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看到她眼眸顫動的一瞬,便牽着她的手,走向了上座。
周圍人一片譁然,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陛下在與鎮南王搶女人,不過他們也承認,這個郢國來的平纖公主確實美豔動人,就算在大婚前被陛下橫刀奪走,也無可厚非,因爲終究是沒有成婚。
可是這樣一來,陛下與鎮南王的勢力必然會蠢蠢欲動。
被子瓔一路拉着上前的樂兒一直垂着眼眸,感受着他拉着她的手所傳來的暖意,不禁冷漠的自嘲。
她的手與他的手,似乎有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她的是冰冷無比,而他的,卻像是準備化開她冰冷的暖物。
她突然覺得,還是和南宮皓在一起比較舒心,因爲他不會企圖改變她,強迫把她從她的世界出來,她冰冷,他就同她一起冰冷。
然而南宮子瓔,卻是霸道的要將她從她的世界扯出來,強迫她面對他。
她討厭這種感覺,很討厭……
她微微咬脣,想要抽回被他拉住的手,誰料卻被南宮子瓔拽的更緊,彷彿不允許她有一點點的逃避,直到回到了上座,他才稍微鬆開了她的手。
“你過去不是很喜歡朕這麼拉着嗎?”南宮子瓔挑着自己的單眉,依舊像是妖孽一般的看向身邊的樂兒,樂兒沒有看他那彷彿會將人吸入的眼神,只是冷漠的低垂着頭。
“陛下這麼做,不怕鎮南王的勢力跳動嗎?”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出了剛纔所有大臣心中所想,使得子瓔的眼眸再次跳動了一下。
“看來你,很擔心鎮南王的安危。”子瓔淡漠的說着,不過他們的對話,卻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而兩個人卻有了一種默契,那便是同時壓低了聲音,如同在說着悄悄話。
“他是我的夫君,必然擔心。”她毫不留情的說着夫君兩個字,讓子瓔的眉頭鎖的更深,看着她的眼眸卻也更加的深邃。
“等你真的能嫁給他再說吧。”子瓔淡語,可是他的一句話卻讓樂兒看向了他。
“如果陛下不想讓若纖來和親,那麼就撤回求盟書的要求,我明日便回郢國,然後另外再談。”她不示弱的說着,可是卻在一擡頭的
瞬間,對上了子瓔的眼眸。
她果然還是害怕他,害怕與他的接觸。
於是馬上躲開了他的視線,可是卻在下一時刻,被南宮子瓔的手別住了她纖細的下頜,稍加用力,便把她的臉扳向了他。
他幽幽的說,“誰說我要取消和親的。”
樂兒擰眉,突然有些猜不透他,想要嘗試將臉扳回,可是每次都被他又拉了過去,面對着他。
“既不讓我嫁給南宮皓,又不取消和親,那你想做什麼?”
“比如……”他突然揚脣,稍稍靠近了樂兒,然後在她的耳畔用着如同過去一半蠱惑的聲音道,“比如……做我的皇后……”
“你不會的。”樂兒冷靜的說着,終究還是躲開了子瓔的碰觸,左手拽着衣袖,右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輕輕的放在脣邊抿了一口,讓看着她的子瓔眯起了自己的眸子。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他回過神,面上像是沒事一般,對着下面的人稍微做了個手勢,於是音樂忽然想起,幾位漂亮的舞者緩緩步入衆人之中。
兩位侍從悠悠走到樂兒的子瓔的面前,踮起腳將綁在上面的竹簾放下,突然看不到外面。
“你這樣,沒有辦法看舞蹈的。”樂兒扯動了下脣角,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好像對這個簾子感到很不喜歡。
指尖微微碰觸眼前的竹簾,絕美的眼眸瞟向一旁。
子瓔只是從容的笑了下,修長的指尖劃過樂兒的臉頰,“有我在這裡,你看的進去嗎?”
