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霹靂震響。
黃逸甩出去的‘啄劍’被宇文化及的迴旋真氣抵擋在身外。隨即,又被他釋放出來的迴旋真氣旋飛。
若黃逸此時清醒,定會詫異的發現。宇文化及的真氣運行手法,竟和他曾看過的日國動漫中。日向家族的‘八卦迴天’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吼惡!”黃逸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身體前傾,眼看就要倒地。黃逸突然膝蓋一彎,彈射了出去。
半空中。黃逸接住被彈飛的‘啄劍’。在空中身體一旋轉。‘啄劍’再次甩出。
宇文化及擡頭望去,心中大驚。氣勢完全被壓制。見黃逸再次將劍甩過來。只好右手集滿真氣,向上頂去。
“咚!”啄劍離宇文化及手心只有數寸,卻再難前進。
“宇文化骨!你親爺爺我棱少跟你幹爺爺王少來了。”闞棱一聲大吼。隨手解開海邊月纏着的白布,便朝着宇文化及殺去。
王雄誕望了望自己的雙手,嘆了口氣自語道:“早知道應該把玄鐵槍帶上。”
王雄誕一直覺得玄鐵槍太過沉重,帶着極不方便。所以他一直把它藏在飛馬山城的後山。
宇文化及聽到闞棱的喊聲,雙目殺機大盛。奈何與黃逸的‘啄劍’餘力僵持不下。只能一手舉着抵擋‘啄劍’下落,雙眼瞪着闞棱。
闞棱本是膽大之人。剛剛又從《道德經》殘卷中領悟霸道之勢,豈會被他嚇到?
只見他渾然不懼,運刀疾劈。
宇文化及無奈,將右手的真氣轉化成迴旋勁。再次將黃逸的‘啄劍’彈開了去。
將真氣迴旋起來,是多麼的困難。即便是宇文化及,亦是需要極大的消耗。
宇文化及雙手佈滿玄冰勁真氣,如同附上一層白霜。只見他左右開弓,一邊抵擋着闞棱的刀法,一邊又向已經落到他身後的王雄誕攻去。
王雄誕亦一掌向宇文化及攻去。
宇文化及一樂。自己玄冰勁真氣未逢敵手,那怕‘推山手’石龍都敗在自己的掌下,又豈會怕了他這毛頭小子。
宇文化及立馬一掌拍出,準備與他來個硬拼。
‘彭!’王雄誕被氣勁震的向後退了數步。但卻是毫髮無損。而宇文化及卻是心中大驚。
宇文化及只覺得,自己拍出的玄冰勁真氣,如同遇見了天敵。一觸及王雄誕身上的真氣,竟如同寒冰遇見烈火一般,互相抵消。幸好,宇文化及功力深厚。將王雄誕拍的倒退而出。這才能回過身來對付闞棱。
豈知,闞棱亦不是好對付的角色。只見他不管不顧,認準宇文化及的面門,運刀閃電劈去,既簡單直接,又是凌厲無匹。絲毫沒有弱了奪命刀法的名頭。
宇文化及竟因闞棱這一刀而生出慘烈懍駭的奇異感覺。
宇文化及乃是名副其實的宇文閥最有天賦之人。一生大小千百戰,什麼凌厲的刀法未見過?偏是闞棱這一刀,似能緊鎖他心神,使他有種兇不起來的感覺。
心中一動,已明其故。同時心中大爲懍然,因知道闞棱竟能把精氣神合爲一體,融入刀法裡,臻至先天刀氣的境界,才能生出這種驚人的威力。
又因海邊月的作用下,刀氣虛虛實實難以分辨。當下只好冷哼一聲,再不敢大意,收回雙手,猛提一口真氣,往後仰身急旋。
闞棱明明一刀就要劈中對方,可是宇文化及竟已旋到他左側,並探出右手,往他手腕疾扣。招式精妙絕倫。
闞棱夷然不懼,左手使出屠叔方教的截脈手法,撮指成刀,反往宇文化及的手掌拂去。
“砰!“兩人無花無假的交換了一招。闞棱悶哼一聲,踉蹌側跌。
“吼!去死……去死!”一聲獸吼般從宇文化及頭上傳來。
宇文化及一驚,這纔想起。自己竟然忘記了,還有個瘋子在邊上。急忙擡頭望去,只見黃逸雙手持劍。人倒立向下,往自己俯刺而來。
前有闞棱精妙無比的刀法跟寶刀。後有王雄誕那似是天生與自己玄冰勁互相剋制的炙熱真氣。上又有一個處於瘋癲狀態,偏又似真氣內力用之不竭,死盯着自己胡劈亂砍的黃逸。
宇文化及不禁升起一種憋屈之感。
虎落平陽被犬欺。老虎再兇猛,遇到狼羣也得捉襟見肘。
明明是自己根本不放在眼裡的三個人。現在卻是被逼到這種程度。心中窩火可想而知。
“少得意忘形了!”一聲怒喝。只見他右手手掌向前一推。喝到:“寒冰壁!”
