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靜雪回到家已經八點出頭,白子韶應約兌現了承諾,八點準時把她送到家門口,一場鬧劇不過半小時,她已經渾身是傷,想到這,伶靜雪苦笑自己的運氣真比瘟神還衰。
“爸?”她進了門,客廳和臥室都找不到父親的身影,一股檀香味從儲物間的後屋微少的飄進來,她順着香味找到了父親,原來他又在給伶翹這個死去的戲伶上香了。
“爸……”看着父親認真恭敬的手拿香柱輕緩的朝伶翹的灰白照片鞠着躬,伶靜雪的叫喚哽在喉間,不忍打斷。
看着暗紅色的房間,香堂上那張女人的照片,伶靜雪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不僅與夢中在橋上的那個女人相似,而且和自己長的極爲相象,這是怎麼回事?
伶苫友把香柱插進雕花香壇,咳了兩聲,“你回來了,怎麼那麼晚?”伶苫友背對着女兒擔心的問出。
“我……去見一個好朋友了,幾天不見,想把不愉快都傾訴一下。”她果斷的說了謊,心裡無味陳雜。
伶苫友坐在紅色沙發上,看着她點了點頭。
她不自覺的朝那張灰白照片走去,剎時間,伶翹的眼,她的神韻,她的眉,無一處和她不像。
“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個女人和我長的那麼像?”伶靜雪的問話顯得突兀,迴盪在這狹長的空間。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現在去上香。”
伶靜雪剛上完香,見父親拿出一支菸想點上,卻被女兒眼疾手快的奪了過來。
“爸,瞧您,身子纔好一點,又要抽菸了,這煙就是慢性吸毒,吸進去吐出來的,有什麼好抽的麼!”伶靜雪嬌嗔的責怪了下父親,卻話語中滿是關懷,趕緊攙扶起伶苫友,把他扶到臥室裡。
“您現在的任務就是休息,其他的交給你的寶貝女兒就好啦。”伶靜雪屏去傷感,微笑的對父親交代着,示意他躺好休息,她去吃飯後洗碗做家務。
“你的膀子是怎麼回事?”伶靜雪剛想離開牀邊,一把被父親拽住。
看着伶苫友驚訝擔心的表情,她微微一笑,“沒事兒,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爸爸,你好好休息吧。”
伶靜雪給父親倒了杯水,關上了門,膀上的疼痛間斷性的傳來,她準備拿藥水替自己擦一擦,看着那道長長的齒痕,她沒有生氣卻情緒複雜。
“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伶靜雪穿好衣服出來開了門,一看是鄰居仙奶奶笑眼眯眯的看着她。
“靜雪,奶奶聽說你們演出的事了,現在你爸爸身體有沒有好一點?我去串門了回來沒多久就聽劇裡的人說了這事。”
“仙奶
奶,我爸爸好多了,您放心吧,謝謝您,進來坐坐吧。”伶靜雪客氣的邀仙老婆子進去坐坐。
“好多了就行,我改天再來吧,我回去了,你進去吧。”仙奶奶說着拍了拍伶靜雪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您慢點啊。”伶靜雪關切的囑咐仙婆子小心些,甚怕她年紀大了走不穩。
仙奶奶是劇團裡的老嬤嬤了,早就退了養在家遺想天年,劇團裡有什麼事她都一直關心着,她把大半輩子的時間都傾注在了劇團裡,出了很多力,所以得到很多人的尊敬。
伶靜雪心裡暖了些,至少周圍還是有很多好人在關心着他們。
家務處理好之後,她進到房間,把衣服脫了下來,拿藥水替自己擦着。
“咚咚。”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伶靜雪以爲又是仙奶奶有什麼事,畢竟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是不會有人上門的,她穿了外套,只繫了一顆釦子就去開了門。
門一開,一張俊逸的臉陡的出現在眼前。
“吼!怎麼是你?”伶靜雪張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無賴那麼晚跑自己家做什麼?就在她的驚愕中,外套僅系的那顆釦子‘啪’好死不死的開了,身上的粉色Bra印入白子韶的眼簾。
“哇哦!這見面禮不錯!”白子韶輕撫下巴,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胸前的渾圓和白皙的肌膚調凱到。
“啊。”伶靜雪輕呼,趕緊背過身把外套繫好,轉過臉的時候,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你來做什麼?”問完之後心下想着不會是來攤牌的吧?不會是他性情大變不想她陪了,想解除契約叫她還那三百萬的吧?
