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到最後，也稍微透露出一些信息給他。
程予白原本以爲，其中有一位會是當初在派出所見過的那位毛頭小子。
搞半天對方連桌都沒上。
而那兩人現在還都不在S市。
程予白會甘願做這之一嗎？ 當然不甘。
但他能感覺出沈昭意對自己的排斥，與其強求，倒不如以退爲進。
這會兒，人已經坐回對面，落地窗的光線打在側臉上，睫毛形成的陰影，正好蓋住那雙眼睛裡的野心。
在獲得進一步的特權後，纔會有競爭的機會。
成年男女之間的感情，起初都是玩玩兒。
最後誰會出局，還真說不定。
談話到最後，沈昭意已經拿定主意，她目光落在程予白臉上，又確認了一遍——
“你真的想好了？”
“現在還沒離開，反悔倒是來得及。”
程予白聞言，遲疑道：“要不……我給你立個字據？”
“那倒不用。”
只聽他低低“嘖”了一聲，眼神幽深。
“看來我的誠意還是不夠明顯。”
話音未落，程予白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傾覆過來，將沈昭意放在膝上的手抓起來。
力道輕緩，卻不容掙脫。
下一秒，脣輕輕落在指尖。
“只要你想……”
“這關係現在就能有實質性的進展。”
這話，結合他來時說的意圖，暗示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沈昭意覺得，自己這會兒但凡有點鬆動，書房可能會立馬淪爲戰場。
她穩下心神，輕輕抽回手，脣角勾起一抹淡笑，“謝謝，暫時不需要。”
程予白聽見這個回答，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片刻。
“看來，是已經偷了腥。”
確定的陳述句。
沈昭意沒有解釋，反而對他的這個用詞十分不贊同，糾正道：“過了明路，怎麼能叫偷。”
程予白明白，是已經有男伴之一在這之前來過。
不過……
無所謂。
相比較下來，自己近水樓臺，優勢會更大一些。
他忽地加重力道，將仍舊禁錮在掌心中的那隻手用力捏了一下，帶着幾分懲罰意味。
卻又在沈昭意蹙眉的瞬間鬆開。
“行，那我再等等。”
說罷，程予白直起身，閒適地朝門外走去。
在第二次“自薦枕蓆”失敗後，他也沒生氣，屬於見好就收的類型。
沈昭意不知道，如今這關係，到底該怎麼算。
平心而論，說是男伴，可她暫時還沒法做到像對待蘇夜那樣自然的跟這人親暱。
倒是對方很快就適應起這個新身份。
下樓後，他沒待一會兒就準備離開。
沈昭意象徵性給人送到門口，可程予白卻在大廳衆人震驚的眼神中，直接回頭吻上她的脣。
“你——！”
瞳孔驟縮，還沒來得及推開，又感到一陣輕微的刺痛。
他居然咬了自己一口！ “程予白！”
沈昭意後退一步，擡手用力擦了擦嘴脣，眼底浮起一絲怒意，“你屬狗的嗎？！”
“生氣了？那我讓你咬回來？”
程予白說着，竟真的又低頭湊近。
沈昭意想都沒想，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
力道不算大，但清脆的聲響，還是引的剛纔已經迴避的管家阿姨保姆司機，再次整齊地看向這邊。
好傢伙，到底什麼情況？ 正當她們以爲場面要開始不受控制起來時，卻見那位被打的男人，笑了？ 程予白偏着頭，舌尖抵了抵發麻的頰側。
“沈昭意。”他輕輕勾住那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打人不用力，是在調情嗎？”
這話說完，在看見女人已經變複雜的神情，又靠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別的。
然後鬆開手，轉身離開。
沈昭意站在原地，掌心還殘留着他臉頰的溫度。
下意識屈了屈手指。
腦子裡反覆迴盪着他最後那句話——
“你越是這樣，我越不想放手。”
這人，不會真有什麼受虐傾向吧？ 抱着懷疑的態度，沈昭意回屋，然後對上五雙八卦的眼神。
許夢暗歎：高，實在是高！ 兩位阿姨深受狗血劇荼毒，已經結合這幾天出現的男人，開始腦補着複雜的情感關係。
而老王則是對程予白眼熟。
至於周毅，一把年紀沒結過婚，這會兒想的卻是，還好剛纔沒給人車牌號錄上。
面對着一屋子的打量，沈昭意強裝鎮定，去往餐廳，將剛纔那面錦旗拿着。
這東西，說實話，她敢收卻不敢掛。
太羞恥了！
想了半天，最後決定捲起來放進展示櫃立着。
好歹是幾個億換回來的周邊。
下午，別墅裡的尷尬氣氛消散，沈昭意窩在沙發裡，再看韓子陽的直播。
中途接了個電話，是快遞小哥打來的。
她懶得動，便讓周毅辛苦跑一趟。
五分鐘後，盡職盡責的管家從門口進來，手裡拿着一個文件袋。
裡面裝着的，是C市那套別墅的房本。
林雯在微信上發來消息，第一句就是充滿歉意的解釋。
【小姐，實在不好意思。】
【是我們的疏忽，漏了些手續，所以房本的事耽擱了兩天。】
其實沈昭意早就忘記這回事。
早一天晚一天收到，都沒差別，反正也不急着進去住。
她對此表示理解，說着“沒事”。
林雯似乎鬆了口氣，接着彙報着別墅那邊的近況： 【主屋周圍的綠植已經做過養護。】
【至於您當初提到的那幾件傢俱，這會兒剛搬走，明天我們會找人去做全屋清潔。】
【游泳池也收拾出來，您看需不需要把水重新放上？】
【不用。】沈昭意拒絕。
等她什麼時候回C市長住再考慮這事兒吧。
林雯記下後，最後說起房門密碼需要她親自回去改一趟，她們工作人員沒有這個權限。
【行，辛苦你了，林經理。】
林雯說着客氣，心裡對這位顧客的看法是一再轉變……
沈昭意放下手機，將房本打開看了一眼。
第三套不動產到手。
這段時間沒什麼事，不如回去看一眼？ 正好給丟出去的傢俱補成自己喜歡的，順便把密碼改掉再連接安保系統。
閒置的空別墅莫名其妙住進人這種事，也不在少數。
後面還能轉去首都玩幾天。
給韓子陽過完生日再回來。
不過眼下，沈昭意得先去一趟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