一道玄冰勁真氣將宇文化及身前的空氣凍結,形成一道如同寒冰鑄成的牆壁,擋住了闞棱鋒利的刀氣。隨後,也不管不顧身後的王雄誕。屈膝一蹬,人已迎上空中的黃逸。
現在,宇文化及必須先決解掉一個。而黃逸這種失去理智,不懂躲閃的人,自然就首當其衝了。
“迴旋勁!”宇文化及,再次使用迴旋勁。向黃逸的‘啄劍’鋒芒迎去。
“當!”啄劍如同刺在鋼鐵之上。極強的力道,卻是無法刺入。又被迴旋之力帶着移開了原本的軌跡,失了準頭不說。連握劍的手都被力道牽的橫移。
宇文化及大喜。彈開黃逸握劍的右手,立馬右手向黃逸左耳掃了過去。黃逸果然本能的舉起左手抵擋。
宇文化及見黃逸空門打開。豈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左手玄冰勁直攻黃逸面門。
黃逸面門後仰。險險躲過一擊。宇文化及右手架着黃逸左手,左手剛要收回再次攻去。卻見黃逸後仰的頭,以迅雷之勢扳回。一口咬住宇文化及的左手手腕。
“啊!你這瘋狗!”宇文化及哪見過這陣勢?生死搏鬥,竟如同小孩子打架一般,用嘴撕咬?
幸好,宇文化及手上有玄冰勁護着。否則這一下,非要撕下一塊肉不可。不過即便如此,亦是痛徹心扉。
宇文化及將手臂強行撤回,卻是無法離開黃逸那一口堅牙。將黃逸整個人都拉扯了過來。
宇文化及盯着黃逸雙眼。卻見黃逸那野獸一樣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竟是被盯的心裡發毛。不禁急忙用腳踹着黃逸胸前,不忘大吼道:“滾開,滾開……你這該死的瘋狗!”
然而黃逸卻不知疼痛,死死的咬着宇文化及不放。
“轟隆!”兩人掉落地上。砸出了個大坑。闞棱跟王雄誕兩人急忙圍了過來。而宇文化及,已經趁落地的空隙。掙脫了黃逸,向邊上彈去。
“見血封喉,殺人滅口。”闞棱不待宇文化及站穩,手中長刀已用出奪命刀法的搏命招式。
宇文化及大駭。深感今日諸事不順,皆因是自己小看了對手三人。弄的現在真氣有些枯懈不說,還受了些傷。見闞棱再次攻來,立馬轉身向武館外躍去。竟有些狼狽之相。
闞棱與王雄誕二人以往都是被宇文化及追趕逃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逃跑的情況。硬是愣了一下。待聽到宇文化及在武館外傳來:“先撤!”的聲音。這纔回過神來。
闞棱正欲追趕,卻是聽見王雄誕叫道:“別追了,宇文化及雖是受了些傷。我們卻也還不是對手。若不是黃大哥弄的他心慌,哪有我們出手的餘地。快來看看黃大哥先。”
闞棱腳下一頓。憤然喊道:“宇文化骨,你那臭頭暫且交由你保管,小心點啊!不要未等我們動手就給別人拿了去。”
此時,黃逸躺在那被兩人摔落而砸出的坑中。已經昏迷了過去。只不過身上的血氣卻是一點都沒在減少,一直向外散發着蒸汽。
“這……怎麼辦?氣血如此蒸發下去,定是必死無疑。”闞棱問王雄誕道。
王雄誕皺眉思索,說道:“我們先用截脈手法,截住黃大哥的真氣。不能再讓他運行下去。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否則宇文化及去而復反的話。我們誰也逃不了。”
“嗯。”闞棱認同。瞬息間點住黃逸周身大穴。氣血外泄的情況立馬得到了緩解。闞棱背起黃逸,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遠處的小丫頭,對王雄誕道:“她就交給你了。”
王雄誕點點頭,朝還在昏迷的小丫頭走去。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勁風襲來。
王雄誕還未看清楚來人,人已經被氣勁擊飛十幾丈遠。
“雄誕!”闞棱嚇的肝膽俱裂。急忙放下背上的黃逸,提起海邊月戒備。
“你是何人,爲什麼偷襲我們?”若是平時,有人將王雄誕擊成重傷。闞棱早已提刀便劈,哪還會詢問這般客氣?
全因來人的實力,也是恐怖至極。加之落地之後便再沒了動作。
只見她落地之後背對自己等人,低頭看着平躺地上的小丫頭。唯獨能從背影上看出,來者是個女人。
而從她鼻孔裡出發的一聲嬌柔的冷哼音。以闞棱的膽色,心中亦不由涌起寒意。這才導致他不敢輕舉妄動。
女人緩緩轉身。闞棱只見火光照耀下,一位衣飾素淡雅麗,臉龐深藏在重紗之內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身形婀娜修長,頭結高髻。縱使看不見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來的高雅風姿。單單只是她站立的姿態,便有種令人觀賞不盡的感覺,又充盈着極度含蓄的誘惑意味。
“是你,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