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槍這麼準啊?”
張璇衡躲入安全的室內,不由得對妹妹發出由衷稱讚。
“還好吧……練的比較多。以前在這兒就沒少訓練過呢。”畫熙音撫摸着步槍,無比懷念的望着張璇衡說道:“哥你大概不記得了。可你以前射擊技術比我們都要強哦?”
“額……啊?”聽她這麼一說,張璇衡着實一愣,有些難以相信:“不會吧。”
完全無法想象!
他明白自己以前一定時常在此訓練,可完全想不到會有那麼好的射擊技巧。
但看畫熙音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張璇衡只能認爲此話當真了。
聽畫熙音的說法,她從小在這裡訓練,但離開詛咒島後也沒少練習過。所以如今射擊技術才如此高超。
張璇衡失憶後就只在大學靶場裡開過槍,只靠那麼一點肉體記憶顯然是無法彌補大腦記憶的缺失與長期的疏於練習。
儘管明白現在沒什麼時間說閒話,但張璇衡覺得反正也要喘口氣,便喝了口檸檬汁壓壓驚,向畫熙音問出了讓他心裡一直髮癢的疑惑:“這個地方爲什麼叫詛咒島?傭兵們都說他們沒聽過這個名字。”
“……這……有些複雜。”畫熙音聽他問了這個問題,頓時顯得頗爲爲難:“我們回去後再談,好嗎?”
“跟那個地下刑房有關嗎?我進去看過了。”他實在太好奇,完全忍不住自己的疑問,便試探着提問道:“我一靠近那兒就覺得莫名的可怕……”
“……嗯。”畫熙音垂頭望着枷鎖拷住的腳踝,神情有些複雜,好像遲疑該怎麼向他解釋。但至少,見張璇衡已經去過地牢,她似乎覺得這樣容易交流多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你應該……看到那地方中央有個獻祭臺了吧?”
“被血染紅的祭壇,中央刻着黑色的螺旋塔。”點點頭,張璇衡的語氣抑制不住的緊張:“那是什麼?簡單說說就好。”
“那是阿姆雷亞邪教的符號,認識的人很少。祭壇是用來血祭邪神的。之所以做成刑房,就是因爲教徒們覺得活祭越痛苦,流出的血就越能讓神滿意。”說到這裡,再度猶豫片刻,畫熙音嘆了口氣:“而且這座島……其實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現在你看到的這些建築都是後來建起來的,蓋在一個地下古代遺蹟上。在我們還沒來這座島的時候,遺蹟就因爲未知原因關閉了。在原地蓋起這些房子,就是爲了製造一個能穩定獻祭的場所。所謂的詛咒,據說就和那場封閉遺蹟的事故有關。我們從小到大沒人告訴我們詳情,但怎麼想都是裡面出了什麼恐怖的變故,導致不得不將其關閉,並在上面設立祭壇,不斷血祭邪神。”
所以……這地牢再往深處,是個古代遺蹟?
之前我們到過最深的地方就是地下刑房了,而遺蹟還在更下面的話……
那會不會刑房就連接着它?
一下子想起那個祭壇的模樣,張璇衡心臟狂跳。
那個祭壇的設計……會把房間內的鮮血都導入凹陷的祭壇。
然而,祭壇中央卻有着不起眼的小孔。
之前就覺得奇怪了,現在想想……
那不就是要讓血再往地下流、流到遺蹟去嗎?
有個管道,一直連到地下去……
不是的話,幹嗎要這麼設計?
聽得心慌不已,他進一步詢問,他們兄妹四個是怎麼到島上來的,誰主導了這些事。埋葬者等人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果然,又跟黑鴉家族有關。張璇衡被抓上島時只有三歲,其他三個妹妹剛剛出生沒多久。所以這些事其實都是後來被教徒告訴他們的,有可能並不準確。
黑鴉家族信奉阿姆雷亞邪教,根據他們所謂的“神諭”,需要找三個一模一樣、在指定年月出生的女孩成爲教徒,並在時機成熟之後讓她們成爲祭品,解除詛咒重開遺蹟。於是根據情報搜索,黑鴉家族就盯上了張璇衡(畫熙音不知道他們原本叫什麼,在島上他們也只被允許叫代號,而她不想提起它們)一家,殺掉了他們的父母,帶走了四個孩子,對他們從小洗腦教育,讓兄妹四人作爲教徒長大。
這一過程中,由於神諭很模糊,所以祭司雖然覺得三胞胎姐妹已經足夠符合“一模一樣”的說法,但還是決定在各個地方都要讓她們更加相像一些。因此穿着打扮、言談舉止、書寫習慣甚至名字都完全相同。
直到後來他們又收到了新的神諭,具體內容不清楚。
總之在那之後,教團對她們三人不再有了要“完全一樣”的要求,轉而開始對四人培養戰鬥技巧,希望他們成爲教團的刺客來幹一些髒活。這期間,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埋葬者。這個殺手組織和阿姆雷亞邪教關係密切,他們派了人來幫忙訓練包括四人在內的幾個預備教團刺客,在他們逐漸掌握了這些技巧後,教會就開始讓他們接觸一些更核心的秘密和日後工作的重點之一了。
也就是那個刑房的用途。
剛開始,他們被要求在那裡看,記住該怎樣更有效率的製造痛苦又不至於讓人很快死掉。
爲了驗證他們的信仰並鍛鍊心智,所有人不僅都是無辜被綁架至此,更是精挑細選了他們的樣貌。受害者全是像他們一樣的小孩,甚至還有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
那場面可怕至極,但所有人都被強制看完折磨每個人的全過程,後來還讓他們自己上手處刑。而張璇衡幾人實在下不去手,惹得教團很不高興。
那之後,他們不斷被帶到處刑室,要求對新的囚犯下手。可幾人仍然沒法做到。最終,祭司對他們下了最後通牒,要求兄妹四人殺掉這次的祭品,否則就拿他們血祭,以此作爲對膽敢忤逆者的警告。
可他們最終還是對面前的嬰兒下不了手,所以被大怒的祭司關進牢房,成爲了下次血祭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