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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計劃都那麼完美,實施起來彷彿天衣無縫!但是小院的牆上有一個人在偷聽着,他猙獰着臉,懷裡揣着一顆要殺人的心!
“皇上!別說了!”妍禧的心瓦涼瓦涼的,跪在地上大聲喊:“皇上,您誤會了小喜子話裡的意思了,我說小喜子是皇上的人,皇宮裡每一個宮女、宮人、侍內以至朝堂上的大臣們,哪一個不是皇上的人?我們在宮裡都要服侍您一輩子!這是一個奴才應該做的事,不是皇上想的那樣!”妍禧說完,拿眼角偷偷瞄了一眼牆角的動靜,他不會跳下來把她殺了吧?
牆角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妍禧的心又安回肚子裡去。
文帝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妍禧,這個小騙子,拿小侍內的身份騙了他,而後騙了他的心,現在又說自己誤會了,他攥着拳頭鎮定了一會說:“朕沒有誤會,今日天師佛圖澄向你合什行禮,又說你是貴重之人,這就暗示了你是朕的皇后,你只有做了朕的皇后,纔會是成爲貴重的人。”
石閔倚在牆角,聞言微微笑起來,小喜子可能會成爲皇后,但不是你的皇后,而是我的,這是命中註定的,小喜兒果然是我命裡的福星。
妍禧急了說:“天師佛圖澄那是在開玩笑,我不是說他是騙子麼……我們在說貪心鬼……被劈成兩半,哎,一時還說不明白了,反正不是皇上想的那樣,我跟大和尚說的都是玩笑話。”
“可是朕不以爲是玩笑話,石虎、石宣……還有大臣他們不認爲是玩笑話,他們都看見了,天師向你合什行禮。”
“他們大概以爲我是個男身,是個小侍內!”妍禧喊道。
文帝又想了一下,說。“小喜子,你想過沒有,如果他們認爲你是小侍內,那麼你就危險了。你如果是男身,又是佛圖澄口裡貴重的人,那麼他們可能會認爲你可能會成爲下一個皇帝,或者是一個輔助朕的貴重之人,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會想方設法殺了你,以絕後患。”
文帝看妍禧驚得口瞪口呆,忙又說:“小喜子,如今你只有一條路,就是做朕的皇后,你先到修容家躲幾天。朕再把你接出來,我知道你爲什麼不願意跟着朕,因爲你是不願意跟這麼多嬪妃分享我,你相信我,她們於朕只是嬪妃。而你,於我則是……妻子,朕的心裡只有你,愛你,敬你……”
“啊——不要說,不要說!”妍禧嚇得捂住耳朵,這就是貪心鬼的下場。有人要來分她的身子了,她會被這兩個男人斬成一半,一人一半!
“好,我不說,我不說了!小喜子,我知道要你成爲朕的皇后不容易。太后、朝臣們,這一關又一關的,不過咱們先過了一關,我只怕你被石虎他誤會成男身,石虎耳目衆多。對你不利,你還是聽從朕的建議,先到修容宮裡去,明天我就叫修容送你回她孃家府裡,你先避幾天,咱們看看形勢再說吧?”
妍禧咬牙想了一下,文帝說的跟石閔說的是一樣的,她現在處於危險之中,這個大臭和尚,大約是惱她罵他是大臭和尚,終是把她拖下水了,她若再見他,定要罵他一百遍。
妍禧側過臉大聲說:“那我先去修容娘娘家避避禍,命要我怎麼樣,我便怎麼樣!”
妍禧看看牆角又沒動靜,就站起身子,說:“好罷,皇上,我先到修容娘娘的宮裡,以後……再說罷!”
石閔騎在牆上,現在形勢很清楚了,他現在暫時不能帶着妍禧走,宮闈重重,主要妍禧也不願意,出去了,石閔暫時沒有辦法給她一個身份,一個名份,妍禧仍沒有心死,她是個貪心鬼,她想得到身份、名份、還有自由,如果時局更亂一點,趁亂,什麼事情都好辦。
亂是爲了不亂,只有亂得不能再亂了,一個新的秩序纔會產生。
他正想着,突然看見小院的門被推開,兩三個人進了來,鬼鬼祟祟的,她們在小院和房中尋了一圈,出來碰面時搖搖頭,意是沒找到,這是一拔什麼事要找妍禧呢,是石虎,還是石宣?石閔沉思着,怎麼樣才能做到萬全,把這個小冤家從這一場混亂中救出來,叫她死心塌地隨了他,不要再心存妄想。
這一夜,文帝宿在修容宮裡,妍禧與修容拜爲姐妹,只等天一亮就出宮去。
這一夜,妍禧睡得很不好,命運突然變得糊塗起來,不知道怎麼的,自己就成爲風頭浪尖,衆矢之的,將來的路好像充滿了荊棘,每走一步都是血,這都是拜那大臭和尚所賜呀。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妍禧沒怎麼睡好,眼睛紅腫,早早地爬起來,在修容的小院裡走來走去。
宮女急匆匆過來說:“喜公公,修容娘娘請你去爲皇上穿朝服。”
妍禧低頭進了修容的寢宮,文帝張開手等她,看她眼睛裡布了紅絲,等妍禧近了身,低聲說:“朕也捨不得你,你只消去住上幾天,朕就遣人去接你回來,朕在徵文殿等着你。”
妍禧低頭不說話,但她好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彷彿這是她最後一次爲皇帝穿朝服系玉腰帶,這不是個成功的皇帝,過於儒雅,性子軟弱沒有主見,然後他是一個溫存、寬厚的男人,他若不是個皇帝,跟着他倒也不錯,至少是平和的一生。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屍!”石閔惡狠狠的話語又不合時宜地跳進來,我若存了他想,那廝會要了我的命!
