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5-26 12:19:08 字數:2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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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仇鳥
“你不是和歡娘娘?哈!你大膽如此,連哀家的旨意你都敢違背,不就是仗着這百尺樓,好呀,先帝待你恩重如山,把百尺樓賜與你,可惜先帝已仙去,我便把這百尺樓再賜與你,你就陪着它長命百歲罷!”
突然有人大喝一聲:“太后娘娘賜你百尺樓,你還不跪地謝恩!”
接着一聲悶哼,有人“撲——”地重重倒地,石閔驚出一聲冷汗來,也不管文帝在前,橫過身子撞門而入,裡面一片狼藉,玉器寶物碎了一地,石母何孉趴在地上,想是被宮人踢了一腳,跌落下地,撞在玉石碎片上,她捂着膝蓋,血從指縫間透出來,她竭力忍着,但眉頭還是皺在一起,想是痛不可當。
石閔撲上前去扶起母親,向着太后說:“太后息怒,石閔求太后饒母親一命!”
和歡娘娘,不,石閔的母親擡頭看兒子,搖搖頭說:“閔兒,不用求,母親也活夠了,早於二十二年前,母親就該死了,如此苟活了二十二年,是該走了!”
“你想死!你想死了去見先帝?然後你們在地底下再繼前緣?你想得真美!你如果敢死,哀家連你們家祖墳都刨了去,叫你永世不得超生!叫你的子子孫孫永世不得超生!”劉太后頭上的鳳頭步搖劇烈地抖動着,“啪——”一聲墜落下地,一縷發落下來,襯着一張猙獰的臉龐。
文帝進來,看看他的母親,又看看石閔的母親,都年近四十歲,都有一張優雅的鵝蛋臉,一雙會說話的杏眼,兩個人竟是有驚人的相似!
然石閔的母親未施粉黛,衣飾簡單,但是身上透了一股安寧平靜,她的美含有深意,宛轉綿長,看上去賞心悅目,比之聳着眉發了瘋的劉太后,從哪一方面看,她都勝了。
“太后說得對,你不能死,太后命你不能死,你便不能死!太后把百尺樓賜與你,你便安生在此住下,在建節府裡是清修,在百尺樓亦是清修,着你在此好好清修,拿以後的時光補償今日抗旨之罪!”文帝說道,眼睛卻看向石閔。
石閔忙接口說:“謝太后不殺之恩,謝皇上不殺之恩!”
文帝走到太后面前,扶住她道:“母后,咱們回去罷。她是清修之人……不敬禮數,太后母儀天下,不與她一般見識!”
劉太后突然力竭,嗚咽着說:“皇兒,這個人是和歡娘娘,你叫哀家如何嚥下這口氣?”
文帝面向石氏道:“朕問你……你是和歡娘娘麼?”
“不是,奴婢只是石閔的娘!”
“石閔……是不是朕的皇兄?”文帝又問。
“石閔之父是建節將軍石良!奴婢從未以身侍奉過先皇!”石氏低着頭,但聲音十分堅決,沒有一絲猶豫。
趙文帝深深看了一眼石閔道:“石閔將軍在此陪你母親一晚,以後你母親便在此地清修,你放心,太后仁慈,說過饒她一命,必會做到的。”
又轉身扶起劉太后向門口走去。劉太后失魂落魄,由着皇帝扶着,下了三樓,看看三樓的佈置,嘆息道:“這裡都是奇珍,我以爲我的和歡殿蒐羅了天下寶物,無奇不有,未料這裡纔是無奇……”她又指指四樓道,“上面……跟和歡殿寢宮的佈置一模一樣,你父皇騙了我,他……騙了我!我原來以爲你父皇……”
劉太后靠在兒子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方纔的歇斯底里把她耗盡了,最主要是觸目驚心的事實把她徹底打跨了。
“母后,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現在是太后,您的兒子是皇帝,這些就是父皇給我們的,榮寵天下,難道不是嗎?”
劉太后推開兒子的手,獨自上了輦轎,她的榮寵已經達到了最高的位置,不過她計較的是,那個先帝跟她最恩愛的時候,會叫她“和歡”,她以爲她住在與衆不同的和歡殿裡,她便是他口裡的“和歡”,只沒有想到,“和歡”另有其人,往昔種種,土崩瓦解,她的精神瞬間崩潰。
石閔看太后和皇帝走了,忙撕下長袍的一角,給母親包紮傷口,把母親抱到牀頭坐好,突然滴下淚來道:“閔兒十歲起,以爲自己是沒有母親的,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今日能跟母親在一起,閔兒覺得開心!”
石母伸出手來摸摸石閔道:“孩子,娘對你不住,以前娘覺得,你是孃的一個污點,娘竟是錯了,娘應該拿多一些時間跟你在一起!”
“我是孃的一個污點?娘爲何如此說?”
“……閔兒,你從宮裡出來時,你第一次見我,我給你的那把紅寶石短劍,還在麼?”石母問道。
石閔從籠袖裡摸出那把原來送給妍禧的短劍,石母拿過短劍,輕輕的掂了一下,突然向着脖子抹去。
石閔大驚,忙去搶,石母微微一笑,把短劍遞過去,低聲道:“要死也不會等到今日了,孃的話沒有說完,不會死的。娘總要把事情都說清楚了,把閔兒心內的迷霧散了,我方能走得安心。今日很累了,要歇一歇,今晚咱娘倆便在一處,這一輩子娘已經是誤了,只怕誤了你,所以娘總不見你,如今,我不怕了,我的兒是大將軍,無所不能……真累,要歇一歇……”
石母的聲音越來越低,倚在石閔身上睡着了,石閔扶她睡好,倚在牀邊,思想漫無邊境,但躍進腦海裡最多的是先帝石勒的那句話:閔呀,被人踩的感覺如何呀?
閔呀,被人踩的感覺如何呀?
不想被人踩,只能……
石閔霍地坐直身子,凝視着母親沉沉睡去,他的手握住短劍,青筋暴出來了。
一夜無話……
天還沒有亮,司馬府就忙得人昂馬翻,今晚是他的四十五大壽,封了王,又有太后的懿旨,李農想了一夜,又擬下不少貼子,遍請王侯貴族,還有各地的士族名門大家,從夜晚起到天明,司馬府的僕從們懷裡揣着宴請的貼子向四方奔去。
李農是下了決心想辦成一席真正的士族大家宴,趙國建朝二十多年,在羯人的威壓下,名門大家族們過得戰戰兢兢,不敢顯財露富,不復前朝的奢靡豪放。
愈是如此,反倒愈是懷念和嚮往,這回接到李農的貼子,俱想看看司馬府如何操辦豪門大家宴,士族大家子們收到壽宴貼子,星夜從各地趕過來,不約而同,鮮有拒絕的,竟像是要趕一場百年不遇的盛宴。
羯族的王侯們也來了,名門大家的豪宴早有耳聞,但從未見識過,奢靡之心是人心底裡所固有,這般的熱鬧,誰不願意來湊一湊。
中午,從襄國城最有名的添紅樓裡請了歌舞的班子,還有最頂尖的藝伎,絲竹管樂,悠悠揚揚,張朝鳳巡場時轉了一圈,對着李農嘆道:“到底是從添紅樓裡請來了,比不得自家訓練的,當年父親到石公家參宴,歌舞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皆萬里挑一,那個叫豪華!明年的壽宴,妾身定當訓練一批,叫那些羯人瞧一瞧什麼是大家風範!”
李農一笑,問道:“咱們的和歡郡主可準備好了?不用別人,只她一現身,別人便知道什麼叫大家風範了!”
重生之仇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