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有膽識，而且連她是女人，怕上了陣後，服衆不了難以控制士兵，連心理上的活動都想到了，試問有幾人能做到。
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劉景再度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包着白布的手。
這女人……簡直把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八個字運用的爐火純青了！
莫小小雙手端起裝有烈酒的白色瓷碗看着不遠處原本騎於馬上的一千精銳齊刷刷跳下馬背，然後同她一樣，雙手捧起侍衛送上的白色瓷碗。
待全部人手中都拿着酒碗之際，莫小小神色肅穆，緩緩開口，“本王妃會與各位一同出戰，若不能凱旋而歸，便戰死沙場！”
莫小小聲線激揚，透着說不出的決絕，仰頭將白色瓷碗中的烈酒一飲而盡，隨即手一擡，將碗摔在地上。
‘哐——’的一聲，瓷碗應聲碎成數瓣，寓意着另爲玉碎不爲瓦全，不成功便成仁！
本就重賞之下躍躍欲試的衆人再見此景，頓時受到莫小小那激揚之氣的渲染，一個女人都可如此，他們這些大男人還能軟了這女人不成？！
不約而同的舉起瓷碗，衆人將烈酒喝下，而後全部手一擡，將手中的瓷碗砸在地上，異口同聲高呼。
“若不能凱旋，便戰死沙場！若不能凱旋，便戰死沙場！”
莫小小看着衆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揚着脣一個轉身躍上不遠處的黑色駿馬，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高高舉起，“開城門——”
城門漸開，低沉的號角聲在城樓之上響起，一聲接着一聲，隨即，遠處也同樣響起了戰鼓的聲音，滾滾而至，猶如雷鳴。
莫小小騎在馬上，率先出了城門，緊跟身後的是錦兒秀兒，隨後是燕霖和他八十二名碧凝宮弟子，最後纔是那一千精銳。
遠遠看去，這是一個猶如長矛一般的陣型，莫小小的用意很明顯，將最大的破壞力集中在一點，只爲一個目標。
站在城樓之上的劉輝看着最前面，身形嬌小卻背脊挺直，舉止從容的莫小小眯起眼睛，真是個不一樣的女人……
遠處，呂衍在已經等候莫小小多時，雖然時間約定的午時，可是奇特的，這才巳時三刻雙方的戰號一個吹響，一個迴應，這都是等不及的節奏啊！
莫小小是心急着見呂月蘅，救呂月蘅，而呂衍……只有一個人知道，他……這是急着見那個四年前就應該死了的女人！
葛薩眯着眼，看着遠處如同那抹騎在戰馬的是墨綠色人影緩緩轉頭看向呂衍。
只見此刻的他脣角微揚，一雙眼睛也是眯起的，想是爲了將遠處的人看得更清楚。
雖然他看不到呂衍此刻的眼神，可是他身上卻散出了一直期待的氣息。
六爺這個人他太瞭解，可以說是溫潤如玉，也可以說是除了溫潤如玉，很難從他身上感覺到其它情緒。
可是莫小小卻改變了這一切，就在四年前，第一次，他在六爺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情緒，那是隻有六爺看王妃的時候纔會出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