瞭解,如果不是有什麼內幕消息,他絕對不可能這麼肯定的要壓二中贏,這麼高的賠率,壓一贏二十啊!
要是贏了,除開本金可得六千兩靈源……不由的,李寶樂恍惚了。
“呼,”片刻後,李寶樂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忍痛道:“我不下注了!”
他膽小,總覺得這事風險太大了。
首先就是開盤的會設這麼離譜的賠率嗎?嗯,確實設了,這不會作假。
其次,表面看,誰都知道是三中贏面大,畢竟二中的賠率太離譜了,可要是二中真就輸了呢?那押二中的人,是不是被坑了?
“老王,你的內幕可靠嗎?萬一開盤的操盤,專門宰熟客,那不是……”
然而這一次李寶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死黨王楚揮手打斷,道:“你忘了我堂哥是誰了嗎?東星極道,紅俠老墨麾下的旗手!”
旗手,地下極道幫派,在地位上有一套從低到高的排序,分別是最底層的打雜的嘍囉,“芽兒崽”。
然後是出道一定時限的“堂子手”。
這些“堂子手”專門負責給有一定地位的幫派成員跑腿,辦一些可靠的事,必要時需要爲老大扛刀子,隨時準備爲老大慷慨赴死。
而在“堂子手”之上,稱爲“旗手”,以勇猛著稱,常爲老大出頭,堪稱頭號打手。
在“旗手”之上,就是“紅俠”了,專門執行老大的秘密任務,高風險,高死亡。
一般這種人在幫裡,老大不在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個老大,所有人都要聽命行事。
至於最高的“紅俠”之上,還有“香主”,大型幫派有一些地盤,分舵,也稱呼爲堂口,坐鎮堂口的就是“香主”了。
至高的,就是創建幫派的“元老”,主要是一些爲幫派流過血,扛過事的老傢伙。
最後就是一幫之主,江湖上俗話叫“龍頭”,體面點的叫“幫主”。
一整個序列就是,龍頭、元老、香主、紅俠、旗手、堂子手、芽兒崽。
聽到死黨堂哥竟然是東星極道,紅俠老墨之下的“旗手”,李寶樂肥肥的臉皺的越發厲害了,跟着死黨混久了,對這些也清楚。
說實話,要不是父親在家族處處受打壓,他們一脈的日子過的很是拮据,這些所謂的極道幫派,在他眼裡真上不得檯面。
不過好漢不提當年勇,父親的性格決定了他的成就,練氣八層的強者啊,隨便入個仙族商會,都會有人搶着要吧?
一時間,李寶樂的思緒又有些亂了起來,心中憋憋的,爲家族的事,爲家裡的事,還有爲自己的前途。
李寶樂是個擅於居安思危,又沒什麼安全感的人,想的一多就容易走神。
“又這死樣子,”見死黨如此,王楚無奈拍腦門,道:“行了,行了,我也不勉強你了,等會你跟着我就是,走吧,別墨跡了。”
說完,當前一步朝着站外走去。
李寶樂見此搖搖頭,將腦子裡的想法,還有心中隱隱的不安壓下,快步跟了上去。
舊瓦子鎮,說是叫鎮,但在嘉靖七十年之前,其根本不在大明官府登基名冊上。
主要原因是舊瓦子……嗯,以前叫瓦子鎮,是見不得光的大明修仙界匯聚之地。
在這裡,所有修仙界的修士,都可以自由交易,以物換物,或者是用各種靈物資源,從他人手上兌換自己需要的東西。
後來,隨着修仙百藝的發展,修仙之物千奇百怪,層出不窮,像什麼符籙、機關、法器、傀儡、寶衣、靈丹妙藥等等。
基本上凡是修仙者需要之物,在這裡都可以交易購買。伴隨着修仙界可以見光,瓦子鎮的人流也就少了起來,然後漸漸沒落。
不過這由修仙者建成的小鎮,卻是保留了下來,還被官府登記在冊。
一些散修大多都喜歡窩在這裡,漸漸的魚龍混雜,越發的熱鬧,最重要的是這瓦子鎮的一鎮之地的“年計總賦”,抵得上南京城某些不發達的區,一區之地的“總賦”。
如此輝煌的政績,自然也成了許多有門路的人,第一次入仕鍍金之地。
至於此處暗地裡的灰色產業,只要鬧得不是太過分,很多官員也就不追究了。
畢竟清理這一地容易,可影響的是整體經濟,每年的“總賦”怎麼辦?
