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甫銳娶了草原上的彩月公主爲妻,那上窮必定要挑選出一位德藝雙馨的女子嫁去草原,只不過草原使者中有兩位小王爺,不知要娶妻的是哪一位。衆人心底藏着疑問,目光自然而然的不斷在元羽和元恆的身上游走,猜測着最後又會選中哪一家的千金。
此事也是皇帝最關心的,他有那麼多的女兒可以用來和親,只要元恆或者元羽能夠選中,他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若是他們沒有看上自己的女兒也沒有關係,反正在座的都是各大世家最出色的女兒,這麼多的絕色美人近在眼前,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他們總能挑到喜歡的。
晚宴還在繼續,各家千金也因爲待得時間久了,便都下意識的放鬆警惕不再舉着扇子擋住臉,再加上皇帝興致高昂,總是點名讓各家女兒表演才藝,一時間場上熱鬧非凡。
待一位才女七步成詩盈盈退下,皇帝笑着第一個鼓掌說好,然後望着元恆和元羽,道:“兩位小王爺,在座的女子都是我上窮最出色的美人,說是德藝雙馨也不爲過,不知二位可有看中的心上人?”
話音一落,場上瞬間安靜得能仿若能聽得到金針落地的聲音,所有的人視線都下意識的集中在了元恆和元羽的身上。尤其是元恆,他甚至能感覺得到那視線如同實質一般緊緊的膠着在他的臉上。
元羽深深的看了一眼元恆,微微揚脣,無聲冷笑道:“皇帝陛下有心了,本王確實已經有了看中的女子,只是擔心陛下會捨不得。”
“捨得,爲了兩國和平共處,朕沒有什麼捨不得。不知你看中的是誰?”他這話的意思莫非是看中了他的哪位公主,如果是那再好不過,他有那麼多的公主可供選擇。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元恆,元羽笑得爽朗道:“本王看中的是左相的女兒木玉沁。”
木玉沁她不是沒有來麼?元羽哪隻眼睛看中了她?皇帝微微蹙眉,用不確定的語氣對木冷鋒道:“木玉沁今晚來了嗎?”
“回稟陛下,小女身體不適,沒有進宮赴宴。”冷汗刷的一下從木冷鋒的額頭落下,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元羽竟然會直接點名。該死的草原人,他的女兒到底得罪了誰,他們要這麼狠毒的設計她。
皇帝聞言,對元羽露出爲難的神情,道:“元羽小王爺,你看這……”
元羽冷笑着挑眉,反駁:“本王方纔就說了,只怕陛下捨不得,沒想到陛下果然捨不得。捨不得便算了,本王就看中了她,除了她誰都不想要。”
這話一出口諸多世家的女兒瞬間鬆了口氣,雖然她們也覺得元羽和元恆秀色可餐,但依舊沒有人願意嫁去草原那般遙遠的地方。畢竟離開了京城離開了家族的庇護,她們即便再本事也得自己打拼,實在是太過辛苦。
皇帝見他如此不識好歹,竟然還敢堅持要木玉沁和親,臉色立刻便冷了下來。可他方纔大話已經說出去,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悔,只好寄希望於木冷鋒,感嘆道:“左相啊,朕記得你家大女兒已經許配人家,是不是?”
“是,小女已經許配了人家,元羽小王爺還是令擇他人吧。”木冷鋒豈能不明白皇帝的心思,見皇帝有心將木玉沁留在上窮,自然順着皇帝的話說。私心裡他不讓木玉沁前來參加宮宴,目的就是爲了躲開,如今陛下幫着他推了此事,他豈能不順水推舟。
聞言,皇帝對元羽做出惋惜的神情,笑道:“元羽小王爺你看人家姑娘已經許配人家,在座佳麗這麼多,你還是選擇其他人吧。”
皇帝這是打定主意不讓他選擇木玉沁了嗎?果然如郭陽所言,這個木玉沁當真是奇貨可居,既然如此他更要得到她,否則豈不是草原的損失。“皇帝陛下既然找出如此拙劣的藉口拒絕,那本王也無話可說。至於其他人,在本王的眼中只有一個木玉沁便已足夠。”
皇帝頭疼,鬱悶的問:“你爲何偏偏要她呢?”
“皇帝陛下爲何偏偏不肯給呢?”元羽挑眉反問,絲毫不介意皇帝手邊不遠處已經滿臉怒氣的皇甫蓮城!
皇甫蓮城不動聲色的怒瞪着元羽,心裡已經閃過不少於十種讓他沒命離開上窮的狠辣方法,這個草原來的混賬東西竟然敢惦記他的女人!縱然木玉沁和他的婚約已經不再作數,可他看上的人豈能容許別人惦記?
“元羽小王爺此言差矣,在我們上窮女子一旦有了婚約便不能再許配別人,木大小姐既然已經許配人家,如何能再嫁給你?”皇甫蓮城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出言反駁,見元羽對着自己高傲的昂着腦袋,恨不得抽出軟劍立刻讓他腦袋搬家。
元羽自然知道他皇甫蓮城是皇帝最心愛的兒子之一,當即冷笑道:“蓮城世子也說了,這是在你們上窮,可若是在我們草原,女子別說是有了婚約即便是已經嫁人,只要她能找到情投意合的男子,哪怕與男子私奔都是可以被原諒的。情愛這種東西豈是一紙婚約便能約束的,只要真心相愛管俗世的眼光做什麼。”
這,這簡直是不知廉恥!木冷鋒氣得一陣發抖,卻竭力剋制,對元羽陪着笑臉道:“小王爺可曾見過小女,爲何說得如此篤定。”篤定木玉沁和他是真心相愛,他哪裡來的狗屁自信。
“敢問皇帝陛下,上窮最是講究知恩圖報,不知救命之恩大不大,夠不夠對方以身相許?”元羽改變策略,轉頭問了皇帝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可皇帝是什麼人,對元羽自然是滿懷戒備,當即笑道:“救命之恩大如天,自然是要報答的,但是否要以身相許的來報答還得看被救的人自己的想法。總不能攜恩望報逼着對方以身相許,那樣豈不是太蠻橫無理?”
他倒是會說話,元羽冷笑,哼道:“本王救過木玉沁的命,她理應對我以身相許作爲報答。如果皇帝陛下非不肯將她嫁給我,那麼兩國和親便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