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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兄,石閔的死穴在你手裡?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馬上可以奪回幽州了?”慕容垂夬追上來問。
慕容恪停住腳,半側着臉向着慕容垂夬,那半邊臉華美極了,不見任可一點波瀾,清冷不容靠近,慕容垂夬即停住了腳步。
“弟弟……你還是娶一門親吧,你好好等着,有你的就是你的!”慕容恪轉身而出,後面那句話說得含糊,彷彿是說與自己聽的。
再說迎杏領着妍禧的輦轎子,走出園子,一路走一路向妍禧說起各院各房的名稱,還不忘記提醒妍禧說這處你何日來過,那處你又何時遊玩過,妍禧很喜歡這樣的青天白日,和風如煦,她的頭微微擡起,沐在陽光裡,嘴角帶了些笑意,一路有迎杏的聲音相隨,她似聽非聽。
這麼走着走着,就來到了杏香閣,杏香閣立在一個寬大的池子中間,東頭有一條窄窄的小溪流日夜不停地注入水源,水池清澈如鏡,映着一片藍汪汪的天,池子上零星地飄了幾朵荷花,是個雅緻安靜的地方。
迎杏停住,這是她的地盤了,揮手叫兩個擡轎的人退下,指着杏香閣對妍禧說:“王妃,你看,這就是杏香閣,原來叫水月樓,是王爺……與王妃賞月的地方。不過,託王妃的福,王爺將它賞賜給了我,拿我的名改爲杏香閣,我現在也是閣主了,太原王府只有兩名閣主,與依柳那……唉……”
迎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看妍禧。那張雪白得幾乎是透明的臉,半垂下的眼睫毛微微翹起,陽光在她臉上投了一個長長的影子,實在是動人之極,又道。“其實迎杏並不在乎王爺賜給我什麼樓什麼閣,若能盼得王爺瞧迎杏能像看王妃那般,只那麼一眼,叫迎杏死了也願意!”
妍禧看着池子裡的荷花,鼻子龕張着,很是快活。彷彿沒聽見迎杏在說什麼。
“迎杏——姐姐——”有人在喚,杏香樓很空曠,四下並無其他建築物,這兩聲輕柔的呼喚顯得極清晰。
迎杏婷婷回身去看,是她的好姐妹陳依柳。是從小服侍慕容恪的八個侍女之一,其他六名侍女嫁作他人婦,也不再親身服侍慕容恪了,只有她和迎杏未嫁,依柳兩個月前先得到閣主的位置,雖然如此,依柳閣顯然是比不上杏香閣,無論是從面積、氣派及佈置上。所有太原王府的人都認爲迎杏這個閣主比依柳地位更顯要一些。
兩個昔日的姐妹靜靜對視良久,依柳轉向着妍禧,盈盈地福了一福叫:“王妃——”。又向迎杏說:“姐姐——”
迎杏身子微微一側,淡淡地說:“不敢!”
依柳也不介意,走上前兩步觀察妍禧的面色,嘆道:“彷彿又瘦了,面色蒼白,精神不太好。先前不是這樣的!聽說她還將許多往事忘記了?真是這樣麼?”
“依柳夫人是說我迎杏服侍得不夠好麼?”杏香哼了一聲。
“姐姐怎麼服侍得不好?咱們王妃‘這兩年來’一直叫你服侍,若服侍不好。王爺怎麼會叫你服侍了兩年呢?”依柳說話慢慢的、柔柔的,卻在“兩年來”這幾個字加重了音。
“‘這兩年來’不是我服侍。難道是你依柳‘夫人’服侍麼?當然,若不是你依柳‘夫人’服侍得好,王妃怎麼會來到燕國來?依柳‘夫人’不是準備回鄉下嫁人的,怎麼沒嫁成?你哪裡找到王妃的?真真有本事,還藉着王妃着這個高枝當上閣主?”杏香站得直直的,不緊不慢地說着,她所說的帶了譏諷,也是她這兩個月來的疑惑。
依柳卻不生氣,擡起頭看看杏香樓,輕笑道:“水月樓,原來的名字真真好聽,天水一色,水月一樓,但改成杏香樓……唉……”她沒看迎杏,輕輕轉身,嫋嫋娜娜走了幾步準備離開。
杏香卻被激怒了,她幾步竄到依柳面前,伸手攔住她,豎起一雙杏眼大聲道:“陳依柳,你這賤人,杏香樓怎麼啦?你今天不把話說明白,說清楚,你就不要離開這裡!”
依柳擡起眼睛,訝異的樣子,柔柔地道:“姐姐,你怎麼罵人?我是王爺的閣主,你也是王爺的閣主,你罵我,就是罵王爺,王爺怎麼會要一個賤人做閣主?你如此說話是將王爺置於何地?”
迎杏及不上依柳伶牙利齒,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急起來道:“就罵你是賤人,杏香樓怎麼了?你與我說個明白!”
“杏香樓就是杏香樓,這是王爺取的名,要說明白,你就問王爺去,我只是奉了王爺的命,王爺吩咐我做甚麼我就做甚麼,他叫我帶王妃回來我便帶王妃回來,相比之下,你更甚,王爺說王妃是兩年前就嫁過來的,你就隨杆子上說自己服侍了王妃了兩年,笑話!”陳依柳的聲音變得急促,原先的柔軟的語音變得尖利起來。
“我在外面苦熬整整大半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把王妃帶回來,可就比不上你說的那句‘服侍王妃兩年’,到底是誰賤?當初王爺說你老實敦厚些,纔派我去做此苦差事,若王爺早知道你的謊話說得這般好,臉都不會紅,那奉命出去的,只怕是你迎杏了,原來你的敦厚只是裝給王爺看,賤人之名,只怕要送與你迎杏!”
迎杏一時語塞,又氣不過,揚起手來要打將過去,依柳動作靈敏,冷笑一聲,閃到一邊去。
迎杏撲了個空,身子趔趄了一下,衝到欄杆上,她扶着欄杆擡起臉,正撞上妍禧若有所思的眼睛,跟早上那混沌的眼神不同,那眼睛清亮如水,波光一閃,整張臉熠熠生輝,沒有半分病容。
迎杏一驚,擡頭看看天色,出了一身冷汗,她顧不上再與依柳計較了,衝着不遠處的兩個轎伕道:“快過來,擡王妃回大院屋裡!”
兩名僕從飛奔過來,擡起輦轎,輦轎經過依柳時,妍禧擡起眼睛,一道眼光箭一般直射過去,“依柳——好!”
陳依柳一聽,腳一軟,連忙扶住欄杆。
ps:原來妍禧是這樣到了北地,親看懂了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