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莫小小告訴自己，這不是她慫，只是作爲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她不過是比別人更懂得人權和生命誠可貴罷了。
“長歡有事求見宮主。”
果然，不過幾個呼吸間，門外就響起了一個渾厚恭敬的男聲。
說真的，她對外面那位叫長歡的左護法還是蠻好奇的。
因爲據相關人士十六透露說，這個長歡可以說是和築夜親梅竹馬，從小便在一起習武，而且自以爲暗戀，其實明戀築夜已經好些年了。
呂月蘅轉頭看向莫小小，丟出一記詢問的眼神，“要見麼？”
“見！”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男子這樣傻帽，守着一個不愛自己，寧願爲別的男人去死的女人。
莫小小這聲音不小，武功不弱的長歡自然是聽到了這個‘見’字。
心微微顫了一下，長歡皺起眉頭，心裡憂慮更甚。
這聲音，好似早已經等着見他似的，這個女人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正想着，屋內傳來呂月蘅的聲音，“進來吧。”
宮主這聲音到是尋常，沒有動怒的跡象，長歡的心微微又放下一點，而後應道：“謝宮主。”
直起腰，長歡走到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才輕輕推開門。
門才推開，長歡便見一身灰色素衣的莫小小站在窗前，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而宮主則站在她身旁，脣角含笑，眼雖未看她，可是依舊帶着寵溺之意。
這眼神他太熟悉，因爲他對築夜便是這般，只要她在的地方，即便是目不相望，他的心也是一片寵溺和柔軟。
想必宮主對莫小小用的這情，不會比他對築夜少。同樣的，這個發現讓長歡心中絕望更濃。
因爲若是誰對築夜動了殺心，他自是不可能放過那人！
長歡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一定不怎麼好看，眉頭也皺得很緊，可是……他完全做不到讓自己的眉頭鬆開。
“你有何要事？”呂月蘅對着長歡淡淡的道。
長歡連忙低頭，恭敬回稟：“回宮主，太子殿下這幾天都連續派人來詢問宮主是否回來，若是回來便立即回東宮。”
呂月蘅聞言脣角微揚，卻無半點笑意。
因爲他知道，太子呂承易要找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的小娘子。
看來這太子對她的小娘子還真是掛心呢，居然連續的派人來問。
不過，這就是長歡所謂的要事麼？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呂月蘅故意爲難，擡手揮了揮，示意長歡可以滾了。
莫小小不笨，自然知道這是她的十六給她出頭，先給長歡一個下馬威。
長歡聞言是身子一顫，眉頭皺的更緊。
“沒聽懂我的話麼？”呂月蘅見長歡不動，聲音沉了下來。
“宮主……長歡……”長歡憋了憋，最後單膝跪地，“宮主！長歡有一事相求！”
呂月蘅挑眉冷笑，“最好別在我面前提起你的侍妾，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宮主知道了！？
長歡一驚，本能的擡起頭看向呂月蘅和莫小小。
這一擡頭，長歡便看到莫小小對着他陰險一笑，意思很明顯，她啥都說了，別再做垂死的掙扎了。
長歡心底怒氣乍起，可是卻又無能爲力，只能愣愣的看着莫小小那彎起的脣，放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呂月蘅撇了長歡一眼，而後緩緩轉身看向窗外，“這事我已經答應了娘子交於她，你想說什麼就直接和她說吧。”
娘子？！！
長歡一陣眩暈，宮主居然已經直呼莫小小娘子了？！
在長歡驚訝的眼神中，莫小小是該出手時就出手，十六給她這樣一個裝|逼的機會她怎能錯過。
勾起脣，莫小小擡手環胸斜靠着窗欄，那樣子簡直是拽得二五八萬。
“你就是那個暗戀築夜的逗比是吧！”
噗--逗比？！
雖然不是太明白這個逗比到底是何意，可是就莫小小此刻那輕視的眼神，嘲諷的語氣，外加那字面上的理解，長歡還是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
他不是第一次見莫小小，也早聽聞莫小小那張嘴是出了名的賤，可是……基本上他都是遠遠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距離那麼近，甚至是第一次說話。
此刻長歡心裡除了怒，還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莫小小這嘴果然很賤。
至於面向窗外的呂月蘅則嘴角直抽，肩膀直抖，要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莫小小見長歡臉黑了一半心底煞是得意，“那是什麼眼神，求人也得有點求人的樣子吧。話說你那妞可是處心積慮的一掌就朝我胸口劈過來，要不是姐反應快，今天你連求人的機會都沒有！”
“呃……”莫小小話音才落，呂月蘅連忙擡手捂住嘴，深怕自己沒忍住拆了自己娘子的臺。
話說，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據她自己透露，當時的她是已經被點了穴的，完全不能動盪，如何反應快了？
而且她爲了凸顯沈奇的惡行，直接把自己被一腳踹飛，躺在地上眼淚直飈卻一個痛字都喊不出來的事情也一併給他說了……
話說，就算反應快那也是沈奇反應快而不是她吧？！
至於長歡，聽得差點岔了氣。
因爲就當事人築夜描述，若不是那個山賊反應快，一腳將莫小小踹飛的話，她可是已經死在築夜的手裡了。
感覺空氣中蕩起一抹和嚴肅不掛鉤的氣息，莫小小微微蹙眉，乾咳了兩聲。
“咳咳——話說，你不是有事要求嗎？還不趕緊速速說來！”
也不怎麼的，被莫小小那兩句一弄，長歡原本那嚴肅緊張的感覺淡去不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微微低頭，長歡憋了憋後才道：“長歡……求莫姑……宮主夫人大人有打量，能原諒築夜的過失。”
長歡本是要喚莫姑娘的，可是一想到剛纔呂月蘅直呼莫小小娘子，於是連忙改口叫了聲宮主夫人。
然而他不知道，就這一聲宮主夫人是叫得莫小小飄飄欲仙，差點連今夕是何夕都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