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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但仍然希望從小喜子親口對他說:“皇上,我願意嫁與你爲妃,做你的人,我願意一輩子隨在你身邊……”
這皇帝做得如此難堪,戰戰兢兢的,沒有甚麼樂趣,若她這般親口對他說,做皇帝與不做皇帝,有甚麼區別呢?若是她喜歡他,這個國家是不是他的,又有甚麼關係呢?
歡喜兩個字,竟像一個國家那般沉重!
“哈,天下有哪個女人會不樂意做皇帝的妃子的?還是做貴妃,你知道母后也是做了十三年的嬪妃後才成爲貴妃的?哀家已經應了,若她生下孩子,就讓她爲皇后,她將來就是皇后,天下女子的至尊,爲什麼不爲樂意?你呀,做什麼事都是這樣,優柔寡斷!”
“母后,你就讓我看看她,我跟她說幾句話便走!她一直住在徵文殿,現在住在和歡殿,不知道她習不習慣?”文帝執着不走。
“我看呀,不習慣的是弘兒你吧?你哪裡像是個做皇帝的?不知道的還能爲你是沒成過親的毛頭小子呢!”
“是,孩兒很不習慣!”文帝苦笑,怕是今晚無法成眠了!
太后只得點頭應允,妍禧被送到太后的偏殿裡,她坐在窗前,不知道想什麼。
文帝輕輕走過去,長久地看着她的側臉,很長的眉,幾乎要邊到鬢角上,下面是一雙長眼睛,眼角總是向上挑着,看上去一副茫然的樣子,他輕喚了一聲:“小喜兒?”
妍禧連忙站起來,說:“奴才參見皇上!”
文帝忙去扶住她,嗔道:“又說奴才,掌嘴!”
妍禧真的拿起手來要掌自己的嘴,文帝詫異了,一把抓住。這小喜子何時這般聽話乖巧?
文帝摸摸她的手說:“朕想問問你,做朕的貴妃,你心裡可是願意的?”
妍禧抽回手,站着半天不說話。文帝的兩隻手扭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妍禧,終於,妍禧嘆了一口氣說:“小喜子願意不願意,是真的重要麼?不管我願意不願意,都不能改變了罷?”
文帝頗失望,嘆道:“朕愛惜你,喜歡你,盼與你朝夕相處、齊眉舉案,朕是真心實意的。朕只問你:你心裡可是願意的?”
妍禧茫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低頭不說話,文帝看着她後頸脖子修長雪白,心內怦怦跳。走過去,扶起妍禧的頭,看她一張脣紅豔豔好看得緊,低頭要去親吻,妍禧一驚,本能地推開文帝。
文帝有些失落,柔聲說:“小喜兒。朕不知道你想些什麼,朕歡喜你,精誠所致,金石爲開,你總能看到我的心,朕也盼着瞧見你的心。”說罷戀戀不捨離開偏殿。回到徵文殿去。
妍禧坐下,看着銅鏡裡的自己,也許這就是她的命運,她的心頭淡淡地略過石傑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竟也跳出石閔的影子,她有些驚慌了,她與石閔是有過父母訂下的娃娃親,那個說一不二的魔王,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屍,’我會不會因些而變成一具屍體?
佛圖澄一進入方丈室,裡面的人馬上把門關了起來,佛圖澄回身看這十幾個人,爲首的是石虎,帶着他的十個兒子站在身後,石虎一拱手道:“天師,您可真忙碌呀!連太后和皇上大清晨的也來求見於你!”
佛圖澄微微一笑,向石虎合什行禮。
石虎還了禮,神態很嚴肅,指着他的兒子們說:“虎的這些兒子們,也都長大成人了,前來拜見天師,昨晚遵從天師的意思,這十幾個兒子都念了一晚上的經,石虎也誠心念了一晚上,天師現在給看一看,這十幾個兒子可有成材的?”
佛圖澄雪白的眉角略聳了聳,又搭拉下來,眼睛都沒有擡起,低頭不發一言,石虎道:“方纔太后帶了皇帝還有嬪妃們來了,石虎看見天師向太后和皇帝行了禮,還向一名宮人行禮,這是天師第二次向他行禮,這是爲何,他是名宦人哪?無根無塵之人,天師爲何要向他行禮。”
佛圖澄閉目不答,石虎耐着性子又問:“天師,我也知道天命不可違,天機不可泄,然我誠心而來,天師總要給我幾句話罷?“
佛圖澄睜開眼睛道:“送你兩個字:和、斂,若果真做到,必有大成!”
說畢起身便走,石虎一頓足,唉聲嘆氣,石虎的其中一個兒子石堪,長得肥頭大耳的,早就不耐煩了,怒道:“這老皮子,老子都沒耐心了,來了一日不說一句人話,老子把他給綁了,看他說不說話?”
