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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無法把握未來的時候,我們喜歡用天意來決定,到底有沒有天意呢?
有,天意其實就是強大的人意!
大和尚佛圖澄有着無比強大的精神力量,因此他掌握了天意,把天意玩弄在手上,翻成*。
然妍禧也是行走過江湖,見識過生死的,也有着無比強大的精神力量,所以她看穿了佛圖澄,看穿了天意,因此她說:“這佛圖澄真是大騙子!”
把一個國師說成是大騙子,只有妍禧想到並說了出來,並不是只有中國纔會有的現象,好比《皇帝的新裝》那個戳穿皇帝沒穿衣服的小孩子,文帝呆住了,問道:“小喜子說佛圖澄是個大騙子?”
妍禧點點頭:“佛圖澄把先帝給騙了,大概是他懼怕也石虎的強勢,所以也向石虎行了禮,兩不得罪,讓先帝還以爲石虎就是輔佐皇命的功臣!我猜石虎認爲佛圖澄向他行了禮,他的內心深處就以爲天意要他做皇帝,所以石虎才這般猖獗!嗯,石虎雖然猖獗,但皇上一說禪讓他便怕了,也許石虎是真的相信佛圖澄的話,認爲皇上是貴重之人,是以在前幾年皇上年幼沒站穩腳跟,他並沒有藉機取代皇上。皇上,在你看來,石虎對佛圖澄如何?”
“石虎比先帝更敬重佛圖澄,石虎每見佛圖澄,都以弟子自稱,但有什麼大事就去問詢佛圖澄,奈何佛圖澄大和尚說的都是佛教謁語,要叫人猜測,若猜對了,則是十成準確,猜錯了則……”
妍禧說:“這就是佛圖澄的厲害之處,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若對了就說是他的預言成功,若是不對。就說你們的佛教謁語猜得不對。”妍禧停了停,突然臉露喜色,看着文帝笑道,“不過……”
“不過什麼?”文帝看妍禧一張小臉喜得發紅。忙問。
“石虎相信那大和尚?!小喜子看那是好事,咱們不如拿這個做做文章,皇上你說怎麼樣?”妍禧突然靈光一閃,激動起來。
“做文章?如何做文章!”
“皇上,你說佛圖澄他爲什麼這般賣力爲先帝和石虎他們做事?”妍禧問。
“小喜子不是說他想宏揚佛法?”
“然也,漢以來,信佛的人不多,現在聽聞大趙國就有八百多座寺佛,佛圖澄是西域的和尚,他們想在中原立一席之地。所以就要拉攏皇帝,只有皇帝信佛了,下面的百姓纔會效仿之,這樣他們的教派才得以宏揚,皇上。不若你給些好處給佛圖澄,他定也會爲皇上辦事!”妍禧說着,激動得雙頰都紅了,她身子傾向皇帝,說:“皇上,咱們只需……”
妍禧說完,文帝激動了。一把拉住妍禧的手道:“小喜子,你真是諸葛再世,我看呀,那大和尚想都沒想到他碰到對手了,好,我馬上派人到襄業寺去!”
妍禧這才從佛圖澄的故事裡走出來。看看御書房,宮女們已燃上油燈,又看看房門外,“哎喲——”叫了一聲說:“禮物!皇上給石傑大人的禮物去哪裡了?”說罷圍着案桌轉,原先備下的禮物不翼而飛了。
“宮人已經送過去了。你就不要去了,小喜子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與朕商議呢!”文帝輕描淡寫地說。
妍禧咬着脣不說話,這大概是惟一一次機會再見到石傑,再過幾天,石傑便要去到秦州那麼遙遠的地方,再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她的心裡突然充滿了將離的悲傷,今晚是石傑與妍祺大喜的日子,她要親眼看到了才能死心。
爲什麼要去看?如果傑哥哥是幸福美滿的,自己心痛至死也就算了,如果傑哥哥是勉強歡笑,難道自己還有希望等待麼?總之不去就是不死心,妍禧絞着兩隻手,心早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小喜子,你說把佛圖澄封爲天師,再賜他殿前披紅袈裟,讓他的尊榮更加一等,可好?”文帝想起什麼,又問了一句,但看妍禧呆呆站着一聲不哼,文帝走到妍禧的跟前,才發現眼前的小喜子失了魂,“小喜子,朕說的話你聽到了麼?”
