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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心一熱,小喜子所處如此困境,不能預料生死,尤能燦爛如花,這一輩子能遇到她,見過她如此美麗的笑靨,就算明日馬上死了也值了。
劉太后及文帝一進到山門,就有小沙彌上前來,向太后與文帝行合什禮說:“天師早起時說太后和皇帝會來襄業寺,命小僧候在此處,不能怠慢,天師說他誦完《華嚴經》就會出來,請太后與皇上到方丈室等候。”
佛圖澄果然料事如神,文帝一行來到方丈室,然而方丈室的門沒有開,文帝說:“太后,我們就在室外等候,以表朕等赤誠之心,若佛圖澄真是神僧,他定會念及我等的赤誠之心,若他沒有感應,咱們也是最後一次禮遇於他了。”
太后點頭應下來,不久,貴嬪與儲嬪妃俱浩浩蕩蕩來到寺廟,看她們帶着一羣魚貫而入,太后詫異道:“皇兒爲何叫諸嬪妃到此?”
文帝嘆道:“朕自登大寶以來,一直未立皇后,我把她們都叫了來,叫天師看看,哪一位是皇后之相,回去我便立她爲後!也有人爲母后分憂了。”
太后很歡喜,難得文帝主動想到立皇后的問題,有了皇后,子嗣的問題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方丈室外面太后、文帝及諸嬪妃靜靜站着等候,真是盛況空前之舉,不知道佛圖澄在裡面如何能安心念經?妍禧冷笑道,再見到他,非要把他三根大白長眉扯下來不可!
站了許久,太陽出來了,光亮射下來刺目,太后有些焦躁,她突然轉身向後疾走,身後的嬪妃和宮女們不妨她突然轉身,紛紛讓出身子。妍禧正跟在嬪妃的後面,錯愕之間太后已經來到跟前,她冷笑道:“你擡起頭來!”
妍禧不得不擡起頭來,太后怒道:“好呀。你這妖孽,居然跟在嬪妃的後面,憑你也能跟在她們後面,我們來了襄業寺,國師卻不出來對你合什行禮,你是甚麼貴重之人?來人,給我拖下去!”
“佛門聖地不得喧譁,心境但得平和寧靜,方得我佛真境界,太后何事震怒?”洪亮的聲音穩穩地傳來。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只是語調古怪一些。
衆人回頭看,身高八尺有餘的佛圖澄站在方丈室的門前,膚色黑重顯得深沉,鼻高眼窩深顯得神秘。他一個人站在方丈室的門口,膚重眉白,自有一番氣勢,下面雖是一羣皇宮裡來的貴婦,還有一位天子,然大家昂視他,那氣勢就高人一等了。
衆人見他。紛紛行禮,佛圖澄如若未見,他緩步走到文帝面前,合什行了一禮,嘆了一口氣,又向太后行了一禮。直起身子說:“寒陋的寺廟裡同時來了皇宮裡的太后和皇上,何其尊榮,老納見過太后!不知太后清晨造訪,有何見教?”
太后冷笑道:“國師的尊榮是何人給的?不是先帝所賜”如今要見一面,真是如登天一般難了?”
“佛說:衆生平等。大和尚原來也是粗鄙的凡俗之身,只不過誠心向佛,非什麼尊榮是也!”大和尚倒也是不卑不亢,他是裝模作樣的祖師爺呀,妍禧心想,等有機會定要扯下他三根長白眉,他便不知道什麼是裝像了!
那佛圖澄八十好幾,在人世盪滌得眉目從容,倒叫太后不敢再生出惱怒之心,太后說:“石弘爲帝已五年,一直未立皇后,國師看看……”太后的眼光在一衆嬪妃的身上掠過。
佛圖澄會意,他的目光在一衆嬪妃面前一掃而過,最後停在太后的身後,太后的身後是妍禧,她低垂着頭,整張臉都被埋沒起來,她看到佛圖澄的黑色僧鞋向她移近來,妍禧暗叫不好,她已經爲佛圖澄的一個合什行禮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他如果再有什麼動作,她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妍禧想着,猛地擡頭,衝着佛圖澄說:“大和尚好,前面夢中所說的話都不作數,小喜子只是個普通平凡的人!你萬不可再做不恰當的事情了,你只告訴太后,我小喜子是不是孽妖?小喜子感謝大和尚不盡,保佑你長命百歲!保佑佛祖在天有靈!”
佛圖澄看着妍禧,“咦”了一聲,向着妍禧微微點頭,他彷彿沒有聽見妍禧說的話,卻還是毫無懸念地向她又合什行了一禮。
妍禧氣得兩眼昏昏,急了,一把抓住佛圖澄的大袖子說:“你裝什麼糊塗,誰要你莫名其妙合什行禮?你快告訴太后,我不是孽妖,不是什麼貴重之人!你快說,不說你就是禿驢大臭和尚!大騙子!”