妍禧嘆了一口氣,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她的心有些酸,她細心地爲文帝整理好廣袖衣領,文帝的目光追隨着她,深情脈脈,叫她不忍,她只能低頭裝作沒看見。
正準備扣玉腰帶,進來一個宮女,福了一福說:“皇上,奴婢是和歡殿的宮女,太后回來了,傳皇上和小喜子到和歡殿問話!”
妍禧彎着腰正在扣玉腰帶,聞言手一抖,腰帶沒繫好,落在了地上。
皇帝握着她的手說:“小喜子,不要怕!”
妍禧馬上把手掙脫,低頭站着,文帝問宮女:“太后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太后不是在襄業寺吃齋十日,怎麼就回來了?”
宮女說:“昨日夜裡天王石虎到了襄業寺,正好碰到太后了,說什麼‘丞相’、‘行禮’之事,太后就急着趕回來,與天師辭行的時候,天師說:心不誠不靈。所以太后又待了一晚上,是今天早上天不亮就趕回來的!”
文帝一聽,手一揮,說:“你先退下,朕一會就過去。”
對妍禧說:“小喜子,你不要去和歡宮了,現在你馬上走,跟着修容府裡的人走,朕先去應對着,若沒有什麼事,你便回來,若是有什麼事,你便一直待修容府裡!”
“皇上,你爲何不讓小喜子見太后?你如此說話,是有不祥的預感嗎?”妍禧問道,她胸中突然起了雄心,想盡心盡力再幫皇帝一把,她如果就這樣走了,皇帝不知道要面臨怎麼樣的困窘,畢竟是欣賞過、歡喜過自己的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飄在雲端裡,底下全是虛無的,他需要一個支撐,這個支撐點,妍禧覺得自己可以給,她已經說不出對皇帝是哪一種情感,也許是一種女性對弱者天生的憐憫心,也許皇帝對她的容忍與寬厚,使她感動了。
“我覺得太后一定是怪朕把丞相之位給了石虎,先帝在位時,是千叮萬囑不能把相位給了石虎的……”文帝勉強笑道。
妍禧大驚:“啊,先帝竟有這樣的旨意,皇上爲何一直沒告訴小喜子?”
“石虎咄咄逼人,這朝廷八成是他的人,他只需振臂一呼,朕使得拱手相讓,朕覺得小喜子的計策有可行之處,朕覺得是要賭一把,萬事險中行,沒有險怎麼會成功!”
“皇上……”妍禧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文帝目光綿綿地看着妍禧,突然一伸手拿下妍禧的小錦帽,他摸了摸妍禧的濃髮說:“我甚麼也不求,只求能再看看這墨發散開的樣子就足矣,小喜子頭髮散開來的樣兒真是可憐見兒……這一個月來,是我做皇帝最快活的日子!謝謝小喜子,你……走罷!”
“皇上,”妍禧面容肅穆,凜然道:“皇上怎麼說這樣喪氣的話,只是太后叫去問話,咱們還沒有輸呀!怎麼能如此自亂陣腳?”
“小喜兒你說得對,只要我們不自亂陣腳,就不會輸,但朕現在知道了,自亂陣腳的是誰,是太后!她是我的母親,誠如你說的,我不能對自己的母親怎麼樣,所以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小喜子,我只怕……”說罷流下眼淚,他把妍禧推出宮門去,說:“除非我差修容叫你回來,否則你自己不許回來!”
妍禧大聲喊道:“皇上,我不走,你別趕我走……”
正推搡間,空氣有一種異樣,周圍旁邊的宮女們都跪下來了,妍禧回頭一看,也連忙跪下,原來太后心急如焚,不耐煩等待,自己領着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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