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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看妍禧在一旁暗暗發笑,心不由得癢癢的按捺不住,對攏春道:“但說出來,朕絕不會怪罪於你!”
攏春點頭,仍是不放心,又追問一句:“皇上,是喜大人要奴婢說的,若說錯了,是喜大人的主意,皇上須怪不得奴婢!”
文帝愈是好奇,眼瞅着妍禧笑吟吟地同意。
攏春清清嗓子,開始問道:“三位娘娘,原是咱們皇上大意了,只備了六件送給娘娘們的禮物,前面四位娘娘取了四份禮物,現下還剩下兩份禮物再加……皇上這個人,娘娘們請娘娘們思量一下,是選擇要禮物還是要皇上?”
衆人一聽,乖乖不得了,把皇上跟禮物相提並論了,這個玩笑兒開得有些大,不過也很刺激有趣兒,遊戲就是玩得分不清君臣纔是有意思的,衆人看向三位嬪妃,看她們做甚麼選擇。
是要禮物還是要皇上?三位嬪妃思量着,皇帝也不知道高興還是生氣,衆人拿眼睛看他,皇帝卻斜着半邊眼睛看向妍禧,向她狠狠咬了一下牙,好呀,是把朕當禮物送人了?是吃了龍心豹子膽,還想要命不要命!
妍禧笑嘻嘻後退幾步,顧左右只作沒看見。
淑媛、淑儀和修容三位卻爲難了,選禮物還是選皇上?當然是要選皇上的,有了皇上的寵 幸,還愁沒有禮物嗎?要多少禮物都有呀,但是三位嬪妃一時說不出口呀。
攏春看三位嬪妃都不說話,又看皇帝雖然對着妍禧咬牙切齒,卻是玩笑威脅多一些,沒有真的責怪之意,於是就挨個問:“淑媛娘娘,禮物和皇上,您選哪一個?”
“啊——”淑媛紅着臉垂着頭,復擡頭低聲道。“皇上!”
攏春又問修容:“修容娘娘,禮物和皇上,您要選哪一個?”
修容一張圓臉紅到脖子,聲如細蚊道:“自然是……皇上!”三位嬪妃都羞澀得很。那神態極是動人,皇帝心道:原來婦人之羞澀是這般好看。
文帝扭過臉去問妍禧:“喜大人,若朕與禮物二選其人,喜大人選哪一個呢?”
妍禧朗聲道:“皇上不是禮物,不能選!”
好狡猾的回答!皇帝又是氣又是笑,既是知道皇帝不是禮物,爲何又叫三位嬪妃來選,他這是叫嬪妃們選還是不選呢?
妍禧走前幾步,對嬪妃們說:“既然三位娘娘選的都是皇上,怎麼好呢。只好聽天由命了,請娘娘摸摸所坐的毛氈子下面,看看是不是有一塊白色的帛巾?”
淑媛、淑儀和修容聞言把所坐的毛氈子掀開,果然在邊角之處有一條白色的帛巾,三位美人拿過來打開看。淑儀的帛巾裡是一個作工精緻的玉釵,淑媛的帛巾裡有一個鳳頭簪子,但修容的帛巾裡卻甚麼也沒有!
“恭喜淑媛和淑儀娘娘得了皇帝親自挑選的禮物,皇上,只修容娘娘沒有得到禮物,該如何是好?”妍禧向皇帝恭身問道。
皇帝也看着妍禧,看她嘴角上挑。一副得意揚揚的模樣,原來他上當了,一步步掉進妍禧挖的坑裡,皇帝突然明白妍禧的意思了,但他假裝不知道,故意支頤做沉思狀。追問一句:“喜大人說要怎麼辦?”
“那要看皇上想怎麼辦了?”妍禧一攤手,又說:“修容娘娘是皇帝的嬪妃,皇上可不能厚彼薄此,別的娘娘都送禮物了,只修容娘娘不送。”
“好罷。修容隨朕去,待朕親自挑一件禮物送給你!”皇帝看了一眼修容,紅潤的圓臉,眉毛淡淡的,長得極清秀可愛,好吧,就她了,邁出人生第一步,對世人一個交待,給江山社稷一個交待!
衆人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是說要留下修容一個人陪寢,然後再送她一件禮物,其餘六位美人雖然心內感到失望,但一是這種選擇陪寢的方式怪有意思,二也是要靠了運氣的,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也怪不得皇帝偏心,至少每個人的手裡有了皇帝送的東西。
六位嬪妃都走了,修容被宮女帶去洗浴、整理、打扮,這是大趙國第二代皇帝的第一次寵 幸,來得有些遲了,太后所派遣來的宮人們魚貫而入佈置皇帝的寢宮。
皇帝坐在案前,一動不動,妍禧走過去道:“皇上請起駕進寢殿,祝皇帝與修容娘娘早生貴子,爲皇室開枝散葉!”
文帝突然握着妍禧的手道:“看什麼時候,朕也要親自己挑一件禮物給你纔好!”