小小的一鎮之地,匯聚到江寧區知縣的頭上,那向朝廷彙報時,該縣該年的“縣計總賦”每年可都是穩定增長的!
如此寶地,誰能不喜歡?
換句話說,有了這舊瓦子鎮存在,那麼至少江寧縣的知縣在政績上就有了一個保底。
而且如此撈政績的好去處,南京六部到下面各階官員的子女入仕,不就有了一個鍍金之地?以後升入其他府州、或是京城……
這可都是妥妥的履歷好嗎?
“轟隆隆。”天空越發的陰沉起來,不過舊瓦子鎮大街上,卻是燈紅酒綠。
不時的可以看到寬廣的街道邊上會有恢宏的青銅古殿,寫着“大明仙庫”的大字。
隔幾條街還能看到巨大的高層建築,外面全都是由墨綠色的琉璃石覆蓋,不時的還有巨大的字體閃爍,寫着“東樓廣場”字樣。
要說“東樓廣場”可出名了,現如今的大明仙朝,但凡是個城市,都有它。至於爲啥?無他,“東樓”二字就代表了很多東西了。
這天下誰人不知,大明朝內閣首府,嚴嵩之子,小閣老嚴世蕃,就號東樓?
這“東樓廣場”就是嚴家的產業!
還有“嚴選當鋪”、“嚴選地產”、“嚴選劇院”、“嚴選閣”等等。凡是以“嚴選”二字打頭的,全都是嚴家的產業。
嚴家的產業,可謂是遍及各行各業,甚至東林書院,就曾戲稱,大明百姓從出生到死亡,都擺脫不了“嚴選”二字。
這說法一出,靈網上可謂是譁然一片。
因此,嚴家至今都被很多百姓在靈網上調侃。
對此嚴家從商的負責人始終不曾迴應。
而以嚴家的能力,想要刪除靈網上的消息自然是分分鐘的,可惜的是,靈網司由內閣各方勢力把控,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好不容有了打擊嚴黨的機會,各方雖然不會在這種小打小鬧上下場,卻也樂的看戲。
而靈網也被以“東林黨”爲首的一羣人稱爲,仙朝最公平,公正,透明之地!
不過那句“大明百姓從出生到死亡都擺脫不了‘嚴選’”的話充其量也就是調侃。
在大明仙朝,還沒有哪個家族敢操控百姓,所有百姓都知道那是“東林黨”在攀咬“嚴黨”,屬於狗咬狗罷了。
沒錯,隨着幾十年的發展,因爲有裕王府、安王府,以及內閣張閣老、王閣老支持,東林書院可謂是如日中天!
當初嚴嵩對申時行的評價,“東林有成黨派之勢”也真的被言中。
如今的“東林黨”,以當時出任瀛州府知府的申時行,在瀛州府佈置的勢力爲基礎,直接從崇明島港口,及周邊州縣佈局,勢力直通常州府,然後是一路朝西南貫穿而下。
仗着當初,裕王府在湖廣兩地的佈局,三十年的時間裡,生生的將牢不可破的大明官場勢力佈局,打穿了一條路出來。
當然,這一切的功勞,自然是因爲東林黨的背後是裕王世子,朱翊鈞!
如果不是應天府還有海瑞、張居正等人的勢力在,廣東福建等地又是嚴家勢力範圍,裕王府就吃下東南一大片勢力了。
由此可以看出,這些年“東林黨”發展起勢是何等之快,何等之迅捷!