樂兒不語,只是有些失笑,纖細的手擡起,將他的手拂開,拒絕他的碰觸。
他擡起自己的右眉,看着眼前這個和過去判若兩人的女子,心中五味俱全,突然招來了站在那裡侍奉的公公,在他的耳畔說了些什麼。
只見那公公臉色突然大變,嘴角揚動了些尷尬的皺紋。
“陛……陛下,萬萬不可啊……”公公爲難的說着,可是在對上了子瓔那絕對不允許拒絕的眼神後,便應了一聲。
樂兒皺眉,雖然表面上依舊平靜,可還是忍不住斜眸看了眼南宮子瓔到底在做什麼,總覺得,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她看到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邪笑,而在下一時刻,子瓔便突然起身,完全不顧及她正在喝着酒,直接拉上她的腕子便向着後面走去,弄的樂兒的全身都被那酒水灑溼。
在他拉着她離開坐席的一刻,剛纔一臉糾結的公公便坐到了子瓔剛纔坐的位置,原本樂兒的位置也被一個侍女所取代。
樂兒眯眼,看向自己身前的洛吟。
“你要帶我去哪?”她的聲音很冷,冷的連自己都覺得冰凍,可是子瓔卻並不在意,依舊緊緊握着她的腕子,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後面的御書房。
他的手稍微用力便將她甩了進去,而後便用自己的身體將御書房的大門緊鎖,看着她眼眸中稍微閃過的顫動,他淺笑。
“怎麼,害怕了?”
樂兒冷哼一聲,看了看四周,很安靜的地方,因爲是怕打擾到皇上看書,所以被制的更加的不通外面,確切的說,隔音很好。
她失笑,最後纔對上了正靠在門邊,俯視着她的南宮子瓔。
他還是這樣,如此的任性和霸道,彷彿天下的一切都在圍繞着他,甚至可以毫不顧忌的將她從宴席上帶走,倘若讓鎮南王的勢力看到了簾子後面的不是他們二人,定會以此做藉口來與南宮子瓔敵對。
他……還真是自信啊。
她太瞭解他了,如果這個時候換做南宮皓,說不定也會不顧及其他,因爲南宮皓不在乎,失去一切都不在乎,可是南宮子瓔不一樣。
他全部都要,所以他從來不會去想他會失去,因爲他自信,就算是南宮皓的勢力要與他敵對,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弄死……
他是危險的,他是四國最讓人害怕的邪君,他有太多張臉,他有太多顆心。
她開始懷疑,她過去認識的洛吟,究竟是不是這個南宮子瓔,那個僞裝的如此完美的男人,讓她以爲他其實是孤獨的男人……此刻卻是這麼的讓她害怕。
“不說話,還是說不出……?”子瓔輕聲的說着,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樂兒,而她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帶着藍色暈角的眼眸凝視着眼前向她逼近的子瓔。
“是無話可說。”她冷漠的說着,終於退到了桌子的前面,使得她的身子有些不穩,桌上的毛筆架,也被她撞的如同鐘擺一樣左右晃動。
他淺笑,依舊是像過去那般的魅惑,可是現在,卻帶着一份危險的氣息。
他擡手,食指微曲,揚起了樂兒低垂的下頜,看着她有些冷漠,卻在骨子裡充滿倔強的臉。
“你忘不掉我的,無論是你的心,還是你的身體……就算你不愛我,但是你也絕對戒不掉我……”他低聲的說着,聲音之中有着沙啞,可是他的黑眸卻深邃無比,如同隨時會將她吸入的黑洞。
她選擇瞥開眼眸不去看他,他的靠近,會讓她有些失了分寸,於是一隻小手反射性的撐在了他的胸前,不想讓他再次靠近。
“怎麼,未來的夫君在外面,所以怕他知道嗎?”他冷笑,根本就不管她的那隻手,徑自向她的身子壓去,直到他的雅香好無懸念的將她包裹住,如同咒符一樣讓她有些顫抖。
“陛下奪人妻,會貽笑大方。”她低聲淡語,儘量保持着心中的冷靜。
可是卻讓眼前的子瓔多了一份慍怒,一把拉住她撐在他胸前的手,扣在了桌子上,也連同她的身體一起壓在了桌上。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子瓔半眯眼眸,看着她眼中倒映出的疑惑道,“朕……還沒有寫過休書,而你這公主……也還沒有休了我這個駙馬……不是嗎?”
樂兒一驚,平淡如水的眼眸猛的閃過了一絲驚恐。
她險些忘了,她真的沒有寫過任何一封休書,他還是她的駙馬……
她咬脣,絕美的眼眸抽動了兩下,在深吸了口氣後,她閉上眼睛,幽幽的說,“是我沒有想周全,等回去拿到大印,我就寫。”
子瓔揚了下脣,右手突然向下劃去,稍微用力,她那本來就不緊的衣帶就被他這樣扯開,然後用着讓她全身一顫的聲音說:“既然這樣,那本駙馬……一定要讓公主休掉我之前,好好的讓公主……記住我……”語畢,便伴隨着她的詫異,他輕笑一聲,扯開了她的最後的衣服……
雖然心中對她有千萬恨意,可是在看到她的一霎,他還是會有些失神,在他心底的渴望,依舊灼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