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上船容易下船難

也許是這些年,揹負一個越來越龐大的家族壓力過大,此時真的是徹底想開了。也許是也知道自己府邸被抄的如此徹底,楚家怎麼起家的根本就不可能瞞住這位太子爺。這位楚大爺,當真是有什麼說什麼了:“誰拿到了這兩種鹽的專賣權,除去每年要給朝廷上繳的鹽稅。”

“便是不偷不逃,一年進項也在五六十萬貫上下。再加上寧夏府、陝北、祁連山中的珍惜藥材、皮毛,陝北的煤鐵生意。楚家靠着蜀王的權勢,壟斷的這些生意,每年進項都在二百餘萬貫。而又通過蜀王之手,打通了西京工部,攬下了西京兩宮、一陵,外加城牆每年修繕。”

“這幾項加在一起,連同川中貨物北運之利。楚家靠着蜀王這顆大樹,每年進項都在三、四百萬貫。當然這其中至少有五成利潤,要轉運到川中交給蜀王。剩下的五成之中,有兩成要與各級官員分紅。楚家真正落下,也不過三成罷了。可即便這樣,楚家也可以進項百餘萬。”

“眼下的楚家,雖說比不上個襄陽範家,貨棧遍及全國,商隊更是遊走西域各地。可在西北也算是巨豪,足以排在榜眼之位了。也許是怕我和楚家受到牽連,原本這些事情家父一直都瞞着我,都是家父直接與蜀王手下負責西北的人對接,從來都不許家中兄弟沾染半分。”

“直到五年前,家父去了一趟川中返回之後,便染病臥牀不起,纔將所有的事情移交給我。當我知道楚家當年極具擴張的真相後,也是相當的震驚。當時,我雖說沒有見過蜀王,蜀王在朝中也一向有賢名,可我心中總是有些隱隱不安。蜀王是什麼人?是當朝皇上的嫡五子。”

“楚家不過是一介商賈,與皇子攪合太深,未必是什麼福氣。甚至相對來說,反倒是禍害更大一些。在我看來,如果蜀王一旦出了事情,蜀王未必會真的有事,可對於楚家來說卻是滅頂之災。蜀王別看是中宮嫡子,可這些歷朝歷代別說嫡子,就是太子倒下的又有多少?”

“楚家當時的實力,遠還沒有到像桂林郡王府,讓朝廷忌諱到輕易無法動手地步。蜀王也沒有真正讓諸王忌諱,一點不敢動的地步。便是如今你這位太子爺抄了楚家很難嗎?也不過就是一句話事情。我當時便已經下定決心,寧可楚家被打回原樣,也要想方設法與蜀王脫鉤。”

“而代替父親去了一趟川中,親自見了蜀王后。發覺蜀王並非是表面上,看的那種儒雅之人。其人不僅心狠手辣,而且做事向來是不計後果、不擇手段,而且極其的冷血無情。這種人只能同患難,絕非是共享福之人。最爲關鍵的是,我感覺其奪嫡的野心不是一般強烈。”

“自川中返回後,我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一再勸說父親不要在爲蜀王效力。只是當初家父雖說也感覺到,蜀王絕非是那種良主。可這上船容易下船難,楚家已經與蜀王攪合的太深了。除了蜀王身死,否則想要擺脫掉蜀王幾乎無可能。除非楚家真的打算,全家人性命不要。”

“所以家父儘管也知道,楚家已經被綁上了一條危險的船,可他卻不敢有任何的冒險。家父在世的時候,我只能利用執掌家事的機會,想方設法擺脫與蜀王的牽連。卻非但未能如意不說,還受到了蜀王的人幾次警告和威脅。家父去世時,蜀王派來弔唁的人,直接與我說。”

“一天是蜀王的人,便終身是蜀王的人。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背叛蜀王后,還能在世上活下去。如果我在有其他什麼不該有的想法,蜀王既然能將楚家扶持起來,那麼自然也能將給楚家東西收回去,這其中包括楚家一家老小的腦袋。無奈之下,我也只能走上父親的老路。”

“好在,蜀王將楚家只是視爲一個財源。那些骯髒事情,基本不用楚家出面。只要楚家按時上繳給繳的錢帛,他也不會太爲難楚家。反倒會在經商上,利用他的權勢和暗網,爲楚家提供各種的便利。甚至爲了避嫌,蜀王每次去京兆途經西京的時候,從來不與楚家接觸。”

“只是暗中派身邊心腹之人,向楚家發佈號令和索要錢財、名貴物品。”前年,蜀王假死逃脫。途經西京的時候,從楚家索要了一大批的錢物。在逃到西域之後,又逼着楚傢俬運軍械和錢糧,支援他在西域的活動。我知道,按照朝廷的律令,楚家與蜀王的關係一旦被揭露。”

“等待楚家上下的,基本上就是滿門抄斬。但把柄在人手中,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也只能無奈屈服。蜀王想要搞垮楚家,都不用動用他在長安城中的密衛。只要向某些皇子,或是那些有心人士,揭露楚家曾經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三成以上的財源,楚家就會家破人亡。”

“爲了保全楚家,無奈之下也只能想法設法滿足他。可去年隴右、陝西二路大旱,這糧食價格一日三翻。楚家盡心竭力,也只能滿足他部分的需求。好在,他也知道去年大旱,以隴右與陝西二路的老底子,就算抄乾淨也弄不出太多的糧食,所以纔沒有過於一再的緊逼。”

