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當時沈昭意買去的東西實在太多。
後來姜姜聽取她的建議，將部分大牌包拿出來做了個抽獎視頻。
鹿某瞧見後，硬把地址要過去，沒兩天，又補了一堆同樣的送上門。
【所以前天直播開的那些東西，是鹿某送的？】
【嗯……】
結合那新改的ID，沈昭意突然悟了，大膽發問：【人家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姜姜瞬間炸毛。
【可、可她是女生啊！】
沈昭意也反應過來。
對哦，鹿某之前還管自己叫“姐妹兒”來着。
要說揣摩男人，她在行。
但這明顯不是自己熟悉的領域範疇。
沈昭意只好含糊地回：【那你自個兒再琢磨琢磨，要真是愛情票，不想吃就說明白，反正有我在。】
姜姜的感嘆號就接連甩了過來。
【姐姐你真好！！！】
【我何德何能！！！】
【這輩子我要一直纏着你！！！】
【！！！】
……
沈昭意直接一個關閉，視野清淨。
第二天的晚宴是在晚上六點，鉑銳酒店十七樓翡翠廳。
這家商業服務一體化，應該是醫學講座結束後就直接轉場。
老王來別墅時，說算上堵車的時間，四點半到五點出發都來得及。
表示知曉後，沈昭意纔開始琢磨穿什麼。
這種會拉投資的場合，就不能太隨意，而別墅的衣帽間裡，一排排望過去，全是日常風。
好在，能找到有現款的禮服店。
把許夢拉着做參考，讓老王開車過去。
【Luna】高定工作室。
店主是個四十出頭的優雅女人，見有客人，臉上掛着笑意迎上來。
“有適合出席宴會的款嗎？今晚要用。”沈昭意開門見山。
女人會意，領着她倆走向VIP區：“當然，剛好到了兩件成品，還沒人試過。”
她招呼助手去將展示架推來——
一件是酒紅色絲絨深V長裙，後背鏤空至腰際，裙襬開衩處綴着細碎的鑽石。
另一件則是墨綠色緞面魚尾裙，上半身帶有旗袍領設計，腰間一道收褶。
前者偏性感，後者顯氣質。
而許夢和店主持有完全相反的意見。
最後的決定權，交到沈昭意手裡。
她的目光在兩件禮服間遊走，想着程予白那張禁慾的臉，最終有了選擇。
“試試墨綠色的。”
上身後，脖頸線條被很好展示出來，獨特的收褶更是將身材比例完美分割。
唯一的缺點是腰身略鬆。
在鈔能力以及店主愛美之心的促使下，最後保證下午三點就能改完。
交付定金，沈昭意帶着許夢和老王找地方解決午飯。
見還有時間，又去往附近的商場，挑選合適的首飾，順道把鞋也買上。
等掐點回到工作室，禮服已經改好。
店主手很巧，親自給做了造型，烏黑的長髮盤成低髻，斜插一支剛纔選購的珍珠簪子。
要不說適當的修飾就可以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明明容貌妍麗，偏生整體感覺淡得像一捧雪。
清冷又勾人，最是矛盾。
也最是致命。
許夢覺得，老闆今晚不像是去參加宴會，倒有種走紅毯的感覺。
一番折騰，還蹭了店主的自調香水。
等結完賬出來，差不多已經可以出發往酒店走。
因爲老王需要等着沈昭意結束，許夢則是先一步打車回別墅。程予白早在一點講座開始前，就有發來消息：【下午我去接你？】
在被拒絕後，似乎早有預料，又附了一串數字。
【那，等沈小姐到了咱們再聯繫。】
眼下已經快到地方，沈昭意這才點擊撥通。
“嘟——嘟——”
等待音只響了兩聲，便被接起。
“沈小姐。”
程予白的語氣帶着篤定。
沈昭意輕笑，“程醫生就不怕是別人？”
“我的私人號碼，今天只給了你。”
“那我還真是有面子。”
沈昭意臉上的笑依舊掛着，只不過聲音裡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以前可是好話都得不到兩句，現在“何德何能”？
見她似要開始翻舊賬，程予白那頭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像是無奈，又像是縱容。
轉而將話題岔開，“沈小姐到哪兒了？”
“不知道。”沈昭意隨口敷衍，“反正六點前能趕來。”
“好。”
程予白沒有追問，只是說着待會兒會在酒店樓下等。
通話結束，望着手機屏幕，沈昭意原本的懷疑態度，現在已經多了幾分確信。
真是圖人啊。
那麼有意思的來了，自己可不會如他的願。
倒是不知程予白能有什麼招。
……
車子在酒店門廊前緩緩停下。
老王正要下車替她開門，沈昭意卻出聲制止：“不用。”
車窗降下一半，半張臉露出。
她的眼神落在幾步之外的程予白身上——
因爲下午講座的原因，這人穿的格外正式。
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襯衫釦子繫到最上一顆，原本沉靜如水的眸子，在兩人視線交匯時，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波瀾。
程予白大步走來。
車門被拉開，一隻手虛護在車頂上方。
沈昭意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男人的目光隨她而動，毫不吝嗇的誇讚道：“沈小姐今晚，格外動人。”
話裡，沒有半分恭維。
“程醫生眼光不錯。”沈昭意不冷不熱的迴應一句。
程予白不以爲忤，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邊走。”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酒店大廳。
水晶吊燈的光影灑落，將沉默拉長。
直到電梯緩緩上行至17樓，依舊無人開口。
宴會廳門口，程予白突然停下腳步，曲起胳膊，扭頭看向沈昭意。
後者心領神會，伸手搭了上去。
只是隔着一層布料的觸碰，也能感受到在這之下的力量。
倒是蠻有料的……
兩人的出現，也引得不少目光投來。
一是因爲外貌登對，二是在猜測身份。
程予白帶着她從容地穿過人羣，徑直走向主辦方所在的VIP休息室。
晚宴很快開場，醫學會負責人站在上面致辭。
沈昭意百無聊賴，餘光瞥見程予白正專注地望着臺上。
等大屏幕逐漸亮起投資項目列表，她才歪頭湊近，悄聲問道：“講座結束後，你還留在醫學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