“你不許進來,出去!”伶靜雪迫切的想要關門,卻被白子韶有力的臂膀擋住。
“本少不是沒見過女人,用得着趕走客人嗎?”白子韶嬉皮笑臉的露出兩顆虎牙,煞是帥氣。
“你……”伶靜雪氣的心裡直想把他利馬轟出八丈遠。
“我不是來找你爸的,是來找你的。”白子韶看出她的焦慮,心裡譏笑,卻言歸正傳,表情看起來少有的認真。
“找我?這麼晚找我幹什麼?”伶靜雪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撇過秀臉不去看他。
“到外面說吧,你也不希望你爸爸聽到吧?”他再次“善意”的提醒後,菀爾一笑後走出了樓層。
伶靜雪的心此刻還在怦怦直跳,她朝父親房間望了一眼,應該是睡沉了,她輕閡上門走了出去。
“說吧。”她兩手環抱,晚上只着了一件毛線外套,有些冷,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和表情。
“明天請你去吃飯。”白子韶說的雲淡風輕
,臉上卻承滿笑意。
伶靜雪看向他的眼睛,這無賴腦袋被驢踢了?心理詫異,“作爲你咬我的補償還是道歉?”她問的毫不在意,多了幾分冷漠。
“你怎麼想都行,本少記得好象有隻野貓先咬我的。”一點點細節他也不會放過,全記着,靠在車門上,輕鬆一派。
“如果我拒絕呢!”伶靜雪壓根就不想去吃飯,更何況是和這個無賴在一起。
“你知道你無法說‘不’的。”他胸有成竹,有了契約,他吃定了她。
“明天晚上六點,準時在寶萊納啤酒花園餐廳見,不得遲到,不然後果你知道的。”白子韶靠近她,朝她曖昧的擠了個眼,使伶靜雪頓時心跳加速,不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
白子韶擡手做了個拜拜的動作,準備開車門,卻被伶靜雪一把拽到花壇的大粗樹後面,速度之快,伶靜雪自己差點被花壇裡的碎石頭絆倒,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你?”伶靜雪的纖細手指捂上白子韶的薄脣,擡頭對着他的臉趕緊做了個噓的動作。
白子韶很是不解,有點詫異的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舉動。
伶靜雪看到仙奶奶慢慢的慢慢的經過她們家樓層這兒朝着前面走去,她怕仙奶奶看到大晚上的,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怕被誤會,再萬一口誤告訴了爸爸,她就慘了。
卻不知道她現在和白子韶的動作有多曖昧。慌亂間,她跌入他的懷中,他抱上她的柳腰,她的白嫩手指正捂在他的薄脣間,感受到他鼻間傳出的熱氣。
“額?”伶靜雪口癡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知道下意識的趕緊彈跳開,卻不料看到她和白子韶那麼親密後受到驚嚇,身子往後彈開,差點仰天摔地,被白子韶又靈活的接住,卻比先前更加親密,零距離接觸了。
薄脣慌亂中貼上她柔嫩秀臉的那一刻,兩人都楞了幾秒,舒服的感覺傳遍全身。
伶靜雪身體僵硬的盯住放大的臉,近距離看着他,漆黑的夜晚也掩蓋不住他好看的眼睛,深深的雙眼皮,濃黑的眼珠,像名貴的貓眼石,看的她心亂如麻。
“放開。”伶靜雪迅速推開他的臂膀,難爲情的捋了捋耳際的頭髮,臉上紅的發燙。
白子韶看着她美麗的臉龐,菀爾一笑,“看來你是沒碰過男人。”
話一出,伶靜雪翻了一記白眼送他,想到他大晚上無聊透頂就爲了頓破飯親自跑來找她岔,她不耐的跑進樓層。
沒幾秒,白子韶聽到了關防盜門的聲音,失笑出聲,“下次就是來找你老子的。”自言自語完眼神迸射出濃濃的恨意,隨後開着一尾轎車猛的飆出小區。
(本章完)