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製作的盒子果然非同凡響,當妖丹被放入盒中,即便在跟前朱晨逸依舊聞不到一點妖丹傳來的血腥味。
就在妖丹被放入玉盒中的一瞬間,距離此地二十里外的一座大山中,傳來一聲怒吼,接着是響徹雲霄的聲音充斥整座森林:“是誰?是誰將我兒的妖丹氣息屏蔽,是誰……”
林中的鳥獸被陣陣的吼叫聲,嚇的紛紛逃竄,即便是號稱山中之王的老虎也不例外,準確的說,這隻老虎剛剛打到一隻獵物,還沒來得急享用美食,就被嚇的夾住尾巴逃竄。
吼叫的聲音是來自妖族四大護法之一,九尾大護法。當日在他兒子被“毒手鬼見愁……”雲山斬殺後,他就尋着妖丹的味道和血脈之間的聯繫,從西北一路來到湘西,就在他以爲可以手刃仇人,爲兒子報得大仇之時,妖丹的氣味完全消失了。甚至說,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爲千年大妖,他立即意識到妖丹的氣息被人屏蔽,沒有了妖丹的氣息,即便他有通天本領,也休想找到攜帶妖丹的主人。
失望加憤怒,令他不停的吼叫和發泄着,短短几個呼吸之間,林中的樹木紛紛折斷,山石崩塌。而九尾狐似乎並不解氣,他再次吼叫了一聲,從他體內爆發出一股極爲強大的氣息,直衝雲霄,一時間方圓數裡範圍的月光,竟然被他騰起的黑霧所遮擋。
距離九尾狐約莫五里的一個小山坡上,一行三十多人,圍住一個火堆正在燒烤着從林子中打來的野味。坐在地上的一個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黑衣人,指着西南方向天空騰起的陣陣黑霧,好奇的對衆人說道:“你們看,天上起霧了。”
少年的話剛落,坐在他旁邊的黑臉漢子,立即破口大罵道:“狗日的,叫你少喝點酒,你不聽,現在又在胡說八道了,這晴朗的夜空那來的……”大霧二字沒出口,轉頭間,他忽然發現西南方向的霧氣越來越過濃郁。
衆人聽到他叫罵聲戛然而止,不由的轉頭望向天空,這一看,卻是有人叫了出來:“千年大妖!”
一句千年大妖,令現場所有人目瞪口呆,幾個烤肉的小夥子驚慌之下,將肉丟在地擡頭望着天空中濃濃的黑霧。不是說他們懼怕千年大妖,而是在此處發現妖氣如此濃郁的妖怪,實屬反常。
好奇總會引起人對未知事情的探索,當這些大霧越來越過濃郁,好奇心驅使幾個小夥子提出去一探究竟的決心。當下,他們將想法一說,立即遭到其中一個紫衣少年的訓斥:“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迎回聖主,其他事情於我等無關,休要多管閒事。”
說話的這位少年正是當日白髮老者的徒弟霖楓,在他肩膀上歇息的是一隻長相兇惡的大鳥,在巫族它是聖物,同時也是這次搜尋隊伍中的主力。正是因爲通過它,三十六影衛,和左右護法,纔來到此處。
朱晨逸並不知道巫族在尋找自己的下落,更不知道因爲達瓦僧人的玉盒,才令他逃過九尾狐的追殺。此時的他,在密宗一幫僧人走後,依舊是欣喜的翻看着手中的玉盒。不過,白雲飛的一番話,卻是令他心頭一凜,那就是劉鬆。
衆人一路追逐劉鬆而下,在遇上殭屍,旱魃後,不但朱晨逸忘了劉鬆,甚至連白雲飛,達瓦等密宗僧人也將劉鬆拋之腦後。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旱魃太過強悍。
等一切事情處理完畢,這纔想起了劉鬆,估計這傢伙早已逃到九霄雲外去了。出於不死心的態度,白雲飛還是堅持下洞口找找看,對此朱晨逸不抱任何希望,不過他也沒有拒絕。
上一次有密宗衆位僧人在場,張小花可以留在地面,而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兩人下到地穴,讓張小花一個半吊子道術的年輕姑娘留在地面,不要說朱晨逸不放心,就是白雲飛也不會同意。至於白雲飛的徒弟道童,那是不用說了,一個小屁孩留在上面更不放心,要是被野獸吃了,就鬧出了笑話。
出於安全考慮,朱晨逸當即提出讓張小花和道童同行。小丫頭一聽,當即大喜,激動之下,摟着朱晨逸蹦躂了起來,這令站在一旁的白雲飛直翻白眼。
一番鬧罷,四人下到地穴。由於地穴中的旱魃和殭屍被除去,陰氣大減,同時也少了幾分潛在的危險。沒有了後顧之憂,岔道雖多,但衆人並不着急,從第一個岔洞開始進入。
事實證明他們幾人的運氣逆天到了極點,隨便找了一個洞口走進去,不但發現裡邊的石室,甚至還在其中找到大量的金銀器物。不過在此期間也遇到了一些暗器機關,好在四人都不是世俗的凡人,這些東西對他們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錢財無論在什麼時候對人都是具有十分大的誘惑力,即便是白雲飛,朱晨逸這等方外之人,也不免落了俗套。在看到滿屋子的金銀器皿,幾班對錢財不怎麼看重的朱晨逸,也不自覺的取了數十片金葉子和兩個金元寶。
而白雲飛也是同樣取了幾片金葉子和兩個金元寶,張小花顯得更爲過分,不但取了二十多枚金葉子,而且還將身上背的袋子全部塞滿這才罷休。
