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福禍難測

對於黃瓊已經是公開的邀請,此時表面上已經平靜下來的劉昌。儘管等待了這個機會,整整等待了十年,纔等待這麼一個機會的他。儘管內心激動異常,但卻並未立即答應黃瓊。只是沉吟了好大一會,纔開口苦笑道:“下官不是不願意到太子身邊,可下官知道自己這嘴?”

“如今蒙太子不棄,按道理說下官自該高興纔是。可下官知道自己的毛病,京城中事情也曾聽說一些。下官怕的不是別的,只是管不住自己這嘴,給太子爺惹麻煩。下官知道,這京城之中無數人,在等着找太子爺的把柄那。下官自身死不足惜,若是牽扯到太子爺就麻煩了。”

對於劉昌語氣之中濃濃的擔憂,黃瓊正想回答的時候。幾個婦人端着晚膳進來,打斷了黃瓊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幾個婦人進來,黃瓊自然不會再說一句。待幾個婦人將六菜一湯,外加兩樣主食佈置好退下去。黃瓊帶着劉昌入席後,用公筷給戰戰兢兢的他,夾了一筷子菜後。

才笑道:“劉大人,寡人一向吃的都很簡單,更不喜歡飲酒,所以有些怠慢了。不過,這幾道菜劉大人不要看似簡單而,但其中的味道都是不同的。要想真吃出味道來,要細細品嚐纔可以。比如這道漕燴魚片,很多人不喜歡吃裡面的蒜,甚至不喜歡蒜的味道,所以不會放。”

“可在寡人看來,這蒜卻放的正好。否則,這菜中的味道便少了許多,魚片的魚腥味也要重很多。正是有了蒜在裡面衝鋒陷陣,這道菜的魚腥味才能夠被徹底掩蓋下去。否則,這魚的鮮味雖說能保持住原樣,可去不掉這魚腥味,這魚的味道總是讓感覺到差上了許多。”

“寡人便不喜歡這魚腥味,對於本王來說,只要能去掉這魚腥味,寧願多放些蒜。而且蒜雖說辛辣一些,味道也有些衝。讓很多人望而生畏,可卻能治療與預防很多的疾病。放到菜裡面,也可以去除很多的味道。所以蒜這種東西,雖說辛辣了一些,可卻是難得的良藥。”

“只要放對了位置,不僅不會破壞菜的美味,甚至還會將菜味更提一級。至於寡人,喜歡的便是蒜的這種辛辣。若是這天下菜色,千篇一律的都是平淡味道,那還有什麼意思?至於放多少蒜,即不會破壞魚肉本身味道,又能去除這道菜的魚腥味,那就要看廚子的手藝了。”

黃瓊這番話,雖說說的是菜色。但實際上,卻是以菜喻事。很直白的告訴劉昌,我喜歡用的人便是你這樣的。我既然敢用你,自然不會擔心有人拿你做什麼文章。我這個始作俑者都不怕,你又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我一個堂堂的大齊朝儲君,還護不得自己一個屬下週全嗎?

劉昌能進士及第,就說明他不是那種智商低的人。他這些所受的挫折,只不過是因爲他的情商太低罷了。黃瓊這番話雖說有些曲曲繞繞,可他卻是聽懂了。原就有些食不甘味的劉昌,在聽罷黃瓊這番話,盯着這道漕燴魚片,就好像要看出那道漕燴魚片有什麼不一樣一般。

而黃瓊也沒有催促他,只是靜靜的等待着什麼。良久,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劉昌猛地站起身來,走到桌子旁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道:“承蒙太子不棄,願意留昌在身邊效力。從今以後,昌願爲太子效死命。昌保證,太子身邊會再出現一個敢諫的蘇長史。”

聽到劉昌提起蘇進,將其攙扶起來的之後,黃瓊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做不了蘇進,寡人也不用你做蘇進。文死諫的人有的是,不差你這一個。現在先用膳,其他的事情明兒再說。寡人會讓人給你一塊腰牌,等你想明白了,隨時可以進宮來找寡人。至於現在,吃飯最大。”

見到黃瓊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劉昌倒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兩個人用完了晚膳,黃瓊也就端茶送客了。回到自己府上的劉昌,從出了太極宮一路上都在琢磨,卻一直到自己家中都沒有琢磨明白,黃瓊那句你做不了蘇進,寡人也不用你做去蘇進的真實用意。

劉昌一直都認爲,自己這個性格與脾氣秉性,適合做御史一類的言官。直到黃瓊說出那句話之前,他都一直以爲黃瓊招攬自己到他身邊,是爲了讓自己直言朝中時弊。現在深得太子看重的蘇進,不就是號稱滿朝無人不可參的人嗎?他能受到太子青睞,不就是敢直言嗎?

