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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寢?從七位嬪妃裡挑一個來陪寢?
文帝一愣,回頭看立在側邊的妍禧,她站在四步之外,刻意跟皇帝保持着遙遠的距離,表明她置身事外的迴避態度,她昭然若揭,是想告訴衆人,她與這場關於寵 幸、陪寢的遊戲完全沒有關係。
豈能如了他的意?文帝本自就是個癡人,這回還不癡得徹底了?文帝向攏春招招手,攏春上前來,文帝低聲說:“誰說要她們陪寢來着?”
攏春也低聲說:“方纔皇帝授意喜大人,說要喜大人全權安排今日之事,喜大人說:皇上一言,四匹馬也追不回來。”
文帝心內有些恨意,回頭瞪了妍禧一眼,妍禧低頭只作沒瞧見。
文帝突爾笑起來,揮揮手道:“罷了,繼續吧!”雖說陪寢之事來得太突然,但如此遊戲,還真是開了眼界,即是要玩兒,便陪着這些嬪妃玩得盡興些,不辜負了小喜兒一番美意纔好。
文帝側身過去,盡力伸長脖子,低聲道:“小喜子,我便如了你的意!”
妍禧一怔,擡頭看文帝,文帝向她眨眨眼睛,臉上掠過一絲笑。
攏春一揮手,從門外魚貫而入七位宮人,手上拿着大肚子的甌瓶來到衆妃嬪的身邊,衆位妃嬪相視一笑,暗暗思忖着要把什麼東西放進甌瓶裡。
衆人正費思量之間,一圓臉妃嬪突然從中跑了出來,兩隻手相互把握着,她跑到案桌上瞅了一陣,又慌慌張張跑回來,兩隻眼睛向四下張望着,原來這個偏殿有好些宮女。但都抽出來做捧甌瓶了,只剩下一個主持遊戲的宮女攏春,還有站在皇帝身後的假宦人妍禧。
妍禧看她慌了神的樣子。知道她要找宮人幫忙,她走過去。向那嬪妃福了福,低聲問:“娘娘是要找什麼?”
那嬪妃低聲道:“小公公,我忘記帶帕子了,這殿裡可有剪子沒有?”
妍禧會意一笑,看她着一件水紅色的衫子,底下是嫩黃色羅裙,一張圓臉紅撲撲的極可愛。大概跟自己一般年齡,她暗暗點點頭,皇帝的寢殿裡豈能配剪子這樣危險的東西?這些東西宮女作作女紅的時候倒是有的。
妍禧道:“娘娘莫慌,你在這裡等着。”說罷走出寢殿。叫門外一宮女找來剪子,她帶那嬪妃到案桌一邊去,把剪子悄悄遞過去,那圓臉嬪妃矮下身子,掀開自己的衫子要剪。瞧見妍禧在看她,臉一紅,低聲道:“小……公公,你迴轉身去,我要剪……”
妍禧笑了。低聲道:“娘娘要剪,也不能剪了衫子,別的娘娘一看,你的衫子破了個洞,自然猜出你是剪了衫子,你要便剪裡面的小衣。
那嬪妃恍然,瞪着一張圓眼忙道:“小公公,謝謝你……”說罷蹲下身子,妍禧背過身子替她擋了視線。卻正看見皇帝探着頭看向她這邊,饒有趣味的樣子,妍禧忙避開他的目光,這時那嬪妃已站起身子,手上拿了一物,又把剪子暗暗遞給妍禧,低聲道:“謝謝小公公!”
跟着來的宮女身捧着甌瓶,問道:“修容娘娘,你可備好了?別的娘娘都備好了,單等你一人呢?”
修容一看,果然那六個早就把東西放好進甌瓶裡,都齊齊地看着自己,修容臉一紅,忙把手裡剪下的布片放進甌瓶裡,雙頰紅雲飛飛,尷尬地回到人羣裡站好。修長身材的貴嬪笑道:“修容妹妹是甚麼寶貝在衆人面前拿不出來,要請小公公幫忙方好?拿的莫不是你的小肚兜兒?”
修容張開兩隻手掌一頓亂擺道:“沒有……沒有……”
衆嬪妃一陣大笑,妍禧靜靜走回皇帝的身後,聞言低頭“哧——”一聲笑出來,皇帝的目光緊隨着她,向她招招手,妍禧略走前一步,跟皇帝保持一定的距離,臉上還是一片盈盈春 光。
只聽皇帝低聲喝道:“大膽!小喜子,朕要砍了你的腦袋!”
“甚麼?”妍禧錯愕,擡頭看向皇帝,只見皇帝的臉是板着的,神情嚴肅。
“你揹着朕跟朕的嬪妃眉來眼去,你說朕是不是要砍你的腦袋?”皇帝的眼睛虛眯着,看不出他是真怒還是假怒?
