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怎麼可能！
擡眸看向一臉怒氣的長歡，築夜冷嗤一聲，隨即沉下臉，“不可能！”
冰冷而堅定的聲音讓長歡頓覺心灰意冷。
見築夜轉眸看向不遠處的匕首欲爬起身，長歡點下築夜的穴道，聲音顫抖，“你當真以爲我不會殺你？！”
半爬在地上的築夜毫不畏懼的擡眸應向長歡，“你沒資格殺我，只有宮主才能殺我！”
“……你……瘋了……”
瘋了嗎？
是的，她瘋了，她早就瘋了！
就在宮主封住她穴道，廢了她武功後將她賜予長歡之時便瘋了！
站在一旁的莫小小冷冷的看着對持中的長歡和築夜，忽然邁開腳步，朝着被長歡踢飛的那把匕首走去。
長歡微愣，莫小小已經彎腰將地上的匕首撿了來。
看着撿起匕首握於手中的莫小小走回到築夜身前駐定，長歡的心猛然懸起。
他對築夜下不了手，可是莫小小卻不一樣，而他是不忍心看築夜死的，要不他剛纔也不會出來救她。
說到底，他對這個愛了多年的女人，還是放不下心來，就算她如何不是，如何的對自己無情，他終究放不下她。
長歡看着莫小小的眼不自覺的露出祈求，“夫人……你再給……”
看也沒看長歡一眼，莫小小隻是直直的盯着築夜，然後頓下身，緩緩舉起匕首，而後猛的落下。
長歡本想阻止，可是卻在看到莫小小那匕首落下的方向是築夜的右手時，那微微擡起的劍便又垂了下來。
因爲他知道，莫小小沒有殺了築夜的打算，要不，這一刀落下的位置不會是朝着築夜右手而去。
“啊——”伴隨着築夜的一聲痛呼，莫小小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穿了築夜的右手。
看着築夜那因爲痛苦而扭曲，變得更加恐怖而猙獰的臉，莫小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殺了她？
怎麼可能？！她纔不會殺了她，她要她做爲一個廢人，永遠那麼痛苦的活着，活着來憎恨她！
在築夜餘痛未消之際，莫小小雙手緊握住匕首，用力拔出，隨即又在長歡剛鬆了一口氣之時那匕首又再次舉起。
“夫人——”
“啊——”
看着那帶着小康子鮮血的匕首再次沒入築夜的右手，莫小小冷冷的道：“這是你欠小康子的。”
後面的築夜到底刺了小康子多少刀，她不知道，至少她看到的她就要提小康子討回來。
“你不是恨嗎？那你就繼續恨吧！”莫小小說着緩緩站起身，垂眸看着築夜，冰冷的聲音裡竟是嘲弄，“只要我莫小小有這個能力，別說殺你，還會保住你，讓你留下這條殘命來恨我！讓你知道我和你們宮主到底有多恩愛，讓你看着我和你們宮主執手白頭！”
莫小小的每一個字都猶如千把利劍瞬間將築夜的心貫穿，那痛，比手上的痛劇烈的太多太多。
羞辱，無力，憎恨讓築夜忍不住大喊出聲。
那聲音猶如困獸的悲鳴，尖銳異常，刺得人耳膜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