妍禧想抽回手,文帝卻緊緊握着不放。
“皇上請放手,太后說……”
“不許提太后!”皇帝又暴怒起來,但還是鬆了手,他站起身來,憤憤道:“終有一天,你……”他拿手指指着妍禧,又輕輕把手指收起來,嘆了一口氣道,“今晚你哪裡都不能去,只在我的寢宮外面候着!我隨叫隨到!”
“要候一天晚上麼?”妍禧問。
“朕的大喜之夜是你安排的,便叫你候一天晚上又如何,不過,你若不願意候在寢宮外,你也可以進寢殿去!”
“奴才願意!”
“小喜子……願意隨朕進寢殿去?”皇帝驚喜道。
“不!奴才願意在寢宮外面候着!”妍禧低下頭,立着不再說話。
皇帝氣極,一拂袖子便走,不料幾塊薄薄、寬寬的竹片子被甩了出來,正正落在妍禧的腳下,皇帝及時剎住腳步,緩緩地回頭,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尷尬的,又似乎是興奮的。
妍禧低頭去看,不由地“哎呀——”叫了一聲,原來從皇帝的籠袖裡掉下來的幾張竹片子上,畫的是光着身子的男子與長着豐盈雙 乳的女子,他們糾結在一起,如癡如醉。比妍禧看到張朝鳳與張侑祿親嘴摸乳不知露骨多少,妍禧一派驚惶,一張俏臉成了紅綢緞,跳起腳來快速向殿門外奔去。
皇帝倒鎮定下來,蹲下身子拾起那幾片竹簡子,大喝一聲:“站住!回來!——朕叫你候着,你便候着!”
妍禧立了腳,縮着身子轉過來,兩手抱胸,皇帝卻不看他,昂然進了寢殿。
皇帝把幾片竹簡子攏進袍袖裡,竹簡子的男男女女們神態極盡之魂 銷放浪,這是乳孃陳嬤嬤送給他的,耳提面命告知他如何享受天倫之樂。
眼前是沐浴過後修容,嬌美可人,清麗之極,圓臉上一層層的紅潤極招人。
文帝細細端詳修容,很美的一個女子,有波瀾起伏的柔軟,有清新淡雅的馨香,文帝上前,剝開美人的衣物,赤裸相見,沒有穿衫衣的女人更美,興奮的過程比想象的簡單,沒有任何阻礙,修容身子裡的柔嫩沉溺了他的急切探索,快意如潮來得太快了,文帝很快就被淹沒了。
美貌女子的姿態撩人,身體長得跟他原來愛 寵的幾個侍內不一樣,有文帝原來想象不出的秘密,觸之即化,溫軟如泥,使人沉醉。
料不到的是,相交融的過程竟然是很快活的,更料不到的是,快活去得那麼快,文帝一頭是汗,突然覺得無邊的虛空,他翻身而起,摸了一件衣服,蓋在修容裸着的身上。
文帝又摸了一件大袍穿進去,一腳高一腳低地出了寢殿,妍禧果然站在那裡,低着頭一動不動,月光沐着她,小小的,一張臉虛進夜色裡,一點都不真實。文帝輕輕走了過去,癡癡地看着。
妍禧看見文帝長長的影子,嚇了一跳,以手撫胸,慌亂道:“皇……上……你怎麼出來了?修容娘娘呢?”
“朕……寵 幸了一位妃子……小喜子知道是什麼感覺嗎?”文帝輕語。
妍禧想起那幾幅掉在地上的竹簡子,兩具裸着的身體糾結在一起,她低着頭不說話。
“寵 幸,其實是快活的,可是……我越是覺得快活,就越覺得難受,我總覺得他們在看着我,他們對我說:皇上,你食言了,你發誓說只歡喜我們四個,如今……”皇帝有些頹喪。
是快活的,果真是快活的!也許就如張朝鳳與張侑祿,也許就如石傑與妍祺……難道他們也是快活的?別人的快活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如今,她什麼也沒有了,只是一名身份不明的奴才,石傑和他的一切,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妍禧慢慢想着,不覺眼角滲了淚,順着臉龐滑下來。
文帝看見妍禧的淚,大痛,上前要抱妍禧,急切道:“小喜子若是不喜歡,我再也不寵 幸她們!”
妍禧後退幾步,恭身道:“奴才恭喜皇上!願皇上早生貴子!”
文帝看他,捉摸不透他,有時候覺得他離自己很近,近得好似從小相識,他彷彿天資聰穎,知道文帝的所思所想,有時候又覺得他離自己很遠,隔着迷霧,曖 昧不明。
他只好黯然道:“不要走,小喜子,陪我說說話罷!”
妍禧不語,默默站着,文帝踱着步看看天上高掛的彎月道:“小喜子羨慕月亮麼?”
妍禧看看天,搖搖頭。
“我也不羨慕,它太高了,所以它總是獨個兒的,就好似皇帝的位子,大家都覺得它的位置高,所以惦記它的人很多,其實真的做到了皇帝的位子,也不過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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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點更新,不過趕上了,明天週六,可是鬆口氣,這一週真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我經受住考驗了,表揚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