搜索完第一個石室,四人去了第二個石室,在那裡發現了大量的刀具,長矛之類的東西。對於朱晨逸和白雲飛兩人來說,這些世俗中極爲鋒利的大刀,長矛,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一番搜素之後,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四人再次來到第三個岔洞。這個洞口的最裡層,依舊是一個碩大的石室,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石室內擺放的居然全部是火藥。看到火藥,朱晨逸和白雲飛頓時毛骨悚然,同時有些慶幸。慶幸的是劉鬆當時沒有引爆石室內的火藥,其次是慶幸自己三人沒有攜帶火把進來探查,否則的話必定是屍骨無存。
火藥的威力,令四人頭皮發麻,當即退去。不知是運氣用完,還是岔洞中再無其他東西,四人找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將洞口基本翻個遍,不但沒有找到任何東西,甚至連出口都沒找到。
衆人未免有些氣餒,而現場則只剩下一個洞口。帶着最後的一點希望,四人踏入了這個非常矮小的洞口,奇怪的是這個洞口沒有任何的石室,也沒有遇到任何的機關。四人貓着腰,藉助夜明珠的微弱光線,一路前行,約莫行徑了將近半個小時,前面隱隱的透出一絲光線。
有光則意味着有出口,一想到劉鬆可能由此逃走,四人的速度不由的加快了。光線越來越近,到了跟前,一排斜着向上的臺階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這臺階是由普通的青磚砌成,很結實,朱晨逸上去踩了兩腳,發現沒有任何危險之後,這才帶頭走了上去。
五分鐘左右,到達了臺階的盡頭,同樣也出了洞口。看着漫天的星辰,朱晨逸簡單的打量了一下西周的環境,發現還是在山裡,而且距離焚燒殭屍的地方並不遠。
種種跡象表面,劉鬆已經逃走,而且還是趁衆人對付旱魃和殭屍的時候逃走的,因爲朱晨逸看到旁邊一棵被折斷的小樹,露出新鮮的痕跡。
隨着劉鬆的出逃,幾人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朱晨逸瞄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口,想起洞內那幾具被摧毀的太陰煉形者,和大量的武器、火藥。頓時皺起了眉頭,爲了避免劉鬆取得其中物品,禍害天下蒼生,朱晨逸當即提出將山洞摧毀,令這些東西深埋於地下。
白雲飛同樣是心存善念之人,當朱晨逸的提議一說出來,他未加思索的答應了下來,不過他卻提出使用地穴中的火藥將其摧毀。理由也很充分,按照他的說法,那就是這一炸不但火藥全部摧毀,連兵器也被炸燬,就是劉鬆他日再來此地,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挖掘開來,無非只能夠得到一些錢財而已。
時至夜晚,由於光線的原因,想要炸燬地穴明顯不智。出於安全考慮,朱晨逸和白雲飛兩人,一番商量過後,決定在此休息一夜,明日白天再將地穴炸燬。
兩人都是苦修之士,風餐露宿實屬正常,張小花雖說是一介女流,但由於跟隨朱晨逸四年之久,白息高山,夜宿叢林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至於白雲飛的弟子道童,本來就住在山中,露宿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問題。就這樣,衆人分食了一些隨身攜帶的乾糧和清水。然後各自找了一顆大樹或巨石作爲棲身之地。
朱晨逸喜靜,白雲飛也不愛說話,道童也是如此。至於張小花這丫頭,白日裡先是和衆多殭屍拼鬥,後是擔驚受怕,因此一放鬆下來,腦袋靠上巨石,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四人相繼醒了過來。經過一夜休整的小丫頭,迎着朝陽顯得格外的嫵媚動人,一笑一顰奪人魂魄。
朱晨逸見慣了張小花的樣子,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而白雲飛卻是滿臉通紅,有些道心不穩。當下他藉口要去炸地穴,將張小花和道童兩人支走。小丫頭這一走,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白雲飛是因爲沒有了小丫頭在眼前晃悠,心境恢復到以往的雲淡風輕的狀態。朱晨逸是因爲少了小丫頭的攙和,不但可以避免一定的危險,而且減少了尷尬的場面。
爲了掩蓋剛剛失態的表現,白雲飛帶頭鑽進了地穴。朱晨逸緊隨其後,至於張小花被兩人趕到了一里地外的一個小山坡上。
白日的地穴,透過太陽的光線,明顯的好走了很多。在加上已經走過一次,兩人約莫花了二十多分鐘左右,來到了存放火藥的石室。從石室頂部透出的幾縷光線,將石室內的情形全部的展現了出來。
石室呈四方形,面積大概在三丈左右,在石室內擺放着一個個大木桶,還有一些撒落在地上的火藥。爲了安全起見,兩人各自搬了一個木桶,由白雲飛先行,朱晨逸在後面慢慢撒上火藥,一旦撒完,再由白雲飛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