妍禧原先不過是仗着皇帝的“捨不得”提了不少無禮要求,現在形勢不同了,皇帝一下見到了自己的七個嬪妃,個個美豔嬌嫩如花,也許對自己就沒有什麼捨得捨不得了,妍禧真的有些驚慌了,她腰一軟,別說甚麼面上的春 光,頓時如霜打茄子焉掉。
原來,這就是皇帝的威勢,他說要你的腦袋便要你的腦袋,容不得你爭辯。
“近前來!”只聽皇帝喝道,妍禧只得上前兩步。
“方纔你跟朕的嬪妃做了什麼?”皇帝一把抓住妍禧的手又問。
“沒有……沒有……”妍禧瞪着眼睛,慌得一隻手擺得像鴨蹼似的,她的心瓦涼瓦涼的,腳一軟,跪倒在地。
和歡殿裡,劉太后聽了宮女的稟報,問道:“你是說,提議皇帝宴請七位嬪妃的是一位內侍大人,誰這麼大膽?還敢把內侍往皇帝那裡送?我不是下了懿旨,從此徵文殿不準再出現內侍妖 孽的?”
那宮女忙說:“聽聞是皇膳局的作司大人送去了,今日送膳時叫過去的,皇上看見,就把那內侍大人留下來伺候着。”
“大膽!把作司給我叫來,我看他有幾個腦袋夠我砍的!”劉太后把手上的茶盞扔了出去。宮女應了退出去,火速找人把作司叫了來。
作司聽說太后震怒,不知何事,惶惶然過了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劉太后踱了幾步道:“作司,你是宮裡的老人,前三日哀家叫人把徵文殿的妖 孽殺了,徵文殿不準再有內侍伺候,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作司忙磕頭道:“太后息怒,太后的懿旨奴才是知道的。”作司跪着上前兩步,對太后低聲說了兩句,太后道:“你說那內侍就是那日跟你一起來回話的三品女官?”
“然也,奴才那日領太后命帶她們給皇帝探脈,奴才恐皇帝不肯讓她們探脈,叫她二人換作內侍的衣物,皇帝竟然沒瞧出破綻來,皇帝對其中一位女官甚有好感,拉着她的手不放,故奴才斷定皇帝……”
太后點點頭道:“此女是什麼來歷,你可清楚?若是皇帝看上她了,收了她爲妃,只怕她的出身不好,將來生出王子來,那班朝庭的刁臣們又要使絆阻止,不是白忙了一場?”
作司道:“此女是從冷芹宮裡出來的,聽聞是冷芹宮太妃娘娘的近親!太后也親見了,那姿態端莊……”
“冷芹宮?她……她……竟是那賤人的近親!好呀!終於讓那賤人尋到機會了……尋到機會了……”劉太后的話說了一半,咬着牙沒有再說下去,一半身子卻抖了起來。作司暗叫不好,怎麼就沒調查清楚太后與太妃之間的關係,看樣子要糟了。
劉太后冷靜了一會,淡淡說:“也罷,區區一個……若是她有法子能使皇帝寵 幸妃子便罷了。只一條,你千萬別叫她也成了妃子……哼……你退去吧!”
作司聽到太后一聲“哼!”頓時三魂去了七魄,離開和歡殿,他尋了個老宮人問起采芹太妃的往事,方知道當年采芹太妃與劉太后都各有一子,爲當太子一事明爭暗鬥了許久,據說采芹太妃跟趙明帝石勒的時間最長久,算是結髮之妻,因精通醫術,所以常年跟着明帝石勒南征北戰的,幫助石勒不少,他們的皇兒也是能征善戰,性情剛毅且有謀略,深得石勒的心,如若沒有意外,太子之位篤定是他了。但不知道何故,采芹太妃的皇子竟然得了急疾死去,太子之位順理成章地落到劉太后的皇子石弘的頭上。
老宮人道:“采芹娘娘當時氣瘋了,一口咬定是劉娘娘害死了自己的皇兒,鬧得很兇,先帝一時定奪不了,況采芹的兒子又死了,就只好把采芹娘娘關進冷宮裡,這一段公案便不了了之了。”
作司聽完,明白太后所說的“賤人終於尋到機會”之含義了,一股深深的恐懼攥住他的心。若果小喜兒不得皇帝的歡心便罷了,若得了皇帝的歡心,等待她的是……那他這個舉薦之人也逃不了干係!
作司的心寒寒的,拔腳向徵文殿跑去,趁什麼都沒發生之時,把小喜兒悄悄帶回皇膳局去,把她打發走了方是明智之舉,否則這腦袋安在哪裡都會被砍下來。
天王府裡,石虎在焦急地踱着步,石閔昂然從門外走進來,石虎一看他,笑起來,一把抓住石閔的手道:“閔兒呀,近來某找你不容易呀!”
石閔忙拱手道:“亞父安好,閔在軍營裡,並不在府中!”
石虎仍握着石閔的手不放,道:“閔呀,那日你在殿中向太后提議說給皇帝一年半的時間,讓皇帝生太子出來,閔呀,你不是不知道某的心呀!難道某真的要等着皇帝生太子出來嗎?當年,先帝是應下讓我做太子的,如今,我以太兄之位拿回來,這是天經地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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