石虎一巴掌拍過去,喝道:“我先把你綁了,天師你也敢綁,你活得不耐煩了?唉,果然果然,方纔天師看都不看你,心無點墨,實是不堪大用呀!”
他的眼睛在十個兒子臉上掃過來掃過去,突然對石宣說:“你去查一查,天師今天行禮的那個小內侍是誰?爲何天師要向他行禮呢,天師所行禮之人,都是真命天子,難道這小侍內就是真命天子?”
石宣答應一聲,說:“父親,方纔天師在外面,還說了一道箴語,好像是:天下萬物,有天有地,有陰有陽,有帝有後,江山萬代是也,宣兒看那小侍內面容清秀得很,眉眼生動,怕不是小侍內,是……”
“是女子?宣兒說她是女子?”
“然也,天師不是說有天有地,有陰有陽,有帝有後,這天和地都有了,陰和陽也都有了……”
石虎一拍大腿道:“帝是有了,可是沒有後,沒有皇后……哈哈哈,天師向她向了兩次禮,這是個貴重之人,就是說誰得了她,誰就是……哈哈哈,宣兒呀宣兒呀,你真是個聰穎之人!”石虎笑畢,又看了看十幾個兒子問:“怎麼石遵和石世都沒有來?”
石韜答道:“石遵說軍營裡有些事,石世說是病了!”
石虎一揮手說:“你們剛纔也聽到了,天師說的‘和、斂二字,若做到,必有大成’是甚麼意思呢?你們說說看!”
石宣剛纔得到了石虎的誇讚,聽石虎問起,馬上說:“這和嘛,是不是叫父親和氣一點,以和爲貴嘛?斂,是不是聚斂之意,就是聚斂了天下的財富,天下自然就是咱們的了?正好皇帝要我們修建天王府,咱們有了聖旨,就可以多聚斂天下之財爲咱們所用,天下不就都是咱們的了?”
石韜站在旁邊,陰柔似女子,他柔聲說:“兒子以爲這‘合、斂’二字,我覺得是‘合’之意,就是合衆人之力,一舉拿下皇位,斂嘛,兒子亦學得是聚斂財富之意。”
石虎哈哈大笑:“好好好,咱們借建天王府的機會,多斂些財爲我所用。石宣、石堪……你們明日派人到各州府去,令民家每五戶出車一乘,牛二頭,米十五斛,絹十匹,不交者格殺勿論,繳不足的亦斬!”
石宣說:“我聽說很多帝王的陵墓陪葬甚多,聚斂金帛,發掘前代帝王的陵墓,這是最好的辦法!”
石虎又一拍大腿,指派了兩名兒子去探查哪裡有前代帝王的陵墓。
可憐佛門聖地,因爲石虎的到來,變得如此骯髒,就是這一次的對話,使大趙國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大趙朝的也差不多看到結局了。
但是所以故事在結局之前,要麼是華美浪漫的*,要麼是悲悽慘烈的……
一羣無知禽獸在商量着如何斂天下財,如查搜刮百姓,即將在大趙國掀起血雨腥風,商量完畢,他們準備走了,佛圖澄出來相送,送到方丈室的門口,正碰上氣喘吁吁趕過來的石閔。
石閔看見石虎和佛圖澄站在一起,他立住腳,叉着腰,瞬間面色平和起來,向石虎和佛圖澄行了禮。
佛圖澄猛地看見石閔,驚異極了,拿手指他問石虎:“這位是?”
“是我的養子石閔,他常年在外帶兵,這一年纔回來的。故天師極少見到他!”
佛圖澄微微點頭,目注石閔,石閔氣惱佛圖澄向妍禧行禮,破壞他的大計,故毫不懼意,直視佛圖澄,這毫無懼意的眼神佛圖澄見過,就是剛纔在方丈室前,那小人當衆還罵他“大臭和尚”,兩個完全不同身份的人,有着相同的不懼,難道……
佛圖澄暗暗稱奇,又覺得一股沉重令他感到壓力,此人不可小視。
“閔兒,你急匆匆過來,所謂何事?”石虎看石閔一頭是汗,問道。
石閔正想回答,佛圖澄突然提高聲音說:“棘子成林,將壞人衣。”
石閔拿眼睛直視着佛圖澄,他爲什麼突然要說這一句話,棘子不就是……
佛圖澄與石閔對視一眼,即把目光移開,再次說:“阿彌託福,老納送至此地,天王好自爲之,記住‘和、斂’二字,天王便有了機會,記住‘棘子成林,將壞人衣!棘子成林,將壞人衣呀!’”最後一句話說得無奈極了,他神情突然黯然下來,轉身即走,走得又急又快,居然拿腳拌了自己一下,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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