所有跪着的和站着的人都驚呆了,從來沒有人對天師如此不敬!
太后大怒,手一揮,兩個原來押解妍禧的年長宮女上前要拖走妍禧,佛圖澄手一擺,面色一沉制止她們兩個,他微微屈下身子,在妍禧耳邊低聲說:“罵天師是禿驢、大臭和尚!敢對天師如此說話,你還能有命在這裡,你不是貴重之身,誰是?”後面的話,佛圖澄是高聲說出來的,說罷向妍禧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妍禧氣急敗壞,原來大臭和尚還是個小裡巴氣之人,這是報復她上次罵他:你不是大臭和尚,誰是?
都八老九十的人了,修養素質就不能好一點,還居然跟一個罵過他‘大臭和尚’的小姑娘計較,妍禧咬牙切齒,握着拳頭,看看四周,大家都瞪着他,佛圖澄又低聲說:“爲今之計,這是對你最好的方法了,你只有貴重之人,纔沒有人能動得了你,你相信大和尚!”
太后看兩個人低聲交談,又聽不清楚他們在說甚麼,忙問:“此女不祥,還辱罵天師,天師爲何向她合什行禮!”
佛圖澄轉身向方丈室走去,邊走邊說:“天意不可違,天機不可泄,天下萬物,有天有地,有陰有陽,有帝有後,江山萬代是也。你們回去罷!”
佛圖澄進到方丈室,進門後就有人立即把門給關了起來。
太后眼瞪瞪看着妍禧,沉思片刻,手一揮說:“叫人再送一副輦轎過來,把小喜子送回皇帝裡,帶回我和歡殿裡,以嬪妃之禮相待!”
文帝喜道:“太后,你的意思是說……”
“哀家的意思是說讓小喜子先做你的貴妃,若是生了兒子,就封她爲皇后!咱們回宮罷!”太后的臉上泛着喜意。
文帝大喜過望,抓住劉太后的手道:“太后……母后……我的娘……兒謝謝娘!”
太后笑道:“弘兒都十年沒叫我娘了,爲了這一個女子叫我娘,我早該想到了,你沒有皇后,沒有子嗣,連老天都不會答應的,既然你要她,國師又認爲她是貴重之人,她定是有福之人,待她爲你生兒育女,我與采芹太妃的恩怨也可以一筆勾銷,這也是先帝願意看到了罷!”說到後面感嘆起來,爲何朝庭政局一直不安寧,原來是皇宮裡缺少一個皇后,陰陽不諧調,沒有後,江山怎麼能萬萬代?
文帝歡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拿眼睛頻頻看着妍禧,看她低頭不說話,對太后說:“母后即是把小喜子給皇兒做貴妃,爲何不放在我徽文殿中,要放在和歡殿裡?”
太后說:“皇帝糊塗呀,既然天師認爲小喜子是貴重之人,自然要先放在我的宮殿裡,待明日向羣臣宣了旨冊立貴妃,等正式行了冊封禮,再正兒八經地從正殿擡入你的徽文殿中,方對得起這‘貴重’二字呀,兒呀,佛圖澄一生未向幾人行禮,我做嬪妃的時候,他就沒向我行過禮,今日行禮是因爲我的太后之尊,他居然向小喜兒行禮,只有一個原因,小喜兒必定會是一個皇后,她做了你的皇后,你這個皇帝之位就穩了!你沒聽見天師說:有帝有後,江山萬代是也?”
文帝歡喜得淚要落下來,而妍禧上了輦轎,被一羣人前呼後擁地出了襄業寺的山門,她彷彿聽明白了,她要被封爲貴妃,她木木然坐在輦轎裡被一羣人擁着,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她未覺得成爲文帝的貴妃是一件好事,相反,她心內存着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佛圖澄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說前面合什行禮是無心之舉,而今天他是故意使然,還說這是對她最好的辦法!只惱方纔沒有騰出時間來抓住他三根長眉,要痛死他纔好!
文帝喜滋滋地好幾次把頭從輦轎裡鑽出來看妍禧,看她木木然沒有表情,冊封她做朕的貴妃,她不樂意麼?他的心瞬間被什麼擊中,滿不是滋味。
回到宮裡,文帝沒有直接回徽文殿,跟着太后進了和歡殿,太后笑道:“明日待向羣臣宣旨行了冊封禮,她便是你的了,爲何如此着急呢,皇上?”
“太后,朕不是着急,朕只是想當面問問小喜子……她可是願意的?”文帝不易察覺地嘆了一口氣。
就小喜子不願意,這一場冊封禮也會如期舉行,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然而“願意不願意”這句話,文帝覺得一定要問!
ps:
小喜子是不是真的嫁了?你願意她嫁給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