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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兒這根牆頭草又準備改變方向了,能用的何妨用一下?只當石閔大將軍要還自己的人情就是了,當年把自己剝成白蔥之事還未向他討要清楚呢?
正想着,一宮女過來問:“嬪妃們派了宮女過來問,今晚徵文殿有什麼安排?嬪妃們都等着樂和呢!”
妍禧聽聞又心生一計,她低頭一笑,輕聲問文帝:“皇上請思量一下,這些嬪妃娘娘裡,有哪一位娘娘可以用的?比如娘娘們的父親或者兄弟之類,可有當將軍或是當朝大臣的?”
文帝想了一想說:“貴嬪的父親是端武侯,她的哥哥領信都牧,信都與襄國城相去不遠,端武侯之妻是太后的近親,故端武侯與太后關係極好,太后也吩咐我要多親近親近貴嬪。其他的,像修容、修儀之父、淑媛、淑儀等人之兄弟都在朝中供有要職!”
妍禧拍手笑道:“甚好甚好,皇上,今晚就叫貴嬪陪寢吧?你對她許以柔情蜜意,娘娘感皇上之厚恩,指不定哪天便要用上她的父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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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聽聞,臉色大變,怒道:“小喜子把朕當成什麼人?原先要嬪妃陪寢是爲了傳承大計,如今爲拉攏她們的父兄,朕還得以色相……”
妍禧忙笑道:“皇上,皇上莫惱,奴才只問皇上,昨晚修容娘娘陪寢你可是難受的?奴才再問皇上,讓天王騎在頭上難受還是叫娘娘陪寢難受?”
文帝默默無語,最後嘆了一口氣道:“朕只是覺得沒有自己的喜好更難受!小喜子,這裡過不去呢!”文帝拍拍胸脯,指指自己的心,又說,“小喜子,你會因爲利益關係而委屈自己的心意麼?”
“奴才會!”妍禧飛快地說,“因爲奴才怕死!”
文帝定定看着妍禧,突然一隻手捉過來。一把擒住妍禧,怒道:“好!小喜子答得好,朕問你,死和陪寢只能選一樣。你選哪一樣!今晚我要你陪寢,你若不陪,我要你死!”
文帝的臉近在咫尺,聞得到他的沉重而惱恨的呼吸,他的眼內燃着的不知道是怒火還是慾火,妍禧卻不慌,輕輕掙了一下說:“一定要選擇麼?皇上?那奴才選擇死!”
“你方纔不是說願意選擇利益關係而委屈自己,你不是說自己怕死麼?你爲什麼還要選擇死!”文帝大驚。
“只緣奴才若選擇陪寢,那麼奴才是非死不可!”妍禧靜靜看着皇帝,答道。
文帝一怔。鬆開妍禧,嘆道:“你就這般篤定朕捨不得你死?”
“皇上,您是仁義聖明之君,怎麼會平白叫奴才去死呢?”妍禧的語調略帶了一絲癡,兩絲嗔。三絲嬌……文帝抵受不住,又長嘆了一口氣,別開頭去。
“皇上,貴嬪是娘娘,她陪寢是天經地義的,你何必計較太多?你們是夫妻,夫妻不是同命鳥麼。她助你一臂之力算不上甚麼利害關係!”妍禧想着,突然想到了石閔,她與石閔是長輩定下的夫妻關係,他們算不算同命鳥,如果算,石閔應該會答應她的要求罷?
這是想到哪裡去了。妍禧慌張地擺頭,對文帝說:“咱們還是跟以往那般,不能冷落了別的娘娘,把娘娘們都叫了來,先玩兒遊戲行個樂子罷。大家開開心心的!”
“哼,你不是叫朕今晚讓貴嬪陪寢,你把別的嬪妃叫了來,這樣不是有失公允麼?”
“皇上只管放心,你只安心跟娘娘們遊戲兒找樂子,奴才自會安排妥當,不露半點痕跡的,既叫貴嬪娘娘能如願,又叫別的娘娘無話可說就是了!”妍禧輕笑道,走出殿門,叫來一位宮女說:“你去,吩咐人到各宮院去叫娘娘們晚上過來晚宴,你悄悄兒單獨把貴嬪的貼身宮女叫了來。”
宮女去了,妍禧又拍手笑道:“今晚便叫皇上如了意,貴嬪今晚一定能力拔頭籌,得到皇上的寵幸的!”
文帝笑着上前道:“小喜子如何叫朕如了意?”
“晚上皇上便知道,定叫皇上如意就是了。”
文帝拉過妍禧的手道:“你知道,你知道朕最想寵 幸誰的,你哪天叫朕真正地如了意纔好!”
妍禧不動聲色把手抽了回來道:“皇上,貴嬪娘娘容貌最豔麗,小喜子不能明白,你以前怎麼就錯過了,侍內們如何能跟娘娘比,侍內都是身體有殘缺的人,皇上還是用心對娘娘們罷!”