可直到黃瓊那句話說出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認知錯誤。只是他始終想不明白,這位新出爐的太子爺,那番話根本就不是讓自己做言官。可就自己眼下的官位,還有這個臭脾氣,不做言官還能做什麼?總歸不會是這位太子爺,將自己調到他身邊,是爲了將來有大用吧。

一晚上都有些神情恍惚,便是上了牀也沒有靜下心來。因爲心中想着事情,在牀上翻來覆去卻遲遲無法入眠。看着身邊極度不安的丈夫,從來不過問他官場上的事情,還不知道他今兒究竟遇到什麼事情。卻是極少見到,丈夫如此樣子的妻子,倒是有些好奇了的問了幾句。

面對妻子的詢問,原本從來不向妻子講官場上事情的劉昌,今兒卻是破例的將自己今兒的遭遇,以及在宮中與黃瓊那番對話,與這位與自己感情甚深的妻子說了起來。當劉昌的話說罷,妻子卻是捂口一樂,有些嬌嗔的道:“我當你睡不着,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這等事情。”

“你呀,就在這裡胡思亂想。你也不想想,那位爺是當今的儲君,在正位之前已經秉承有了大半年了。對朝中的官員才能如何,想必也都認識的很清楚。那些是庸才,那些真的有才幹。那些人是屍餐素位,那些人是有真才實幹的。以這位爺的秉性,恐怕早就摸得清楚了。”

“對如今朝局的弊端,以你剛剛說的他行事作風來看,他看的更是比你這個七品小官清楚的多了。如今他已經正位爲儲君,皇上對他處理朝政又是相當的放手。這個時候他,不想建自己的根底就怪了。雖說現在不能大動干戈,將那些碌碌無爲之輩換下去,可這是早晚的事。”

“還有,這位新太子爺,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但從他到長安以後的做派看來,他還是想要有一些作爲的。他到隴右與西京以來,殺了多少個官員?兩路的節度使,那可是正二品大員,還有幾個知府、兵馬使說殺就殺了。你想這種人會是甘於平淡,因循守舊那種人?

”現在的平穩,不代表將來他也會穩下去。就你說的這位太子爺作風,若是真正大權在握,恐怕回京之後勢必會有一番動盪。他是儲君,不可能事事都衝在最前面,需要有人爲他衝鋒陷陣。你性子過剛,又是那種不肯同流合污的人,不會被外人輕易收買,纔是他看重原因。”

說到這裡,劉昌的妻子嘆息了一聲,才繼續道:“被這位爺看重,也不知道對你是福還是禍。從你說的他的那些事情來看,他倒是一個肯不拘一格選人才,也是肯善待身邊人的明主。只要能力入了他的眼,便是曾經的對手也肯重用。就像是你說的那個現任寧夏知府一樣。”

“跟着他,以你的能力做到一二品大員,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自己相公能力,我這個做妻子的還是知道的。你是一匹千里馬,如果能遇到伯樂早晚都會出頭的。可這位主,從你的那番話之中,也看得出是一個心機深沉,眼裡不揉沙子的主。跟着他,你也會很累的。”

“想想,他今年不過才十九歲。這樣一個年輕人,出宮才兩年不到,卻將一羣父祖輩的官員揉扁搓圓。接連殺了兩名封疆大吏,抓了一名樞密使,滿朝沒有人敢言語半句。就算那兩個人證據確鑿,可就這麼給殺了,換了其他那個敢?就算是皇帝親臨,也得掂量、掂量吧。”

、“可他殺的時候,連請旨都沒有請一下,就那麼給殺了。坐鎮隴右,手還能伸到京城去。在興兵平叛的時候,還能抓了當朝樞密使。你說這位爺,這手腕和心機都簡單嗎?還有西京大營那是什麼樣的兵,我一個婦人家在這深宅之中也知道一些的,那就是一羣驕兵悍將。”

“就這麼驕兵悍將,被他幾下敲打得老老實實的。前些日子,歐陽老爵爺的身後事辦那麼榮光。歐陽老爵爺是什麼人?在西京大營那五萬軍馬之中,實際的威望甚至超過了皇上。他將歐陽老爵爺身後事搞得那麼大,幾乎到了人臣的巔峰,也等於將整個西京大營抓到手中。”

“恐怕眼下整個西京大營的軍馬除了他,現在便是皇上親臨,都有些指揮不動了。這種人,你爲他衝鋒陷陣,他雖說不會虧待你。可跟着這麼一個膽大手黑的主,也是福禍相依。他現在雖說身爲太子,又身負秉政大任。可如今朝中的大權,畢竟更多的還是掌握在皇上手中。”

“你被他簡拔到身邊做左中允,官職雖說不大,可身上就等於徹底打上了他的標記。問題是皇上,能夠一直對他這麼信任嗎?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爺倆兩個之間,若是起了什麼隔閡,皇帝未必會對自己兒子動手,可作爲他身邊人,你極有可能就成了皇上殺雞駭猴的對象。”

聽到妻子的這番話,劉昌卻是沉默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妻子這一席,讓他雖說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豁然的開朗。可後面話中濃濃的擔心,也讓他同樣有些擔心。可往往挑戰,也伴隨着機遇。這次自己被太子看重,是一個難得機遇。

自己雖說從沒有想過封閣拜相,可胸中也是一腔的抱負。可自進士及第以來,蹉跎了十年,自己到如今卻依舊還是一個七品官,做着一個不鹹不淡。平時幾乎沒有任何事物可處理,壓根就是在混日子的大理寺評事。如今這麼大的一個機遇擺在自己面前,實在讓他有些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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