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站在窗口一手擡着碗，一手拿着快對着窗欄尖叫的莫小小瞬間備受關注，一時間，風頭直接蓋過了那烏禹過的長公主，連馬隊都停了下來。
不過那些人注意到的只是莫小小，卻未注意到那入木三分的兩支竹筷和小蛇。
只有那黑袍男子和閩怡公主的視線是忽略了莫小小，停在那雙竹筷之上的。
只一瞬，就將他的蛇釘死！那房中到底還藏了什麼高手！
回過神來的莫小小先是往後退了兩步，手指着那小蛇抖啊抖，半天沒憋出一個字，而後又轉頭看了看呂月蘅，見呂月蘅依舊一臉淡定，最後直接衝到窗前怒瞪那黑袍男子。
媽了個巴子！居然放蛇咬她！不就是看兩眼嗎？至於要她的命嗎？
就那條蛇外形來看，定是帶毒的，搞不好還是傳說中的見血封喉的竹葉青之類的……
你妹的！莫小小越想越氣，怒火中燒，十分想直接破口大罵。可是人物地點不適宜！
她知道，就算自己身後有個小皇子撐腰，可是這大庭廣衆，而對方還是神馬亂七八糟的麻|痹公主！若是真罵出口，呂月蘅也未必能保住她！
於是，不能直接破口大罵的莫小小直接用眼神問候了。
在臉上擺上草泥馬三個大字，莫小小瞪着男子和那公主直接從近親問候到遠親，連十八代的祖墳都挖出來問候了。
最後莫小小還嫌怕兩人看不懂，張了張無聲的吐出四個字，‘操你大爺！”
反正她躲在東宮，不會見到他們，趁現在問候個爽！
就算莫小小之前的各種問候男子看不懂，可是就這句無聲的‘操你大爺’男子在眼拙也是看得清楚。
看着手裡還擡着碗拿着筷子的莫小小，男子面色一沉，眼底涌起一抹怒色，居然敢罵他們公主！
眼睛一眯，男子剛想動，耳邊忽然傳來閩怡公主的聲音，“交給官兵吧。”
“可是……”
男子回頭想說什麼，可是纔出聲就被閩怡公主冷冷打斷，“這是大晟。”
聞言，男子憋了憋，可一想到那女子動靜那麼大，已經引起官兵的注意，於是便忍了下來。
等官兵將她捉拿出來，他到時候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果然，只見一個侍衛長模樣的男子快馬而至，而後指着站在窗邊的莫小小厲喝道：“何人如此大膽……”
那侍衛長話未說完，呂月蘅不知何時竟已立在了莫小小身旁，對着那侍衛長淡淡道：“本殿下侍女受了驚嚇。”
十六皇子？！
那侍衛長是見過呂月蘅的，雖心知順寧帝對這個皇子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可是，對方身份畢竟是皇子，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得罪的。
而且，不過只是侍女受驚尖叫了一聲，也不是什麼大事。
侍衛長連忙跳下馬，單膝跪地，“卑職見過十六殿下。”
既然是皇子，再怎麼樣也要是把禮數週全了。
呂月蘅睇了一眼侍衛長，而後看向那個放蛇咬莫小小的黑袍男子，黑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那男子在知道釘住他蛇的人的呂月蘅先是一驚，在對上呂月蘅那閃動着殺意的眸子後不由的也微微眯起眼。
別人對這個十六皇子不瞭解，可是他們烏禹卻對他是非常瞭解的——一個孽種而已。
至於閩怡公主，目光略過呂月蘅那種俊秀精緻的臉後則微微垂眸，別看視線，心裡卻冷笑，果然和姑姑很像呢！
那侍衛長跪了會，見呂月蘅半響不出聲，剛打算擡頭，終於聽見一聲淡淡的，“起來吧。”
“謝殿下。”侍衛長起身後睇了一眼站在呂月蘅身旁的莫小小，“既是殿下的侍女受了驚嚇，不知殿下……”
“無事，你們忙吧。”說罷，呂月蘅便拉起莫小小的手直接離開窗口，走回圓桌旁。
那侍衛長看着空無一人的窗口嘴角微抽了下，而後轉身擡手，示意繼續前行。
走到桌前的莫小小一屁股坐下，然後將手中的碗重重的擱在圓桌上。
“媽了個巴子！我不就多看了她幾眼嗎？用得着要我的命嗎？！”
相對於神情憤慨吐槽的莫小小而言，呂月蘅要顯得淡定得多，只是黑眸暗了下來，“那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
莫小小轉頭看着那條被釘在窗欄上已經不動的青色小蛇憤憤道：“若是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肯定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可能嗎？別說那男子一看就伸手了得，而且應該還是公主的貼身侍衛神馬的，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能自己幻想一下了。
莫小小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也沒真被咬到！”
不過，一想到這日不是呂月蘅在這裡，她這條小命就這樣擱下了，莫小小夾了一塊紅燒肉進嘴裡，狠狠嚼着，好像這便是那放蛇咬她的男子似的。
到是呂月蘅卻把莫小小這隨口一說聽進了心裡。
放蛇嗎？這個手法到是沒用過，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於是，兩個填肚子的人，一個臆想，一個計劃，一頓飯下來，居然誰都沒再怎麼說話。
許是出了這事，莫小小這一天都玩得沒什麼興致，在外面吃過了晚膳便回了宮。
將莫小小送回了煙雨閣，呂月蘅便一個轉身，又出了東宮。
是夜，皇城之內燈火輝煌，今日是外史進宮獻貢之日，順寧帝自然要設宴款待。
順寧帝坐在高位，看着那閩怡公主偶有失神，竟不斷想起宸貴妃來。
那閩怡公主自然是感覺到了那視線。
雖然心裡厭惡，可以是依舊裝作不知道，神情淡漠的應承着。
只是，順寧帝那眼神她還能忍受，而坐在她對面的呂衍——那黑眸中偶閃過的看戲神色實在讓她有些不舒服！
見閩怡公主看着他的眼透出冷光，呂衍含笑的脣反而笑意更濃，擡起酒盅，對着閩怡公主舉了舉杯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烏禹國打了什麼注意，在他呂衍看到這閩怡公主之時，心已明瞭大半。
既然如此，順寧帝現在這樣子不是整合了她心意麼？又何必假作清高？還是說，這是欲擒故縱？
不過，這個閩怡公主身上戾氣太重……
想起正午那事，呂衍微微垂下眸。
今日，他便跟在她們身後不遠，所以當時發生的事情，他是看的清楚。
不過就是看了她幾眼，居然就要下對那女子下毒手。
如果他沒看錯，那條蛇，應該是烏禹煉蠱用的‘青背五步’，可謂是見血封喉，還真是一點都不手軟！
只可惜……那女子有呂月蘅在身邊，只怕要她命，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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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有種預感，今晚皇城之內，必定會格外‘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