夜色上來,各宮院的嬪妃們都打扮一新過來,她們臉上喜盈盈的,只道是每個人都能得到陪寢的機會,如此在宮裡纔有了新的意味和盼頭,她們悄悄地與修容打聽皇帝陪寢的事宜,修容雖然羞澀,但片言只句間都是皇帝的溫柔相對,嬪妃們安下心來,充滿了期待。
嬪妃們與皇帝吃過歡樂的晚宴,恰似和睦的一家人,宴畢撤了席,又在宮院裡各自坐好,嬪妃們相互交換着眼神,猜測着今晚會有什麼新的遊戲。
殿院裡明晃晃的,添了不少燭火,四名宮女搬上來一個巨大的美人瓶,有一名宮女那般高,置於殿院的中間,攏春的臉被打傷了正在屋裡休養,換作另一個叫蓮夏和念秋的宮女主持遊戲,蓮夏立在美人瓶的旁邊說:“娘娘們,今日咱們玩的遊戲叫投瓶,請念秋示範一下!”
說罷讓出位置,那名叫念秋的宮女手上拿着九支箭,一支一支地投到美人瓶裡,結果她投進了四支箭。蓮夏道:“娘娘們每人的手上發給九支長箭,今晚投入瓶中箭者最多的是爲勝者,勝出的娘娘今晚陪寢。”
文帝點點頭,看看妍禧,笑了,他說:“朕少年時跟程遐太傅學文章詩賦,先皇說朕過於文弱,不似羯人後代,又請了騎射的師傅教朕騎射,騎射的師傅每日佈置一項任務叫朕回宮習練,就是射壺之戲,朕於是每日習練射壺,射程愈來愈遠,後來連師傅都自嘆弗如呢!”
妍禧笑道:“如此,今晚但請皇上先開個局,讓娘娘們見識一下皇上的射壺之功!”
各位嬪妃們面露喜色,妍禧笑道:“請貴嬪娘娘把手中的箭借給皇上射瓶之用。”
宮女上前想幫貴嬪取箭,貴嬪卻不讓,嫋嫋娜娜地起身拿着九支箭送到文帝那裡,嬌聲道:“祝皇上旗開得勝,叫臣妾們大飽眼福!”
文帝拿過箭,掂了掂,笑着點頭道:“朕就藉着貴嬪的福氣來用一用了!”
說罷拿起箭一支一支地投,果不其然,九支箭箭箭精準,俱投入美人瓶中,整個宮院都沸騰起來,嬪妃們和宮女們鼓掌以示祝賀,文帝回頭看着妍禧,得意地笑起來。妍禧也笑,走到場中把美人瓶的九支箭取出來,再原樣送回貴嬪的手中,說道:“皇上果然神武,箭箭中的,下面就由娘娘們射瓶罷!”
嬪妃們一個一個地站起來射瓶,結果以貴嬪射中七支箭獲勝,其他嬪妃也只是投進一兩支而已,貴嬪贏得漂亮,當之無愧地留在徵文殿陪寢,其他嬪妃都散了,貴嬪被宮女請去沐浴。
殿院安靜下來,文帝坐在案前,看着妍禧道:“小喜子,你怎麼讓貴嬪勝出的?你好像勝券在握,你快快道來!”
妍禧笑道:“今晚,皇上只需問問貴嬪娘娘便知道了!”
“可朕偏要你說,小喜子若不說,朕今晚便不進寢殿裡!”文帝執拗起來。
妍禧只好說:“奴才預先叫了貴嬪娘娘的宮女來,告知她今晚咱們會玩射瓶的遊戲,讓娘娘先試練着,再者,貴嬪娘娘的箭與別的娘娘的箭也不一樣!皇上沒試出來麼?”
文帝點頭道:“貴嬪的箭有些份量!”
“皇上說的是,奴才在箭上頭也使了手腳,其他娘娘的箭更輕一些,輕箭的準頭自然沒有重的箭那般好!”
文帝久久看着妍禧不說話,最後問:“小喜子,你今年幾歲了?”
妍禧搓搓手道:“奴才……大約是十四歲罷!”
“十四歲?這些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朕十四歲的時候……唉……”
錦衣玉食長大的皇帝哪裡會曉得一個從小就乞討的孩子,在夾縫中求生存,她的生存就如戰鬥,一刻不停。
妍禧笑了笑,沒有回答皇帝的問話,她不可能說出她自小行乞的事,因爲她原來的身份是個死人,她現在是彩芹散人的近親,她不能露了底,底露了會連累好多的人,采芹散人、萍姑,還有細柳。
妍禧恭身道:“請皇上起駕寢殿,不要叫貴嬪娘娘久等了,對娘娘溫柔一些,問候娘娘的父親和哥哥!皇上須……”
文帝有些生恨,惱道:“終有一日,我叫你……”說罷一頓足便走了。今晚的陪寢是一場溫柔的政治聯姻,註定不那麼美好,做大事的人,本來就是要擅長犧牲的。
溫柔鄉里的時日過得很快,早朝過後,皇帝回到徵文殿的御書房,不久宮女便來報:“石閔大將軍到!”
文帝忙說有請,妍禧聽聞,向皇帝一恭身,快速走出了御書房,石閔昂然入內,一入書房,向周圍略看了一眼,她不在房中,她仍然不肯掀開薄被與他相認!
很好,石閔扯開半張臉冷笑。
ps:
呀喲,連我都急了,不知道他們要怎麼相見纔好,難道是一位親說的?直接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