“……”
“暢飲清新,您與家人,每一刻的美好陪伴——蘇記涼茶……”
“速度與激情,駕馭未來——仙米速七飛梭,非一般的速度,只要303333……”
“家的溫暖,從這裡開始——嚴選地產。”
“……”
“捕捉生活,分享瞬間——華訊留影。”
“健康新選擇,每一天的活力源泉——週記綠茶……”
一路上,見到兩側的高樓大廈,巨大的留影石壁上,一個又一個華麗的廣告,或是激情熱血,或是溫暖如春。
不時出現的亭臺樓閣,古色古香,在鋼鐵森林,霓虹大廈之間穿插。如此一幕,非但不顯得突兀,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樣感覺。
大街上,各種小型飛梭,或豪華,或普通,懸浮於瀝青柏油路上空半米處。
“嗡嗡嗡。”而在半空中,不時的還有一道道拳頭大小,長着翅膀的金色球體飛馳。
這些金色球體正前方,則是墨綠色的留影石壁,裡面閃爍着紅色光點。
此物名爲“交通執事捕快”,簡稱“交捕”,它是“道閣”煉製的一種,專門追捕管理飛梭行駛的法器。
速度奇快,只要被它鎖定,那麼它的速度上限與飛梭速度上限持平。
其原理自然是因爲凡是面向民衆的飛梭,其內部法陣都要有專門留給“交捕”的接口。
一旦“交捕”啓動追蹤法陣,那麼飛梭內部的法陣就會被激活,與“交捕”勾連。
不過一般情況下只要“交捕”攔路,前面的留影石上投影出讓飛梭主人配合的字樣,很多人都會乖乖配合,而不會選擇逃跑。
一旦選擇逃跑,那麼後果就很嚴重了。
輕則封禁修爲三到五年,拘押半個月到半年,並沒收飛梭罰款三百到三千兩靈源不等。
最重要的是,只要被拘押,就會留下卷宗案底,那麼就會影響到後代子嗣科舉入仕。
當有飛梭停靠在街上,影響交通秩序,就會被標記,通過靈網傳輸回各地“道閣”分部,而飛梭主人就會遭到處罰。
“你壞了嗎!看清楚了,我直行,他左轉強行加塞,我撞了他,憑什麼算我全責!”
路邊一個肥胖青年,看着飄在眼前的金色光球憤怒質問。
一旁紅色飛梭主人則是一個亞麻色長裙,短髮少女,口裡還嚼着不知道什麼東西,雙手插兜,拽拽的靠在飛梭上等着。
“嗡嗡嗡。”
金色光球翅膀扇動,前面墨綠色的留影石壁上投影出一行工整字體。
“判定無誤,如有疑問,可通過靈網,入‘南京道閣’請求重新裁定,請先繳納罰款,同時對損害飛梭主人進行賠償。”
“艹!”肥胖青年當場就急了,“我不服,錢我也不交,有種的你抓我!”說完,青年直接坐上飛梭,直接飛走。
至於金色光球,原本墨綠色的留影石壁瞬間變成紅色,翅膀扇動頻率極快。
“瓦子鎮犀浦街丁字路段,發現飛梭逃逸,開始追捕。”冰冷的聲音響起,金色光球瞬間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衝出。
頓時,大街上傳出陣陣驚呼!
“你窮瘋了吧,一枚二手仙米三留影石,你要我三千兩靈源?”另外的大街上,還不時的有散修與攤販爭吵,討價還價。
“蕩婦,你敢當着我的面,在大街上,看別的男人?!”有道侶在爭執。
“包子,包子,靈菜包子嘍……”街麪包子鋪,少女拿着靈氣四溢的熱包子叫喊。
“東林才子錢謙益,爲秦淮街,風雨樓作詞,頭牌紅螺姑娘唱曲……花開又花謝,花滿天,是你忽隱又忽現……”有街鋪賣樂器的,留影石上,播放着女子婉轉悽怨的唱腔。
一整條街道上,熱鬧異常。
炫麗奪目的燈光隨着留影石壁上廣告的變換,讓整個街區在雨霧中多了一層朦朧。
不過對於生活在新時代下的李寶樂和王楚對這一切卻是見怪不怪了。
顧不得欣賞夜色下,越發繁華,車水馬龍的舊瓦子鎮街景,李寶樂跟隨着王楚來到了舊瓦子鎮最西邊,偏僻處的地下通道入口。
“進去吧,”守在門口,頭戴黑色斗篷的壯漢,看了眼王楚手上的手牌,撇了撇頭,示意二人進去。
一條螺旋向下,路上有幽藍色的螢蚌石閃爍着燈芒,外界的喧鬧漸漸消失。不過很快,隨着深入,漸漸的又傳來喧鬧之聲。
不過不同於街道上,繁華的熱鬧,整個地下空間,彷彿是一頭隱藏的野獸在咆哮。
一股股的靈氣波動,不斷傳來。
不時的還有沉重的鼓聲,恢宏大氣的奏樂,還有一羣人的吶喊。
地下鬥場!李寶樂自然是知道這裡的。
隨着大明仙朝的高速發展,修仙產業的豐富,很多娛樂產業也跟着出現。
不過以前那些,勾欄聽曲,又或是吟詩作賦,早已經不能滿足現在的大明百姓了。
然後一些人爲了謀利,就出現了很多更爲刺激的娛樂活動,然後鬥場就由此出現了。
當然,明面上,修仙大城也是有一些鬥場是合法的,畢竟大明現在是一個修仙王朝,王朝境內有很多修仙者,俠以武犯禁,何況是掌握超凡力量的修仙者呢?
