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沒有回覆的微信，以及毫無反應的組隊申請，韓子陽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等來的甜蜜雙排，結果卻變成這樣。
嘆口氣，認命地開始直播單排。
等沈昭意醒來，已經是三小時後。
她揉着眼睛摸過手機，看到韓子陽的未讀消息，突然有點心生歉意。
【那個，不好意思啊，剛纔睡着了……】
韓子陽發來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包。
但言語上還是說着沒事，【姐姐休息要緊，我們明天再玩？】
【好，明天一定陪你。】
得到這個回覆，韓子陽心情立馬變好。
沈昭意這一覺是蜷着睡的，這會兒腰痠背痛，起來伸了個懶腰，走過去把窗簾拉開。
陽光還是刺眼得很。
她給秋嶼發去消息，【晚上幾點能回來，一起吃個飯唄？】
等了一會兒沒回復，又先去浴室洗了把臉。
冰涼的水撲在臉上，瞬間清醒不少。
可手機依然沒有動靜。
公司這麼忙？ 也是，人家是真正的大老闆，不像自己，甩手掌櫃。
想到這兒，沈昭意撇撇嘴，沒再繼續發消息。
這人有空看見就肯定是會回覆。
點開某音打發時間，先後進了姜姜和燃燼的直播間，隨手刷了些禮物，將今天買傢俱的花銷套回來。
陸燼的新歌已經發布，主頁掛着鏈接。
沈昭意有注意到，原本就一句話的個人簡介下面，多了三個紅色感嘆號。
後面跟着五個字：我們是直男。
想到那天在直播間看到的烏龍，沈昭意去微信上私聊了陸燼。
【你們哥倆，被男粉絲騷擾的情況很多嗎？】
對方下播後纔回復，說：【很多。】
沈昭意訝然。
她突然有些好奇這些主播的後臺私信都是些什麼內容。
不過想一下被自己隔絕在外的陌生人消息，多少還是能猜到一些……
畢竟互聯網什麼妖魔鬼怪都有。
和陸燼聊了一會兒，窗外天色漸漸暗沉。
眼看快七點了，“與山”還是沒回消息。
沈昭意泛起嘀咕，看早上那樣，總不能是還在生氣吧？ 生氣就證明在乎。
她耐着性子又發去一條，還是問他幾點到家。
此時，總裁辦公室裡。
秋嶼正看着手機上的內容，皺着眉頭問秘書：“真不回嗎？她都問第二遍了！”
方正勸他彆着急，“第二遍而已，又不是第二十遍。”
“要真有誠意，這都住對門了，你晚點回去，看看她會不會上門來找。”
秋嶼聽這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哈。
聽勸的把手機鎖屏放回抽屜裡，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拿起文件繼續批閱。
只是簽字時筆尖頓了頓，墨跡在紙上洇開一小團。
而另一邊的沈昭意，壓根沒按常理出牌。
約不上人，總不能餓着自己吧？ 索性叫了外賣。
至於“與山”？ 等人空閒下來再考慮吧。
提交訂單不到十分鐘，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正當沈昭意疑惑怎麼送的這麼快時，卻看見聯繫人名字是——
木木？
這個點，他不應該在公司準備晚上的盛典直播嗎？ 摁下接聽，背景音很是安靜，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木木？”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對面“嗯”了一聲，能聽出，此時聲音的主人，此時情緒有些低落。
沈昭意倒是頭一次聽見他這樣。
以往的小狐狸，一聯繫上，哪次不是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跟打了雞血似的。
“出什麼事了？”
“沒有，”木木的聲音有些發悶，“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在公司？”沈昭意問。
得到確定答案後，她不明白，怎麼會這麼安靜。
木木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這會兒正待在廁所。
沈昭意頓時失笑：“你倒是會挑地方。”
“難怪沒開視頻，不然我將會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見男廁所長什麼樣。”
似乎被她的話逗笑，木木配合道：“那我真是有先見之明。”
見這情緒有所緩和，沈昭意的語氣帶上些調侃。
“其實，也不是不能視頻。”
男廁所她並不感興趣，只是覺得，木木這會兒的狀態不太對。
可以直觀的看見那張臉上的情緒變化，能更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木木卻主動拒絕。
“廁所沒什麼好看的，怕髒了姐姐的眼睛。”
“我看廁所幹嘛？”沈昭意糾正着，“我當然是要看你啊。”
木木停頓片刻，再次開口時，帶着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姐姐喜歡看我？”
沈昭意很大方的承認。
臉、身材、火辣辣的舞蹈，她都很喜歡。
木木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
心一橫，把盛典結束後要舉辦晚會這事兒說了出來。
“姐姐，你要來嗎？”
沈昭意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
她原本以爲這活動就是直播公司爲了圈老闆的錢，沒想到還有線下環節。
總覺得是方便背後的某種交易。
但她沒說出來，只是反問：“你想讓我去嗎？”
這一次，木木沒有扭捏，當即就承認，他想讓沈昭意去。
“行，”
“邀請函還是寄到那個地址就行。”
有求必應沈昭意。
不知道還好，這下她是真想去湊湊這個晚會的熱鬧。
見她如此爽快的就答應下來，木木也像是鬆了口氣，情緒已經沒有最開始那樣低落。
這時，廁所外面傳來開門的動靜。
有人走進來。
木木壓着聲音跟沈昭意說着再見，“姐姐，我先掛了，晚上回去再聊。”
“好。”
話剛說出口，聽筒裡就傳來了忙音。
公共洗手間內，木木調整好情緒，從隔間走出去。
只見小夜站在外面，看見自己時，有一瞬間的探究。
“剛纔是和“六旬姐”打電話？”
空蕩的廁所裡，一點動靜，都會被放大。
顯然，他是聽見了剛纔的對話。
木木沒有回答，擰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手。
小夜接着追問，“我剛纔看見負責人找你了，不會是和她有關吧？”
水流聲戛然而止。
木木抽了張紙巾擦手，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好奇的話，可以去問負責人。”
小夜很是不爽。
裝什麼啊，都是衝着錢去的，誰比誰高貴？ 嗤笑一聲，眼神裡帶着幾分不屑，進到隔間把門砰的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