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紓宛七零八落地解釋着,卻根本沒人聽得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安蒙毅只覺得頭上都要冒煙了,但是還是從中聽出一些別的意味,如果能夠證明任紓宛真的被下了藥,那麼他這帽子也不是綠的太厲害,雖然怎麼說都是綠了,但是被用了藥和倒貼的,自然不一樣。
安蒙毅立馬喚人去查,任紓宛趕緊披上衣裳跪在一側等人來報,約莫半炷香結果便出來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不管是桌上的茶水還是案上的香爐,彷彿都像是長了翅膀似的,不翼而飛。
應該說看起來就像完全沒有出現過一樣。
安蒙毅回頭惡狠狠的看着任紓宛:“你敢把本宮當猴耍?”
任紓宛連忙搖頭,翻箱倒櫃的想要找出來香爐和茶,只可惜根本是找不到任何東西的,這下任紓宛幾乎已經完全確定自己是被陷害的了,但是這件事情被這麼多人看着,根本容不得她任何的解釋,就算她解釋了也沒有人會聽,沒有人會理會。
任紓宛終於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欲哭無淚,她現在就是欲哭無淚!
“殿下,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你相信妾身好不好?”任紓宛只能發動感情攻勢,只求安蒙毅能夠看在以前的情面上放她一馬。
安蒙毅根本就不吃這一套,自己的側妃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他戴了綠帽子,如果這都能忍,那他還是個男人嘛?
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那他這裡子面子便都被自己踩沒了。
安蒙毅正頭疼的時候,葵姬卻走了進來,看着旁邊圍觀的衆人冷聲道:“今日你們看見的事情最好都帶進棺材裡,否則...本宮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生不如死。”
衆人被葵姬的氣勢嚇着了,連連發誓說絕對不會泄露半分。
安蒙毅被這麼一提醒,這纔想起自己差點把這茬給忘了:“還是你想的周道。”
任紓宛一見葵姬進來,立馬指着葵姬憤怒地吼:“肯定是你,是不是你在我的茶水或者香爐裡搞得鬼!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竟然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安蒙毅看向葵姬,心中也有些疑惑,不是他自誇,自己位高權重,模樣俊美,任紓宛不至於眼瞎了勾搭一個侍衛?
他寵葵姬是一回事,女人間在背地裡搞些鬼也是一回事,但是設計給他戴了綠帽子,還被這麼多看見丟他的臉又是另一回事。
葵姬不慌不忙地看向安蒙毅:“妾並沒有,妾聽殿下說側妃跟前的丫鬟沏得茶好喝,所以今日便叫了初夏過去教我煮茶,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初夏。”
安蒙毅看向旁邊已經嚇傻了的初夏:“王妃說的可是實話?”
初夏忙不迭點頭,“當時奴婢確實是在教王妃煮茶。”
任紓宛一聽這話立刻叫嚷起來,“她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竟然寧願背叛主子幫着她?”
初夏懵了片刻,纔回過神來爲自己辯解,“娘娘,奴婢沒有背叛主子,奴婢說得都是實話!”
這時,旁邊圍觀的一個小丫鬟也道:“奴婢親眼看見王妃派來的丫鬟把初夏姐姐給叫走的。”
“是啊,自己做了丟人現眼的事情還想顛倒黑白。”
“跟了她的丫鬟真可憐!”
“早就發現側妃娘娘待那個侍衛不一樣了,天天勾引着往裡面跑。”
“就是,今天爬樹明天掉湖後天崴腳的,哪有一天安寧。”
“是啊,那容侍衛長得也英俊,還年少有爲,怎麼可能這樣去斷送自己,只怕是側妃自導自演的一幕戲。”
“天哪,這也太可怕了,容侍衛平日待人真誠,從來不會看不起人,如今可是被側妃給害死了。”
……
言語愈演愈烈,聽得安蒙毅眉頭越皺越緊,自己纔多久沒來煦苑,這個賤女人居然飢渴到要勾引他安排過來的侍衛,甚至還給侍衛下了藥,如今東窗事發,還癡心妄想誣賴葵姬:“任紓宛啊任紓宛,本宮真的是看錯了你了,沒想到你是如此浪蕩無恥的女人!”
任紓宛還想解釋什麼,但是安蒙毅卻已經不會給她任何機會:“來人,將這兩個沒用的丫鬟拉出去杖斃。”
安蒙毅眼神所指,自然是初夏和盼兒。
兩個丫鬟甚至連反抗都來不及便被拖了下去,老遠還能聽到悽慘的尖叫。
任紓宛此時也顧不上初夏和盼兒,她只怕安蒙毅要將她也一併打死,立馬跪爬到安蒙毅的身前,抱住了安蒙毅的腿求饒道:“妾冤枉啊,求殿下饒了妾這一次吧。”
安蒙毅擡腳把任紓宛踢開:“滾開,本宮現在看着你都覺得噁心,來人,將她拖出去浸豬籠。”
“殿下,等等。”此刻葵姬的聲音對於任紓宛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任紓宛轉身看向葵姬哀求哽咽:“王妃,從前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救救我吧。”
葵姬蹲在任紓宛跟前,捏着任紓宛的下頜讓任紓宛直視着她:“你確定要我,救你嗎?”
葵姬現在幾乎是任紓宛唯一的救命稻草,任紓宛連連點頭:“求求您,救救我吧,皇子妃。”
葵姬看着任紓宛問得意味深長:“不後悔?”
任紓宛看着葵姬的眼神心底有些發慌,但是想想浸豬籠……她堅定地道:“不後悔,求王妃救我。”
安蒙毅一把將葵姬拉起來:“別告訴本宮你要替她求情,本宮是有底線的!”
葵姬將安蒙毅引到門外溫柔笑道:“殿下不是讓妾做藥麼,只是沒有試藥的人,妾怎麼能夠知道藥效如何?在夷族之時,妾尚且還有三五個試藥之人,如今一個藥人都沒有,倒是爲難妾身了。”
安蒙毅想了片刻,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任紓宛:“若是將她交給你,多久能夠做得出本宮需要的藥?”
他對女人的心思還是瞭解幾分的,葵姬這般說,不就是想要任紓宛麼?一個背叛他的女人,他纔沒空管她死活呢。葵姬想要就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