若是修仙者有矛盾了怎麼辦?
所謂堵不如疏,爲了避免出現更大的亂子,所以一些合法的鬥場自然也就出現了。
在鬥場當中修仙者之間可以自由戰鬥,只要不危害生死,殘疾,可以隨意決鬥。
當然,也不是說誰想打架就真的能打架,想要進入鬥場,那必須要有官府允許。
有合法的鬥場,那自然也有不合法的了。
然後,地下鬥場也就孕育而生了!
在地下鬥場,打生打死都無所謂,生死自理,不過要籤生死契。
隨着時間的發展,地下鬥場除了承接恩怨解決的訴求,還負責一些比賽。
只要是比賽,那就有賭博。
很多散修,每打一場生死比賽,就會獲得豐厚的獎金,當然還能在場外下注。
一時間,整個地下鬥場,儼然成爲了一種暴利行業。
“南京二中與三中的決鬥在晚上九點開始,”地下鬥場櫃檯,長相性格溫婉大氣的江南女修,笑着道:“二位客官可要下注?”
看着眼前溫婉大氣,談吐不凡的大姐姐,李寶樂面色一紅,好在地下鬥場除了擂臺明亮,四周昏暗纔看不清他的臉。
“我已經下過注了,加註!”王楚倒是表現的比李寶樂自然多了,對着眼前看起來很是良家的女修眨了眨眼,然後調侃的對李寶樂道:“寶樂,借我一千兩靈源。”
“啊?”聞言,李寶樂一愣,道:“你不是下注了……”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楚一擺手打斷,道:“我要加註。”
“就算是我借你的,到時候賺了錢算你的,如果賠了,我還你本金!”
“老王,你……”聽到死黨的這話,李寶樂有些感動,他知道死黨這是看出自己不敢下注,所以這是變相的在幫自己呢。
“要不我還是下注吧……”然而王楚卻懶得理他,直接從他的兜裡掏出一張留影石製作而成的“銀庫水晶卡”,遞給女子道:
“押二中,一千兩靈源!”
“好,”女子笑着接過“銀庫水晶卡”,不過卻嗔怪的看了眼王楚,因爲就在剛纔,她的手心被王楚用小指勾了勾。
見此,王楚則是搖頭一笑,道:“給我們安排一個二層的包間,酒水,瓜果都要……”
這種女人,十個有九個都是反差,她們在牀上的獸形,他可見過太多,太多了。
打扮清純良家,不過是爲了勾引一些初哥而已。
畢竟,十幾年前,修仙界可是流傳出了不少雙修之法的,很受一些人的歡迎。
“好。”女子拿“銀庫水晶卡”下注後,還給王楚,同時遞上一個房間號碼牌。
“走了,我們去包間。”王楚帶着李寶樂離開。
而此時,在地下鬥場三層,不對外開放的包間裡,巨大的落地窗前,坐着一名九歲,身穿明亮,月白色特製飛魚服少年。
“咔嚓。”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跪在地上。
“奴才,愛新覺羅·努爾哈赤,叩見少主!”聞言,少年朱由檢回頭,道:“說過了,我大明沒有奴才一說,以後稱奴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