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張馨月推門而入,在看見許墨酌臉上的笑容的時候,神色明顯的一僵,忘了言語。許墨酌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只那麼隨意地瞥了她一眼。張馨月卻覺得那晚上即將窒息的緊緻感隨之而來。
蕭戈皺皺眉,問向愣神張馨月,“什麼事情?”
張馨月這纔回過神來,遞出手裡的屍檢報告,“屍體根據腐爛程度分析,死亡時間是二十四小時之內。但是,頭兒,根據戶籍管理處那裡的身份證查詢,謝小梅於三月前被人以死亡證明註銷戶籍。”
蕭戈聞言,倏地站起身,接過屍檢報告迅速瀏覽着。同時問道,“誰去派出所註銷的戶口?”
“她的愛人胡明志。”
“他人呢?”
“正在辦公室,李凱文在做問詢。”
蕭戈越過桌椅就往門外走,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折了回來。打開許墨酌的手銬,目光定定的鎖向眼前之人,“記好我們的約定。”
許墨酌沒有搭理他,徑直揉着手腕起身,越過兩人就往門外走去。
張馨月有些反應不過來,“頭兒,爲什麼放了她?”
許墨酌的嫌疑並沒有排除啊。
“她沒有作案動機。”言罷,蕭戈也出了審訊室。
許墨酌走到大廳的時候,本來紛雜的氣氛瞬間變冷。李凱文也從電腦上擡起眼,看着站在門口的許墨酌。在接觸到許墨酌的目光的時候,脖子一縮,視線又回到了電腦上。
他承認,對許墨酌同樣有說不出的發慫還有欽佩。蕭戈,那是他師傅,並且他有實打實的能力。但是許墨酌,她的目光溫和的,就那麼涼涼的看着你,往往就讓你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蕭戈跟在許墨酌身後出現後,辦公室又恢復了它的秩序。
許墨酌剛剛就是在搜尋李凱文,覺得這孩子實在,她喜歡。其實她自己比起李凱文的年紀不相上下,只是一個老成,一個幼稚,所以往往會讓她覺得自己大李凱文很多的樣子。
邁開步伐在李凱文身邊坐下,拍拍在那裡裝模作樣的某人的肩膀,“看電腦裡
有什麼?”
“啊?”李凱文半信半疑的看向電腦,忽然驚叫一聲更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揉眼睛,再去看的時候哪還有那張女人的臉,依舊是那白屏宋體字。可是他剛剛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本來什麼都沒有的電腦上,謝小梅耷拉下的腦顱,邪魅的笑容,嘴裡還塞着跟血淋淋的腸子。她在對着他笑,還吧唧吧唧嚼着嘴裡的東西。
蕭戈皺着眉走到那裡,“怎麼一回事兒!”
李凱文跟沒有聽見一樣,轉頭掃了一眼辦公室。依舊是人羣熙熙嚷嚷的辦公室,還是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可是卻讓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模糊感。無力的單手撐着身體,擦了擦額頭的虛汗。看了一眼臉上依舊掛着淡笑的許墨酌,只覺得背脊暗暗生寒。
“還不起來!”蕭戈輕斥一聲,拉過鄰桌的椅子坐下。看着一臉驚魂未定的李凱文。還真是給他越長越出息了,做個問詢能睡着,還能給他發癔症睡到了地上!
“頭兒。”李凱文扶着電腦桌起身,卻是拉過了自己的椅子坐到了蕭戈另一側,許墨酌視線捕捉不到的位置。
許墨酌見狀,脣角的笑意更深。卻是讓蕭戈更加的不明所以,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只是看向謝小梅的愛人,胡明志。
見李凱文收拾好了之後,示意可以開始記錄,就向胡明志伸出手,介紹道:“你好,我是蕭戈,市刑警隊的警員。”
胡明志也伸出手回握着,“你好。”
聞言許墨酌挑挑眉,只不做聲,繼續看着。
“我們想向您瞭解一下您妻子的有關情況,還請您不要介意。”
胡明志點點頭。
蕭戈繼續問道:“關於昨天屍體的辨認,能確定麼?”
“能。因爲我愛人左手上的戒指是我們的婚戒,哦,和這個是一對兒的。”說着他從兜裡掏出一個首飾盒打開。
蕭戈接過後,繼續問道,“那麼她是怎麼去世的?”
“突發心臟病。送到醫院沒有搶救過來。”
“遺體呢?”
“由院方
送往火葬場,進行火化。”
……
整個問訊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許墨酌一直都沒有cha話。知道李凱文送走胡明志回來,她抱着雙臂坐在那裡。,蕭戈大眼兒瞪小眼兒。
李凱文搞不懂搞這兩人之間到底在整什麼名堂,只是趴在椅背上問着蕭戈,“頭兒,有沒有發現什麼?”
“你呢?”蕭戈反而問向許墨酌。
許墨酌伸手撈過李凱文的筆記本,指着上面的說道,“市人民醫院在市北郊,距離它最近的火葬場是東南方向的那一家,可是謝小梅火化的那一家,卻是在距離它最遠的那個地方。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家火葬場位於老城河的下游,劉一紅拋屍點的三點鐘方向。”
蕭戈點點頭,沒錯,這幾點他也發現了。但是和之前的那兩名死者李大奎、張鐵柱沒有什麼聯繫。這兩個人一個是菜農,一個是收廢品的,更是和紋身怎麼也扯不上關係。
似是瞧出了蕭戈心裡的疑惑,許墨酌開口說道,“李大奎,男,1972年出生,身上紋有牡丹和蛇。張鐵柱,男,1977年出生,身上紋有虎和武松。趙長貴,男,***年出生,身上紋有虎和牡丹。劉一紅,女,1984年出生,身上紋有蛇和牡丹。謝小梅,女,1984年出生,身上紋有蛇和牡丹。”
“可是這些又有什麼聯繫?”李凱文還是沒弄明白。
許墨酌笑笑,“有沒有聯繫查過之後就明白了。”
蕭戈依舊還在沉思,他在猜想這幾人之間的聯繫。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李凱文瞧着自家老大的神色,再瞧瞧一臉輕笑的許墨酌。他終於發現到底哪裡不對勁兒了,那就是冷,這兩人都是清一色的冷冰冰的。
就在許墨酌起身離開的時候,蕭戈跟在她身後起身,說道,“我送你。”
語氣平淡無奇。
剛想拒絕的她擡眼瞧見了鄰桌一直支着耳朵在偷聽的張馨月,她忽然轉了主意,點點頭,“好啊。”
蕭戈扭頭跟人打了招呼之後,就率先出了辦公室,留下一室心思各異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