說到這裡,想起楚家這幾年的經歷,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蜀王假死逃離大齊朝,此事楚家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楚家的其他人,都以爲蜀王真的是死了。至於宋王,我是實在被蜀王逼迫的走投無路了,纔想方設法找到宋王外祖父,一個在西京任職的門生與他拉上關係。”

“想要依靠宋王,確切的說是宮中的德妃庇護。其一,蜀王逼迫的太緊了,雖然遠走西域,可時常派人索要大筆的錢糧,甚至是軍器。他遠在西域,給他運送糧食,楚家如今實在難以承擔。這一路上都是大漠、戈壁,不算沿途的馬賊打劫損失,便是這一路上人吃馬嚼損耗。

“一石糧食運到伊州,能剩下二三鬥就算不錯了。運到伊州一石糧食,楚家基本上還要搭上一石的糧食。別說原本楚家這些年所獲,一半都交給了蜀王。就算是沒有,可如此巨大的損耗,楚家也是萬萬承擔不起。更別提,那些軍器更是難弄。一旦被查出來,風險更大。”

“我投靠宋王,不過是想要避開蜀王的繼續逼迫。宋王雖說爲庶出皇子,可他的母妃眼下是執掌六宮之事,晉封皇后可能性還很大。而且宋王雖說遠不如蜀王有勢力,更沒有蜀王那等手眼通天能耐。但其外家在文官之中卻是相當有勢力,求庇護於宋王可以讓蜀王有所忌諱。”

“其二,楚家這些年能夠置辦下如此家業,哪怕我心中一直想要擺脫蜀王。可也不得不承認,沒有蜀王的扶持,各地官府根本就不會給任何的照顧。楚家短短數年,便從一個小行商做大到如此地步,實則還是藉助了各地官府的助力。不說別的,山西池鹽專賣之權便靠官府。”

“宋王的外祖,多年之前主持多次科舉,這門生弟子遍及官場。原本以爲投靠宋王,楚家一方面可以獲得極大的助力,一方面也可以讓蜀王有所忌諱,不會在逼迫楚家過緊,實乃一舉兩得。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決定卻是成了,我此生第二件最後悔的事情,或是說夢魘。”

“剛一搭上線,這位宋王便不斷的要錢。胃口是越來越大,從最初的十萬貫錢,到現在的每次直接便是二三十萬的要。除了錢,還不斷索要各種奇珍異寶、美女,還點名要西域、波斯胡女,讓楚家幾乎是煩不勝煩。半年不到,從楚家敲詐的錢物,比原給蜀王一年的還要多。”

說到這裡,這位楚大爺滿臉的苦笑:“如果單純是要錢,倒是還好說一些。可這位宋王,還不斷讓楚家替他,去做壓根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讓楚家替他拉攏,西京大營的各級武官。可從蜀王還在的時西京大營駐軍,便牢牢掌控在西京殿前司,還有那位歐陽老爵爺手中。”

“以蜀王的勢力,對西京大營尚且無法滲透,更何況我們一個商賈之家。那些武官與文官不同,武官我們根本接觸不到。而自從太子爺統軍西征寧夏開始,他便一日三催,逼着楚家去收買參戰各軍的武官。這種事情,又豈是楚家能夠做的到?我無奈之下,只能先一直拖着。”

“此事,也引起了宋王極度不滿。在您奉旨祭祀孝陵,並被明詔冊立爲當朝新太子後,有些發了瘋的宋王,也許是德妃給他膽子。甚至逼着楚家收買江湖高手,去刺殺你。我雖說只是一個商人,可我也知道刺殺當朝太子,是謀逆的大罪。一旦露出去,等待楚家的只有滅族。”

“別說以宋王的爲人,皇上恐怕只有患了失心瘋,纔會冊立他爲儲君。與細微之處見斟酌,這個宋王太貪婪了。從他一再伸手向楚家索要錢財,便足可以證明。這種人若是冊立爲太子,恐怕大齊朝離着亡國就不遠了。皇上此人,雖說很多時候顯得優柔寡斷,但不至昏聵如此。”

“所以,在我看來這位宋王,無論是權謀,還是性情都差的太遠了。而且觀其行事作風,別說那些陽謀大計,便是那些陰謀詭計都差的太遠。別說與你這位當朝太子相比,就是與蜀王相比都相差甚遠。最關鍵的是,目光實在短淺。這樣的人,皇上可能會冊立其爲儲君嗎?”

“就算是宋王真被冊立爲太子,可登基之後爲了掩蓋弒兄這一醜事,楚家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比滅族更好的結果。只是宋王逼得實在過緊,無奈之下我也只能想辦法應付。正好前一段時日,我遇到了蜀王安插在西京密衛的管事之人。我曾經偶然之間,接觸過他們幾個人。”

“知道那個管事之人,看起來很是沉穩,但實則卻是有些好大喜功。而且身爲蜀王安插在西京,實施刺探情報、刺殺之人,想必應該身手不低。所以,我利用這個人過於貪功的弱點,想方設法鼓動他去刺殺你。同時,也去除自己的一塊心病的同時,至少可以向宋王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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