“皇上,請再賜一份禮物,小喜子要親自送過去!”妍禧擡頭說,她彷彿沒有聽到文帝的話,沉浸在自己的所思所想之中。
“嗯?”文帝看妍禧,她的臉上有他看不懂的複雜的表情,但她眉角的哀懇他看得懂,爲一個五品的州丞相?他有些疑惑。
妍禧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說:“原是小喜子出的主意,叫石傑石大人提早去秦州,因此小喜子只恐石大人有什麼想法,若他因此就誤會了皇上,將來就不會好好爲皇上辦事,若是皇上叫小喜子去再送一份禮物,小喜子是皇上身邊的近侍,石大人一定會感動的。”
“是爲了朕着想呀?”文帝的疑惑還是沒有解開,看着妍禧有些遲疑。
“皇上,你就讓奴才去罷,若不去,奴才會爲此事不安,況小喜子在宮內已一年多了,從未曾出去,皇上便賜奴才一次機會,讓小喜子到宮外走一趟,一個時辰便回,小喜子是皇上的人,皇上還怕小喜子長翅膀飛了不成?”妍禧嘴巴里說着話,一雙妙目水汪汪的,送去弱弱的求懇。
小喜是皇上的人,這話聽在文帝的耳朵裡,竟是無比地慰貼,文帝的心一熱,上前一把拉着妍禧的手,臉上漾了笑意說:“你是朕的人,你便是長了翅膀,我也要把你的翅膀收回來!你能飛到哪裡去?”
“皇上,你讓小喜子去罷,小喜子哪裡會長翅膀?小喜子只做皇上的人,一輩子侍候皇上!”她現在早已知道,甜蜜的言語於這些男人們是極有用的,先蒙了他們的心,他們自然甚麼都答應了,後果她從沒見過,所以不用計較。
然她不知道她說的話意味着什麼,她終是要爲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但是現在,她理會不了這麼多了,她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再見到傑哥哥,親眼看看他的婚禮,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跟妍祺日久生情!
文帝自然抵不住妍禧這甜蜜的言語,當然就答應了妍禧的請求,他再親自備了一份禮物,叫兩個三品的宮人跟着妍禧一起去。正好各宮院嬪妃娘娘又派了人過來問今晚陪寢的事兒,文帝意味深長看着妍禧道:“朕今晚等小喜子回來再決定吧!”
妍禧正跟着兩個宮人要出去,聞言道:“皇上,你就抓鬮兒,不是還有四個沒有陪寢的娘娘麼,寫上她們的名兒抓鬮,抓到誰的名字便叫誰來陪寢!你不用等奴才回來!這樣太晚了,叫娘娘們等急了不好。”
文帝賭氣說:“朕等你回來,你替朕抓鬮兒,我就要差遣你寫她們名兒,朕不識字!”
妍禧無奈,只好一恭身和兩個宮人退了出去,兩個宮人笑吟吟道:“喜公公好大的面子,皇上沒有你,連飯吃不香,覺也睡不好,如今連哪位娘娘陪寢都要喜公公給他作主,可惜喜公公是男身,若喜公公是女身,皇上定要叫喜公公做了妃子,就省了皇上的煩惱了。”
妍禧想着石傑的事情,聽了宮人的話,也沒細想,催她們道:“兩們大人快走,你道是人人都想做妃子,做妃子有甚麼好,看這皇宮裡妃子還不夠多麼?”
兩個宮人咋舌道:“不想做妃子,難不成想做皇后?”
“那當然!”妍禧想也沒想,便答了一句,急匆匆地走得飛快,兩個宮人詫異,對視一眼,連忙跟上去。
妍禧與兩個宮人出了皇宮,坐着馬車就向建節府奔去,她一年多都呆在皇宮裡,從來沒有出宮一步,走出來才發現外面的天是那麼寬闊,滿天的星星看上去也比在皇宮的更多更大,妍禧在車駕裡挑起簾子,風撫在她的臉上,呼吸都是自由的,滿滿地吸入胸腔裡,原來自由是那般可貴。
馬車一路行去,這裡是拐角,那裡有熱鬧的街市,那裡還有一座什麼王府,她都瞭如指掌,這些都是她熟悉的景物。馬車慢慢靠近府裡,建節府紅彤彤一片,喜氣包不住,從府第衝上雲霄。妍禧只覺得內心一陣煩悶,這是她頂頂討厭的紅色,又一次大張旗鼓地無禮地撞入她的眼睛,恨不得一把火燒了,不,不要火,火也是紅色的,要九天劈下幾道雷,然後一場聲勢浩大的雨,把這些紅色全部澆滅了。
下了馬車,建節府立了兩個大石獅子,大門頂上掛着那四隻大紅燈籠還是一樣的,妍禧感慨萬千,她第一次來建節府是因爲喜事,是嫁妍蘊姐姐,那時她還是個孩子,如今再次進來,也是因爲喜事,是嫁妍祺姐姐。但她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而一個皇帝身邊的紅人,一個不清不楚的小侍內,同時還是一個心裡藏着人的女孩兒了,妍禧站着,盯着四隻大紅燈籠愣神,直看得兩隻眼睛成了一團紅糊糊,眼前全是紅的,紅的大石獅子,紅的建節府門,紅色的人影兒在晃動,還有紅通通的宮人提醒她:“喜公公,咱們進去宣旨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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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圖澄也是真實存在的喔,很認真看資料的朗格,加油,支持一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